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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孫醫生這麼一說,除了零以外所有人全都瞪圓了雙眼,護士瞬間變成小迷妹一樣,激動的握住孫暘的手,聲音都飆高了幾度,「你是孫暘醫生?天哪!Oh!等等,等等,Gosh!」她舒了口氣,重新調整好情緒才又恢復了原本專業的模樣,她明白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立刻去準備。」
「麻煩了。」
半晌,護士帶著幾人到加護病房,呈玟汶本想跟過去卻被徐呈風制止,要她待在手術室外頭,現在她只需要擔心徐晨,其他什麼都不用管。
護士先讓徐呈風躺上病床,接著從孫暘手中接過一袋水藍色的液體,照著指示用點滴輸進徐呈風體內,與此同時,孫暘解下緊緊包裹著他厚實胸膛的繃帶,因為流出的血有些已經凝固,將徐呈風的皮膚與繃帶黏在一起,因此剝離時扯動胸前的傷讓他忍不住驚呼一聲。
也不管他疼不疼,孫暘直接開始消毒傷口,待血漬清乾淨後,俐落的將其縫合,看得幾名護士都傻愣在一旁,在他精準流暢的動作結束後,幾人對他的敬畏不免又上升了許多。
這時,院長親自到場,似乎是想見見孫暘這位從不露面的傳奇人物,因為他在醫界的活躍是揚名國際的,不僅獨自一人研究出許多針對病症的特效藥以外,對癌症、性病這類尚未能夠根治的病也有極大的研究貢獻,雖然研究還在進行當中,但據說已經到了一步之差的距離,被譽為隻身扛起世人希望的男人。
此外,外界也有傳聞說解毒是孫暘最拿手的部分,但只有他本人知道他最擅長不外乎是外科手術,否則他不可能不到半小時就解決徐呈風的大量內出血,而解毒其實是他最不擅長的範圍,只是這些年跟在零身邊,他少爺時不時就中幾個從沒見過的毒藥,他再不熟練也要逼自己在幾個小時內研究出成分並配置好解藥,所以說到解毒他雖不擅長卻也比世上任何一名醫生都要厲害許多。
「您就是院長?」加護病房的門打開,孫暘沒等來人開口便先問了句。
「是的,我姓陳,很高興能見到孫醫生本人。」陳院長走上前朝他伸出手,心裡是滿滿的驚艷,他以為這位厲害的傳奇人物肯定已經五六十歲了,沒想到居然是個三十出頭且容貌出眾的青年。
見狀,孫暘禮貌性的回握住迎來的手,「先感謝您願意將貴院的資源借用於我,但我現在必須在不到一個小時之內研究出解藥,您有時間能協助我一下嗎?」
陳院長對他誠懇又穩重的態度十分欣賞,沒半點猶豫的點了點頭,立即帶著他前往自己的研究室。
臨走前孫暘對著護士交代了幾句,也讓零不要在加護病房裡久留,才匆匆離去。
兩人走後,房裡頓時被沉默佔據,幾名護士尷尬的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乾脆討論起徐呈風跟零來,畢竟兩人都長了一張俊俏臉蛋,一人俊逸瀟灑,儘管病弱於床卻不掩那身陽剛之氣,而另一人相較於前者,臉部曲線稍微帶點女性的柔和,透過衣服雖然能看出精壯的身材,但卻有些過於纖細,給人一種柔弱美男的既視感。
零站在床緣面無表情的看著床上的男人,他自然是聽見了護士們的竊竊私語,不過只要不妨礙到他,她們說什麼他都不會過於干涉,他並不想增添麻煩。
「你擺出一張死臉是想怎樣,我又不是死了。」徐呈風因毒藥發作漸漸開始無法動彈,全身像是失去了知覺,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原本瞪著天花板的視線因泛起的睡意而變得模糊,為了逼自己醒著只好轉動眼珠四處亂看,而這時正好看見零沉悶的模樣,忍不住失笑道。
聞言,零別開頭冷哼一聲,「真是愚蠢,這點毒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根本不需要你這種自不量力的行為,人類可是……」他說著說著驟然暗下雙眸,幾乎是嘀咕出聲,「很脆弱的。」
見他好不容易有了些神彩的容顏又漸漸罩上一層陰霾,徐呈風覺得心臟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以為是毒的關係,並沒有太過在意,只是下意識的道了聲,「抱歉。」
「為什麼你要道歉?」零轉回視線,冰冷的目光令徐呈風難耐,他討厭零這種空空如也的模樣,彷彿被抽空了靈魂,行屍走肉般在世間苟活,這會讓他忍不住產生可怕的想法,想抱緊他,想告訴他活著是有意義的。
徐呈風閉了閉雙眸,讓心頭那股不明所以的衝動消散而去,再次迎上那雙深邃的瞳眸,語氣是異常的認真,「因為你看起來很悲傷。」
零不禁一愣,不解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徐呈風臉色大變,猛地咳了幾聲,接著雙眸驟瞠,悶哼一聲從嘴裡灑出大量的鮮血,隨即失去了意識。
「去叫孫暘!快點!」零上前確認他的呼吸,見一旁的護士沒有動作,心頭頓時湧起一股怒意使他轉頭朝她們吼了聲。
幾名護士還沉浸在方才兩人莫名有些曖昧的氛圍中,被他的怒吼嚇個正著,其中一人趕緊回過神來往外頭跑去,剩餘兩人則快步走到床邊查看徐呈風的狀況,她們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有些時候只要稍微慢了幾秒就會讓結果產生巨大的變化,因此這回的失態讓她們全身繃緊了神經,檢查時根本不敢有一絲怠慢。
「讓開。」孫暘匆匆走來,只看了一眼徐呈風的臉,眸中便盈滿了震驚,「怎麼會?我明明給他吊了緩解劑,怎麼毒素作用反而加快了?」
「孫醫生!」陳院長拿著一份資料跑來,「您快看這個。」
孫暘迅速掃視過遞來眼前的資料,上面寫著方才從徐呈風血液中分析出來的成分,眉間頓時鎖緊,一雙眸子滿是陰鷙,然而片刻後他卻突然笑了起來但幽深的眸底卻不見一絲笑意,低聲呢喃道,「居然這麼不知死活敢來挑釁我。」
他立刻讓護士把扎在徐呈風手背的緩解劑針頭拔出,接著從手提箱中拿出一顆藥丸,剛想塞進徐呈風嘴裡才想起他現在是昏迷狀態,但礙於時間緊迫他沒辦法為了一顆藥丸在這裡耗時,想也不想直接交到零手中,「你把這喂進他嘴裡,記得要讓他吞下去。」
零看了眼手中的東西再看向孫暘,不解道,「他現在這樣要怎麼吞?」
「用嘴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