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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Plagiarism!pv1bvcoI0jzxNcONcMyQposted on PENANA 〈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Ib77pjkKJc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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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4ukUyVy2kQ 維尼
擁有東明高中智多星之稱,對於各項雜事瞭若指掌的同班同學莊崇光,越過窗口,在我身旁的椅子坐下。他非常自然地搶過熒雨潼手中的蘋果汁,打算直接喝下,卻被書樗的冰彈打中後腦,乖乖放回原位。雖然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小玩笑,害羞怕生的熒雨潼還是嚇得雙頰發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4ZvfcPpYZz 維尼
他摀著後腦勺,一邊道歉,一邊竊笑,對我眨了眨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YhMUZ6MFwy 維尼
「既然談起話題的是御儀宮第二把交椅冰七戍小書樗,想必新莊大名鼎鼎的猛鬼公路──青山路又出現什麼妖魔鬼怪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QEp76iYO9k 維尼
「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ZUVoI25U8O 維尼
「哎呀、哎呀,小翔不知道嗎?真的不知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WrjROmiULc 維尼
「我知道青山路有鬼,也知道常有車禍,但你口中的『又』字讓人很在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rD2F1jOxIl 維尼
阿光咂咂舌,搖搖食指。「與青山路有關的傳說可不只這些。」他挪近一些,在我耳邊說:「還有可怕的區間測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J0VrVsFwYi 維尼
我用力拍他的後腦,「別在我耳邊講這種沒用的鬼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Tjf8S7wsF5 維尼
「說起鬼話,」阿光擠皺五官,忍著痛楚說:「光一條青山路,流傳在外的靈異故事就有三種之多。剛才小書樗說的是知名度最高、目擊樣態最多的一種,雖說細節略有不同,故事主軸都是『鬼怪引誘活人被車撞死』,沒有特別探究手段,單純著重於被害方式。一般認為這是某種『抓交替』的形式對吧,小書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2rh0pxvcRB 維尼
似乎對於突然被人點名感到不悅,書樗愣了半晌,皺起眉頭說:「抓交替其實是某種心理暗示,至少從靈道信仰的角度來看是個不太精準的概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Z4liaxiJlg 維尼
「所以並沒有所謂的抓交替?」我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ZBjQgm2MnG 維尼
「我有這樣講嗎?」書樗不耐煩地撇撇嘴,「我問你,什麼叫抓交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fB5r3mubgd 維尼
我一時也答不上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ZCPsrLr9aR 維尼
熒雨潼將身子靠上我的右臂,以細小的聲音說:「抓交替就是意外身亡者的魂魄徘徊於事故地點,必須抓一個替身代替自己受困原地,才能完成輪迴,獲得投胎轉世的機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QZZzsmcAty 維尼
「謝謝。不過,妳為什麼又用氣音說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wICFMg21Tf 維尼
「因、因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WHhqIrqZfg 維尼
「剛才不是好好的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iHnY9nuJPZ 維尼
「因為,我那個,就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6yfTS0OQv9 維尼
熒雨潼怯生生地瞥向阿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amvWb4fgfo 維尼
迎上她的視線,阿光咧開大嘴燦爛地笑,彷彿深怕對方沒有看見似的,明明距離很近,卻踮起腳尖不斷揮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QwlJvPd6ep 維尼
原以為熒雨潼細若蚊蚋的聲音和懼怕社交的個性,隨著特二高架事件一同解決了,想不到竟是有條件的改善,只有在熟識的友人面前才能像個正常女孩般好好說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xmQE5ex1jj 維尼
這也意味著,最擅長社交也最容易與人熟識的阿光,不在她的安全名單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LDSZb6bNzV 維尼
可憐的阿光,讓我為你默哀一秒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nriNDc0G7q 維尼
「不愧是曾經在舊第一公墓狩獵無數妖物的刺青女,知識果然淵博。民間信仰中廣傳的抓交替,確實就是這個意思,不過呢……」書樗拿起我桌上的紅色原子筆,舉至眼前。「假設這支筆就是意外事故,筆身是事故地點,筆芯則是罹難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dQvqi2yX2H 維尼
「好廉價的事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UeTP7WygUQ 維尼
「閉嘴,補考生。」書樗白了我一眼,默默轉開筆身,放下筆頭。「以剛才刺青女說的概念為基礎,倘若筆芯想要單獨脫離,必須先找到另一個規格相同,足以容納於此一筆身的替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BrATC4KMCs 維尼
她倒空我的鉛筆盒,從中找到幾支替換用的筆芯。替芯雖說是很基本的備用品,卻不是我會主動購置的東西。筆盒裡所有多出一份的文具,都是詩櫻發現我文具只帶一組後特地買來的,那也是她少數無視我的抗議,強硬完成的一項舉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pTTiZzabyz 維尼
書樗倒出筆身裡剩下一半墨水的筆芯,拆開替芯的塑膠包膜,小心翼翼地放入筆身,才旋回筆頭。她說:「抓交替的概念,是意外身亡的『枉死鬼』想在事故現場留下不會讓人發現自己不見的替身,當作『在場證明』,那名替身當然也會死亡,化為所謂的『替死鬼』。以同樣的抽象概念出發,按理說我手中的原子筆應該與更換替芯前的狀態相同,足以瞞過任何活人、死人和神明,對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8dBgRYx0a4 維尼
「並沒有,筆芯裡的墨水量完全不一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6G2npZ0LGe 維尼
「那就對了。」書樗扔下原子筆,哼笑一聲。「無論意外身亡的往死鬼,抑或被枉死鬼害死的替死鬼,在民間信仰、靈道信仰或萬靈信仰的看法中,都是截然不同的存在,畢竟枉死鬼生前的人格不可能與替死鬼生前的人格一樣,根本不可能完美替換,遑論藉以瞞過靈道眾神偷偷轉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SkaHXSetsP 維尼
阿光沉吟一聲,點頭說道:「聽起來的確不太合理,但小書樗卻不否定抓交替的存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8iq6LxCh1P 維尼
「我否定交替的概念,但不否定這個『狀態』。坊間所稱的抓交替行為,實際運作的樣態並不是惡鬼抓人來替死,只是邪惡的靈物主動攻擊活人罷了。隨便想也知道,輪迴這種嚴謹至極的機制怎可能用騙的?何況把守轉世關口的是神明,問沈雁翔就知道祂們有多一板一眼,哪會容許這麼奇怪的灰色地帶存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1b54IrJTJ9 維尼
這倒不假。神明與人類間的互動機制確實非常嚴謹,常理來說,能與祂們交談的只有熟習靈能的道者和巫覡,唯有她們,才能與神明相生共榮;反之,無力開啟談話的一方往往成為俎上肉,任其宰割。無論意外身亡的冤魂有無靈能,單憑靈物之身便想透過抓替身的手段爭取轉世機會,很難想像把守陰陽的神明容許這種邪魔歪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UdTmFM73hV 維尼
然而,沒有靈力的我,就結果論也能作為白虎的宿主,似乎間接證明玄靈道確實存有概念上的模糊地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mHE7PYs2Nu 維尼
彷彿看透這番想法,書樗垂下嘴角,說:「沈雁翔,輪迴轉世和寄宿關係是天差地遠、完全不同級別的,別以為後者的狀況能夠直接代入前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hTGQoSnMLa 維尼
「……妳有讀心術嗎?」九降家的靈術師一個比一個可怕。「照妳的思維脈絡,發生在青山路的靈異故事都是徘徊該處的靈物主動攻擊人類,那麼必然就有解決的方法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uqzyDiBlYG 維尼
書樗挑起眉頭,「是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k2mm8zxkpS 維尼
呃,話題的流向不是應當如此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aCTstNE6ZC 維尼
「民間信仰所稱的鬼怪,概念上是憎很、痴迷或掛心於人世的死者,脫離肉身、漂浮於玄靈之境的靈體魂魄。魂魄只會記住生前最後一段時間內的事物和情緒,加以增幅、放大,直到佔據靈體的每個角落。以意外死亡的人為例,通常只會記得自己逢遭事故,殘留最後瞬間的驚恐情緒,所以常常出現猙獰扭曲的面孔和高攻擊性的舉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v22Utwksj0 維尼
我聽得有點混亂,擰捏眉間說:「這是靈道信仰獨有的觀念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y4SBDlD3Sf 維尼
「獨有觀念?」書樗微蹙眉宇,轉頭望向熒雨潼。「喂,刺青女,那種比定義還精準、比正解還正確的東西叫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1BSl1MsarM 維尼
熒雨潼眨了眨眼,歪著頭說:「真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XKnxFatMdO 維尼
「哦。」書樗望向我,「那個叫做真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thXmSAVIzI 維尼
看來是超越信仰的客觀事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nabVcaGWah 維尼
坊間流傳的各種鬼故事,鬼怪形態與行動模式確實符合她所說的概念。自殺而死的鬼魂不只會重複生前自殺的舉動,更會散發自己對於世界的憎恨,吸引接近該地之人,使其陷入心神耗弱狀態,誘發連續自殺的「勝地」情狀。單從表象來看,抓交替和靈物攻擊都會直接造成靠近事故地點之人死亡,然若深究背後成因,書樗的解釋比傳統觀念合理不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pVeh3sDR47 維尼
不過,我不認為在玄靈道的領域裡,合理性會是值得關注的原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GBeuhGKs40 維尼
單純弄懂抓交替的概念和青山路靈異故事的實際樣態,依然無法解釋身為戍衛級靈術師的書樗,為何要在春末夏初之際講這種鬼故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V4wBDGK6vS 維尼
「說這麼多,妳還是沒回答為什麼會在這種不冷不熱的時候講鬼故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lVMVIUxNCp 維尼
「是啊,」阿光揉揉眼睛,「我都快睡著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fc0UT5yvP8 維尼
書樗不悅地翹起嘴角,說:「我就不能隨口說個故事嚇嚇刺青女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qQTv6x7dlf 維尼
「雖說為了嚇人特地跑來高中部很像妳的風格,但我不認為有這麼簡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dYclkE5ssq 維尼
「疑心病真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HYQ7qWN9Rm 維尼
「沒辦法,畢竟經歷這麼多事,對妳們靈巫的作風也頗熟悉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Lhjsdh9w7x 維尼
書樗緊盯著我,我動也不動地回視過去。四目相接的時間越拉越長,讓人以為魂魄即將被她晶瑩烏亮的眼眸吸入收納,揉合於不可見的深邃之域。不得不說,她沒說話的時候,和詩櫻長得非常相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Ei1fvQDE1W 維尼
「好吧,可能我無意識中散發出某種想要拉攏同行者的氣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qiAMYgJ3kS 維尼
書樗稍微收斂銳利的目光,低頭翻找,從書包裡取出一本覆著紙書套的萬用手冊,翻開貼有桃紅側標的那頁。螢光標籤的顏色這麼多種,偏偏選了桃紅色,顯見她根本無意隱藏內心深愛詩櫻的真摯情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vlmqfRCRjA 維尼
「沈雁翔,你該不會在想什麼失禮的事情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KbQ4Jt0ykY 維尼
「哪有,我只是覺得連標籤顏色都買詩櫻代表色的妳,實在有點可愛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dEVX0Z5mkS 維尼
「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g9rO29dB6y 維尼
她脹紅雙頰,咬緊牙關,似乎用盡全力阻止自己召喚冰彈一般,渾身顫抖。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重重地哼出鼻息,將萬用手冊轉向我們。手冊頁面記載數則發生於青山路的意外事故,其中一條欄目寫了「昏迷」二字,以藍筆打上大大的同心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mwXHD19xaF 維尼
「虎騎士沈雁翔、刺青女熒雨潼、智多星莊崇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1KGV1pBSlL 維尼
書樗炯炯有神的目光,掃視不約而同抬起頭的我們三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wYNFDOlbvF 維尼
「妳們對於把『生靈』塞回人體的任務有沒有興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uAs8OZ5isc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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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母手中線〉Part.2完‧下回待續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4PENANA0tSLJ61Cva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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