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s past is prologue.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W0Csea3fj
往日只是一首序曲。
—莎士比亞
——『404』。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Cuit9rvmd
一組用作表示不存在(Not Found)的電腦代碼。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8PrbxgulQ
常用於無法搜尋連結指向的網頁。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nCztndk4h
現今卻演變成凡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會被冠上『404』的數字。
就好像『檔案編號404』,傳言指它記載著世界上不為人知的神秘活動。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就算真的存在也只是剛好牽上『404』,大概沒有那麼神秘吧。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n4d6RhdPg
還有還有,香港某電視台曾經也特意用上『404』來做節目名稱,介紹全球被遺忘的國家。
說到香港,有一名高中男生與『404』這組不祥數字牽上關係。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0LQDQ96LB
他名字的發音剛好和『404』的發音相近,他的生日剛好也能縮寫成『404』。彷彿是上天故意玩弄他,雖然名字是他那個還在逃亡的渣父的錯。
——「喂!不存在的那個!」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21ZtYmw0S
這名男生在一次小學電腦課上教到「404不存在的網頁」,從那個時候開始一直被人用這個名字來稱呼他,連小學老師也有拿來和他開玩笑。
「他的名字是薛寧世,不是叫『不存在的哪個』!」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5eotPg8UI
薛寧世才是這名不幸男生的真名,不是『不存在的哪個』。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5uadrv0A8
「班長妳不用替我這麼生氣,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他喜歡裝狗汪汪叫,也阻止不了他。」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KCTPJbeqd
「誰會汪汪叫呀!!!」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bfHGJhdJg
「汪汪叫嗎?很可愛咧!」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leDWbxb5Q
眉清目秀的女班長臉頰泛紅,扭扭捏捏,發出嬌柔的聲音,連暴燥狂的心也融化。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KDkM9wJGM
「是嗎?汪汪——」
薛寧世直接無視眼前的花痴裝狗叫,從他們身邊略過,踏出課室門外。對著眼前的空氣嘆了口氣,吐出了他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qeCe4tW1K
「我只是想做個平凡的高中生而已!」
不知道他名字的話,他身上每個特徵都是能夠隨意在街上見到的平凡普通高中男生。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23A8JCbQk
普通的一米七五身高、一般的啡色瞳孔、常見的亞洲人黑髮黃皮膚,平凡的五官沒有戴眼鏡。成績也不優不劣,永遠都在中間的位置,老師不會很擔憂,父母不會拿來炫耀的中等成績。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5UijAPHBo
就是這個與不祥的數字牽上關係的名字,令他顯得格外突兀,要他與普通平凡的高中生生活永遠有段距離。
薛寧世在香港繁忙的大街上,急步穿梭於人海之間,又頻頻看手機鎖屏上的時鐘。然而他周邊的路人都慢步前行,低頭忙著手機裡的「工作」,擋下焦急的薛寧世。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QzrLbSZPR
(要不是煩人的老師強要把全班都留下來,我都不用這麼焦急。現在還有那些自私的低頭人擋住!真的想直接把他們的手機扔到馬路上!)
終於到了約定好的餐廳樓下,可是眼角一輛格格不入的黑色名貴房車吸引他,車頭鑲著沒看過的品牌,車身似是剛從車廠領的一樣,沒有一點指紋和刮痕。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TkSuj9WC9
薛寧世好奇的想要走過去看,坐在司機位上的男人,全黑色西裝,戴著黑色防毒面具對著他。恐怖的衣著直接把他嚇得退後了幾步,招來他不小心撞到的路人一個怒視。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VPz7AR7Nd
薛寧世趕緊轉身逃上去餐廳,很快就找到對方的位置。在門外用力呼吸一下來平復心情,才慢步走到她身邊。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r4JBoz6WI
「這麼快就找到我。」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f7DWWzYEU
「因為我們是心有靈犀。」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fJaHdDRQS
「嘴巴這麼甜,等下你的甜點歸我了。」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vJHqruTOE
「只是妳想獨自吃光吧。」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H6lMbL7hk
「哪裡有!」
穿著蔚藍色連身校裙,坐在薛寧世對面的女生,就是薛寧世不公開的女朋友,湯芷盈。仙氣滿滿的她,總是掛著甜美的笑容和聲線,讓薛寧世自幼就產生情愫。只是他個人的問題,不敢對任何人公開他們兩人的關係。
「來年打算怎樣慶祝?」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1zNDnTXsm
「慶祝甚麼?」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ERHXphFJN
「今天來慶祝甚麼,來年的今天就是要慶祝甚麼。」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uGd2CWo4X
「哦——!原來是說我們10周年的紀念,還以為妳問我怎樣慶祝明年妳的生日,今年都沒有過,這麼快想來年的。」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ajX5uOvPC
「薛寧世,我是很認真討論的。」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BIdaAw7d2
「還會有甚麼好慶祝,就跟妳求婚。」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wFP5Tb6pL
「不要說得這麼直白吧!」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rc25J9JgE
「又是妳要我說。」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JIaYGDyb0
「那你就不能說是秘密嗎?」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ysNi6W3Co
「對喔!忘記了!抱歉寶貝。」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LkQvWUYJS
「罰你再點多個甜點給我。」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NLtq1YzsZ
「小心吃胖。」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Ie61BfYIK
「就算是胖,還是會有人要。」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HioK6IRTX
「哪個傻瓜會要!?」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ZTCo9k8G2
「就是有個和你一模一樣,叫薛寧世的那個傻瓜。」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52D4GNTXu
薛寧世聽到湯芷盈的回應,忍不住傻笑。
薛寧世早就計劃好十周年的慶祝,只是瞞著湯芷盈拼命在超商打工,賺錢買下了很普通訂婚戒指,沒有鑽石或是很複雜的花紋。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SbN2n5DLg
薛寧世看見桌上叫來的甜點都吃光,偷瞄了一下手機鎖屏上的時鐘,便揚手示意結帳。湯芷盈輕輕推一下他的手臂,暗示這家餐廳要自己出去付款。她匆匆忙忙拿出錢包和單據跑了出去,薛寧世只好背起自己的書包,又抱著女朋友的書包在外面等。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ciqRVpxuK
湯芷盈甜美的笑著,走到薛寧世面前,把錢包收進書包裡面,再慢慢背上了書包。
兩人並肩下樓梯離開這座大廈。薛寧世發現那部格格不入的黑色房車還是停在大廈門口外,隱約可見裡面戴黑色防毒面具的司機在看著他,心裏不禁打了一個冷抖,馬上拉著湯芷盈急步走。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RvkWuocPR
湯芷盈面對薛寧世失常的反應,沒有過問太多就跟著他走。
二人走到預定好要去的戲院,看著有甚麼電影要看。他們留意到神推鬼擠剛好趕上想要看的電影。薛寧世手快買下戲票,拉著湯芷盈三步併作兩步進場。發現廳內有數名有大有小的客人長著美美一頭銀白色頭髮,混在深色頭髮的客人間顯得有點突兀,但是他們臉上沒有一絲皺紋。薛寧世沒有理會,只是從他們身邊略過,坐到他們的位置上。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QEt74gFI9
(近幾年好像多了銀白色的頭髮出沒,那種髮色是最近的潮流嗎?連小學生也有染成這種髮色,現在香港的小學都這麼放縱他們嗎?)
兩人坐到買好的坐位上,等待著其他電影的預告播完。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cFboTQD6F
「剛才的黑色房車不會是都是傳說中的死神座駕吧。」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I2ONUuRqL
「這個世界怎麼可能存在死神座駕!不過司機的裝扮還真的嚇人。」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vnJ1JBek1
「你有看到嗎?」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7XYCp0M0Z
「準備上去餐廳找妳,好奇這部車便走近去看,看到司機全黑西裝還戴黑色防毒面具。」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spTfTmp2T
「換我會嚇到坐在地上。」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9Tb9zlX9O
廳內的燈光徐徐關下,二人不再談論這個恐怖的事情,專注在大銀幕上。
燈光徐徐暗下來,二人不再談論這件恐怖的事情,專注在大銀幕上。直到黑色背景拼搭白色字的片尾出現,廳內的燈光逐漸再次變得光亮。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rmEEmBLMc
薛寧世和湯芷盈也跟隨著其他觀眾離開,回到戲院的大廳。或許在現實生活取景,令二人仍為著剛才的電影沉默不語。
二人並肩步出戲院,發現天色已經披上黑幕。之前停在餐廳大樓門外的黑色房車,也來到戲院門外。薛寧世打從心底裡不寒而慄,察覺自己好像被黑色房車跟蹤,他也知道再為黑色房車急步走,湯芷盈的疑心會更大。唯有選擇無視,不要被黑色房車破壞難得的九周年紀念。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mdsE5jJEh
(除了我的名字之外,都是個普通的男生。為甚麼會被跟蹤起來的呢?)
「我們回家吃晚飯吧。」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CMCMvQFtV
湯芷盈嗯了一聲,好像心裡的鬱結解開,開始聊起剛才看的電影。戲院離湯芷盈的家不算太遠,二人都選擇步行去,慢步走著走著,相處的時間也變長了。
他們到了湯芷盈住的公寓大樓前。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bHmh2mXr6
薛寧世聽到湯芷盈的一句掰掰,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大的感觸,緊緊抱住她,又拼命忍住淚水。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h9vqDoWaI
「傻瓜,我們下週不是又會再見嗎?」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fRzNxyH2C
「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好好抱緊妳一下。」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mMLz1Hv8W
「對啦!你媽今天上夜班,你要不要來我家吃?」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uTXtef5bD
「不會打擾妳的家人嗎?」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o8I5qDW6K
「又不是沒見過面,而且你們不是好久沒見面嗎?我爸媽已經在懷疑我們是不是分手了。還有我們來年註冊結婚,最好見多幾面。」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I3V5WO6NK
薛寧世見湯芷盈想辦法找理由拉他上去一起吃飯,不忍心拒絕她,只好答應跟隨她上去,也給母親留言今天不回家吃。
兩人一前一後踏進湯家門口,湯芷盈的父母走到玄關歡迎他。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Vc5gM0QDK
「阿世,沒見你一段時間,好像又長高了。」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dDYvsbPQW
「湯爸別開玩笑的啦!我都快十八,哪裡還會長高。」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344oEIF0M
「阿世,可以來廚房幫一下媽忙嗎?」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r2VHfNWn3
「媽媽!阿世是客人,怎麼可以這樣呢!」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k9wl27jtk
「乖女兒是在吃媽媽的醋嗎?」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bx0bxuXll
「我是沒關係!妳先去換衣服吃飯吧。」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B1Tf42IpQ
「我甚麼時候都說,阿世是個好孩子。還好你們真的在交往,不然我絕對不會答應其他人跟盈盈交往。」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kpzPPSyJb
「湯爸,您講得太多次的啦!講的我盲目了。」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2rQNYWZAv
湯芷盈的爸爸坐回客廳的沙發上,興奮的笑起來。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TLLhWqjHx
薛寧世和湯家三口在以前是鄰居,只是後來想要住在某名校附近而搬到油麻地。雖然湯家三口搬走了,可是他們的關係依舊非常好。
四人坐在飯桌前,邊聊著今天的見聞,邊把飯菜往口裏送,這是薛寧世一直渴望永遠不變的普通生活。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sT2YYmUrm
薛寧世等到湯爸湯媽坐在沙發時候,牽著湯芷盈跪在他們面前,把湯爸湯媽嚇到。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AuqdJjQFz
「爸、媽,我看我現在要開始習慣這樣叫您們了。我們決定要結婚了,現在就來問您們的意願。希望您們把芷盈交給我。」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tZ5qWL7iL
湯媽激動得哭著緊抱他們,口中不斷說好。湯爸甚麼都沒有說,一臉嚴肅站起來,在櫃上拿出兩個杯子和一瓶酒,將兩個杯子倒了半滿,將一個遞給薛寧世。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7D051oSo0
「阿世,要結婚做一個男人,就要酒量好。湯爸知道你沒滿十八沒有喝過酒,如果你能把這半杯酒喝下不醉,我就批准你們的婚事。」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X57mTOEAy
薛寧世想也沒想,直接把半杯酒喝光,湯爸也把自己的半杯喝光。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n3jF5jQsh
「沒想到你這麼好酒量。」
薛寧世可以得到未來岳父岳母的認同,心裡想要待多一陣子,可是答應了母親在十點鐘前回去,現在時間也差不多要坐巴士。湯芷盈陪著薛寧世來到公寓的門口,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緊緊抱著薛寧世。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J3kspslMy
「恨不得想你馬上向我求婚。」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svvyqX6o1
「這個妳先保管它,來年的今天才拿給我。」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XSVu8ffkd
薛寧世將紅色的小盒子塞到她手裡,她看到外盒的形狀,大概已經猜到裡面放了甚麼,低頭輕聲說了句傻瓜。
薛寧世總是覺得胸口有點納悶,第一次強烈感受到分別的難受,他拼命按捺著這種感覺,馬上轉身背向著湯芷盈走遠,不想被她發現自己這種感覺。湯芷盈望見薛寧世行為舉止與平日不同,自己的思緒也跟著變得怪怪,她心裡浮出「大概是爸媽應許了他們的婚事,他才會這樣」的念頭,大聲向著他的背影呼喊。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ngul0dSOn
「我們每天放學後再見!」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yj13fssGm
『好啊!約定了!』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MQ22GbknA
薛寧世聽到湯芷盈的呼喊,但是淚水氾濫的樣子,絕對不能夠給她看到,只是在Whatsapp裡面回應。
薛寧世帶著混亂的思緒,急步走向平時坐巴士回到家附近的巴士站。他來到車站附近的一個班馬線前,靜靜等待著綠色人像燈亮起。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zrI070xzr
這時一隻貓咪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跑到馬路上面——這種情況通常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跑出馬路救貓咪,成為救貓英雄;另一個是無視貓咪的存在,不管牠的生死,繼續寂寂無名。按照薛寧世不願做突出一個的性格,明顯會選擇後者。可是他居然拔腿跑上去,直接把貓咪抱起,剛好與快速駛近的貨車擦身而過。
他們站在馬路中間想要逃離,薛寧世不見有車的蹤影,馬上提腳走向對面的人群。貓咪好像知道快到對面的行人路,忽然動作很快從薛寧世的懷裏跳向人群。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BDi2eMnM0
薛寧世也想要加快腳步跑到對面的時候,一道刺眼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他朝著光源看過去,還沒來得及反應躲避,腰部和頭顱的痛楚瞬間往腦袋衝。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tX26LjNuQ
薛寧世的頭撞上擋風玻璃,再飛墜幾米外,墜地的瞬間後腦和背部再受到很大的撞擊力。落地的一刻薛寧世吐出了一口血,再滾前少許才停下橫卧在馬路上,後腦的傷口開始不斷流血。貓咪回首跑到薛寧世的身邊,即使腳邊的毛都染上薛寧世的血,也要拼命舔著薛寧世的臉。薛寧世也用最後的力氣撫摸著貓咪。
(不要這樣舔!好癢的啦!)
本來也同樣等著過馬路的幾位好心路人,立刻上前嘗試為薛寧世急救和報警,其他人卻只是圍著薛寧世拿出手機拍攝。薛寧世的意識開始慢慢失去。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FEtreUsHs
「我現在叫救護車,要堅持下去。」
(其實不用叫也可以。)
回憶的走馬燈已經在薛寧世的腦袋裏放映,看著看著也忍不住落淚。薛寧世現在心裡非常愧疚,以後都沒辦法實現之前答應過湯芷盈的事。他慶幸有把求婚戒指交到她手中。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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