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鑑識科說,妳把從姜永寧家拿回來的剪刀,交給他們做魯米諾測驗,」華安童盯著直挺挺站在辦公桌對面的葉采薇,「妳知道這樣不行吧?」
「啊?」葉采薇愣了一下。
「在場的除了姜永寧,只有妳一個人。如果我是姜永寧的律師,一定會反咬妳一口,說是妳故意栽贓給她的。」華安童的雙手支在辦公桌上,「妳怎麼會想到,把她剪押花用的剪刀拿回來?」
「我在坐電梯上樓時臨時想到的。」
「坐電梯上樓時想到的?」
「姜永寧家樓下那個保全拿給我一堆掛號信件,要我拿上去給她。」葉采薇說:「我在上樓時看了一下信封,很多都是銀行寄的,上面還有『限本人拆閱』、『重要訊息,有時效性,請儘速拆閱』的紅字,試著折了折,信封裡沒有硬東西,表示裡面裝的不是信用卡。」
「說下去。」
「我在分局時,曾經跟前輩處理過幾件被地下錢莊追債的案件。那些受害人家裡幾乎都有銀行催收貸款的通知書,信封跟保全託我拿給姜永寧的很像,」葉采薇吞了口唾沫,「我想有沒有可能安恭直威脅姜永寧,要告訴她先生他們在一起的事,姜永寧不想讓丈夫知道,於是背著丈夫借錢給安恭直,但是安恭直的胃口太大,姜永寧不但付不出來,連原先借的也還不起,於是殺了安恭直?」
華安童沒有說話,只是透過那副眼鏡盯著葉采薇,讓她想到小學考試沒過,跟男生打架被對方家長上門興師問罪後,老爸從餐桌對面盯著她的眼神。
她的肚子裡像塞進一塊正在溶化的冰,寒意從胃部流向四肢,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呃...我又錯了嗎?」她忍不住開口。
「不,」華安童放下雙手,「這個推論很有趣,我會發文調查姜永寧的財務狀況,應該能查到些什麼。」
「是嗎?」葉采薇吁了口氣。
「另外鑑識科的報告過來了,」他拿起一個卷宗夾,「那把剪刀上的確有血液反應,而且血型跟安恭直的完全一樣。」
「所以說是姜永寧殺了安恭直?」
「現在這樣說還太早,妳不是還有兩個關係人要跑嗎?」華安童坐直,回到葉采薇上司的狀態,「先出去吧,記住了,有什麼問題先打電話回來,知道了嗎?」
「知道了。」葉采薇舉手行了個禮,轉身朝房門走去。
華安童等房門關上,拿起桌上的電話話筒,撥通了鑑識科的分機。
「鑑識科嗎?我是偵一隊華安童,謝謝,請問一下,我們送過去的那把剪刀是不是還在那裡?」他停了一下,「可能還要麻煩貴單位再做一項檢驗,另外能不能給我法醫的電話?是這樣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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