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跟胡季到教室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少人,當然前面的位子也沒有空位,只好去中後段的空位坐下。
「哎,不是吧!我以為大學生都是遲到的呀!」才剛就定位胡季便忍不住開始跟蘇白咬耳朵。
「這可是通識課,全校都能選的課,自然會有各系的人提早來佔位子。」蘇白一邊把文具擺好,一邊回答。
「馬惟庸……這名字也太好笑了,怕自己平庸?看了就覺得俗氣。」蘇白還來不及講別的,胡季就先轉移話題,開始討論教授的名字。
「無所謂,能拿到學分就好。」蘇白撐著頭,開始觀察教室裡的其他人。這堂課名為「書法之美」,聽說比起中文系內開的書法課更好過,又因為這堂課的學分可以抵系內選,因此修課名單上有不少中文系的學長姐。
「可是蘇白,我聽說這位開課教授在今年硬是加上了一小時的實習課,美其名是讓學生書寫書法更能掌握技巧,實際上就是多了一堂書法課。明明就是三小時的課還維持原來的兩學分,要不要這麼過分!」胡季說的忿忿不平,但蘇白一臉平靜,甚至微笑著說「我說了,能過就好。」
在眾人嘈雜的教室中,一位身穿白襯衫的斯文青年忽然閃進教室,在講臺上熟悉的操作電腦,再降下投影幕,放出自己準備的教學簡報,緊接著拿起麥克風向眾人說「各位同學早安,我是課程助教馬惟庸。」
「咦?所以馬惟庸是助教的名字?」胡季半信半疑點開課表,卻發現三小時的授課教師都寫著馬惟庸。
「我既是這堂課的助教,也是這堂課的授課教師。」台上人此話一出,台下頓時鴉雀無聲。
「本課程歷來由金乙陽老師授課,但不幸的是老師在開學前遇到車禍,因此身體狀況不適合授課,請各位同學多多包涵。」他一說完,台下開始議論紛紛,時不時聽到退選兩個字,但馬惟庸絲毫不受影響,再次開口甚至語出驚人的說「我的評分標準一定會和金老師有所不同,各位同學如果想等明年金老師回歸崗位再選修這門課,我也沒有意見。」
T大的修課規則是這樣的,在學期初會有一周的加退選時間,讓學生可以在聽完第一週課程介紹後決定是否繼續選修,如果這時候沒退選,到了期中還有一次退選機會,只不過那時候再退,成績單上會留下停修的字樣,當然,如果你不介意,任選一次退就可以了,又或者直接不退選也不出席不考試,留到學期末等著被當也是一個辦法。
「白白,你還要修他的課嗎?」胡季聽的心驚膽顫,不禁扯扯蘇白,問問她的想法。
「我覺得挺有趣的,第一週就先給學生下馬威,不覺得是要過濾出真正想學習的人嗎?」蘇白還來不及回答,坐在她們身旁的一位綁馬尾戴眼鏡的女生就開口了。
「我有同感,我想繼續上這傢伙的課。」
「可是蘇白,我想打退堂鼓了......」胡季邊說還露出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可惜蘇白早就對她這個表情免疫,沒太大反應。
「你們都是中文系的嗎?叫什麼名字呢?」那個陌生的女生再次出聲。
「我是中文一A的蘇白,這是運管一A的胡季。」
「蘇白和胡季啊!都是單名,真酷。我是中文二B的常錦鯉,以後還要請你們多多指教了。」
「學姊好,我們才要請學姊多多照顧呢!」蘇白一聽到對方是學姊,就和對方互相加了聯絡方式,胡季和她認識這麼久,自然知道她這是準備之後和常錦鯉要考古題,也不想打擾她,就開始自顧自的在筆記本上塗鴉。
「胡季......胡季......我會找到你的......」恍惚之間,胡季聽到一聲聲的叫喚,猛地抬起頭,才發現是蘇白在叫自己。
「怎麼了?幹嘛一直叫我?」胡季問。
「剛剛馬惟庸說,他接下來要上課了,如果是要退選的人現在就可以離開。」蘇白回答。
「你不退我能退嗎?我說了,大學裡我也要向之前一樣跟你選一樣的課,我是不會拋下白白自己退選的!」胡季說的斬釘截鐵。
「我說過的,胡季,我們都上大學了,你也有你的自由,不用再刻意護著我,我知道怎麼對付那些流言蜚語。」
「可是......」胡季欲言又止,她也知道她再說什麼蘇白也都聽不進去。
「大學的課堂很自由的,什麼樣的人也都有,胡季妳不用擔心,蘇白身邊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不用擔心分不到組!」常錦鯉在一旁聽著她們的對話,雖然聽不太懂,但也跟著說幾句想讓胡季放心。
「就是說啊!有什麼事情錦鯉學姐會照顧我的!就算不小心睡著了也有學姐的筆記可以抄!」蘇白露出大大的笑容,滿眼盡是讓胡季遵循自己的意願,選她真正想選的課。
「我擔心的又不是這個......」胡季嘟囔著,一邊猶豫自己真的要放手讓蘇白單飛嗎?
這時,胡季的腸胃開始隱隱作痛。
「呃......白白,我去一趟廁所。」胡季捂著肚子,說完就要離開教室。
「胡季妳要不要把東西也帶上?第一週老師通常不會講課講太久。」常錦鯉問道。
胡季這時候的腸胃可謂翻天覆地,她也沒想太多,文具隨意收完,包包拎了就轉身要走,又示意蘇白記得聯絡她,才三步併兩步的離開教室。
「胡季她還好吧?」常錦鯉看著胡季的背影問道。
「我等等會問她的,希望她來得及在我們下課前回來。」蘇白說著就打開手機等著胡季的訊息。
「沒事,大不了我再帶她去找校醫,希望不要太嚴重。」常錦鯉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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