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胖子腦子打糊了不是?我哪輸了?你家的狗一口都沒咬到我,本少家的狗可是狠狠咬了你一口,難道胖子你還想睜眼說瞎話不成?」墨雲淡然道,鄙夷的看著他。
「你你你!你強詞奪理!」何胖子氣結,到底誰睜眼說瞎話。惡狠狠地瞪著對方:「哥別的不說,說好是狗,你明擺著作弊,哥也不和你小子計較,你小子說不可以動手,方才你分明動手了,蒼天為證,你還敢說沒有?」
聞言墨雲看了一眼他口中的阿福,眼神中確是鄙夷,後者不由低下頭來。那是墨雲對他的試探,偏偏這試探讓墨雲失望。若這個「阿福」有那麼一點尊嚴,絕對不會自認為狗,偏偏他認了,此時他就是墨雲言聽計從的狗,只是一頭狗,徹頭徹尾的狗,而不是人。
鑄一柄劍,需打須磨,洽到火侯則鋒芒外漏,過知則損而殆,而他……就是過磨之劍,斷劍無用。
墨雲心中有百萬技倆,若他不自視心死,那怕還有半點傲骨墨雲都由衷高興,他也深信自己有千萬種方法玩死胖子,偏偏這刀已斷,除非……破而後立。
看著胖子,墨雲冷哼一聲:「肥豬,你知不知道啥叫狗奴才?聽說你幾天前強搶民女還叫人家什麼狗的,她們在你眼中是狗,怎麼我家的狗你就把他當人了?況且,我徹頭徹尾都未動。一隻狗聽主人的話那叫好狗,一隻狗不用主人命令就自主的保護主人,那叫忠狗。從頭到尾都是我家這位忠狗怕我受傷,攻擊你家的狗,怎麼說成我輸了?你這不叫欺人太甚什麼叫欺人太甚?」
「你你你……」何胖子被他這番歪理,氣得說不出話來,連說好幾個你,卻是苦無言詞。
「你什麼你?」這時墨雲也是鬱悶,本來是要噁心噁心對方的,卻被自己的隨從惹的心情不好,直接開口:「還不滾,再繼續嘰嘰喳喳,我就放狗咬你,相信我,本少絕對做得出來。」
語落墨雲目光落在那側昏迷的來福身上,目光中大有不走,等等你絕對比牠還慘。
這一刻胖子哪還不知道方打什麼主意?奈何形勢比人強,他能怎樣?要是墨雲這紈褲他相信絕對揍死對方,偏偏那個什麼阿福,絕對惹不起。
怒及的胖子,對著墨雲咆哮道:「好!你好得很,墨雲你等著,這件事老子定稟明家父,你給哥等著,洗好脖子等著。」
烙下狠話,胖子灰溜溜的逃離現場。
這時周圍依舊空無一人,一眾人群都遠望著這裡的狀況,卻是半個不敢靠近,這些人心底更是覺得那女孩的遭遇只有更糟。若讓何達滂帶走,就是清白沒了,也可成為小妾,畢竟強搶民女這是,何達滂沒少幹過,這些民女哪個不成其妾,聽聞胖子已經有五十個妾室。然而墨雲這人卻是邪星,聽聞他也強搶民女,白完就算了,玩玩之後便將其扼殺,更有甚者被其去除四肢,成了人球。
當然這是謠傳的,不過墨雲這墨家獨苗個性乖僻,桀傲不遜,這些風聲天香城內所有住民都深信其為真。
這樣一來這女娃娃,當真是羊入虎口。
墨家少爺這時看著正看著阿福,不知思索著什麼,片刻後雙偃月發光明,更是邪得不能再邪,心中似乎有所計量,而後看向一旁的女孩。
說也奇怪,這女孩就這麼呆呆著看著那頭昏厥的大犬,也不知逃。方才的老人家受傷更不見她哀傷,此刻卻滿目哀愁。
望了她片刻,墨雲才道:「丫頭,你叫什麼?」
這聲叫喚讓她回神,遲疑的看向墨雲,眼中有所恐懼,看著一旁的阿福更是忌憚,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鳶、鳶兒,杜鳶兒。」
「嗯?」墨雲思索了片刻,也不知想了什麼,忽然露齒一笑:「妳喜歡吃好吃的?」
這一刻杜鳶兒忽然感到一股恐懼,明明這人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卻讓她本能的覺得不懷好意,甚至想逃,偏偏有一股無形的氣壓打在她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她知道那是來至阿福,這人的功力或許不高,卻有股氣壓讓她動彈不得,她慌恐的點頭:「嗯……喜、喜歡……」
「那,」墨雲指了指大黑狗:「俗話說一黑二黃三花四白,黑的最補,為討鳶兒歡心,不如我把他殺了,那可是香醇醇的大餐,妳說好不?」
這話聽在鳶兒耳裡,臉色瞬間刷的老白,面有難色道:「為了討我歡心?」
「當然,只要鳶兒喜歡,就是天上的月亮,本少也摘給妳。不過眼下卻沒有什麼好東西,不如就剁了牠,說到脫毛這是少也也略有耳聞,先煮鍋熱水,待滾水燙熟,接著生入火鍋,期間還要讓牠不死……最後上桌時最好這狗也還活著,這樣那肉質……」
此刻鳶兒的臉龐已經毫無血色了,雙眼更是大放慌恐的看著墨雲,雙手捧心不時顫抖,心定絕不能讓這魔鬼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想對方說為了我,抱著一絲僥倖,俏聲問:「那、那鳶兒求您放了牠呢?」
「放了?這樣放了多可惜啊,這可是香醇醇的香肉啊。」說著墨大少爺故作為難,嘴角甚至流出口水,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忍痛割愛道:「若妳真的要我放了牠,那好吧,只要妳一切都聽我的,我就放了牠。」
「好、好,我、我聽你的。」女孩有些口吃了起來,此刻她只覺渾身寒毛直豎。她當真不想聽對方的,但是逃的了嗎?想了想她又附加一個條件:「可、可是你必須要到城北放生牠。」
語罷,杜鳶兒已經思定,若對方真的答應,到了城北那她脫逃的機會無疑大些,雖然只是從十死無生,變成九死一生罷了。就算真無法脫困,也要想辦法喚醒牠,讓牠前去兇林討救兵。
「那有什麼問題?走,現在就去。」
墨雲一口答應,這讓鳶兒緊繃的心稍稍鬆了口氣,哪知到對方忽然伸手朝她臉頰那麼一捏,登時嚇得她險些昏厥。
「幹嘛?本少爺有這麼可怕嗎?」
墨雲不解的問道。
有!你這惡魔!你……天啊!早知道會遇到這些,鳶兒說什麼也不偷跑出來。杜鳶兒腹緋道,心裡連死的心都有了。
這時墨雲那大手一把搭在她的肩上,這下份量絕對比胖子來的輕,偏偏給杜鳶兒的恐懼絕對比胖子給她的重。
開玩笑,要真實身分被發現,只怕……只怕被煮了?
只可惜這時在對方的控制下,杜鳶兒猶如提線人偶,對方每走一步,她也只能跟著走一步,生死大權都在對方手上。
看著杜鳶兒那副死智橫生的樣子,墨雲心底卻是竊笑。不過又好奇,這娃的身份,修為低為卻是直接化型,難道真是那一族不成?
思此,他不由悄悄窺視,不過後者卻是早處於緊繃,哪怕一點風吹,只怕也是驚心動魄,以至於就是墨雲那般不著痕跡,她依舊有所察覺。
兩者的態度化做一道詭異,前者觀察,後者低頭,兩人一僕三者就這麼由走在大街,而街頭的人眾卻是一個個隱蔽在暗,一雙雙眼珠著注目著這三人,或說死死盯著那位少年。
見她此態,墨雲索性直直盯著對方,彷彿一頭猛虎伺機而動,隨時會將這花白兔給生吞一般。
光滑皎潔若純玉般無瑕的容貌,徹若清溪泛著絲絲水波的雙眼,因恐懼而潤澤,小巧瓊鼻一呼一吸,憂懼參半猶如低吟,暗抿陶唇碎玉輕壓下,泛出一道蒼白,外側似淺若深的紅,彷彿主人加深一絲力度就會緋紅。
看來瞎貓還真會碰到死耗子,何大胖這誤打誤撞還真給他撞到一個良人?只可惜你當真無福消受啊!
在往下瞧去,小小小的胸板微微聳立,外觀看來卻時是個十二三歲的丫頭,墨雲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同,他又將對方前前後後打量,依舊沒有任何異常。
在這道目光下,杜鳶兒可為寒毛直豎,明明這個人沒有分毫修為,如今給她的恐懼與壓力,卻是無與倫比,猶如妖中王者,萬獸之王般。想不明白的鳶兒將一切歸究在那個被喚作阿福的人類,此人有修為,偏偏一樣讓她摸不清,她與對方可說旗鼓相當,可為何能有那股無形氣壓牽制自己?
就在這時,墨雲忽然拉起她的手,突如其來的叫她來不及反應,下一秒,那手已經無恥的重她袖口伸了進去。
這一刻,杜鳶兒如遭雷噬,整個人跳了開來,不過無形威壓依舊,讓她這一退也不過像一側退了半步罷了。此時她的雙眼卻時前所未有的惶恐,凝望著對方。
「呼~這是啥啊?一個丫頭騙子體毛這麼多?妳不會是猿人吧?」
墨雲吹了一口氣,剛剛他將手伸入對方袖中的瞬間,隨即五指一緊,對方又在下一刻跳開,登時被他扯下一把白毛,如今這一吹,白毛若蒲公英般飛散而下。
這一刻杜鳶兒的表情可為精彩,猶如七彩色盤不斷變化,情感有羞、有怒、有懼、有悔。
此後墨雲返而不再理會,自顧自的看著前方,彷彿方才的一切全未發生,後者卻是將整張臉垂的老低,她何嘗不想逃,但她辦不到。
天香城東。
幾株風華樹隨意生長,青草綠地一片生意盎然,一旁楓林紅亭前那塘翠蓮更是優美,此處是多少才子佳人的樂所?又有多少人在此緣定三生?
可惜,如此美景如今卻無人欣賞,一者懼之,一者漠之,一者無視之。
天香主城於可謂大陸中心,有道是東風華美催人醉,一往朝生死間,別視景美忘流連,多少枯骨葬此間。
這話不知誰說的,卻是眾所認可的,東出風華林,雖舊不下少數縣城,然而路野卻是回歸自然,期間美景決是不少,其下妖獸又可少乎?
遙想當年第一能者一人逼退萬獸,將其趕赴大陸極東之地,天罰林,並將之封印於內,讓人族尚且苟活,更成了古往今來仙家弟子歷練之處。
天罰林結界人可入,獸難出,因此才會成為仙家歷練場所。妖獸數量之大,一人抗萬獸,可說此大能之強大,卻也可確定期間必有漏網之魚,於此這沿東之道,直至極東天罰林這段道路,期間一就潛藏為數不少的妖獸。
「妳不是想就牠?」
墨雲指著一側被阿福放下的黑犬漠然道。
對牠,杜鳶兒早就不抱任何希望,如今自己都命在旦夕,對其他是出於遠親的態度,不忍牠遭人驅役,可如今呢?自己會不會也落得這樣的下場?
凝視著奄奄一息的黑犬,鳶兒的心也越發沉重,她只希翼此刻有族人窺見,不求搭救,只求牠告知父上。而後銀牙一咬,點頭道:「希望公子能履行諾言。」
這一刻杜鳶兒的聲調猶如壯士,用語也早非方才稚嫩的人兒,可是她自己卻未察覺。
「哈,當然,本少向來言而有信。」說著目光化作實質邪婪緊揪著對方,隨後無賴道:「脫吧!」
脫?突如其來的兩個字,杜鳶兒是有聽沒有懂,壓根也想不到話題一跳,自然也無從思考意思。
「脫什麼?」
「衣服,還能是什麼?難到本少還要妳脫皮不成?」墨雲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繼續道:「我答應放牠,是要妳全盤聽我的,妳答應了,現在妳脫,我就放。」
「你你你,你無恥!」
「我怎麼個無齒法?妳看妳看看,這兩排白牙可美了,少爺我可是天天保養,就是糖葫蘆也是能少碰就少碰,要說本少認為身上最好的,這對一口白牙絕對是其中一個。」
「你、你不要臉。」
「哦?這話說的對,我還真的不要臉,因為這張臉不知道迷了多少怨女,夜夜想我難入眠。偏偏這張臉又死死黏在少爺臉上,唉,冤孽,罪過啊!」
「……」杜鳶兒登時氣結,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這都什麼人?無恥下流!
「我說你到底脫不脫?不脫牠可要死了哦!」說著彷彿又思考了什麼,眼神越發邪魅:「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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