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聆如同一個受傷的小獸,無助地跪伏在阿拓那染滿鮮血的身軀旁邊,她那雙如同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眸中,恐懼如同即將潰堤的洪水,幾乎要滿溢而出,但她卻如同被無形的枷鎖所束縛,連發出一聲尖叫的勇氣都沒有。
因為他們的四周,如同被死亡所包圍,密密麻麻地站立著無數如同行屍走肉般的羽民。
它們如同被時間凝固的雕像,靜靜地佇立在城市的四面八方,毫無生氣的雙目空洞而茫然,身上濕黏的黑色羽毛如同浸泡在腐臭的泥沼之中,嘴角甚至還殘留著尚未完全乾涸的暗紅色液體,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氣息。
阿拓胸口那根如同沉睡的詛咒般,一直靜止不動的第三根黑色羽毛,此刻卻如同感受到死亡的召喚,開始緩緩地飄動起來,那詭異的節奏,彷彿預示著某種邪惡力量正在逐漸甦醒。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寂靜之中,一道如同撕裂夜空的震耳欲聾的鳴叫聲,驟然從他們頭頂上方的黑暗之中轟然降臨。
一隻身軀龐大得如同小型巨獸,身長幾乎接近三公尺的巨大羽民,如同從天而降的死神,緩緩地降落在他們面前。它與周圍那些如同行屍走肉般的羽民截然不同,它全身的羽毛如同被最純粹的黑暗所浸染,呈現出令人心悸的純黑色,而它那雙深陷的眼眶之中,燃燒著兩團如同來自地獄深處的幽藍色火焰,詭異而妖異。
它如同擁有智慧的生物般,緩緩地張開那佈滿尖銳倒刺的鳥喙,發出如同骨骼摩擦般的沙啞聲音——
「羽民國審判官 · 『羽王』,降臨。」
夜聆那嬌小的身軀如同被寒風侵襲的落葉,顫抖得更加劇烈了。她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緊緊地拉住阿拓那冰冷而顫抖的手,聲音如同被恐懼所扼住,顫抖得不成樣子:「這個羽民……不是普通的亡者……牠是被謊言徹底撕裂靈魂的『王』……牠會如同吞噬血肉般,貪婪地吞噬所有說謊者的記憶……然後將他們變成羽民國軍隊中,永不停止殺戮的一員……」
阿拓如同一個被逼到絕境的困獸,掙扎著從地面之上站起身來,那柄散發著冰冷光芒的羽刃在他緊握的手中微微顫動,彷彿感受到了主人內心那如同烈火般燃燒的決意。他清晰地知道,這場戰鬥早已不再僅僅是為了卑微地活下去。
更是為了守護他那如同風中殘燭般,還沒有完全被黑暗吞噬的人性。
「阿拓,你根本不知道你曾經說過什麼樣的謊言。」羽王那如同羽毛在粗糙骨骼上摩擦般的沙啞聲音,如同來自地獄深處的低語,陰森而恐怖,「你曾經親口說出的那句話,才是讓你注定一步步走向墮落深淵的真正原因。」
它如同掌控生死的君王,緩緩地伸出佈滿黑色羽毛的巨大手爪,剎那之間,周圍空氣中無數如同幽靈般的黑色羽毛如同受到某種邪惡力量的召喚,瘋狂地凝聚起來,如同黑色的潮水,彷彿要將整座死寂的城市都徹底吞沒。
阿拓如同被激怒的雄獅,發出如同雷霆般的怒吼,他手中那柄漆黑的羽刃如同被注入了全新的生命,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他那原本彎曲的背部——
第四根如同惡魔之爪般的黑色羽毛,如同掙脫血肉的束縛,猛然破開他殘破的衣衫,伸展開來,帶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但這一次,他沒有如同以往那般,試圖掩蓋自己身體上那逐漸異化的痕跡。他如同一個掙脫枷鎖的野獸,猛地踏出一步,如同離弦之箭般,朝著那如同黑暗化身的羽王疾馳而去,他的身影如同劃破夜空的墨黑閃電,決絕而果斷!
「我曾經說過的謊言,我會如同親手埋葬它們一般,一個一個地將它們從我的記憶深處徹底收回!」阿拓如同一個浴火重生的戰士,發出如同猛虎咆哮般的怒吼,「但是我絕不會如同你們這些被謊言所操控的傀儡一般,成為你們這群行屍走肉中的一份子!!」
羽王那如同燃燒著幽藍色火焰的雙瞳之中,爆發出如同火山噴發般的憤怒,它發出如同夜梟般淒厲的怒嘯,背後那對佈滿尖銳倒刺的巨大羽翼猛然展開,無數黑色的羽毛如同鋒利的刀刃,帶著的死亡氣息,如同暴雨般,筆直地朝著阿拓那如同墨黑閃電般的身影呼嘯而去!
兩道如同鬼魅般的黑色身影,如同兩顆劃破夜空的流星,在羽民國那如同地獄深處般最黑暗的角落之中,猛烈地撞擊在一起——剎那之間,如同無數火星爆裂,血色的羽毛如同被狂風席捲的落葉,漫天飛舞,一場關乎人性與墮落的最終決戰,已然如同拉開了帷幕的血腥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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