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若韶已經走回客廳,她翻弄起自己的手機,尋找想給牧回看的內容。
這四年來的資料量其實不少,任若韶在雲端空間內,有各種尋找她姊姊蹤跡的文字紀錄、圖檔備存、影片分析。雖然她有整理並分類,但檔案被一層又一層的資料夾收納著,找起來仍然很花時間。
等任若韶總算找到想給牧回看的內容後,她才發現牧回還佇立在浴室門口。
牧回低著頭,用手摀住下半部分的臉,讓任若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然後,她又看見牧回捏起剛剪好的髮絲搓揉著。
任若韶疑惑地詢問道:「你怎麼了?是頭髮會刺到眼睛嗎?要再修剪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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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回一聽見,趕緊抬頭道:「沒……沒事,沒有刺到,不用剪了。」他慌張地揮揮手,表示自己沒有問題。
「那你過來,看這個!」任若韶沒有任何懷疑,直接舉起自己的手機,拿給走過來的牧回看。
為了掩飾心中的慌亂,牧回便迅速接過任若韶的手機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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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上的內容如牧回想像,任若韶從這兩場,牧回所發起的直播中,抓出一些特別事件備註,還有值得注意的帳號紀錄。
例如第二場直播,里克.古斯弗的出現就有記錄起來。任若韶在文件內放置了網址連結,點進去連結,會直接跳轉到影片時間點剛剛好的時候。
這些直播內容的註記,牧回當時是親身經歷,這部分他已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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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牧回意外的,是任若韶整理的,網路上眾人的陰謀論。
撇去牧回已經知道的真假之說,還有另一套說法。是說,現在的金.奧格米,是AI演出的。
這讓牧回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困擾。
高興的是,或許是這兩場直播中,他扮演的金.奧格米很完美。雖然有可能是,直播的最後,里克.古斯弗出現肯定他,才讓懷疑的人,往其它更異想天開的方向猜測。
困擾的是,AI這種事情無從證明,牧回也不可能露出更多訊息去向大眾解釋,他是真人,不是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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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若韶所截圖整理的網頁,牧回沒有看過。
這個網頁不像之前那種,系統性的整理文章,而是屬於可以匿名發文的地方,讓眾多匿名者在一篇貼文之下留言。
一開始的留言都還在討論真假,大約是里克.古斯弗出現後,整篇貼文的風向突然變成猜測現在的金.奧格米是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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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幾個帳號,我打算去接觸他們。」任若韶指著她整理的名單說。
牧回抬頭問道:「怎麼接觸?」他一抬頭,就直接和任若韶對上眼神。
還不習慣沒有瀏海遮掩的牧回,隨即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
任若韶沒立刻回答,而是先問道:「金的粉絲群體,叫做小元素你知道嗎?」
「嗯……我知道,影片我有看到。」牧回點頭道。
「以前,那些小元素們……叫小元素好彆扭,反正就是那些元素們。他們在金.奧格米消失之後,變得很封閉。我隨意靠近、搭話,都會被懷疑是不是假粉絲。」任若韶一邊回想,一邊述說以前和小元素們接觸的經歷。
「為什麼?」牧回疑惑的問。
「大概是,我接近的方式不對吧……我那時都到處留言,問有沒有人知道我姊,我姊因為金.奧格米失蹤。」任若韶回想過去時,手還閒不下來,同時不停用指甲敲擊手機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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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回突然想到平常,任若韶說話的方式,不確定的問道:「啊……該不會是……因為他們覺得,你把失蹤的原因怪在金.奧格米身上吧?」
以任若韶這種,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的個性和表達方式,撞上當時因為金.奧格米乍然失蹤,而情緒激動的小元素們,可想而知,結果不會太好。
任若韶無奈的點頭後說道:「一開始不是很懂Vtuber,我口氣的確很差啦……我開始瞭解Vtuber之後,已經來不及了。總之,我應該被元素們拉進黑名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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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回用猜測的語氣說:「那,妳這次是要隱藏身分,接觸他們?」
「對!」任若韶拍掌,大力的點頭,然後開心的說道:「所以我才要確認好,疑似我姊的帳號是哪幾個,再去跟那幾個帳號混熟!」
牧回感嘆道:「要花很多時間吧?工程浩大……」
「金.奧格米都能突然復活了,那我姊也能突然出現。」任若韶自信滿滿的說完,最後停頓了幾秒,又突然補充道:「……吧?」
「怎麼突然沒信心?」看見任若韶這個反差感,牧回笑著問。
「唉,我也不敢確認。反正我得先多加班,才能去贊助SC。」低下頭後,任若韶無奈道。
牧回訝異的問道:「贊助SC?為什麼要贊助?」
任若韶翻找手機後,指出她截圖記錄的,那些帳號在一場直播中贊助SC的金額,「我姊一定是高贊助的人群那圈,在不知道這幾個帳號是誰的狀況下,同樣成為高贊助,比較容易打進他們的圈子吧?我得先混個臉熟。」
「也不一定要這樣吧……妳還得存錢還債,試試別的方法?」牧回試探性的問,他不希望讓任若韶多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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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這算在尋找成本裡,而且真的找到我姊,就能讓她來還債了。我覺得,她應該沒有花光所有錢。」任若韶爽朗的說著,看起來已經很習慣支出所謂的尋找成本。
「希望妳順利……」牧回心中暗自發想,也許下幾次直播,他不要開打賞功能會比較好。
反正,牧回本來的目的也不是要賺錢。他可以用回饋粉絲的理由,贈送會員,也能用感謝粉絲的原因,阻止贊助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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