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糊塗的萌哲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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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坐好吃！」黃瀨第三次把坐在自己身邊，像脫力一樣倚靠在自己身上的青年扶正時，終於忍不住發了飆。

 

「會痛……」黑子看向黃瀨，有些不安地囁嚅，語末，他甩了甩腦袋，不知道是要甩掉高燒帶來的昏沉，還是因汗濕的瀏海黏在額上，讓他不舒服。他沒想到這動作會讓他變得更為暈眩，視野裡一片模糊，趕忙抓住黃瀨，卻又如觸電般馬上鬆開。

 

黃瀨於此時總算發現不對勁之處，眼前青年帶給他的感覺，與之前實在相差甚大。初見面時，青年態度溫和，卻不難看出骨子裡的淡漠，明明當時拒人於千里之外，現下卻毫不排斥與人的親密接觸。

 

生病會讓人變得脆弱，看來不假，但可沒說會把行為降到跟幼兒一樣，黃瀨瞪著不時怯怯地偷瞄自己，隱隱要落淚的黑子半晌，才妥協般嘆了一口氣。

 

黃瀨盤腿，把黑子抱到自己腿上，大腿分別撐著他的後腰和腿，為怕他下滑還將手環過他瘦弱的背，穿過腋下卡住他。青年的身子小小軟軟，溫度也很高就像小孩子一樣，黃瀨閉眼，深呼吸幾次，總算放軟態度。

 

「這樣懸著就不痛了吧？」

 

黑子點點頭，配合地接過瓷碗，自己小口小口吃了起來。魚片粥雖然清淡，卻香氣四溢，算得上開胃，這讓因發燒而沒什麼食欲的黑子，破天荒吃了半大碗，直到胃有點難受，才不捨地放下碗。

 

黃瀨看對方遺憾的表情，更有種自己在顧小孩的錯覺，就在以為對方要掉眼淚時，黑子卻猛地抬頭，衝著他笑，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黑子露出這樣純粹的笑容。

 

「好吃。」那是一個有點傻氣的微笑，白皙的臉頰不知是因為開心，還是發燒之因染上酡紅，冰藍的雙眼朦朧，濕濕潤潤的，讓人莫名產生一股憐惜之情。

 

黃瀨發覺自己難以應付對方過於直率的目光，略為狼狽地轉開臉。待心情平復，才故作沒事一樣，稍稍抬起黑子，轉而整個人坐上床。慵懶地靠上床頭柔軟枕頭的他還在維持於外人面前的從容不迫。「先保持這樣一下，你剛吃飽不能躺下。」

 

「嗯……」放鬆下來後，發燒造成的困倦又湧了上來，加上剛吃飽飯，黑子便有些昏昏欲睡。隱隱約約他聽到黃瀨在唸他小鳥胃，卻沒有力氣回應，只是略為頷首，在黃瀨懷裡喬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唔……」相比黑子的放鬆，黃瀨倒是一直提著神經，如臨大敵般高度戒備，待聽見黑子平穩的呼吸聲，他才鬆了口氣，有餘裕打量起懷中的青年。

 

這是他第一次不帶感情，評價青年的長相。說實在，雖未到驚為天人，但對方並不難看，端正、略顯稚氣的五官，與白皙如瓷的皮膚，足以勝過許多人。熟睡中的青年，少了平時那副清冷之姿，多了孩童般的純真，雖然氣色不好，但病態的憔悴卻讓人不由心生疼惜。他想，如果不是因為那只合約，他跟青年或許會成為朋友。

 

 

 

當冰室連絡上赤司家的家庭醫生，又單方面與赤司吵了一架回來，還因房內的過分安靜而不安，但當他見到側躺於床上，互相擁抱著的黃瀨與黑子時，也不禁屏息，不忍打擾這片刻清寧。

 

他已經很久沒見青年毫無防備的睡顏，那孩子將頭枕在黃瀨臂膀，雙手緊緊扒著對方的領口，像隻幼貓般，蜷縮成一團。其實，那孩子的睡姿應該是更自由奔放的，彼時，還常能見到赤司身上出現莫名其妙的瘀痕，男人也從不遮掩，說那是哲也信任他的光榮痕跡。也是，除了自己一人之外，也只有在全心信任的人身邊，才能夠睡得如此安穩。

 

冰室低低嘆了一口氣，替兩人蓋上被子。

 

家庭醫生被赤司喊去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反正，老醫師來的時間應該是兩個小時後，那麼就在這段時間，讓兩人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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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朦朧之中，好像有人在隱隱啜泣。

 

黃瀨抵抗睡意，不甘願地瞇眼一探究竟，映入眼簾的畫面雖然讓他吃驚，但睡眠的慾望還是凌駕於上，不一會兒腦袋又糊成一團。模糊視野中，只見不知何時窩在懷中的青年，正拽著自己的衣服，渾身劇烈地顫抖。

 

黃瀨只聽得出那人反覆說著「對不起」，出於好奇，當然想要聽下去，卻仍然抵抗不了龐大的睡意，青年微燒的體溫很暖，十分舒服，明明不喜歡與人有肢體接觸，他卻下意識緊了緊懷抱。

 

「沒事我在……」低聲呢喃，他終究是撐不下去，頭一歪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身邊已經沒有任何人。

 

洗完臉，腦袋也漸漸清楚，黃瀨開始覺得自己應該是吃錯藥了，不然他對黑子哲也那麼好幹嘛？明明那人不僅以星途威脅自己，更不知道對方身上有什麼值得自己學習的點！

 

他懊惱地抓頭，才慢慢晃下樓梯，打算看電視轉換心情。

 

飯廳的方向，隱隱傳來細碎的交談聲，黃瀨覺得那冰冷的嗓音有點熟悉，不由得往那裡移動，走過轉角，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硬生生止下腳步

 

「又見面了，黃瀨涼太。」赤髮青年轉頭，將視線投向不遠處，一臉錯愕的黃瀨涼太，他略微揚著下巴，盡顯貴族般的高傲神色，嘴角彎起的弧度完美，笑意卻絲毫沒有滲入眼底。

 

帶著一絲敵意。

 

黃瀨覺得對方在以一種很失禮的視線打量自己，就像評斷掛在小攤上的豬肉那般，他不自在地吞了口口水，想發作卻礙於赤司渾身散發出的恐怖氣場，變得欲言又止，最後，他像是認輸一樣轉開視線，不願再與之對視。

 

然後他見到，赤司身後，端坐於木質椅子上的黑子哲也。黑子沒有說話，只是對他點了點頭，又繼續盯著桌子中間擺放的花瓶，好像那是什麼絕世珍寶一般。

 

不是說，有傷口所以坐著會痛嗎？

 

黃瀨蹙眉，莫名覺得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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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赤司君到底有沒有看見黃黑醬抱在一起睡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