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過馬車的窗戶看著王都的牆壁,五年前我還是這裡的下一任主人,五年前我在這裡度過最美好的時光,五年前我被帶離了這裡,我失去了所有,想到這裡我的拳頭不經意的大力握了起來,青筋也因為我的脾氣而被充血立起。
這時一隻溫暖默默地將我的手握住,我轉頭看向信長,她露出溫和的微笑,並輕輕地說,對信長與東方大人而言這不是五年來他們首次來到王都,三年前因為某個邊境戰的失敗,東方大人與信長被叫到了王都,被席爾狠狠地罵了一頓,連東方大人的伯爵位置都被降成了男爵,雖然這對我們而言,這不過是預料之內不過了。
「不用擔心,我們一定能回來這裡的。」
聽到她的話,我慢慢地放下了拳頭,並反握了她的手,如果現在情緒就被影響了,到時候看到席爾,我不知道我會做出多麼誇張的行為,我深深一吸口氣,隨後帶上了黑色鐵面具,並下了馬車,翻身騎上帶來的黑馬,為了避免發生其他事情,我沒有帶上佩加索斯,反而騎上一匹灰色的馬,這匹就是當時隨著佩加索斯一起被招喚出來的小灰馬,五年的時間也讓他成為一匹成年的寶馬,而這五年,我都騎著他,而非佩加索斯,主因還是怕被別人搶走,五年來的我只是邊境的一個小元帥,沒有能力與身分去保證別人不會看上我的東西,然後跑去跟東方男爵要求,所以先藏著才是最好的選擇。
另一方面會在進入王城前離開馬車,主要還是為了不暴露身分與避免信長被懷疑,雖然不會中國儒教那麼重視男女授受不親,但在西方地位階級分明,我現在必非貴族,只是一個聽命東方家的將軍,所以不配與家主家的大小姐同車,所以改騎乘馬匹跟在信長的馬車旁,製造出一種我是信長部下的表象,雖然我與信長是同時被邀請的,但很明顯她是主,而我只是順便的,當然這樣做也能讓東方男爵的聲勢更上一層,大名鼎鼎的黑面元帥也只不過是東方男爵女兒的一介護衛。
我加速向前騎去,跑到前面一輛馬車旁,敲了敲馬車的門。
「男爵大人,距離王城不過百里了,接下就請您依照計畫了,萬事拜託了。」
我小聲對著馬車內的男爵如此說,話語十分的謙卑,有如僕人一般。
「我知道了,你去保護信長吧,她拜託你了。」
男爵邊說,馬車的速度也跟著加速,帶著一半的護衛,先行一步進入了王城,這次的目的除了看清楚我的復仇對象外,更重要的是找到我們進攻的突破點,所以男爵先入城,不只是貴族子女面見王的步驟,更是先一步去找到庫夫林,他是我們大殺器,先跟他約好見面的時機,然後再跟他問清楚。
我們馬車慢慢地穿過了王都的第一座城牆,在這五年間,席爾在王城外又新建了一座城牆,並將城中的平民與窮人趕到了兩座城牆之間,所以我們一進第一座城牆,我就看到許多隨意亂建的房屋與許多和汙水髒污共處的貧民,這裡已經漸漸形成貧民窟了,人民與骯髒共處,成為了瘟疫與犯罪的溫床,但也因為有嚴明的區分,所以所有的惡都被留在這裡,不會導向內城,形成更加嚴明的階級分層。
「雖然殘酷,但並不是完全的不好,至少能保證貴族的利益,也能保證內城的治安。」
馬車內的信長默默地發表起他的言論,確實就如他想的一樣,所有的事情都不會只有一體兩面,至少這樣做能保證原王都地區的整潔,後世許多一流城市也有這樣的貧民窟與精華區的分別,東京、里約都有這種狀況,甚至是我的家鄉都有類似的存在,雖然這些更多時候,是貧民聚集,自然而然形成的,但如今王都的更類似都市建設下,強迫形成的。
「我之後會好好處理這裡的。」
我這句話,或許是對信長說,也或許是對這些貧民說,其實要消除貧民窟從根本來說是不可能的,無論國家發展得多好,貧民窟都會存在,那要做的就是提高貧民窟的基本功能,讓貧民的基本生活是有辦法的。
「我相信你。」
雖然隔著窗戶,所以我看不到信長的臉,但我肯定他現在一定對我面露微笑。
又隔一段時間,我們終於穿過了第二座城牆,來到了屬於貴族的原王都,一進到城內,我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這裡就有如一座豪華的城市,一座宛如童話故事中的王城,繁華的豪宅與各具風格的園庭有如棋盤般坐落在王都的各處,寬大且毫無髒污的大道穿插其中,見到剛剛的景象後,我對這裡起了一股憤怒之情,我深知不可能徹底消除貧民窟,這在千年後的高開發國家都不能消除,但為了上層的利益,來驅趕平民成就富貴,我無法理解。
我們慢慢來到了王宮前,這最後一座城牆,城牆內就是王宮。在經過簡單的盤查後,我們順利的進入皇宮,這裡座地不小,所以需要藉由交通工具穿過莊園,最後停在王宮正前面,這此我們需要在進行一次收查,男女會被分開進行收查,確保不會有危險物被帶進去,雖然被全身搜查,但多虧了出發前的準備,我沒被發現真身。
「報!東方男爵之女-信長.東方與其部下-庫倫.威克斯求見。」
「讓他們進來。」
隨著那熟系但卻充滿沙啞的聲音,大門被打開,會面殿內兩側站著幾位當年背叛父王的貴族與這幾年被席爾提拔上來的新興貴族,其中有幾位相比五年前發福了不少,身上也配戴起各種豪華的寶石,站立在國王左側的是現任王太子-亞歷山大,而右側則是兩位王妃,其中一位正是我的母親-瑪莉王妃,他看到我的瞬間,突然瞪大眼睛,隨後又搖了搖頭,並嘆了口氣,而在他們身後的則是庫夫林,看來他已經被國王收為心腹,成為了國王的護衛。
而最後的就是座在王位的男人,偽王-席爾.麥西亞,他的身材有些微的走樣,但不變得是那有如狡詐狐狸般的雙眼和那看不透的詭異笑容,如今他的身上配帶起了各色寶石,他靠著政治操作,如今不止穩坐麥西亞王國的王座,甚至成功聯合起英格蘭的部分王國,並成為盟主,藉此他獲得不少貴族的阿諛奉承,獲得不少錢財。
「臣信長(庫倫)覲見吾王」
我和信長在席爾身前單膝跪下,由於信長是主,我是其家族的部下,所以我的位置在信長的右後方。還好現在是覲見的姿勢,臉需要向下,不然我那想殺死席爾的眼神與咬牙切齒的表情一定會被他看到,時隔五年終於見到他了,這個一手害死父王的男人,我終於見到她了,我的憤怒藉由細微的動作抒發,我能嘗到口中有鮮血,指甲也有些刺入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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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
隨著席爾的話,我輕輕的吐了口氣,平靜自己的內心,面向對方,起身正視仇人。
「黑面元帥,我聽聞妳很多故事,多虧你,我們才能不斷擊退蓋爾人,甚至有機會奪回被奪走的領土,朕希望你能助本王一個忙,希望你能成為進攻肯特王國的軍隊一員,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席爾面露微笑地要求我,他十分希望我能成為他的部下,進攻肯特王國這件事我也知道,統帥是亞歷山大,部下則有萊達等人,要我一個平民去參與此事,恐怕只是想要讓我幫助這位王太子鍍成金吧,依照我在北方的名號,想比認為有我加入,就可以使戰事順利,即便南征失敗,也能把罪都怪在我身上,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恕臣拒絕,如今蓋爾人又有重新集結的架式,微臣還需要為陛下守護北境,不可輕易參加一場已經確認勝利的仗,有王太子殿下與萊達大人的軍隊,如果臣去了,就嫌多餘了。」
我當然不可能去,先不說最合適的進攻機會就是他們進攻肯特王國的時候,更何況我怎麼可能幫這個王鍍金呢?當然直接拒絕不太行,所以說自己還有必須做的事情,然後再說對方可以輕鬆獲勝,這樣才能安全脫身。
「是阿,陛下,北方的蓋爾人有意圖再次進攻山羊關,留黑面元帥當然最好。」
萊達這時候也站了,在他眼中,越少人來站功勞對他越好,這場仗關係到他可不可以成為公爵。
「既然萊達侯爵都這麼說了,黑面元帥,北方就拜託你了,只是我無法將北方交給一個連臉都不敢露出來的男人。」
席爾邊說邊看向了我,臉上有幾分譏諷幾分試探,那表情如五年前在試探我一樣,令我從內心的感到一股寒意,但不同於五年前,現在的我已經改變了,已經不再只是一個孩子了。
我看著他,隨後慢慢地脫下面具,露出有著大面積燒傷痕跡的臉,那是一個令看到的人不免感到害怕的臉,我在來之前就有猜測對方會想要看我的臉,所以就是先在臉上畫上了燒傷的妝容,這時代雖然還做不到後世電影中那種特效裝,但要畫出一個令人看了作噁的傷疤妝容還是可以做到的,當然只要一近看就會立馬碰工,我賭的是對方看到這臉後的反應。
「痾…..我知道了,快戴上快戴上。」
席爾不去遮掩自己厭惡心,要我戴上面具,我慢慢地戴上面具,果然呢他對於這種降低身分的事情為恥,連細看都不願意,所以也不必擔心被對方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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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北方就交給你了,黑面元帥。」
席爾看到我帶回面具後,就一轉態度,面露微笑的看著我,並向我下達了命令,隨後轉向了信長,並露出令人作噁的笑容,一股不妙的態度湧起。
「信長阿,我覺得你可以成為王太子的側妃。考慮到正妃還年幼,信長的年紀跟王太子比較接近,也適合王太子先行適應婚姻生活。」
席爾突然這麼一說,我和信長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一臉正經的看向席爾,雖然這時代還不流行基督文化的一夫一妻制度,相反的因為維京的戰團文化,為了保障寡婦的生活,所以一夫多妻制度更為主流。
但會令我和信長感到驚訝的席爾會提出這個想法,信長是東方家的大小姐,東方家因為不是白人更不是出身高貴的家族,所以長期被以席爾為主的貴族派根本不可能接受這件事情。
因為突然的命令,所以導致信長和東方男爵都沒有做出回覆,反而一臉驚訝的看著席爾,但也因為這短暫的不回答,反而令席爾認為信長是要拒絕,所以臉色變得十分糟糕,看見席爾的表情不太好,我輕輕的咳了一聲,東方聽到這一聲後,用眼光看向了我,我則是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這是之前約定好的暗號之一。
「陛下,這是臣的榮幸。」
東方男爵見狀就從貴族中站了出來,一口答應了席爾的提議,婚姻這種事,不論是東方還是西方都是長輩來掌管,尤其是歐洲,孩子往往都會淪為政治作用,這也就是令我們最為不解的問題,因為拉攏一個邊境男爵,而失去一群貴族的支持,怎麼想都不合理。
「哈哈,孩子的婚姻,我們怎麼說都不該插手的,這是亞歷山大提出的想法,所以我也想問你的意見,信長阿,你怎麼想?」
席爾看向信長,臉上的笑容有些複雜,像是混雜了無奈與冀望。
「這是臣的榮幸。」
信長低下了頭,接下了命令,就像是呼應我們內心的想法一樣,席爾有一瞬間表情有如吃下了蒼蠅一樣,面露不滿,但那也只是瞬間,他就變回了那猜不透的笑容,隨後又說了一些場面話,就把我們送了出去。
我們被送出了王宮,隨後三人來到男爵位於王都的房屋,一路上男爵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一到房屋就把我跟信長抓到房間內,一到房間,男爵就下令把所有侍衛跟女僕趕了出去,獨留三人在房間內,同時下令一起來到王都的光秀與忒修斯保衛在門口,避免有人突然跑進來。
「信長!肯威!你們是怎麼想的阿。」
男爵向我和信長怒吼,身為一個父親,他無法理解我和信長為何要接下命令,我一時之間沒有回答男爵,而是慢慢走到了窗邊,看著外頭貴族的馬車來來往往,明明是鄰近商區的地方,卻幾乎沒有平民,只有依照貴族名義前來的僕人與意圖逛街的貴族子女。
「安正,你認為我們在王都有多少間諜?」
我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反而向對方提了一個問題。
「王都有庫夫林,不需要犧牲我女兒吧。」
男爵憤怒的說,看來即便是被招喚出來的,信長已經深深地在他記憶中造成影響,讓他疼愛且不願其受傷,如同一個父親一樣。
「萊達.頓卡斯特,他從兩年前就開始對庫夫林使絆子,王都騎士團裡除了他的親衛外,所有的騎士團都偏向了萊達手下,我們在王都幾乎沒有有生力量了。」
我搖了搖頭表示了遺憾,庫夫林的各項能力都偏向武夫,要和別人玩政爭,他贏不了,最為間諜已經是他的極限,這也是這五年我很少與他聯絡的原因。
「但,這也不是犧牲信長的原因吧,誰知道對方是不是有任何意圖,或許他們早就知道我們的打算了,準備將信長變成人質阿。」
「誰說要犧牲 信長了!」
對於東方男爵的質問,我怒吼了回去。
「安正.東方,不,父親,信長是我未來的妻子,這也說來你也我未來的父親,所以我現在更要說明白來,我深愛信長,我永遠不可能犧牲他,擊敗是要我死,我也不可能讓他受傷,只是現在我們需要機會,一個機會可以把黑壓騎士團送進來的機會,一個可以把敵人所有高層聚集起來的機會,而將信長嫁入對方勢力,並舉行婚禮就是一個可以滿足兩個條件的機會。」
我轉身看向東方男爵,並以堅定的眼神看著對方,而信長也起身走向男爵,從背後抱住男爵,露出要對方安心的笑容。
「我會讓忒修斯和小灰留下來,並派艾瑪帶著佩加索斯前來王都,不用擔心安危,打不過也一定跑得過。」
小灰就是和佩加索斯一起被招喚出來的寶馬,兩匹寶馬加上我們的頂尖戰力都在王都,打不過還怕跑不了嗎?對此堅定不疑的我,十分堅持地看著對方,東方男爵的眼神在我和信長之間徘徊,隨後嘆了一口氣,然後無力的開口。
「唉,隨你們年輕人吧,我沒法了。」
在好不容易勸住對方後,我向信長與忒修斯交代幾句後,便與東方男爵踏上回程的路途,現在距離婚禮還有一個月,這時候的婚禮依照維京海盜的格式,會提早一個月訂下婚約,隨後花費一個月的時間讓各貴族前來,所以我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作者OS:婚禮的部分,因為都找不到資料,所以我就自編了。)
系統,我要招喚,鎖定武力。
隨著主要戰力都派往王都,我們的武力群陷入了人才不夠的問題,還有隨後的政治問題,我需要大量的人才,所以睽違五年,我再度開啟招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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