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出發前最後一更,我要去日本走我的宅宅之旅了,大家下禮拜見w
08.
「我覺得最關鍵的事好像沒聽到。」青峰伸了個懶腰,從黑子腿上起來。「離開原本的球隊不能繼續打比賽我能理解,但這種事加入帝光就可以解決啦?怎麼會有想打又不能打的情況?是怕碰上前隊友?」
青峰一連串拋出的幾個問題,偏偏都戳到了點子上,全是黑子不把隱瞞之事交代清楚,就無法說明的東西。
黑子抿了抿唇,突然後悔跟青峰提起過去,也許是悶在心裡太久,當有機會可以吐露一切的時候他才會一時衝動,可藉著敘述慢慢梳理腦袋,冷靜了才驚覺那些秘密一項都不適合曝至陽光之下,但如果突兀斷掉恐怕會更讓人生疑,也只能硬著頭皮含糊地解釋下去。
「確實是怕碰上前隊友。」黑子琢磨著要怎麼回答合適,「退隊的一部份理由是因為我做了一件讓他們無法原諒的事情,而且畢竟我害他們輸了球,如果下次全中賽我以籃球豪門學校帝光的一員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總覺得會發生很恐怖的情況。」
「不,等等、」青峰粗著嗓子打斷黑子的話,看那淡然的眸子染上鬱色,不知道為何心理就莫名不舒服,「先不管你後來又做了什麼,但輸球的事怎能賴在你身上?簡直莫名其妙。哲又不是願意受傷的,監督不管比賽跑去看你也是他的決定,又不是你叫他去陪你的。話說,你那監督也太過保護了吧?怎麼把你當女朋友一樣,還捨不得半點碰撞的?」
「因為……」黑子咬牙,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犀利的問題。一開始大家確實也是這樣想的,沒有人怪他,可是那是在他們不知道他與赤司交往的情形下。
明明自己也很痛苦,卻還是打起精神安慰因為受傷退場而自責不已的友人,卻又在轉瞬之間,發現那人在與監督擁吻,這下再笨也知道監督執意拋下陷入苦戰的眾人,轉頭去陪他的原因。要是換位思考,黑子一定也是氣憤萬分。
黑子卻沒發現,那些人明明知道黑子受傷無可奈何,卻還是不免在心底埋怨如果他爭氣點,或許不會輸球,才會於之後出現自以為正當的理由時,一股腦兒地遷怒到黑子頭上。
總而言之,這時候的黑子還是什麼也不清楚。背負濃濃的罪惡感,對上青峰憤憤不平的眼神,他不禁又回想到了過去,那是他在剛剛的故事中,所隱瞞的秘密。
從一開始被赤司帶出孤兒院,他便把自己的定位看得很清楚,懂得必須抓住機會,一分也不敢怠惰,幾乎是廢寢忘食地在努力,為了自己,也為了回報赤司的信任。可是漸漸的,他發現自己愈來愈不懂赤司,尤其在綁架事件後,從本來的言語逗弄到肢體調戲,對方甚至特意空出更多時間陪他。
嘗到被人疼愛的滋味,逐漸貪戀起這樣的溫度,沒有拒絕、也沒有反抗,每每當赤髮青年靠近他,便能感到心臟劇烈的跳動。早早藏起的戀慕之心,因此逐漸膨脹到了忍不下去的地步,藉著六年級期末測驗考出全班第一名那會兒,以獎勵之名義,撞著膽子讓赤司親他臉頰一下──這是個可以讓得以緩解單相思之苦,又不會顯得太曖昧的要求。
但赤司一定也注意了,當他靠近的時候自己緊張得滿臉通紅,才會吻著吻著就吻到自己的唇上,而自己羞澀迎合的舉動,打破刻意維持的最後一道防線。
他們開始交往。
明明師長告誡過他,在外面要多加注意,一些親暱的小習慣絕不要帶到外面,可他那時大概精神有點脆弱,一方面是與冠軍失之交臂,一方面又覺得要不是他受傷,赤司也不至於會把隊伍拋之一旁,而陷入自責的情緒中無法自拔,他沒有責備赤司,畢竟那人一開始就明說,會做監督全是因為自己想進籃球部,他會盡心,但只要自己受到任何傷害,他絕對會不顧一切站在他那一方,所以全都只能怪自己不夠小心。
「赤司君……」多重打擊之下,黑子懨懨地縮在救世主的懷裡,任由那人揉亂自己的頭髮。
「怎麼啦?」赤司揉了揉低垂的小腦袋瓜,把少年汗濕的瀏海梳到腦後。
「我今天的表現怎麼樣?」少年的語氣夾雜少見的自暴自棄,他問著,卻彷彿不需要答案似的,執拗地把頭埋在對方的頸項之間。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好呢。」赤司輕笑,親暱地拍拍他的背,不輕不重的力道有著安撫的意味,赤司放柔嗓音,低聲嘆道,「不愧是我的黑子。」
黑子沉默地挺起身子,修長的手指搭在比自己年長許多的戀人胸前,凝視那雙承載寵溺的雙眸,那人永遠都是這樣,總一副游刃有餘,好似所有東西都掌握在其掌心裡一般。他便是由著你去衝、去闖,反正天塌下來有他在就是,雖然赤司沒有明說,但黑子就是看得出來,對方沒有說不要在意或不准難過,只是要他受挫折了別一個人逞強。
看著面前的人,黑子突然就起了一股吻上去的衝動。他發洩式地舔吻男人,彷彿要把委屈與不甘都撒在對方身上一樣,摟著、抱著。
喚回他神智的是隊長難以置信的質問。
「你們在做什麼?」回來拿遺忘物的隊長驚叫,少年的眼睛瞪得老大,錯愕地張著嘴,任憑手中的飲料滾落在地。
赤司的臉色同樣也不太好,黑子感覺那人按著自己肩頭的力量倏地加大,轉換成赤金瞳的雙眼中陰鬱橫生。
那人在瞪自己。意識到這一點的黑子莫名感到恐懼,顫顫地放開赤司,垂著頭不知所措。
一室無語,空氣彷彿凝結,壓在人身上重得幾乎喘不過氣,當大腦重新開始運轉,想逃的念頭佔據全部心神。
「沒事,別怕。」赤司的聲音打破僵局,明明是可靠的臺詞,男人卻是用冰冷的語氣訴說。他凝視愈抖愈誇張的纖瘦身子,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大手按上那顆腦袋,拍了兩下後,把人攔腰抱起,「我帶你回去。」
「哲你又發呆!回神回神,我聽到一半呢!」青峰氣還鬱結著,一看黑子低落的神情,又頂著一張凶神惡煞的臉想替他打抱不平,但一方面黑子含糊不清的說明,胃口一下子被吊了起來
……他都快被弄瘋了,那小子竟然還又給他發呆?
「反正我想,我應該是沒有資格再參加比賽了」黑子戳上青峰的側腰,強制中斷此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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