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熟悉的筆跡,她們三人放鬆,坐在柔軟的彈簧床上;希爾達突然想不起上一次躺在床上,處在有家具與空調的空間內到底是何時了。
「空調好像壞了。」蘿拉罵了一聲「幹」然後說:「我以為進來至少能吹個冷氣!」
「我們回去之後也許能在平地某處找到像圖書館一樣,冷氣吹到飽的地方。」莉蒂亞也躺在床上舒適地說:「現在就忍一下吧!」
然而過了幾分鐘之後,妮娜依舊沒有出現,她們有點不安地看了下客房內的時鐘,慈善團告訴過她們要在傍晚六點之前過去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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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去飛行機那邊與妮娜會面好了。」蘿拉煩躁的擦汗,然後又說:「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這句話讓希爾達與莉蒂亞驚慌從床上起身,這個味道在過去地道的講習課程曾多次用氣味罐練習聞過,她們在挖掘過程中也數次聞到並立刻往上爬離。
「硫化氫?怎麼可能?為什麼這裡有硫化氫?」蘿拉不安地說,然後下意識要離開客房,卻發現客房被鎖住了。
「什麼?」她驚慌地說:「快點來幫我開門!」
莉蒂亞跑上前幫她以蠻力試圖開門,希爾達則是嘗試根據客房電話旁的指示聯絡酒店員工,但電話不知為何完全斷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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硫化氫是礦坑中的鬼魅,無論她們去到哪,它都會跟隨,因為她們已經是礦坑內的一部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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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她們以為硫化氫消失,方才只是一場幻覺;然而這種想法才是真正的幻覺,她們嗅覺疲勞了,硫化氫只有低濃度時臭味較明顯,高濃度時甚至會直接讓嗅覺癱瘓;現在房間內濃度不停升高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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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又回到黑暗的坑道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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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意識逐漸模糊,三人躺在客房的地毯上,就在這時,戴著防毒面具的妮娜打開浴廁門出來,手上拿著礦鎬,身上外罩著一件雨衣。
「妮娜?」希爾達在地上小聲問,妮娜全身顫抖,她以為一個面具可以遮掩一切,但希爾達瞬間認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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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雙手拿著礦鎬,顫抖地在希爾達眼前舉高,希爾達睜大雙眼看著她。
「妮娜,快點帶我們出去!這客房有問題......」蘿拉說。
「妮娜,至少去把窗戶打開......」莉蒂亞也開口,但妮娜只注視著希爾達,礦鎬的尖端隨著她垂下的手,離希爾達鼻尖只剩幾公分的距離。
「妮娜,妳要殺我們嗎?」希爾達的聲音變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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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妮娜拒絕應聲,拒絕告訴她們她就是她們記憶中的妮娜,她在心中喃喃念著改信的新神「狂歡節之王」——慾望、貪婪、詭計、陰謀以及引發混亂的戰神
她把礦鎬反握,用木柄的底端用力攻擊希爾達的頭部,希爾達發出痛苦的慘叫,妮娜的眼淚在防毒面具內無法排出,她的心正在劇烈哭嚎;她不斷重擊,重擊,希爾達開始流血,雙手扶著頭緊閉雙眼。
周圍另外兩人的尖叫聲離妮娜很遠,她繼續一下、又一下的攻擊,有時呼喊狂歡節之王,有時呼喊赫卡湯姆的名字三次,後方接著希爾達的名字。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l6QHCZFP9
那個時候,妮娜已經知道赫卡湯姆在八星聯盟的上位存在正式代號名稱,只是影陀羅星覺得這代號太難聽,以至於仰望黨推行「赫卡湯姆」這個假名作為神的代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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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卡湯姆的正式代號,是「死亡小丑」。
祂殘酷但平等的把死亡平均分配給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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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爾達失去意識,整個頭都是血之後,妮娜轉身改去攻擊不停尖叫但已經吸入太多硫化氫無力閃躲的蘿拉,妮娜想起在針葉鎮的客房裡,伊德先生對她說的話,那些話她自從改信外星宗教後,對她來說宛如聖旨:
「記得,無論身處何處,往上爬,往上爬,不要低頭看自己的來處,跌落時不要埋怨,往上爬,往上看就好。」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vCVpxuP3o
「往上看!往上看!往上看就好!」她心裡尖叫著想,突然伊德先生告訴過她:「只要不是踩著別人往上爬......」,這句話宛如在耳邊用哀戚的聲音提醒著她,只是她手上的木柄已經變成紅色,在蘿拉也不動了之後,她走向哭泣的莉蒂亞,甩掉耳邊那道微弱的嗚咽。
「妮娜,妳這賤貨......」莉蒂亞呼吸困難的說:「我們根本沒有要跟妳競爭任何東西......」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VEd3AIzKA
「我們光是活下來就得競爭!」
妮娜大吼,用力往莉蒂亞的頭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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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三人都昏迷後,丟下身上濺滿血的雨衣、武器及防毒面具,拿出繩索,用過去希爾達教授的攀爬技巧跳到隔壁房間陽台,快速喘著器整理外表,然後提著行李廂趕去與慈善團會合。
「六點半了,妮娜,妳那三個朋友呢?」赫爾曼皺眉焦急的問。
「她們改變主意了,想待在費茲安卡,畢竟她們已經在這裡建構出深厚的情感。」然後妮娜把行李放到貨艙,快步走上飛行機的樓梯。
「怎麼可能?」下方傳來赫爾曼的聲音,他正困惑的搔頭:「她們告訴我這裡水有血的味道!」
「是真的,她們......是很特別的三個人。」站在來時被雷射光線聚焦的樓梯中間,此刻黯淡的黑暗中,妮娜大聲地說,但面目在夜色中顯得模糊,轉身走上客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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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希爾達、蘿拉跟莉蒂亞呢?」傑西騎著腳踏車趕到飛行機附近,想再跟三人道別一次,他攔住正在清點人數的赫爾曼問。
「妮娜說她們改變主意,不回安普特尼了。」
「什麼?」傑西的表情凝固,莉蒂亞這幾天把回到上方這件事不停掛在嘴邊,然後一直發出「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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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機的樓梯被收了進去,傑西感覺怪異,騎著腳踏車直衝酒店,詢問方才來訪三名女子的客房編號,即使被門口管理員要求出示通行證也扯著對方衣領,直到對方說出編號,他來到零四零號房門時不停按電鈴,然後發現門鎖被人灌了膠固定。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0honCT1Qe
就在酒店人員破門而入,傑西邊大吼邊從充滿怪味的房間拖出一個又一個滿身是血又失去意識的女孩們時,仰望慈善團的飛行機起飛,往影山的邊緣慢慢上升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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