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回是第一次遇到,無法和良何念溝通的狀況,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良何念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內,牧回敲門問話時,良何念只說他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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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巨大的改變,牧回隔天還是照常去上課。他莫名其妙就變成準畢業生,畢業需要的學分和課程,各種證明文件都被良何念弄出來。
牧回一整天的時間,好幾次想和任若韶說這個煩惱,但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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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用什麼方式表達,牧回下意識都覺得,自己似乎變成各種戲劇上、新聞上會出現的,那種做了骯髒交易,走後門來達成目的的人。
有這種想法,牧回就更難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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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再半個月就得離開,因此牧回將重心轉至先和秦亦辰溝通。
牧回告知秦亦辰自己的放學時間,當天,秦亦辰就開著車等在校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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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秦亦辰不待牧回坐好,就疑惑地又問一次,牧回在電話中告訴他的資訊,「你說……良何念是你同母異父的哥哥?」
「對……總之半個月後,他要帶我出國離開這裡。」再次說出自己半個月後的未來,牧回有種自我催眠的感覺,似乎開始習慣這項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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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亦辰等牧回扣好安全帶,發動車子時喃喃說道:「就我所知,良何靜有哥哥,叫良何念,當初良何念來找我談話時也是這麼介紹自己……」
迴轉方向盤後,秦亦辰繼續替自己釐清目前的情況,「但你現在說,牧回你……和良何念同母異父,良何靜則是良何念的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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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牧回的確是聽到良何念這樣述說的,他只能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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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必須直視前方,用餘光看見牧回點頭,秦亦辰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都有點混亂了……他們名字這麼像,我一直以為是親兄弟。」
「堂兄弟,是一樣的姓氏……」牧回從沒懷疑過良何念說得任何事情。
秦亦辰沉吟一會,也只能接受牧回的說法,「是沒錯,偶爾會遇到某些,稱呼自家堂兄弟或表姊妹,直接為哥哥或妹妹之類的,而不在前面加個堂或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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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為什麼這麼突然要帶你去國外?你事前完全不知道吧?」秦亦辰熟絡的開向平常回家的道路,他心中已有盤算。
牧回點頭道:「嗯,不知道。」他懶得解釋自己那份可以提前畢業的神祕資料,反正目前結論是半個月內會離開。
秦亦辰不再糾結,趕緊提出自己的想法,「好吧!既然如此不能再慢慢來了,我本想叫你在網路上接觸盧……接觸菲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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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斷斷續續的談話間,秦亦辰已經開回自家樓下,準備駛入地下停車場內,他說道:「但是你只剩半個月,現在得改改策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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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策略?」牧回問。
秦亦辰的停車位離入口很近,他一下就停好車。車子熄火後,他答道:「我臨時想法是這樣的,你聽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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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前,秦亦辰看了一眼對面的停車格,溫登和菲爾的車都在。
確認過後,秦亦辰才道出自己的想法,「首先,我家對面,住的是菲爾和溫登這對未婚夫妻,你等等先留在我家,我邀請他們過來,就說要給他們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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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讓我直接和他們見面?」突然要見傳說中的兩人,牧回擔心自己做得不好。
秦亦辰想給牧回信心,便說道:「對,但你不用怕。你就假裝,你記得一些事情,但記得哪些,不記得哪些,必須含糊其辭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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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他們才會疑神疑鬼?」牧回一點就通,想起之前秦亦辰說過,想搞明白那對未婚夫妻,如果確認良何靜本人還活著的話,反應會是什麼。
只要他們不心虛,就不會有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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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亦辰點頭說道:「沒錯,希望可以看出,他們對活著的良何靜……是什麼想法。」
牧回覺得這種不確定的方式,根本不會看出什麼,「如果什麼都看不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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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你要被帶出國了。至少我先讓他們看到你的存在,之後的事情……我和他們住這麼近,我會自己想辦法打探的。」秦亦辰表現出,這次好不容有機會可以一解多年的疑惑,就算只剩自己,也會繼續想辦法的決心。
牧回近來心情很亂,秦亦辰讓他看到自己的縮影,某種基於既似感的原因,他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這麼想知道,他們的想法,金對你很重要……到底是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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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開門下車的秦亦辰,手停在門把手邊停滯了一下,無奈地想起自己最近在到處坦承性向和感情投向這件事情。
有時候複雜的事情,是因為沒說出口。說出口了,就能明白,許多事情不為什麼,只因為那段情感,那些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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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很喜歡金,超出朋友的喜歡,但我沒想得到什麼。」秦亦辰看著車窗玻璃上,牧回被倒映的有點模糊的臉龐說。
他還是不敢對著那張酷似良何靜的臉龐,說出自己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