
在逼近四十度的高溫中,黃土色路面滾燙且隱約能看見熱氣擾動的影子,數量拼裝而成,隨時會解體的老舊機車呼嘯而過,後方冒出大量黑煙。
今天的爭奪戰在影山座標(25,35)下方進行,武裝機車隊伍有人拿刀,有人拿珍貴的槍枝,約莫二十多人,率先抵達目標地。
這裡只有幾個小帳棚,熱風吹了過來,沙塵銳利的劃過眾人的皮膚,他們褐色的皮膚被橘光的斜射光線照耀得發紅曬傷。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w4JWgkHop
不久後對方三十多人也到了,現在是橘光下降到地平線之時,影山下方自稱位於「底層」的人,只有橘光一早升起跟傍晚降落時能被橘光的大量光線照耀,一旦橘光升起到更高處,就會被影山巨大的山頂頂部遮蓋,因此一天中最明亮也最熱的時候是清晨以及傍晚,整個「白天」只有些微的亮度;而晚上則是一片黑暗,因為其他恆星的光芒沒有強烈到能經過影山山頂折射還能給底層帶來光亮。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osIEccaXZ
坎蒂絲穿著細肩帶背心配工作褲,率先拿著大刀從機車上下來,她只往前了幾步,對其他較小營區的少數民族首領喊:「有種不要騎車,不要用槍,走過來砍我,如果你們敢的話!」
對方首領被激怒,是個年紀同樣在二十多歲的男子,他與身後的十幾人走了上前,坎蒂絲對一旁大喊:「現在!」
下一刻對方十幾人陷入他們早些時候挖好的陷阱,大概三公尺深;對方其餘人見狀頓時不知如何是好;坎蒂絲一個手勢,希爾達、蘿拉與另外兩名年輕人集體舉著長槍對準下方的首領。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diXa2ojwq
「我們認輸,方圓十公里以內的水與能採集的植物、可殺的動物都歸你們費茲安卡大本營!但請可憐我們,至少撥一點讓我們維生。」
「可以,不過......」坎蒂絲指著陷阱。
「求求你們!」他們跪了下來。
「首領與高層獲救,跟你們這群人獲救,只能選一個!」
「我們選我們。」一個人當機立斷開口,坎蒂斯比了個手勢,槍聲響了,下方的人宣告死亡;如果尚有一口氣,也被上方掉下來的沙土完全埋葬。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WsAGYdLRm
這是由希爾達發明的陷阱,綜合地質條件與心理學,名為「大崩落」,能有效瓦解與大本營搶資源的小聚落;靈感來自過去改變她命運的那場崩落,最後那個天真的她在被沙土完全埋葬前,心已經被妮娜所開的槍而亡。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zbD5T0c6a
就在橘光快要完全沒入地平線之際,機車隊回到費茲安卡大本營展開慶功。
「每個人拿一罐啤酒!向我最得力的智囊希爾達致意!」坎蒂絲拿起冰啤酒,另一手搭著希爾達的背說:
「多虧她充滿狠勁的戰術,咱們大本營拿下(25,35)區啦!」
所有人舉起啤酒激動的握拳大喊,然後腳在桌面下打起節奏,一邊拍手,所有人有節奏地大喊希爾達的名字,有人甚至哼出旋律,最後所有人在外頭變成一片黑暗,點起蠟燭時集體吟唱結束一天的精采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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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25,35)替那些被我們活埋的人祈禱。」希爾達說,她撥開黑色的頭髮,額頭上有一個巨大的傷疤,一開始她不想把這個疤示人,是車隊的人對她所遭受的暴力義憤填膺,告訴她這並不醜惡,攻擊她的人才是真正的醜惡。
「我就知道!」坎蒂絲在人群散場時搖搖頭說:「別把機車的電燈浪費在這種時候好嗎?要去的話等明天清晨!」
「記得給那些投降的人用水跟食物!」希爾達在回到自己的營帳前再次交代坎蒂絲,對方抱怨:
「知道!妳比我老媽生前還煩!」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do52Us7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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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回到營帳時,蘿拉已經先行回來,坐在地毯上擦拭保養自己的長槍,然後莉蒂亞從廚房的營帳過來,端著晚餐放到小桌上,嫌棄地看著希爾達髒污染血的鞋說:「外面有用過的水,麻煩妳清乾淨之後再放回鞋櫃!」
希爾達站在營帳群外,利用營帳透出來的微弱光線清洗鞋子上黑色的痕跡,如果光線足夠,那些痕跡應該是暗紅色,是在底層鬥爭失敗者的血跡。
等希爾達進來時,蘿拉與莉蒂亞已經在吃飯了,她們的小桌如果三人都湊上去就會太擠,於是總有一個人得坐在地毯上拿著碗吃飯,今天那個人就是希爾達,她們有默契地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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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原生底層住民沒有上餐桌的習慣,全體會圍著各種菜餚然後坐在地毯上一起吃晚餐;但在來影山下方生活一年後,莉蒂亞主動表示她無法忍受沒桌子的生活,去垃圾堆連挖三天三夜,總算挖到一張還可以的小桌。在希爾達也吃完飯,把碗筷拿去一天只准開一次的洗手槽後,莉蒂亞突然說:
「把燈關掉!」
「把燈關掉我們是要怎麼走路?」蘿拉沒好氣地問,她綁緊的高馬尾能讓她看起來稍微高一點,但也露出了頭上的幾道突起的傷疤。
「關掉就是了!」
希爾達只好順從她的意思把燈關掉,頓時主帳篷內一片漆黑,光線自帳篷布外其他的營帳軟弱無力的勉強透過來。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WvIdz4oaf
燭光吸引了希爾達跟蘿拉的注意力,莉蒂亞手拿一個小盤子,上方有一塊小蛋糕,小蛋糕上插了一根短蠟燭,短蠟燭是「五」的數字符號造型。
「祝我們重生快樂!今天是我們獲救在地底的第五年!」不會笑的莉蒂亞頭上同樣有著可怕的傷疤,她端著盤子坐在地毯上說:「來唱歌!」
「祝我們重生快樂!祝我們重生快樂!祝我們重生快樂!......」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JNhbPxG80
整首歌只有一句歌詞,她們唱完之後吹熄蠟燭,然後再度把燈打開。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7PxOfMlrL
「幹!又忘記許願!」蘿拉說:「我們忘記幾年了?」
「無所謂啦!在這裡除了『乾淨用水』之外,妳們還有其他願望嗎?有也不准許!」莉蒂亞「哼」了一聲,這是她自己發明的笑聲,不認識的人會以為她生氣了,但只有兩人知道她真的生氣的話,會直接大吼。
莉蒂亞跟幼時一樣始終保持短髮,三人身上與頭臉上都有傷疤,而她的眼鏡在那場暴力中被打碎,這一副是便宜從附近市場買的,度數仍太低。
蘿拉則有些難捉摸,她用一個「幹」字取代所有的情緒,所以要判斷蘿拉的情緒,須結合情境與她說的上下語句,但從小一起成長的希爾達與莉蒂亞可以直接靠她的語氣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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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了嗎?」希爾達實在不太想回想,每多一年,她似乎又往下掉到更深的地方,離安普特尼山越來越遠。
「對,我們被那賤貨陷害五周年紀念,值得嘗一口蛋糕吧?我今天工作結束順便去買的,即期品,妳們最好快點吃掉。」莉蒂亞毫無感情平靜地說。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av5svHdSt
五年前,是最快清醒的希爾達首先得知三人狀況,但她拒絕接受,又哭又鬧;是等到兩人醒來,由醫師與救難營的人畫圖解說,陷入震驚大約半小時後,才忍著疼痛去安慰希爾達,使希爾達冷靜下來。
當時她們三人被崩落帶往安普特尼山底與影山山頂交會的地層,剛好影山研究隊正在影山山頂內部,他們的生命探測器找到生命訊號而救出三人。
在垂降至大本營的醫療帳前,所有人都在努力思考,她們到底怎麼憑身上那些簡單工具登上山頂?
在醫療帳裡,身上只有簡單擦傷的希爾達不斷大喊她們「掉下去了」,費茲安卡大本營的醫療群一開始以為她因為受困而精神錯亂,但等到另外兩人也醒來,冷靜述說岩層崩塌而往下掉時,他們終於做出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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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是挖地的天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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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醫療群甚至驚動了大本營的政治人物們,他們幾乎輪流重複同一段話,但希爾達完全聽不進去;等莉蒂亞接受止痛針後,她是最先接受她們處境的那個;然後是大腿骨折被固定住的蘿拉。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BdgquRsrO
大概三天後,莉蒂亞抓住希爾達的頭髮,憤怒忍著三根肋骨斷裂的痛大吼:「妳到底要不要接受現實了?」
希爾達停止哭泣,茫然地看著朋友。
根據醫療營的人敘述,被他們稱為「天上」的區域就是她們過去居住的平地至安普特尼山,那裡氣候涼爽;而安普特尼山地底與「影山」「山頂」相連,影山從山頂往山腳越變越細,浮在她們此刻所在「地底」的上空。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IXEvs7aEA
他們知道三人無法理解,於是把「影陀羅星地形圖」搬到三人面前,教導三人「正確且真實,還挺殘酷」的地理:
這顆星球最底處就是他們現在所處的平地,被稱為「底層」,而安普特尼山與其以地平線為基準,呈完全垂直鏡像倒影地形的影山在最寬部結合在一起,就是她們過去往下挖並陷落的區域。
兩座山以垂直鏡像顛倒卻結合,浮在距離底層平地一萬公尺高的高空。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acFAyNHGS
一萬公尺......這個數字來到必須接受現實的希爾達耳裡時,她率先想到安普特尼山大概就是一萬公尺高,這樣算起來,她距離安普特尼山山頂從原先的一萬公尺,變成一萬公尺高的空氣加上一萬公尺高的影山,再加上原本安普特尼山的一萬公尺,總共三萬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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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希爾達發狂尖叫痛哭:「我不認識什麼影山!兩座山怎麼可能剛好顛倒還黏在一起?山為什麼會浮空在高處不掉下來?你們全都是騙子!騙子!窮鬼想騙我們的錢!」
「抱歉啦蠢貨!窮鬼們知道你們這些挖地的天上人一樣窮啦!」那時突然有個頭髮打結油膩的中年婦女激動拿著一塊黑板走向她,然後大聲教導她何謂「重力」,然後瘋狂寫著一大串數字,拿著粉筆自言自語,向希爾達講解為何山會浮空,可是希爾達把她當瘋子想從醫療帳趕走。
「我確實是瘋子,妳可以不接受瘋子的理論!」穿著邋遢的女人說:「如果不接受理論能讓影山跟安普特尼從天上掉下來,老娘也不會接受!」說完後她生氣扛著黑板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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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醫療帳的頭幾天,她們三人都望著懸空的影山,但視線被影山山頂遮蓋,再也看不見安普特尼山。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Q64EZqZjm
她們為妮娜默禱,影山研究隊聽見還有人受困時,推斷早就錯過黃金救援時間。研究隊有人唸起赫卡湯姆信仰的禱詞,全體與她們一起為妮娜默哀,希爾達則大聲痛哭劃破那些安靜的哀愁。
也許我該接受妮娜那件高等貨,希爾達那時心想,這樣......妮娜彷彿還在自己身邊,而不是孤單的被困在黑暗的石堆中,在哭泣中慢慢死去。
她們在被宣布可以出醫療營生活後大概過了三天又躺回醫療營,她們無法也無力在這骯髒炎熱,比平地育幼院更像煉獄的地方生活。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KpnxSTS4W
在底層此處,甚至有女性民眾窮困到無法購買生理用品,只能在月經來潮時無力地坐在沙地上,讓鮮血流到周期結束。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GyWGyXAcP
她們詢問可否承攬一些工作以換錢,但未成年適合的工作全都是在垃圾山撿拾可用回收的簡單工作,底層育幼院的年輕勞工似乎就從事此業,因此相當競爭且維持不了開支;在水土不服又躺了三天後,是坎蒂絲首先對她們伸出援手,開出豐厚條件邀請她們加入她正在成形的「車隊」,未來將會捍衛整個費茲安卡大本營的存亡,替居民「爭取權益」。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PXKNAqEMk
「不就是幫派鬥爭搶奪地盤嗎?」希爾達直率地問她。
「確實,但我想妳現在應該挺想搶乾淨能喝的水?」坎蒂斯反問。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f55Km91b5
於是希爾達與蘿拉選擇加入,莉蒂亞則似乎一秒都不考慮,主動表示要回去垃圾山撿回收,平常負責家務。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Ei5IFTn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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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希爾達與蘿拉別說槍了,連刀都拿不好,也花了點時間學會在顛簸的路面單手騎機車一手拿著刀槍;矮小的蘿拉吃盡苦頭,她的腳懸空在已經是最矮的機車兩側,讓她始終沒有安全感,還摔下來好多次。
接著是第一次殺人,然後是第二次、第三次......漸漸兩人對殺人已經沒有任何震撼感,敵人倒下只是宣布他們又一次贏得能生存數天的飲用水跟一些錢與食物。
然而,希爾達在失去震撼感後,開始會替這些小型聚落的敵人祈禱他們的靈魂能突破影山,飄向安普特尼山頂。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gOeUjdqAi
「地底」沒有真正的好人或壞人,只有贏家或輸家,而這裡生存的一切——贏者全拿。就像希爾達最後拿走貝琪那隊手上所有的光碟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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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他們被車隊的人接濟住在同一個營帳內,存夠錢後她們三人開始逐步建構三人專用的營帳:首先是作為主要活動場所與吃飯地點的主帳篷,而一旁是作為廚房,然後特別花重金打造的是洗手台。
接水管是個大工程,她們狼狽地合力扛著粗重的管線,一端鎖在由管理員指定的主管線缺口上,旁邊是好幾百條同樣這麼接的家庭水管;另一端則靠三人合力接在洗手台水龍頭上,當水龍頭扭轉出水時,三人大聲尖叫拍手。
至於廁所,費茲安卡除了一些大型公共建設如圖書館、接待外賓的酒店有之外,大多人家家裡是沒有廁所的——因為這裡到處都可以是廁所。。
她們又添購了一個帳棚作為臥室,鋪上地毯;最後她們又多買了一個帳篷,存放從垃圾堆找出的書,因為希爾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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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對這個世界真的知道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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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一開始還拒絕接受呢。」
莉蒂亞「哼」了一聲,但她之後都特別留意任何帶有重要資訊的紙本書,在垃圾堆翻到覺得品質不錯的不考慮回收,儘管精裝書也許能換到更多錢,但她選擇帶回來,因為希爾達與蘿拉會認真閱讀。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jgPfQvTCr
很快她們想到許久沒有碰電腦,於是希爾達去向坎蒂絲詢問大本營何處有電腦,卻換來一陣嘲諷:
「希爾達,我們連機車車頭燈都要省電了,妳覺得我們有辦法經常碰電腦那種吃電怪物嗎?」
嘲諷完坎蒂絲仍認真解釋,真的想用電腦,得到大本營的「圖書館」登記使用,那裡大概有二十台舊型電腦,大多數登記的人都用來上網看笑話或影片。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ZRg9y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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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成了炙熱環境中,三人真正的綠洲。
這裡大概比平地熱上了三到四度,另外兩人還能忍受,但希爾達卻整天揮汗如雨,且因中暑再次造訪了數次醫療帳篷。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hg5uHzJqa
因此只要車隊不出動的早上,希爾達與蘿拉都待在圖書館,這裡是全費茲安卡唯一有供應冷氣從早上八點運轉到晚間六點的地方,她們能盡可能看自己想看的書。
但莉蒂亞很少造訪圖書館,她白天繼續揮汗如雨的在垃圾堆撿回收,五年後因努力工作破格以十七歲的年紀成為資源回收部管理員之一。
莉蒂亞的努力使她之後整個白天有一半的時間可以待在有冷氣的辦公室,剩下一半才是去垃圾堆監督回收的少年少女;按照約定俗成的慣例,在發現價值不錯的東西時,少年少女會「進貢」給辦公室管理員們。
不過莉蒂亞上任後特別指定這些年幼者:發現書籍後一律由她來決定是否要拿去回收或做其他用途。
莉蒂亞會先看兩人要不要把這些書放在自家書庫帳篷,如果兩人沒興趣,但她評估有意義的話,她會收集成整齊的書堆後拿去捐給圖書館,搬運的過程傑西會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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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記使用電腦是件藝術,競爭者眾多,一想到每天八點圖書館開門往登記室衝的競爭者,有九成以上是以一小時的娛樂為主,希爾達與蘿拉就想詛咒他們。
她們會想使用電腦的時機,通常是發現數本年代不同的書記載的事不太一樣,隨著年紀增長與成年,她們使用電腦時不再被屏蔽大部分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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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很快開始有想詛咒的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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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是她們在使用電腦時搜索安普特尼山底大崩落的新聞,然後兩人發現了——妮娜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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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的影片中兩旁站著吉米先生與賽麗娜女士,兩名大使表示願意領養豌豆育幼院大崩落的受害者之一,照片中妮娜穿著她那件心愛的洋裝,對鏡頭露出「笑容」,並感謝八星聯盟的救難隊令她獲救。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zBt6Vp411
「太好了......」蘿拉小聲說,希爾達則安靜不語。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RZQeRlmhp
她們又看了救災隊的新聞,然後注意到其中一個機器人說:
「是的,那女孩表示她是被埋最深的人,我們能救起她是件相當幸運的事,因為她不知為何,那時居然可以躲在結構最堅強的石洞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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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拉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然後她們在那一個小時又查到了搜救紀錄,看見紀錄中寫明獲救者妮娜表示她是被埋最深的人,可以停止往下搜救。但搜救隊評估後依舊做了最保險的策略,在妮娜獲救隔天繼續使用生命探測器偵查下方......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UgRRV0vPb
蘿拉也安靜了,好冷,她們兩人在高溫的費茲安卡居然會覺得冷?是圖書館冷氣太強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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