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澤煜開車載劉乃楹及他的師父抵達林素雲家附近的巷弄,車上顯示的時間是晚上九點五十五分。離案發時間還有五分鐘……高澤煜停好車,與劉乃楹一起跟在師父林昌勇後方,朝第十位受害者——林素雲家走去。
他們加快步伐彎進一條又一條的巷弄,半木造和洋的混合風格的建築挨著一間又一間,走向巷弄末端林素雲的家,要進門時和一名男子擦肩而過,某股不祥的預感自他們三人心頭擴散全身。
高澤煜要劉乃楹趕緊進到林素雲家看看她的情況,和林昌勇有默契的往男子離開的方向跑去。
從林素雲家離開的男子,見有兩名看似刑警的人在追他隨即在巷弄急速奔逃。
如同迷宮一樣的巷弄,刑警的蹤影忽隱忽現,男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在心中不禁感到氣憤。
昨晚發生的事,在他眸底浮現——
他發現到兩名躲在垃圾桶旁的女人打電話報警,後來她們分開逃走。他先把一個勒斃,要再回去找另外一個。
但都是警察後來出現的關係,害得他還得透過最後一個女人掉落的皮夾裡的身份證上的戶籍地址,大老遠跑來這處理掉看到他的人。
他的孩子再過幾個月就出生了,他不能讓過去做的事害到他的孩子……
還有一個女人是她也需要處理掉的女人……在急診室好像在懷疑他的那名護士……雖然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在懷疑他……但他還是不能留下後患。
他不能在這裡被抓……他那天從急診室離開,隔天一早便假裝自己是醫院的員工,到人事室查到那名護士住哪,他還得殺掉她……他明明就沒有錯,他只是報復那些拋棄孩子的女人,她們的死是她們活該……再說,為了他的孩子……他絕對不能在這裡被抓……
他不能為了那些活該死掉的女人們被抓……
眼看他終於到巷子盡頭,一名年輕刑警從一旁撲向他,男子和年輕刑警翻來覆去扭打一團。
男子掙脫年輕刑警,撿起地上的磚頭朝年輕刑警砸,卻被他閃過,他情急之下,拿出他昨天在躲在垃圾桶旁的兩名賤女人身上搶來的辣椒水朝刑警的臉噴。
年輕刑警哀嚎一聲,他立刻丟掉防狼噴霧劑藉機逃脫。男子逃到他停在大馬路旁的計程車,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正要發動車子,另一名約三十歲後半的刑警跳上引擎蓋,試圖不讓他逃走。
他用力踩下油門,將車故意開成蛇行,忽然有道刺眼的光朝他逼近,約三十歲後半的刑警消失在他眼前,他奮力轉動方向盤,閃過那道刺眼的光,但車速過快,他撞上號誌燈,引擎蓋冒出陣陣白煙。
男子拖著受傷的身軀,從駕駛座下來後,慌張地左顧右盼,一拐一拐的往旁邊的斜坡路走去。
林昌勇從引擎蓋跳下來後,腳不慎扭傷。他爬起來時看到在他眼前發生的車禍事故,他拖著扭到的腳迅速衝到計程車旁,見駕駛座空無一人不禁怒罵一聲。
他聽到一旁傳來的低吟聲,是和計程車同時發生事故的小客車。看到小客車翻覆,他邊安撫乘客的情緒,邊拿出他的小海豚手機叫救護車及支援的警力。
在救護車抵達時,他到駕駛座看到司機衝忙逃走留下的皮夾。他撿起掉在計程車旁的皮夾打開,抽出皮夾裡的身分證,上面寫著姓名江定達、出生年月日、戶籍地址,以及背面寫著配偶欄江春愛。
下一瞬間,他想起那名叫他師父的臭小鬼,他把江定達的皮夾放在駕駛座的椅子上回到巷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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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澤煜與林昌勇去追犯人時,劉乃楹走進寂靜、狹小的屋內巡視,接著打開臥室房門,她瞬間僵住。映入她眼簾的是,化妝品散落一地,雙眼失去生機,脖子上有勒痕,冰冷的倒在地上的林素雲。
下一秒,她耳邊響起警笛聲。
劉乃楹愣愣地走到外頭,看到外面停了多輛警車。除了附近看熱鬧的居民外,還有聞風而來的記者,把巷子堵得水瀉不通。
鑑識小組的人提著工作包,身著工作服走進屋內。有幾名中山第一分局的人跟在鑑識小組後方,是她和高澤煜那天去找林昌勇時,坐在辦公桌前的那些刑警。
她和高澤煜還是無法改變過去……第十名受害者還是死了……這樣是不是代表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改變媽媽會被江定達殺的命運……
「喂,喂,妳,這臭小子交給妳自己顧。」劉乃楹看向聲音來源,是林昌勇扶著眼睛、臉頰略微通紅的高澤彥。
劉乃楹見狀趕緊衝上去。
「學——高澤煜他——」
「他被辣椒水噴到。剛已經用水沖洗過,沒事。」把高澤煜交給劉乃楹後,林昌勇便走進屋內。
「是……江定達噴的?真的沒事嗎?」劉乃楹擔憂地望著高澤煜。
「真的沒事。剛先用水沖洗了。」
「那就好……剛才逃走的真的是江定達吧?」
「嗯,是他。乃楹,妳放心吧。這次,江定達這次逃不了了。雖然他從附近的路逃走,但已經派轄區警力在找他。而且,剛才有聽到師父和其他人再說要通緝他,所以——」
不等高澤煜說完,劉乃楹環住他頸項,微微踮起腳尖吻高澤煜一下。
「剛才差點又沒叫你名字,用這補償你。但……現在這樣不恰——」高澤煜俯身,堵住劉乃楹唇。
劉乃楹雖想探索高澤煜唇更多,但下一瞬間,自高澤彥身上傳來的刺鼻味,使她推開高澤煜。
她摀住自己鼻子,輕咳一聲,「辣椒水的味道……」
「很辣我知道。可惡,都江定達害的。」高澤煜笑了笑,攬住劉乃楹腰。
劉乃楹輕輕笑一聲,將頭靠著高澤煜胸膛,「江定達被通緝……真的……來得及救我媽媽嗎?」
「可以,一定可以。在江定達被抓到之前,我會陪妳一起不讓妳媽有烙單的時候。」
「好。」
望著劉乃楹的笑顏,高澤煜光顧著解決這起案件,沒有問過她的心情。在這起案件中,會不會讓她想起過去的糟糕回憶。
「不過……乃楹,都沒問妳……那個……就是……」
見高澤煜結結巴巴的,劉乃楹不禁笑出聲,「什麼?你到底要問——」當看到高澤煜臉上帶著擔憂的表情時,她瞬間明白他想問的。
「我沒事,真的。光顧著要救媽媽,根本沒空想起那件事。」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M2kWX42kN
「好。如果……真的很難過,不要勉強,剩下的事可以交給我就好。」
劉乃楹摟緊高澤煜腰,在高澤煜胸膛露出微笑點了點頭。
之後,林昌勇從林素雲家走出來,見小倆口們在案發現場親熱,不禁調侃他們幾句,高澤煜也忍不住和他鬥起嘴。
還不忘要林昌勇好好保管證物,不然會被派出所員警搞丟證物。林昌勇雖看似不相信他說的,但還是把這件事記在心中。
而與林昌勇聊天的這一刻,讓高澤煜頓時懷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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