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上赤黑,師生。
#黃黑、青黑友情向。
#定心丸:赤司君不渣的。
午休結束的鈴聲響起,還待在高中部卻屬於隔壁校區的中學生黑子,恍恍惚惚地意識到自己似乎得翹課了,雖然非他所願,但總有一部分的原因得歸咎於他──儘管現在是因為被人揪著領子追究責任,才來不及回去上課。
誰讓他先惹到別人了。
是那顆飛出去的球。以擊大的力道砸上牆壁旁一塊陰影處,發出一大聲悶響,黑子也是聽到有人怒罵,才知道原來砸到人了。
對方是否真的是因為黑到隱於黑暗之中就看不見了,還是自己注意力不集中才沒發現,這不得而知,他現在只明白自己惹上大麻煩了,剛才那球砸得並不輕,希望此時凶神惡煞盯著他的人不要太過氣憤。
對方比他覺得已經很高的兄長再高上幾分,肌肉線條也更為明顯,人高馬大的,光看著就頗有壓力,何況是被揪著衣領?黑子墊起的腳尖都快要離地了,不由地抓住那健壯的手臂。
沒碰過類似的情況,讓他一時間有些無措,然而這樣的呆愣卻因為毫無波瀾的面孔,被視為藐視,致使對方又憤憤低吼一聲,黑子嚇了一大跳,瑟縮著,卻遲遲等不到拳頭落下,才小心翼翼地看那人。
對方正也狐疑地打量他,倒是沒有一開始的狠戾之色了,黑子善於觀察,發現那人的動作果然多了些許遲疑,看起來應該是沒有惡意。他鬆了一口氣,轉而拍拍那雙大手,面帶歉意,興許是乖巧的神情之故,對方沒多做刁難便把他放了下來。
「唔、抱歉。」男人一手抓了抓後腦勺,一手輕點他胸前的校徽,一臉尷尬盡現。「我剛以為是球隊的經理又派人來煩我……我看你是中學部那的?」
黑子點頭,眨眨眼,他倒沒猜到對方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就說嘛……難怪顏色不太一樣。」只要不是逼他回去訓練的人,什麼都好說,反正也不是沒因為躲在陰影處被誤傷的經驗。他看黑子一臉無辜的模樣,想來也不是故意的,何況對方還小自己幾個年級,追究的話也未免太沒風度。「那啥、我叫青峰大輝,你呢?」
黑子不自覺瞪圓了眼,都不知道多久沒有人問過他的名字了,還是用著這種燦爛的笑顏,不帶有一絲排斥,更不是怕他受傷的小心翼翼。仰頭望進那如深海般濃厚的藍,又恍惚意識到,他也好久沒有與人交錯視線了,他曾擔心會在外人的眼裡看見輕蔑,而排斥,但此時此刻卻有種預感,面前這人不會這樣對他。
他望見了耀眼又溫暖的光。
冬日難得的煦光在那人身後亮得扎眼,視線卻為曾被吸引去半分,他專注地凝視那人,就如對方望著他一樣。
眼瞳裡映出自己帶著歉意的臉。黑子心中突然一緊──只有被這般全心注視著,他才能感受到自己存在,而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感覺了,從他與戀人發生爭執之後。
「……也」嘶啞的嗓音低如蚊訥,黑子清了清喉嚨,重新試了一次。「我叫、黑……哲、」
他難得有了想出聲的慾望,實行的卻不太順遂。黑子瞪大著雙眼看著青峰,嘴巴一張一闔。感覺說話就要用盡全力,卻不見得有多大的音量,黑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一樣。
別說青峰被嚇到了,就連黑子亦同,直到光說出這短短一句道歉,黑子才發覺到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開口說話了。
一開始是賭氣,氣那位說出「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不要你了」的戀人,當下也曾想要繼續抗議,畢竟他也是不輕言放棄的類型,但興許是因為激動還是什麼的,聲音一下就出不來了,就像先前發生過的一樣。不過,那時候他是慶幸地,如果真的倔強反抗,說不定會更早就被送走。
總之,那時年長的戀人對他不能言語的異狀視若無睹,這才讓他真正失了說話的動力,再許久之後,已經開始對他不聞不問的戀人,才良心發現,送他去治療。雖然黑子壓根兒不認為自己像醫生們說的一樣「生病」了,只是單純不想說話罷了。
出爾反爾的戀人根本沒把說過的話當回事,以為他不說話便是因為功能性失聲,而不是為了挽回他們破裂的關係。他才明白「再說一句話,我就不要你了」,不代表「安靜聽話,就會要你。」
他還是被逼著接受治療,只有他的主治醫生最明理,替他打了幾針之後,也不強迫他一定得說話,就答應他不用再上醫院。
想來,最後跟醫師道謝的話語,就是他最後一次開口。那時候醫生訝異地瞪大眼,隨即若有所思地笑了,溫柔的笑顏之中,有著鼓勵、有著欣慰。
被赤司接回去後,他還是沒有出聲,以至於對方以為他的病根本沒好,又把他打包送回醫院,硬是讓他在那邊住了幾周。
這下戀人總算會過問他恢復的情況如何,大抵是因為之後就要把他送走了。而黑子根本懶得理他,委屈氣憤之下,連真相都不願說明,既然是那人要自己閉嘴,那就這樣吧,反正也沒剩下幾天可以相處。
收養自己的黃瀨家,或是他的師長應該都被告知過此事,總小心翼翼避開任何需要他回答的疑問句,以免刺激到他,他本來也就不是主動找話題的類型,交流的機會更少了,何況他也早下定決心,要與所有人保持距離的,也就順其自然了。
黃瀨家尚且還是會跟黑子有話題的人,學校那些連黑子都發現不了的同學們更不可能成為黑子交談的對象。反正一切也沒有給他帶來困擾,說實話,有時就算寫紙條,也會比他喊人來得引人注意,日子就這麼過去了。
以至到青峰問他名字,才有了回應的慾望,久違地開了口。
「你說話怎麼、呃?」青峰見黑子明顯黯淡下來的目光,語氣反倒變得有些不自在了
「……只是太久沒說而已。」黑子微微搖頭。踏出第一步之後,後面也容易許多,除了聲音比較小之外,倒沒了先前那樣的異常的表現──可是黑子說不上來,胸口那悶悶的感覺從何而來,彷若心底有道聲音喊他閉嘴一般,不安竄生。
青峰是不可能猜中黑子心裡所想,他這會兒也有需要煩惱的問題,他可是完全不相信太久沒講話會有黑子剛才那樣子的表現,那少年彷彿是有人用刀架著他脖子,才勉強應聲的,青峰也就只給得出這般形容了,方才的情形總給他一種怪異的感覺,讓他難以描述,但對方之後的交談又很正常,所以……
乾脆再試一次好了。「抱歉啦,剛剛沒有聽起,你再說一次名字吧。」
「黑子哲也。」黑子的聲線又比方穩定多了。
如玉器輕碰般悅耳,如清泉般沁人心脾,又帶著一抹化不開的溫柔,是十分舒心好聽的嗓音,青峰想如果來個美女老師,用比黑子再高上一點點、甜美一點點的聲音上課,他指不定會睡得更香,他已經受夠老頭的粗聲粗氣了。
「哲是吧!請多多指教啦~」青峰燦笑。
「……請多多指教。」對方釋出的善意如陽光,射入陰霾之將黑暗驅逐,黑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內心的不舒服,還有那抹玫瑰色的身影暫時拋之於腦後。
嘿嘿前幾天忙畢業考和其他事情,忙到焦頭爛額就沒有上來了,不好意思啦!先上來更個新,剩下明天還有多益,和一篇兩千字的日文報告寫完就有空啦,到時候要把累積的文一次看完,嘿嘿期待~
ns3.17.57.190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