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異常寒冷,因此只要到了室內,絕對都開著暖氣。
牧回突然感覺,餐廳內的暖氣讓他的身體很燥熱,尤其當任若韶的手,靠近自己的額頭時。他能明顯感覺到,熱燙的氣息正在自己的臉上蔓延。
尤其是,任若韶的手掌正對著牧回的額頭,兩人間只有幾公分的距離。而雙方皮膚間的熱氣翻騰,讓他屏息不敢吐氣。
被任若韶完全撩開的瀏海,另牧回只要一抬眼,就能清楚看見對方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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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回看到,任若韶的表情很平淡,像往常一樣,只是專注著整理他的瀏海。
這讓牧回不禁想到,一切就像之前一樣,就像他們第一次真正接觸時那樣。或許,這瀏海的確該剪掉了,讓自己不要一直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
而對方的冷靜,讓牧回也漸漸平復他異常高漲的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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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夾好牧回的瀏海,任若韶才滿意的拍拍手道:「好了,吃飯吧!那就說好囉?我的頭髮都自己剪的,不要怕。」
「啊?……好。」牧回終於有認真聽任若韶說話,這才發現自己答應了什麼。
「擇日不如撞日,我今晚沒打工,等等就去你家幫你剪。你順便幫我看看,最近我整理的,關於我姊的資料吧!」任若韶一邊說,一邊捻起一根,剛才她說很有興趣的炸魚卵薯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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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和任若韶姊姊有關的話題,牧回緊張的心跳已經完全降了下來。同時,他的腦中立刻想到,若是剪了瀏海,會不會嚇到快要回來的良何念?
「是上次說過的,因為金.奧格米又出現了,所以妳有妳姊姊的新線索嗎?」牧回雖然瀏海被夾上去了,可以看清楚眼前的事物,但仍是微微低著頭說話。
任若韶原本平淡的表情,突然增添了一點笑容,她點頭道:「對,你看了嗎?還好這次金.奧格米的回歸,沒像以前一樣,把直播行程排很滿。不然我根本沒時間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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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次直播對嗎?我有看。」牧回也不自覺笑著回答。他暗自高興,這些舉動是有意義的。還好一切沒有白費,能讓任若韶在尋找姊姊這件事情上,有新的進展。並且也慶幸,還好他的直播安排,沒有增加任若韶的負擔。
牧回盡量讓自己像閒聊一樣,口氣輕巧地問:「那金.奧格米的直播,妳覺得如何?」
「如何?什麼意思?你是問聊天室內一直吵架的內容,吵他是真是假嗎?」任若韶一邊吃自己盤中的食物,一邊漫不經心的反問。
牧回本來想問的是,金.奧格米直播的狀態如何。但任若韶只想到聊天室的內容,他頓時有點不好意思,發覺似乎太把重點放在自己身上。
牧回也拿起一根炸魚卵薯條,然後心虛地應答道:「嗯……對。妳覺得是真是假?」
炸魚卵薯條一送進口,牧回差點嘔出來,奇怪的腥味直衝他的鼻腔,實在很難吃!
把自己的表情崩住,不露出異狀。牧回忍不住觀察,任若韶吃掉炸魚卵薯條之後的反應。
任若韶似乎挺滿意的,津津有味吃著。牧回乾脆將薯條,默默推向更靠近任若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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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若韶並沒注意到這個小動作,只是一根接一根地吃著,並說道:「唔,我也看不出來,跟以前有差別嗎?不過,我猜吵最兇的那個帳號,大概就是我姊。」
牧回的想法和任若韶不謀而合,「那……妳接觸過對方了嗎?」
「……我不敢。我以前也有找到疑似的,發了私訊去問,被無視。之後那個帳號就刪除使用了。」任若韶無奈地說。
「那不就一直抓不到妳姊姊嗎?」牧回問道。
任若韶抬頭,像突然想到一樣說:「要是有像以前一樣,辦什麼線下的虛擬見面會,說不定就可以抓到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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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若韶說的,線下的虛擬見面會,是當時金.奧格米還屬於企業勢時,辦過的活動。
主辦方會在活動日,於現實的場地,和身在各處的Vtuber連線。連線之後,將畫面投放於場地中的大螢幕,和來到場地的粉絲,做另類的現實面對面。
牧回立刻想到那些欠債,並說道:「抓到她,然後叫她還錢?」
任若韶瞪大眼,認同道:「對,當然要叫她來工作還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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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任若韶這樣說之後,牧回心中立刻有想法。
像當時一樣辦虛擬見面會可能風險太高,牧回沒有一個中間人,可以幫他去租借場地,更沒有工作人員可以幫忙處理現場的器材。
但,若是在直播時,傳達一些關於家人的重要性,不知道能不能讓任若韶的姊姊因此有點良心,回應任若韶。
剛好,牧回就是用家人重病需要照顧,來當失蹤的理由。突然提及親情間的事情,不會太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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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用餐完畢,牧回自告奮用將一堆餐盤拿去回收台處理。
學生餐廳內,現在沒有任何工作人員,所有東西都是自動化的。
他們一開始使用的點餐機,每個月會輪換一點新菜色。學生或教授們只要對著點餐機上的畫面輕輕觸碰想要吃的食物,並連線刷卡付費,就能完成點餐。
點完餐之後,資料就會傳給出餐系統,經過內部機器的處理,食物便會透過輸送帶,完整的傳送到出餐檯。
食物都是自動化中央餐廚做好的,有完善的封裝與包裝。就像以前的自動販賣機一樣,選了什麼,就掉什麼商品出來。
由於AI系統普及,這套系統能節省許多人力,只許少少幾個人去維護餐廚系統。因此,已經在各大院校,或公家機關實際運作實施一陣子了。
吃完之後,垃圾的處理也很方便,只需要依照分類將各種包裝紙或廚餘投入回收台。
若是分類錯誤,回收台的自動辨識分類孔,就不會打開。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7z6Lb9bwG
牧回當然是第一次使用學生餐廳的垃圾回收系統,他在自動辨識分類孔前嘗試了很久。
在家裡,在牧回住的那個社區,只要將垃圾打包成一包,就會有專人處理。
現在這個時代,人力勞動是最貴的。
好不容易處理完垃圾,牧回急忙走到學生餐廳門口,他怕讓任若韶久等。
牧回匆忙到,甚至忘記將還夾著瀏海的髮夾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