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
牧回思緒打結,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響起電話鈴聲的,是良何靜的私人手機。
牧回頭痛到無力思考,拿起那台因為來電而在黑暗中向上發光的手機,猶豫了很久,直到電話因太久沒接通而自動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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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剛停止,魅伊就立刻傳來訊息,「金?是不方便說話嗎?」
牧回的手指在手機鍵盤上來回停頓很久,只能撒謊回應訊息,「今天喉嚨有點痛了,有什麼事情打字談吧?」
魅伊訊息再次跳出,「好吧!本來覺得這種事情不要留下對話紀錄比較好,但我忍不住想問。」
「什麼事?」牧回有點忐忑,害怕魅伊接下來的話他無法回應。
「你是不是因為Arcana宣布畢業,才回來當Vtuber的?」魅伊的訊息過了好幾分鐘,像是猶豫過後才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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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伊的問題果然有點敏感,似乎不適合留下任何文字訊息。但她這樣問,反而引起牧回的好奇。
為什麼魅伊會這樣覺得?因為她剛才訊息中提到的菲爾.帕史那嗎?
牧回可以回應“不是”,但魅伊可能就不會再追問下去,也就不會說出更多Arcana的資訊。但他也不能回應“是”,這樣話題就得由他接下去,說“是”的原因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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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換牧回想打電話給魅伊了,反正他們聯動直播了這麼久,他有信心能在手機中對話。
Arcana的人,牧回還不敢通話,但不同團隊Marshmallow中的魅伊,或許可以當練習。
想了許久,牧回拿起良何靜的私人手機,用社群軟體的通話功能打給魅伊。電話接通後,耳邊立刻響起,剛才和他直播中聊了兩個小時多,很熟悉的嗓音。
魅伊柔軟的聲音透過手機上的喇叭傳出,「喉嚨不痛嗎?怎麼打電話了?」她不是急著問剛才訊息中的問題,而是先關心剛才牧回隨意扯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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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回沉默了一會,有種被良心譴責的感覺。他不斷給自己心理建設,他相信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眾人心中的金.奧格米一模一樣。他總不能一直逃避私下接觸這些Liver,至少在目標完成前,得好好扮演金.奧格米。
牧回刻意簡單的對著魅伊說:「現在好點了。」
魅伊放心道:「那就好……還痛的話不要勉強,可以下次再說的。」
「沒關係,現在可以說。」牧回再次強調自己沒事。
「那,你打過來,果然是因為Arcana嗎?菲爾是不是仍在鬧?」魅伊每個字都講得很慢,像是思考過後的謹慎用詞。
「鬧什麼?」牧回反問魅伊。
「你四年前,離開前……和菲爾很不愉快,不是嗎?他鬧著要見你。」魅伊仍然說得很慢。
牧回遲疑道:「……菲爾鬧著見我是?」
魅伊語速突然變快的回答道:「你不記得了?你最後一場直播,他想和你現場聯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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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之前了,記不清楚……」牧回搪塞著回答魅伊。
是因為菲爾.帕史那的緣故,眾人鬧得不愉快,工作群組內才會沒有任何對話嗎?是良何靜當初自己清空對話紀錄的?牧回只能先這樣預想。
菲爾.帕史那想找金.奧格米現實聯動,那他們最後有見面嗎?金.奧格米最後的突然消失,和菲爾.帕史那有關嗎?
如果,這兩件事情之間,有關聯,那Arcana的成員卻在直播上都緘口不言這段。他們現在只急著想找復活的金.奧格米見面,是想道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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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沉默了很久,還是魅伊率先開口,她依然用又慢又仔細地口問,小心翼翼的說道:「那你記得……菲爾和你……曾交往嗎?」
「什麼?」牧回訝異的立刻回應。
菲爾.帕史那和金.奧格米交往?這已經超出牧回能預想到的所有狀況之外了。驚訝的反應過後,牧回不待魅伊說話。他瞬間像被碰到逆鱗的人,口氣加重的說:「為什麼這樣問?妳覺得我不是原本的金嗎?像網路上那些人一樣在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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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等等!你先聽我說完好嗎?我相信你就是金。」感覺到通話那頭的人口氣變差,魅伊緊張的加快自己說話的速度。
「而且……直播裡的你,就和以前一模一樣,甚至你不經意的小動作全都一樣。我沒有懷疑你是別人……」魅伊停頓後,又接著說道:「但是、但是……你的確不是每件過去的事情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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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回心不在焉的聽著,他是在分心回想。是否不只是因為剛才,他連續說出忘記過去的事情,會不會連在直播上,他都有回應不對的地方,才讓魅伊立刻有這種想法。
電話那頭,魅伊還在持續說著,「我只能假設你是不是沒有過去的記憶,或異想天開你是多重人格……但,也可能是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
「有可能更單純的是,我真的忘了。」牧回模稜量可的回話。
「如果是忘記了,會忘記這麼徹底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吧?不管怎樣,請告訴我真實的原因。」魅伊停頓了一下之後,接著說:「因為你過去幫助我很多,我想報答你。」
魅伊的口氣十分誠懇,牧回頓時有點心動。他對Vtuber圈或許已經熟悉了,但Arcana和金.奧格米關係,他實在太一無所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