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拓如同被困在無形的泥沼之中,每分每秒都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煎熬。他如同一個溺水之人,徒勞地掙扎著,想要抓住一絲救命的稻草,但那緊緊束縛著他的,卻是如同附骨之蛆般的恐懼與絕望。他站在冰冷的鏡子前,那雙原本還殘存著一絲清明的眼眸,此刻已被密佈的血絲所吞噬,如同乾涸的河床,佈滿了龜裂的痕跡。他的雙手如同風中搖曳的枯葉,顫抖著,竭力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彷彿下一秒就會徹底崩潰。背後那些如同活物般的羽毛,似乎在貪婪地汲取著他所剩無幾的生命力,隨著他內心如同翻江倒海般的情緒波動而詭異地生長,每一根羽毛的尖端都如同無數細小而冰冷的針尖,惡毒地刺入他的肌膚深處,帶來如同凌遲般的痛苦,讓他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他感到自己如同被無數隻冰冷而黏膩的手牢牢抓住,即將被這些不斷生長的羽毛徹底吞噬,拉入永恆的黑暗深淵。
他如同一個被無形絲線牽引的傀儡,僵硬地轉過身,想要逃離那面如同死亡之鏡的鏡子,但卻驚恐地發現,他的腳步愈加沉重,如同被無形的鎖鏈所束縛,每走一步都彷彿要耗盡全身的力氣。每向前邁出一步,他的身體就像被一層層無形而沉重的壓力所覆蓋,讓他喘不過氣來,胸口如同壓著一塊巨石,難以呼吸。背部的痛苦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越來越劇烈,那些羽毛的尖端如同被劇毒腐蝕的針頭,惡毒地刺進他的每一寸皮膚,彷彿每一根羽毛都帶著古老而惡毒的詛咒,貪婪地吞噬著他所剩無幾的生命力,讓他感到自己的靈魂正在一點點地枯萎。
他如同一個溺水之人,徒勞地伸出手,想要去觸摸自己背後那些如同夢魘般的羽毛,但當他的手指剛剛觸碰到那冰冷而堅硬的異物時,他的整個身體就像被一道強烈的電流擊中,一股撕裂般的劇烈疼痛瞬間席捲了他的全身,讓他不由自主地如同被砍斷雙腿般,無力地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那種痛楚如同無數把燒紅的鐵針同時刺入他的骨髓,彷彿要將他的靈魂一點一點地從他的軀殼中抽走,讓他陷入永無止境的煎熬與絕望。
阿拓的腦海中再次如同鬼魅般浮現出那本古老書籍中令人絕望的字句——「羽民,靈魂的囚徒。」他如同一個被困在牢籠中的野獸,在內心深處發出無聲的咆哮,想要反駁這如同詛咒般的命運,想要掙脫這可怕的枷鎖,但身體那如同被抽空般的無力感,卻讓他再也無法提起任何反抗的意志。他如同一個即將被黑暗吞噬的旅人,在內心深處絕望地明白,這不是一場普通的夢魘,而是一場他根本無法逃避的冰冷現實,一個他即將被永遠囚禁的恐怖世界。
他如同一個被黑暗蠶食的軀殼,無力地低下頭,看見自己的手指正在以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詭異地變得不再屬於他。每根手指的關節處,開始如同掙脫泥土的幼苗般,緩緩地、卻又不可逆轉地生長出漆黑而冰冷的羽毛,這些羽毛如同被某種詭異的力量所牽引,開始在他的皮膚下如同活物般爬行,蠶食著他的血肉,讓他的肌肉與血管再也無法支配這些曾經靈活的肢體。他的呼吸愈加急促而紊亂,如同拉動著破舊的風箱,腦袋裡如同塞滿了無數尖銳的碎片,充斥著一種他根本無法承受的、如同無底深淵般的恐懼,彷彿整個他所熟悉的世界都在悄無聲息地崩塌,將他徹底吞噬。
「不……不……」 他如同一個喉嚨被撕裂的垂死之人,試圖發出微弱的聲音,想要抓住最後一絲希望,但卻驚恐地發現,他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微弱,如同被黑暗吞噬的回聲,在寂靜的空氣中徒勞地消散。他的嘴唇如同風中搖曳的枯葉般微微顫抖,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眸中,充滿了無法解脫的痛苦與絕望,如同兩泓乾涸的淚泉。就在這時,一個如同來自地獄深處的冰冷聲音,如同鬼魅般再次在他的耳邊幽幽響起——
「你無處可逃。」
這聲音如同無數幽靈的低語,來自四面八方,又彷彿是從他心底最深處緩緩湧現,如同一個古老而邪惡的存在,在他耳邊低語著令人絕望的詛咒。那聲音中飽含的冷漠與怨恨,如同無數冰冷的毒蛇,正在無聲地撕扯著阿拓脆弱的神經,啃噬著他所剩無幾的理智。
阿拓如同一個被無形枷鎖束縛的囚徒,顫抖著抬起頭,眼前的空氣開始如同被烈火灼燒般劇烈扭曲,周圍的一切都如同海市蜃樓般變得虛幻而不真實。房間堅固的牆壁慢慢開始如同腐朽的木頭般剝落,露出了其後一片令人作嘔的腐爛黑暗,如同無數被拋棄的骨骼堆積在一起,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牆上那些曾經熟悉的畫作,此刻也如同被惡魔之手所扭曲,畫中人物的眼睛逐漸變得空洞而死寂,嘴角卻詭異地咧開,露出一抹冰冷而嘲諷的笑容,彷彿在無聲地嘲笑著他這個即將徹底淪陷的受難者。
「你以為這一切都結束了嗎?」 那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更加尖銳,如同來自無底深淵的冰冷回音,帶著令人絕望的嘲諷。「這只是開始,你將會承受更多。」
阿拓的心臟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他的眼睛開始模糊,視線也如同被扭曲的鏡子所映照,變得光怪陸離,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對他發出無聲的挑戰與嘲弄。他感到身體的每一部分都在如同崩塌的沙堡般逐漸瓦解,無論他如何徒勞地掙扎,都無法抵抗這股如同深淵般黑暗而強大的力量。他的意識如同風中殘燭般搖曳不定,漸漸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心底那如同洪水般洶湧而來的恐懼,徹底吞噬了他所剩無幾的理智,將他拖入永恆的絕望深淵。
他如同一個在黑暗中迷失的幽靈,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殘存著一絲生命,還是已經徹底成為那令人恐懼的「羽民」的一部分,永遠無法回到他所渴望的現實世界。他的背部再次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如同有利爪從他體內瘋狂地撕扯而出,那些漆黑羽毛的尖端如同鋒利的刀片,無情地割開他的血肉,穿透他的靈魂,留下無法癒合的傷口。
最後,當他再也無法忍受那如同永無止境般的痛苦折磨時,他的視線如同被濃稠的黑暗所吞噬,徹底模糊,腦海中只剩下那如同惡魔低語般的嘲笑聲,如同揮之不去的夢魘,在他耳邊陰森地迴盪:
「你已經是我的一部分,永遠無法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