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電話掛斷的瞬間,我幾乎是跳起來歡呼後倒在床上打滾。
突然的幸福擁抱自己,我難以置信又覺得開心,在床上滾來滾去感覺煩惱都拋空空,腦袋裡全是醉之甜甜又好聽的聲音。
我想今天一定能有個好夢!
這還是第一次,對一位朋友有好感後轉變成喜歡……
結果隔天的我像笨蛋一樣一直等待醉之進教室,明知今天她只會在國文課進來,我卻想在早自習看到她,但是現在看到她又覺得害羞,真的不得不佩服自己昨晚的勇氣。我就像個被關在家的小寵物一樣伸長脖子看窗外,希望醉之能快快進教室把我領走——不對,領走我幹嘛?
所以我認命的低下頭假裝看講義,事實上心思根本飛到天邊去了。
而原本醉之給予的好心情在第一節跑分組的時候被打散了。
「你看看你們這是什麼成績!爛成這樣別說是A組的,連B組都不如!」
嗯,理化老師大發飆了,我看著好幾個被叫起來的學弟妹臉都很臭,他們被理化老師用口水攻擊,那一張張慘淡淡的考卷就這麼被舉起重拍到講桌上,理化老師的聲音大到像是想告訴全校學生這幾位考多爛一樣。
「一直玩不唸書,上課發呆睡覺滑手機在那邊畫畫聊天,你們嫌自己很厲害是不是?都不用學了是不是?那好,如果覺得自己很厲害,我就看你們多有能耐!我要你們兩人一組完成一個有關理化的五頁報告!不准互抄、不准用電腦打、只准用手寫,一個字一個字將五頁A4大的白紙寫滿,給我聽好,字不准太大也不能太小,字太醜太撩亂我直接撕掉你這學期的理化也不用考了,我直接零分計算!」
靠……我簡直傻眼看著理化老師,誰可以告訴我理化要寫什麼報告?
台上那發瘋的理化老師氣得將那些慘淡淡的考卷掃到地上。
班上開始唉唉叫起來,老師憤而拍桌大罵一聲閉嘴,我開始臭臉不爽了,就跟班上此時大部分的人一樣,都有意無意看著害全班都被罰的那幾位同學。如果不是老師剛進來時他們還在滑手機聊天,我想今天就不會出事吧。
「唉……」我抱頭感到胃疼,如果是自己寫,我想我能努力的掰出一堆然後交上去,但如果是分組,我是要找誰分?跟我同班的學弟妹人數是單數……我感覺自己死透透了,老師能不能看我平常乖乖的讓我死一半就好?至少別零分。
「我跟妳?」
我呃了聲,原來今天坐我前面的同學是那位跟我一樣出去又回來的,他看我一臉呆樣便解釋,「你們班跟我們班好像都是單數跑分組的,我想他們心裡應該都選定搭擋了,我們就同組吧?」
「喔,好啊。」我輕易就答應了,不過現在有個困擾,「那個,抱歉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因為我沒什麼在記人。」
他聽了怔愣一下,笑了笑,「我叫王白無。」
「唔嗯。」我點頭,「白子晴。」
「嗯,那我寫下來了。」他轉過身寫了寫東西,然後拿給我看,「我沒有寫錯吧?」我看著上頭寫著「三年義班王白無、三年仁班白子晴」他的字意外好看,比女生的還要漂亮。
「沒寫錯。」我點頭後他就將這張分組名單交上去給老師了。
理化老師要我們在期末考前的一週上課交報告,為了方便討論報告,我加了王白無Line的好友,看見他的暱稱是王子我還愣了一下,但是想想也算滿符合的。他感覺就是有些柔弱卻剛強的男子,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高又瘦,有文雅書生的氣息,只是那雙眼睛有些銳利,帶著些冷酷的感覺。
然後我也因為加了他,所以順便加了班上的群組。
"老師,有人上課玩手機!"
我看群組跳出這一句,那暱稱不認得,但是照片讓我知道是白目的袁佳聖。
"我說啊,你這也不是洩漏自己上課玩手機嗎?阿幹,我也是!"
我無言以對的將訊息關掉,然後看理化老師持續噴著口水戰,那些考爛的學弟妹持續保持臉臭站著,一張張考卷隨著前面的人傳下來,這次的分數依舊沒有掉,我鬆了口氣。
本來很期待中午能看見醉之,誰知道學校居然開了臨時導師會議,整個三年級的導師都被叫去會議室,所以我只能看著外面的烈陽吃著菜,邊想著好油邊把它吞下去。
「學姐~有人外找。」
雖然醉之不在,但還是有人坐在講台圍圈圈吃飯,我看著楊珮瑜用筷子指著門口,居然是王白無,他對我露出一笑,有些學弟妹好奇看著我,但我知道他們只是嗅到八卦的味道。
我看見王白無手上拿著麵包,開口第一句話不自覺問,「唉,你午餐吃麵包?」
王白無只一笑,「有同學肚子餓,我就把午餐給他吃了。」
他看了外面一眼,用手指著走廊,「我可以跟妳一起吃嗎?想討論一些報告的事,剛剛我已經想到幾個主題,就看妳想選哪個。」
我有些意外,王白無居然可以這麼快就想到幾個主題,所以我跟王白無一起到中庭吃午餐。中庭說好聽點是有很多花圃的廣場,所以很簡陋,花圃旁都是椅子可以坐,已經有不少學生在那吃飯,我吃著學校午餐而王白無則嚼麵包,看他這樣我也不好意思,「我記得有油飯,你怎吃麵包,會飽嗎?」
「我不喜歡福利社的熟食,感覺不乾淨。」王白無給我這樣的答案,細細慢嚼著,「我已經想好幾個主題,因為報告要做實驗,所以我們早點決定好跟助理借實驗室,不然太多人擠在一起,我怕要用的材料一時沒了。」
他說完後從口袋拿出一本小冊子。
王白無指著幾個開始跟我討論要做什麼才好,我決定先選出幾條方向,畢竟借實驗室太麻煩,所以我想以自己能輕鬆找到材料與安全、便利及至少能掰出兩頁半報告的主題為主,也因此變成我們最少會做兩種實驗,但為了保險還是選了三個。
我和他就這樣邊聊邊吃,直到打鐘後才回教室,頗意外醉之居然回來了!
我在教室門口看見她一愣,醉之居然勾起一抹意義不明的微笑看我,然後繼續吃午餐,我有被抓包的心虛感,笨拙地回到位置上,三不五時偷瞄醉之一眼,可是除了進來的當下,醉之沒有再看來,這有些掃興。
我仔細盯著她的臉看,已經看不出昨晚有被揍的樣子。
當下一定很難受……但是醉之仍跟往常一樣邊吃邊跟學弟妹聊天,順便噹了袁佳聖和另位同學上課用手機被抓包的事情,我聽著笑聲、教室放眼望去一片和諧,這在前幾月是很難想像的畫面。
前班導帶領時是一片安靜,我們可說是最安靜的班級,不管是上課還是午休都安安靜靜,每個人都吃自己的飯不能聊天,吃完大多都是做打掃工作或者寫講義看書之類的,被誇讚是全校第一班——但說實話不過是機器人班級,班導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就像東德與西德的差異,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壞。
等等是醉之的課了,想到上課時能光明正大地看她就想到昨晚的事,我將頭埋在桌上,感覺臉頰又是一股燙,整個好羞恥!
「呃……學姐妳還好嗎?」
我比出OK的手勢給吳神酩,他呦了聲後我聽見敲桌子的聲音。
抬頭一看是醉之,我希望自己的臉沒有瞬間爆紅!
「肚子痛要去保健室喔。」她歪頭一笑、在桌上留下一顆有梅子的黃金糖後走過去……我的臉上瞬間掉下無數條黑線,她到底是哪點認為我肚子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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