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高傲機器人旁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是想被報廢了嗎?」
「抱歉。」機器人開口。
「把我的口信上傳到你的主管那,調整你接待客人的態度,否則等著你的就是報廢與回收場!」
「真的非常抱歉!」機器人說,並用表情符號做出了哀傷的眼睛。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WUSp89qQ0
「跟我來!」那個聲音指示希爾達,希爾達與妮娜抬頭一看,是那面鏡子。
登山第二天遇見的另外兩個外星人也對她揮手,蘿拉與莉蒂亞已經在他們身旁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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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威脅機器人並要希爾達跟上的,就是那個聲音似乎為年輕男子的全身鏡,鏡子似乎感到任務完成,在希爾達還來不及道謝前,就又快速退回兩名男子的後方,低頭坐著。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S63l1V5h3
戴黑框眼鏡的金髮男子眼前是一對陌生的年輕夫妻,他們聽了男子的語言不停點頭,希爾達這才意識到他們正在說外星語。
這對年輕夫妻外表相當光鮮亮麗,至少他們身上穿的服裝雖然低調,但其實非常高級,這是連四人都能簡單觀察出的事。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cIv9yGXU7
妮娜忘記了剛才在櫃檯的屈辱,雙眼睜大的盯著眼前的那兩人,她們身上穿的是「高級物」,而他們的言行與舉止,就是她所認定的「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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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有點小誤會。」年輕男子拿下針織帽,對四人點頭,這個行為讓妮娜對他的好感度更是增加,儘管他的影陀羅星語帶著濃濃的腔調。
他說:「妳們不知道針葉鎮不能隨便紮營吧?看來這裡的標示還得再加強一點!我們的客房正好空出兩間雙人房,要過夜嗎?」
「可是我們......」希爾達實在不想再說出那些屈辱的話。
「看妳們的穿著,是豌豆育幼院的孩子吧?」年輕女子溫柔的笑了:「因為聽說我們別墅的前方一塊地上,似乎蘊藏著不少的特效金屬礦,妳們願意打工換宿嗎?我們已經準報好挖掘工具了。」
「可以嗎?」四人驚訝的看著這對夫妻,不知道自己平日的普通技能居然能換一晚的旅店房間,夫妻微笑點頭。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a9372TA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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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來吧。」年輕的男子在這之後開來一輛電動九人座車,希爾達注意到這台車附帶攻擊裝置與防禦系統。
這讓妮娜內心激動,這是她們四人第一次搭乘「高級車」,她在車上安靜的靠窗,聽著希爾達哇啦哇啦興奮的與駕駛座的男子,以及他副駕駛座的妻子興奮談話;外星三人組中扣掉不愛說話的鏡子,另外兩人也不時說些什麼;但妮娜把注意力都放在高級車上的淡淡香水味,還有下方平滑沒有平常卡車震動到幾乎把骨頭震碎的路面,車上讓人舒適到想睡的暖氣,以及這對年輕夫妻輕聲的談話語調。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mZjyI3ENt
從他們的言行舉止,她深信這兩人絕對受到她未來得不到的高等教育以及過去得不到的良好家教。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jhyosAjHL
他們的這間屋子屋頂是淺藍色,就像天空一樣,屋子則漆成了白色,周圍紅、紫、藍、粉的花在風中搖曳,與周圍廣大的綠色草坪裝飾了這個溫馨的小天堂。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oeSnkdHDQ
當男子的車停下時,一隻棕色大犬搖著尾巴興奮地撲上來。
「幸運,我們今天有客人!」男子說。
「是真的狗嗎?」矮胖男扛著自己的行李,高興地伸出手,這隻叫做幸運的狗友善的舔了舔。
「是的,我們喜歡大自然的一切!」女子甚至幫忙四人提行李,然後帶領她們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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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四人都注意到了,外星三人組帶著不小的行李箱,鏡子滑稽地在背面背著一個輕便的背包,但眼鏡男提著老式的滑輪行李箱,而矮胖男的行李箱是個只有他身高一半的黑色步行機器人,跟著他一起進屋。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d6GjJYJRp
她們心照不宣,眼鏡男跟矮胖男的行李,還有那面全身鏡的形狀,直接表明他們絕對不是循著她們上山的路過來的。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TyQPCeac5
妮娜感覺到提著登山用具的手一陣溫暖濕潤,她低頭一看,是那隻名叫幸運的狗,她膽怯地拍拍牠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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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妮娜蹲下身,幸運舔著她的手,似乎對自己感覺不差?歡迎自己的到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7Zoqx2NwM
「你住在真好的地方,真羨慕你......」她說。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l6ZoiWWKr
「確實很值得羨慕。」希爾達也一起蹲下說:「如果以後能住在這裡,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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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沒正式自我介紹,我是吉米,這是我內人賽麗娜。」來到所有裝潢與用具似乎都是木製用品的溫馨客廳,暖氣已經預熱好了,這一切精緻,不過分華麗但可愛的家居內部,讓四人都暫時安靜了下來,就像初次被溫柔的雙手包覆。
「我們是影陀羅星外交部的工作人員,偶爾會去別的星球當代班大使。這裡是我們近年買下來的度假別墅。從半山腰下來時我們就注意到這裡了,天氣比半山腰溫暖,風景又優美。」賽麗娜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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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兩人問了四人的名字,然後望向外星三人組。
「先生們,你們如果不想自我介紹也沒關係,我們都能理解。」吉米對三人低頭鞠躬。
「我是班森,大家好。」矮胖男微笑對大家揮手,他身旁的機器人也跟著他的動作揮手,但這讓另外兩個外星人僵住。
「跟你說過不要再用本名了,只會惹上麻煩。」鏡子小聲抱怨。
「應該沒關係吧?用我的代號叫我,我還感覺很陌生,我還不到那個時候。」班森笑著對他們說。
「叫我伊德就好。」眼鏡男點頭對大家說。
「雨果。」鏡子開口,這讓伊德看著他欲言又止。
大使夫妻互看了一眼似乎相當尷尬,吉米開口說:「那麼伊德先生還有......另外兩位......」不知為何,吉米似乎有點牴觸直接叫矮胖男與鏡子的名字,他繼續說:「你們的房間在三樓,請跟我上來,我們家沒有電梯,希望你們能體諒。」於是他們踩著木樓梯先行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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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簡單從院子的一塊地挖了些許的金屬礦後,賽麗娜示意她們這樣就夠了,並帶領她們進屋。
「孩子們,妳們的房間在二樓。」賽麗娜帶四人上了二樓,是兩間精緻可愛的雙人房。
「哇......」她們先看了一間雙人房的內部,賽麗娜似乎很有裝潢的天分,她把兩間雙人房打造成充滿舒服的淡粉色,還有許多毛絨玩具跟彩繪的夢幻天堂。
「是我一個人設計的,吉米跟來裝潢的機械工人初次看見時不太能理解......」賽麗娜有點害羞地低下頭微笑:
「但我很喜歡過去地球時代的某些經典設計,妳們有看到我們屋子的外觀吧?那是地中海式的;而客廳內部仿木造建築的則是無印風;這裡則是我最喜歡的童話風......本來要做為我雙胞胎女兒們的房間。」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mHQNX7Oo2
「本來?」妮娜問,這間度假別墅除了兩個主人跟一隻狗,沒有感覺到其他的生命存在。
「她們沒有出世,死在我肚子裡。」賽麗娜說:「如果她們順利來到這個世界,我想年紀跟妳們差不多大,我希望......妳們能喜歡這樣的裝潢!」
「我們沒住過這麼精緻好看的房間!女士,很抱歉聽到這麼不幸的消息,不過我們真的很喜歡!」
希爾達露出有點悲傷的微笑,賽麗娜這才放心的露出燦爛笑容說:
「太好了!我們傍晚六點開飯,妳們可以先去花圃跟幸運玩玩,或是跟吉米以及三位外星大使聊聊,我先去廚房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6e9nns8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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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賽麗娜俐落地下樓去到一樓的廚房忙碌準備晚餐,蘿拉與莉蒂亞把行李提到隔壁房,當她門打開隔壁房時,又是一陣驚呼。
賽麗娜不只把兩間房間打造成女孩們的夢幻屋,漆在牆上的夢幻卡通風格塗鴉還是兩間房連續的!
「她是天才!」希爾達讚嘆道。
「他們一定很有錢!」莉蒂亞做出最實際的讚賞。
妮娜內心讚嘆,瞧了下方一樓正在細心準備餐點的賽麗娜一眼,她到底該如何縮短自己與這樣的人之間的距離?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rReKU12el
希爾達與妮娜回到第一間房整理行李並休息時,希爾達主動說要去院子繼續跟那隻叫幸運的狗玩;她們過去在平地發現流浪的野生狗,都只敢站在遠處眺望,那些沒主人也沒受過訓練的狗,只會對她們警戒性的吠叫並護著地盤。
「妳去吧,我想休息到開飯,記得先喝點水,妳又流汗了。」妮娜說,於是希爾達在擦掉汗喝水後,又下樓去跟幸運玩,繼續流汗了。
妮娜想多參觀這間屋子,她知道沒有經過允許很失禮,但這裡對她來說宛如仙境,她的好奇心首次戰勝壓抑全部感官的焦慮感與平日的謹慎,她換上賽麗娜替她們準備的絨毛拖鞋,輕輕在木板地上不發出聲響走到二樓走道,往下欣賞一樓的客廳,然後在樓梯口聽見三樓的談話聲。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LzwD2KHV1
「晚上是這些食物成分可以嗎?在下得確保各位沒有食物過敏。」是吉米的聲音。
「沒問題,我們兩個都是美食主義者;不過『小丑』他......」似乎是班森先生的聲音。
「我們確定他吃全素,育幼院的女孩們似乎也是吃全素,所以我們有準備很多素食。」
「她們不是因為信仰吃全素,是那該死的院長想省勞工的伙食費,你也看到她們多瘦弱了,放上多點肉吧,她們吃一次好吃的烤肉後保證難以忘懷!」
不知為何,伊德先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高興,這句話讓妮娜深吸一口氣,她跟希爾達很早就猜到院內全院素食的正確原因了。
「但這反而會讓她們回去面對那些噁心低成本食物時感到痛苦。」班森先生說。
「我認為以她們的年紀,接受點現實的殘酷是好事。」伊德回答。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j2uO7d5nL
接著吉米改變話題:「這三間單人房的裝潢不知各位覺得如何?是地球時代的普普風,我的妻子設計的;她在二樓的兩間雙人房是走夢幻卡通風,我想女孩們應該會喜歡。」
「賽麗娜不當外交人員的話,或許能當個不會失業的藝術家!」伊德先生的口吻恢復到比較輕鬆的狀態了。然而他又說:「所以決定跟我們交易的只有你嗎?賽麗娜不來?」
「賽麗娜為了這件事折騰已久,如果大人您不肯答應,我只怕她會直接在您眼前崩潰。」吉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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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聽見他們下樓梯的聲音,躲回二樓的房間後,又踩著拖鞋來到一樓,然後在眾人來到院子後,躲在最靠近木屋的一棵樹後。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qJbL5FCR7
「那個在跟狗玩的育幼院女孩,幾歲了?」吉米問。
「希爾達,今年十三歲。」不知為何,伊德先生說出準確答案。
「希爾達她會笑,又很活潑,明明是在育幼院長大,卻很擅長社交,面對我們與各位似乎也毫不恐懼或害怕。」吉米說。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gSWKSk91O
「那是因為她還不知道我們是誰。」伊德先生回答:
「不過面對你們不害怕就夠了。吉米,我們來這邊前就知道你跟賽麗娜想談什麼,我跟班森的星球確實能很輕易地幫助你們得到自己的孩子。
但我注意到影陀羅星有過多的育幼院,你們的人口結構圖扣掉特殊的半山腰,是呈金字塔型,青年幼年人口占最多,生育率與死亡率一樣高,沒有外力介入,底層與平地的死亡平均年齡不超過三十歲。
你們這些半山腰人,還要靠自我滿足的偶爾對育幼院做慈善活動到何時?」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fZFA0mnZb
伊德先生語氣尖銳地說:
「你跟賽麗娜總說愛孩子,賽麗娜總共懷孕五次,前三次分別是你們想讓他們住在三樓的男孩,她每懷孕一次,你們就裝潢一間房等待孩子的到來!之後花了錢做了手術懷過兩次女雙胞胎,你們又在二樓裝潢了兩間雙人房,但回應你們的只有這些無聲的空房。
然而去一趟育幼院,你們所有的房間可以立刻滿房,立刻能被孩子的笑聲圍繞,為何不去領養?
半山腰是時候做點改變,讓平地與底層能有機會階級流動了。你們的領養舉動能在半山腰造成大新聞,或許能讓更多人效仿,達到善的循環。
育幼院的孩子也有不少很優秀的,我在底層發現的雨果就是,雖然世人對他評價毀譽參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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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領養」這兩個字,妮娜心臟怦怦的快速跳動著;確實經常有人不定期來育幼院領養孩子,但都偏好年紀尚幼還在進行義務教育者;像妮娜與希爾達這種年紀的會被領養的可能性已經很低;多數沒被領養的院生都是滿十八歲後,自主離開育幼院找尋工作。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n6h4eJFB7
「我們不是沒想過領養......」吉米說:「但我與賽麗娜對要什麼性別,幾歲的孩子有矛盾,但總之我們有個共識,我們想領養會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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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的心情頓時沉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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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陀羅星人不想領養純血影陀羅星人?」伊德先生語氣讓妮娜想起她所遇見過的機器人語調,他聽起來頓時失去人性。
「我們兩人也不是純血,所以我們會笑;我們都能理解在社交場合,會笑,懂幽默感是多大的利器。」接著吉米又說:「我想您看了雨果大人在社交場合的狀態也能理解;還有育幼院那四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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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妮娜感覺心臟搏動變快,甚至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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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米說:「那個最擅長應對人的希爾達,顯然就不是影陀羅星純血人,不是嗎?如果要領養,我希望領養希爾達這樣健康、活潑又天真樂觀的孩子,她會在半山腰的社交場合獨領風騷,成為大家的焦點;我與賽麗娜存了許久的資源也能讓這樣的孩子爬到更高處。」
「那恭喜你們找到幸福了,看來用不著跟我做注定不對稱的交易。」伊德先生笑了起來說:「晚餐幾點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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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低著頭快步爬回二樓與希爾達一起的雙人房內,看著房間內的鏡子喘氣,然後用雙手用力拉提自己的嘴角使之努力上揚。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KdExSjS9W
她無法理解,她早就知道她是個人群中的普通人,方才為何還要心跳變快忘記呼吸,只因為期待自己的名字能被吉米先生點名呢?
這是不可能的!她不會笑,沒有幽默感,在社交場合總縮在比自己矮的希爾達身邊,甚至在育幼院食堂不敢面對少放她實驗室肉的人員,需要希爾達雙手叉腰幫自己怒吼爭取權益。
但是她無法欺騙自己,她好想永遠住在這個溫馨的小房間,好希望吉米與賽麗娜這樣溫暖有才華的人是自己的父母,好想跟他們組成一個完美的家庭,在針葉鎮住在藍屋白瓦的房子,還有一隻叫幸運的友善大狗。
「妮娜。」
妮娜嚇了一跳,鏡子中多了一個人,那是應該在一樓的伊德先生。
「都聽清楚了吧?」伊德先生問。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996eknyt0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伊德先生笑了出來說:「真有趣,妳很愛說謊。」
「我不是故意要聽的!抱歉!」
「我是刻意說給妳聽的。」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Tezvtg2se
伊德先生認真地看了這間房間的裝潢,讚嘆了一下,然後在顯然是給小女孩的可愛書桌前坐下,看著妮娜說:
「妳想被他們領養吧?」
「是的......但是,我不會笑,他們眼中只有希爾達,所有人眼中只有希爾達!因為她會笑!只有她有幽默感!只有她不會怯場!」妮娜不知為何有股力量讓她願意脫口而出這些深層的想法,她沒注意自己口氣有多激動,此時,她才知道她對宛如自己恆星的摯友有多羨慕。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zd5KSGhhM
「但是妳有野心。」伊德先生露出笑容說:「所以我注意到的是妳!」
「你們三位不是一般的外星人吧?」妮娜說:「請幫幫我!」
妮娜喘著氣,這才發現自己非常激動,她用力九十度對伊德先生鞠躬。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QC8OfB1Zt
「我只能給妳一個建議,想要什麼得自己爭取。」
「剛才我聽見吉米先生本來似乎想與您進行交易。」
「妳知道跟我交易的意思嗎?」伊德先生收起笑容,推了推眼鏡:
「我的交易一點都不公平,不對稱,一切我說了算,沒有受害者救濟協會。」
「我想跟您交易,我真的很想被他們收養!但是我實在沒有錢......」
「我錢夠多了,我想要些別的,妮娜,我想拿走妳最珍貴的東西。」
「我最珍貴的東西?」
「嗯,要跟我做交易,就拿出最珍貴的東西給我。」伊德先生伸出手,他的一隻手無名指上戴著戒指,手腕上則是一支似乎很名貴的錶。他此時的笑容看起來非常嘲諷,他說:
「先幫妳打個預防針,跟我做交易的任何人都沒有好下場,我只想壯大自己的利益。」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PBut76ih6
妮娜顫抖的指尖碰觸到伊德先生的手:「我不知道我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
「沒關係,我讓妳先享受後付費,還不用利息。
也許等到妳這一生快樂的在針葉鎮或半山腰某地結束時,妳都還不知道我拿走了什麼;因為我眼中妳最珍貴的東西,或許跟妳所想的不太一樣。」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tM5DlZ6IK
伊德先生最後詢問:「要成交嗎?我能讓妳順利被他們收養,大概得耗時二到三年才會看起來自然一點。這段時間妳只要好好等待,多練習笑與社交技能,多充實自己,同時保持向前的野心就行。」
「向前?我以為是努力往上爬?」
「當然也可以努力往上爬,只要妳不是踩著別人的頭一路上去。」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M7QgeJXl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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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交。」
妮娜顫抖的說。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djb4X6edm
「妳就不怕我拿的是妳的命?」
「我很確定我這種賤命你看不上眼!」妮娜壓抑內心的恐懼,直視著他。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X1f9vUnzt
伊德先生大笑,妮娜低頭問:
「感謝您,我想知道您的上位存在代號與來自的星球,未來我絕對好好報答!」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AJrjqjdB2
「這可是妳自己說的!我是來自棋盤星的『狂歡節之王』。」
「喔,我在寫給孩子看的神話書中知道您!」妮娜說:「您是慾望、貪婪、詭計、陰謀以及引發混亂的戰神!」
伊德先生苦笑:「看來這本書挺偏頗的。」然而他卻沒做任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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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下放棄赫卡湯姆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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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拜慾望、貪婪、詭計、陰謀以及引發混亂甚至戰爭都沒關係,她想得到她想要的,也是努力迎向高貴的她應得的。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49hZjciL5
伊德先生來到妮娜面前,用手指在她的嘴角兩邊各碰觸了一下說:
「這樣應該能讓妳假笑時不那麼吃力。但其他的還是得靠妳自己。」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nY7lzjP5P
忽然間傍晚的房間燈光閃爍,伊德先生的聲音變得巨大且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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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無論身處何處,往上爬,往上爬,不要低頭看自己的來處,跌落時不要埋怨,往上爬,往上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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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在下一刻開門回來,妮娜嚇得尖叫一聲,但伊德先生與他的聲音已經消失。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d93AO89q1
希爾達身上滿是幸運的口水跟自己的汗水,於是希爾達去沖澡,她洗澡的水溫比一般人低,因此位在針葉鎮的熱水器不需要加熱多少,她就能舒服的洗一頓澡。
她出來時,妮娜仍站在鏡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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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能再教我怎麼笑嗎?」她充滿自信的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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