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全以交界中的岩石砌成的巨大碉堡,就這樣屹立在赤色的天空下,強大的術式與隔離噩夢的網子保護著,使這塊土地成為交界中的稀有人類居所。
內部的光線使用戰能燃起的火焰和術式照明,交界的氣候使光線偏暗,但碉堡內卻不會太陰暗或濕冷。
擺設了火爐的客廳中連接著通往二樓的樓梯,正中央的天鵝絨沙發上窩著一大一小的少女。
「唉……」
一個年紀較長,大約才二十來歲,雪白的肌膚上映著爐火的紅,烏黑的長髮恰到白色長T-恤沒遮住且沒穿衣物的潔白大腿附近,用半臥姿慵懶的占據半個沙發,無聊和不耐煩寫在那對精靈大眼中,寬鬆的衣服領口還時不時露出她曼妙身材的一小部分。
「好無聊喔……真是的……」
同樣在沙發上的是身穿黑色哥德式洋裝的小女孩,別著紅玫瑰的髮箍搭配那不沾邪氣的臉蛋,是身旁這位最疼愛女孩的妮思姊姊為她選的。只到肩膀的暗紅髮,手指在裙上的荷葉邊搓來搓去。
「他們真的太久了,每次都這樣!到底有沒有這麼需要啊!?」
再也受不了的美少女猛地站起身,胸前的傲人圓球隨著大動作晃動兩下,身為反狩者的巨乳美少女,妮思,滿腦充斥著打鬥的渴望,爐火在她眼中彷彿也映照著瘋狂。
「可是他們不是說不能去打擾嗎?姐姐妳要去嗎?」哥德小蘿莉偏著頭,目前在樓上房間的算是比他們厲害的人,如果私自決定惹他們生氣的話會發生不好的事,這是年僅十歲的薇小羽知道的。
「小羽,如果姐姐帶妳上去,妳以後有陰影不能怪我喔!」見到可愛的小蘿莉,妮思尚能壓抑住渴望戰鬥的血性,只是一臉邪惡的微笑說,準備把蘿莉帶到樓上。
而同時,那個「他們」在二樓最裡的房間內,這是個有許多寢室的樓層,給反狩組織分部的成員休息用,而在最裡面這個同樣有火爐的寬敞房內,純白的羽絨床褥上,汗水與肉體交纏下的男女如同兩頭野艷的野獸。
「秋奎……」雄性低沉的嗓音伴隨喘氣與急促的呼吸,楊景仁已占領者之姿在心愛的女子身上宣洩男性的原罪。
「呵呵……景仁啊……你就這種時候最可愛了。」被愛人喚做秋奎的女子,躺在床被上愛撫著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男人,表情愉悅的笑著,散落枕上的長髮似乎也都對景仁散發無可抗拒的魔力,隨情慾高漲,她時而迎合、時而挑逗,感受對方此刻的依賴與力量。
但比起肉體的交歡,心靈的契合才是兩人在一起的原因。
他們無疑是一對愛侶,兩人在反狩者的組織相遇,便感受到對方有與自己相同的氣味,極其相似於是極度的吸引,身體的交合也令他們都很愉快,在出任務前兩人固定會來此地享受歡愉。
汗濕通紅的身體連結著,心靈在此時更是緊密的結合,兩對唇片牢牢貼緊,全世界只有對方能理解自己,因為兩人有相同的目標,同樣是憎恨著,憎恨那些稱為獵手的人。
反狩者中本來就有許多被世界拋棄的靈魂。
翻雲覆雨的結尾後,秋奎坐在床緣,發著牢騷:
「唉……真不想離開呢……」房內的爐火讓她蒼白的皮膚上映著橘紅,不像在一樓的那位妮思一樣雄偉過人的身材,卻仍然凹凸有致,落到背部的長髮就像黑水晶一樣發亮,看著愛人的雙眼是一對黑得發怒似的眼珠。
「沒辦法,她們等很久了,」楊景仁在下半身圍一條浴巾,雖然身型偏瘦但衣服下卻充滿結實鍛鍊的肌肉,他戴上眼鏡,滿溢危險的雙目得以藉著鏡片屏障。
看著秋奎在爐火旁韻味猶在的身體,慾火差點再次爆發,但想到樓下有個瘋女人可能帶著十歲小女孩來破門而入時他心裡就怕。
「再不走恐怕妮思真的會帶小羽上來……」
「瘋女人……」提到那個乳牛妹秋奎就露出嫌惡,個性上嗜血變態就算了,有時景仁還會偷瞄她的身體,這讓秋奎相當吃味。
兩人相視而笑,開始快速換上等等任務要用的服裝,都是上班族的衣服,一套黑西裝和黑色的辦公室套裝。
「欸,領帶歪了。」女人故意嗲聲,幫高大的愛人調整領帶,兩人郎情妾意凝望彼此。
「哈囉──兩位閃光彈很兇殘呢~」門邊突然傳來一個少女的調侃聲,讓調情中的兩人猛然回頭往門口一看,是妮思和薇小羽出現在門邊。
已經穿好外出服的妮思一臉不耐煩的倚在門邊,黑色的牛仔褲貼合著那完美的腿形,凸顯她的修長。
「妳……妳們怎麼開門的?!」景仁大驚失色,她們在這裡看多久了?
「哥哥、姐姐,你們每次都『聊天』聊好久喔……」不懂大人情事的小羽,歪著頭只表現著很無趣的神情。
「你們剛剛沒有鎖門喔。」美少女冷冷的笑著,然後開始悠閒地把長髮束成方便運動的馬尾,兩手抬高讓胸前的兩個半圓突顯出來,景仁只好刻意避頭不看。
還好剛剛沒有一時衝動再多做兩回……冒著汗的情侶同時這麼想著。
「咳咳……都準備好了,妮思妳們要負責哪邊?」
為了避掉這尷尬的話題,回歸到公事上,楊景仁明顯的表情變得嚴肅。
「當然是留在交界囉!北部師的人實力好像都很不錯呢!」期待戰鬥的妮思雙眼興奮,像要噴出火花。
「好,那我們就去凡人界拿『鍵』。」
「走吧。」拉著伴侶,秋奎右手握上胸前和楊景仁一樣的墜飾,兩人默契十足的同時開口:
「離界。」話音落下,情侶檔原地消失,簡直快得像逃走,他們此時是回到凡人界了。
「好了!閃光彈消失了!」覺得眼前清靜許多的妮思期待的時間來了,愉快全寫在那美麗的臉龐上。
「那我先去找些雜魚幫忙吧!」薇小羽蹦蹦跳跳的走下樓,走出碉堡外,從室內就能聽見屋外傳來巨大的暴風聲,看來哥德蘿莉是很快速的出發了。
「嗯……」
巨乳美少女帶著可人的微笑,不急不徐走下樓,再走出碉堡之外,踏在黑色的土地上,鮮紅的天空下,走出術式保護碉堡的範圍。
「就來個女王式的登場吧!」
微笑加深,再加深,少女乍看帶有稚氣的臉,卻又妖異地出現咧開嘴笑著的猙獰表情,蒙上一層彷彿帶著腥味的陰影。
「唰──」上級二星的戰能以可怕的速度飆昇、暴漲,以妮思為中心的半徑十公尺的地面全結成了冰霜,冰塊在那霜雪的表面自行隆起,化形成一隻隻有半個人高的紅眼白兔,但冰的變化沒有停下,擁有幻獸和千兵雙能力的妮思更在冰面上幻化出一把把巨大的死神鐮刀,數百隻白兔手上都各取一把泛著兇光的彎曲刀刃。
「出發!」一揮手,坐上由四隻兔子扛起的冰製寶座,如女王一樣和這票兔子大軍出發,目標,台北市的市區!
「又能見血了呢!」
在赤紅天空下,滿滿邪氣從妮思眼中散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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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蒼和澄幾乎一路沉默,只有在藍芷朔提出問題時蒼才會以簡短的「等等學長會告訴妳。」來回應,當然,少女心裡越來越悶,為什麼都是要讓學長說?他(芷朔或墨蒼?他或她?)完全不明白這世界的運行法則,而且她也不太想和澄說話。
「……」三人沉默著,路途上只有強健的蹄與地面的聲響,踏啦踏啦……因為需要長距離移動,豪豬召喚了兩隻裝了馬鞍的野豬,蒼和不會騎豬的芷朔一隻,澄獨自騎一隻,離共乘一豬的兩人有十公尺的距離。
從不曾有「騎豬」這種經驗的少女抓著身前男友的衣服,原以為自己會抱住蒼的腰,可是芷朔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有和蒼有太多親密的接觸。
這個異世界對藍芷朔而言太過新鮮,除了紅色的天空、漆黑的地面外,其他的景物,如建築、道路、地形幾乎都一樣,不過是都很殘破罷了,她覺得十分奇妙,漸漸的好奇心取代不安。
『但我為什麼又遇見他……』她眼睛時不時會瞄向在前領路又像在躲避他們而維持一定距離的白浩澄,他們的確認識,而且認識頗深,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對芷朔而言也是不想再去想起的人。
「澄哥,是要去師團總部嗎?」蒼終於打破沉默發問,被揍的臉頰還在發痛,究竟是發生什麼事?平時學長頂多破口大罵,還不至於對自己人動手……
「不是,我們要回小隊集合處。」沒有回過頭,但語氣聽來似乎已經平復許多,不過也可能是離的太遠澄必須大聲說話讓情緒聽起來不明顯而已。
他一個人在前面,咀嚼著剛才聽到她說的話……
「交往……是嗎?」
「啊!到了!」蒼對芷朔說道,移動明顯與周圍不同的建築從地平線底下浮出,外形是長方體的二層樓房,比起其他的房舍十分完整,沒有毀損也十分堅固的感覺。
少女看外形也大概猜得到,並覺得裡面應該和外表一樣簡單,同時心理察覺一個重要的問題。
「現在幾點?」感覺上已經過很久了,小佩還在原來的書店等她呢!
「別擔心,交界的時間留宿比凡人界快,這裡一小時等於那裡十分鐘,放心吧。」澄首次直接回應藍芷朔的問題,然後一行人通過了在建築外圍一層不易被人查覺的薄膜。
那是雨兒架設在基地周圍的「網子」,也可以說是結界,可以躲避懷有惡意的任何攻擊或東西進入。
把豬停在門口,三人進到室內,打開鐵門就是一個充滿居家風的玄關,室內明亮,而且裡面似乎是要脫鞋的木頭地板,這讓芷朔詫異了一下。
澄從門口邊的鞋櫃裡拿出三雙室內拖鞋,一整個十分居家的卡通圖案,兩雙分別寫了澄和蒼的名字,另一隻是新的,自己穿上後把剩下兩隻丟給蒼。
「這座基地是澄哥和雨兒合作蓋成的,澄哥先用天法師的能力把地底堅硬的石塊挖上來蓋成房子,雨兒再用術式建構內部的樣子,兩人每個月會輪流用戰能維持這裡的內外部空間。」墨蒼的介紹讓藍芷朔一頭霧水,什麼是戰能?術式又是怎麼回事?
「小蒼你現在跟她說這個她怎麼聽得懂?」澄露出好笑的神情,這學弟完全忘了對方對獵手的領域一點概念都沒有了。
持續笑著,看起來心情好很多的白浩澄避著少女的眼神往走廊第二道門走。
「這是我們開會的地方。」領著兩人進到門內,開燈,展開的空間再次令少女目瞪口呆。
白亮的燈光、潔白的牆面,裡面有一個正對門口的深褐色木製吧臺,放滿各種飲料和一個冰滴咖啡機,往房間的中央看,是一個玻璃製的透明圓桌,光源則在圓桌上方,有一個環形的發光體,看起來就像純白而大型的天使光環。
「去吧檯那裡坐就行了。」進到這裡時白浩澄露出一種展示作品的驕傲表情,心情愉快了些,徐步走進吧檯,帶著淡笑問道:「喝什麼?」
「隨便啦……澄哥你還有心情喝東西?不先跟她說明嗎?在交界不知道狀況很危險欸……」蒼皺眉,一方面對剛剛路上一直被問問題而無法回應很困擾,一方面他感覺得出澄很關心芷朔。
「進到這裡面就不急了,雨兒的術式能防禦噩夢還有防止交界消耗多餘的不知情者的體力,當初基地就是為了帶新人入門設計的,」身為資深獵手兼隊長的澄從冰箱拿出一罐奶茶粉,一邊慢條斯理的解釋,「況且她不問我,我就不能回答,你也沒有權限回答她的問題。」
「對喔,你帶我入門的時候也是把我帶來這裡再跟我說明所有事情。」蒼想起三個月前學長把他強拉入交界的情景。
「好了,」澄說,少女坐在少年旁邊,兩杯馬克杯裝的熱奶茶遞到兩人面前,她與澄的眼神在這時交會,「小姐,如果妳有什麼事情想知道,基本上都只能問我。」
「為什麼?」她不解的反問。
「因為蒼沒有權限回答妳的問題,我能直接說,每個領域都有他的一套運行法則,而我們為了限制獵手不對凡人們影響太深,在這裡,『權限』就是規則,只有區域管理者,也就是我,能回答妳所有關於交界裡的事情。」澄的眼神十分嚴肅認真,藍芷朔頓時語塞,蒼也是愣愣的看著學長。
「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在這?」她皺起眉,然後用幾乎是質問的語氣問眼前這個自稱是區域管理者的人。
「這裡是交界,是位處於我們原本居住的凡人界和我們的夢構成的幻夢境之間的中間世界,也就是像我和蒼這樣的『獵手』戰鬥的地方。」回答者依然笑著,但看見少女絲毫不減的敵意時澄確實動搖了一下,那是一個糾纏纏他頗久的表情,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現在白浩澄在與過去有藍芷朔的自己不一樣!
「……獵手是什麼?」少女的表情和緩了些,從開始到現在已經有太多沒聽過的名詞了。
「就是能運用戰能,並且在交界中狩獵噩夢的人,簡單來說就是像我和蒼這樣,使用能力來戰鬥,而噩夢是能對凡人界造成影響的幻夢境副產物,是必須受到管理驅除的,我們獵手就是做著這樣的工作。」表面從容的啜了一口奶茶,但此時的白浩澄眼神謹慎且嚴肅。
「我不是獵手,那我怎麼進來的?」藍芷朔的眉頭加深,她目前腦袋中有一半還無法完全相信自己面臨的狀況,多半是因為踏足了不熟悉的領域,但神奇的是,她目前竟然完全聽得懂白浩澄的解說,並且開始理解。
澄放下杯子,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道:「這要從我們所使用的能源,『戰能』說起,戰能其實是第一代獵手們為了戰鬥想出的名字,不過事實上,戰能的來源是我們的夢境,所以世界上所有人都擁有戰能。」
「每個人?你是說所有人都有那種戰能?」少女不解的偏著頭,表情寫著問號。
「事實上是所有擁有腦神經的生物,妳應該有讀過吧?夢這種東西本身是由大腦活動產生,而我們作夢時大腦發出的腦波互相影響,形成幻夢境,獵手是能讓發源於自己夢境的『戰能』具現成自己『夢』的樣子,並且進入交界的人。」澄講解到一半,頓了頓,調整著呼吸。
「你還沒回答到我……」藍芷朔不耐煩道。
「妳還沒推論出來?我還以為我認識的藍芷朔聽到這裡就行了呢?!」白浩澄故意使壞的笑,但看到眼前少女的瞪眼打了個顫,只好接下去說:
「通常不是具備使用戰能能力的人有兩種,一是萬分之一的機率以凡人之身誤入了交界,一是身上的戰能突然增強到有獵手資質又觸發進入交界的戰能脈動。」
說完話他就沉默下來,他希望芷朔是前者,如果是後者她就不得不進入獵手的領域了,這樣太危險,至少,對這女孩的個性,太危險。
「我想……」一直不說話的墨蒼開口,兩個人分別是學長和比自己年長的女友同時轉頭看他,讓他差點又把話吞掉。
「她應該是漫遊者喔……學長,因為芷朔身上剛剛在進來基地之前一直散發著忽強忽弱的戰能……」不知為何,聽著這兩人說話總有種無法插嘴的感覺,蒼直覺的知道他們……白浩澄和藍芷朔認識了很久。
「……」澄的臉頓時陰沉下來,然後突然走出吧檯。
「喂!你去哪!?要丟我們在這?」芷朔不滿的朝澄問。
「我先去凡人界找老師……是師團長來,她能幫妳的忙,妳趕著回去?」聲音十分冷漠,但這一問讓少女想起友人還在書店,就算一小時等於十分鐘也不能拖太久吧!
「啊!對了,小佩在書店等我!我要怎麼回去?」
「妳現在狀況很不穩……」澄搖搖頭,皺眉道:「是我們高中班上的那個小佩?如果是,我直接幫妳連絡。」
「我不要!」藍芷朔以強硬的語氣拒絕,雙眼直瞪著白浩澄,她不喜歡這樣,自己突然消失,又由別人去告知朋友這種感覺很差……
「妳跟我保證妳回去後不會再誤入交界我就讓妳去!」十分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澄的眼神回到在戰場揍小蒼的表情,「聽著,就算我們帶著妳,妳也有可能在一個不小心又進入交界,妳知道倘若妳在交界遇到危險而在凡人界差上一秒的話都可能無可挽回嗎!?」
少女頓時啞口……在她三年前的印象中,白浩澄不曾對自己大吼。
「我想我都比妳愛護妳自己的生命。」轉身背對芷朔,拋下沒有溫度的一句話語,手掌覆上那只金屬手錶,「離界。」
獵手原地消失,墨蒼知道學長是回凡人界找師團長了,而身旁的女友一臉氣憤的瞪著澄消失的位置。
「渾蛋……」她低聲暗罵,因為吵架而突然感到口渴,想起面前的吧檯還有杯剛才那人留下的奶茶。
帶點不悅的喝下一點,總不能倒掉浪費吧!
嗯?這個是……當甜味和熟悉的茶香通過喉嚨時,藍芷朔的表情驟然改變,原本氣憤的眼神和眉頭消失,轉而成一種困惑。
「芷朔?」墨蒼當然注意到她的轉變,是因為奶茶的關係嗎?「這個奶茶是學長愛喝的,冰箱裡有很多。」他善意的提出。
「沒想到他記得……」她沒有回應蒼,繼續喝著那令自己懷念的味道,彷彿過去的對話又出現了。
『我還蠻喜歡這家奶茶的味道的。』
『這樣阿……下次有機會我再請妳。』
那是無心的……兩人擁有的回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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