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惱人的聲音將我吵醒,由空調模擬出的環境風猛地灌入我的被子,幾縷白光自窗口直竄而來;即使是處於冬天,陽光的熱度依然能夠把我吵醒——不對,應該說是模擬設備放出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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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要做什麼來著......」我無奈的睜開雙眼,無數懸浮於空中的視窗將我團團包圍,各種訊息與報告資料互相參雜、遮掩,有如萬花桶般使人眼花繚亂。
我隨手一撥,直接將所有視窗掃到一邊,視野頓時清淨許多,不過幾個頑強的通知視窗卻留在原地,宛若颱風掃過後依然毅力不搖的參天巨樹——不過它們沒被掃走不是根扎的很深,只是因為被歸類為重要文件或緊急通知、限時通知而無法被掃開。我平常便是使用這種方式快速找到相對重要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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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雙眼,隨著瞳孔逐漸對焦,一直瀰漫於眼前的迷霧亦消失殆盡,密密麻麻的無聊文字亦漸漸清楚地印入眼簾。
海軍「兩岸和平計畫」成功,侵入領海的武力威懾與喊話成功阻止兩岸衝突引發近一步火苗——又是上司濫用限時文件分享的新聞......我隨手關閉視窗,將視線向下挪移。
武器原料危機得到解決,高層與海軍交涉成功,簽署《地球和平維護組織聯盟》協定,初步合作計劃已簽署完畢......我方獲得物資援助同時......海軍方面即將派出代表與我方第七部隊......首次雙組織合作——這個蠻重要的,之後我們第七部應該會長期與海軍方面合作。我暗自記下筆記,而後繼續移動目光。
[Heaven第七分部通知] 第七分部特殊戰鬥組編號00007號 尋日均,請於今日8點準時前往......配戴整裝......與海軍十三主艦艦長淵海露微......務必準時到達。ps.拜託準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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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不是,是今天嗎?我記得不是之後嗎?太快了吧......」我嚇的從床上一躍而起——那是非常重要的任務,是我們heaven與海軍的首次合作行動,是兩大「維和組織」的首次合作。海軍通常活躍於海上,擁有世界頂尖的黑客團隊與大量未知來源的經濟、火力資源供給,他們近期最出名的行動莫非方才新聞的「兩岸和平計畫」。名字聽起來好聽,但實際就是帶一艘載滿滅國級反生物武器的航母在兩國間繞行,進行武力威懾,迫使戰爭停止。
這與我們組織風格不同,我們並未擁有海軍那樣恐怖的財力......加上某些......尷尬的國際原因,我們必須被諸多世界國家彼此制衡的條約內容所限制——海軍他們不用,因為他們只是海上組織,說難聽一點就是善意的恐怖份子——像是不能使用熱兵器,兩國一但一方使用熱兵器進行實際殺戮行為,就算是開啟戰爭,所以雖然我們並不代表任何國家之立場,僅以維護和平的理念進行斬首、暗殺活動,卻依然受制於條約,必須使用冷兵器。不過這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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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次合作的艦長很可愛......不是,我是指這次合作至關重要,首次合作對於各類組織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環節,會直接影響到日後合作活動,需要嚴慎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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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快速思考權衡後,我果斷拒絕床墊的誘惑與自身的倦意,隨手點選衣櫥控制視窗,一套客製化制服便穿戴完畢——我一向討厭那些會阻礙活動的華麗設計,無論是流蘇還是墊肩都一樣,我不喜歡被它們束縛、干擾的感覺,因此,在我升上特殊戰鬥組組長後,便濫用......利用職權訂製一套專屬制服,它與一般黑色外套唯一的差距便是其上燙有深灰色漸層的組織徽章......其他所有不必要且干擾活動的元素全部被我排除——待頑固的幾縷髮絲被壓下,我便推開房門,前往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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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海軍十三主艦已與我們分部基地接軌,靠空軌——一種高速行駛於空中軌道的車廂——便可抵達會客室,也就是這次合作的會議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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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動的陽光盡情地於玻璃罩內奔走,空軌繞行著基地數座通天大廈,最終伴著一道氣壓的嘶聲,停駐於港口的安檢處附近,原先蔚藍的海面被漆著藍白迷彩與船矛標準的艦艇所遮掩,碧藍的艦頂一路與青天相接,於幾縷白雲修飾下,整艘艦艇宛若天空探入大海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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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緩地前行,安檢處的感測器飛速掃過全身,而後放行通過——這套系統真的很方便,原本都要慢慢等安檢人員檢查並核對身份、通行證,現在掃一下就完事——隨著距離縮短,海軍主艦堪稱完美的弧度曲線越發清楚,伴著流線型的外殼,藍白迷彩遍佈船身,卻不顯得突兀,反而帶著一絲活力與愉悅,一點都沒有「海軍」這詞嚴肅的意涵。聽說這每一寸的外殼皆附帶可動系統,能隨著環境、海流等改變排列,起到極大的輔助作用,船體還設有吃水層、緩衝層等,能以局部變化的方式轉換為潛艇......不過這方面我就不太理解,特殊戰鬥部門的一些分部也許有這方面知識的教學......但我很明顯不屬於那些部門,我只是「特殊戰鬥組」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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艙門打開,由四名持槍士兵帶領下,我直接抵達會客室——他們明顯刻意安排過動線,我除了顯示屏幕傷的海景與牆壁外啥也沒看到——但另我意外的是,到達會客室門口後,那四名士兵便直接......直接離開了?那為啥要讓四名士兵持械帶路?我原先以為他們會將我送進門內後守在門外......但......算了,這不是重點,也許他們是想表達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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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敲想艙門,而後其便自動敞開,明亮的陽光穿過簾幕,傾灑於會客室亦溢出門縫灑於我的周身,一張藍色雙人沙發放在房間角落,沙發前的木桌上擺著藍色包裝的奶油餅乾,看上去十分柔軟的毛絨地毯覆蓋了艙室的地面,船長服之下,一個身穿水手服地嬌小身影抬頭望向我,一手還拿著一片餅乾似乎是剛吃到一半......看著她,我默名有些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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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她張開口問道,同時,一道較為顫抖的呼喊聲亦於此刻重疊出現......眼前的場景開始閃爍,一切般若海水攪動般開始扭曲,先從船艙開始變得模糊不清,直到淡去色彩,濃稠的黑色墨水自船艙裂縫流淌,直至洗去一切色彩......
我看著周遭的一切如潮水般退去,四肢彷彿灌了鉛般沉重,除開雙眼,我徹底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朦朧的霧氣瀰漫上周身,那靈動的迷霧裡似乎躍動著無數代碼,一道道未知的暗色光線刺入我的身體,如傳輸線般不停地運輸著什麼......
我的身體開始默名刺痛,奇怪的灼熱感與麻癢不斷衝擊我的神經,但我卻無法移動自身哪怕一分一毫;自脖頸開始,隨著刺痛感逐漸蔓延,我能感受到皮表的感覺“真實”了不少。數據的洪流夾帶著黑暗侵蝕我的雙眼,幾度我差點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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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尋?」聲音再度傳來,我猛地眨眼,一絲藍色閃入我的視線......那是露微的臉,一絲淚珠自其眼角滑落,她焦急的開合嘴唇,似乎在喊著什麼......一縷鮮紅漸漸暈上我的眼角,我的四肢末梢開始由刺痛轉為如火燒般的陣痛,眼中的露微亦開始淡去......但因此我恢復了神智,雙眼不再閃爍、意識不再朦朧,但先前漫天的數據亦不知何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我不停眨眼,嘗試看清周遭的一切,但即時皮膚不停傳來微風拂過的觸感,我亦無法看到任何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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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日均!尋!」再一次聲響直擊我的大腦,不過這次不再只有露微的聲音,暉的聲音亦於耳麥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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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熟悉的聲音直入大腦,宛若利刃般刺破回憶的鏡像,周身場景被飛揚的塵土與灰燼取代,當鼻腔開始恢復知覺,濃厚的鮮血參雜著燃燒餘燼的味瘋狂刺激我的神經,但眼前閃耀的藍色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發明亮......而且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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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度眨了眨眼,當再度睜開雙眼時,原先有些朦朧的視線重歸光明,斷壁殘垣配著血污與烈火的“美景”直射腦海;意識亦抽離回憶,回到現實,各種記憶與未解的疑惑如雷擊般猛地灌入我的大腦,過大的資訊量導致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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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清晰後,我看到了一巨大的腳底板,而隨著其慢慢向上挪移被遮擋著視野亦漸漸開闊——無數藍色的晶體碎片正由下向上將其抬起,它們如同一道中空的大劍,精神怪物正被包裹於風眼中,只要其稍一動作,便會被高速旋繞的晶體劃傷。我大致確認救援者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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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還能動嗎!」沒錯,就是他......若無記憶錯誤他應該叫卡蘭。
不過他的心性真的不錯,也許我之前對他真的有什麼誤會.....不用說初遇時他的性格,就算是我自己換成他的立場,此刻肯定會藉機譏諷一下。命運宛若天大的諷刺、完美的笑話,上次見面時我威風凜凜,一劍擊碎他的技能,以絕對上位碾壓,並指出其技能的風眼乃整體最大的缺陷;而這次我沾滿塵土,他則無私地以曾被我低看的Setekh · Greatsword救我於足下甚至靠就是風眼特性......算了,現在想這些有沒太大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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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微挪動雙手,結果意外的沒有產生任何不適,彷彿先前的傷勢完全消失一般——而事實上也真是如此,衣物的裂縫下完全不見任何傷痕——我撐起身體,開始試探自己的活動極限,從一開始小心翼翼地緩緩伸展,到最後大膽地一躍而起......從頭到尾沒有感受到任何阻力或是痛楚,這很明顯的代表,傷勢完全消失,不止是外傷,內傷能量迴路、構成等,全部回歸原先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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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稍皺起眉頭——由於視線收窄,我捕捉到手掌一絲不對勁——雖然不太明顯,但我瞬間捕捉到一串程式代碼湧入手掌細微的裂口,這讓我誕生了一個心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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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放心。」我開啟內麥收音,對卡蘭與暉、露微說道。同時臉色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色彩,代碼、權限這些能讓我想到的,且符合條件的,只有一個人......也只可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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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好,事情處理完就盡快回來......」露微有些沙啞的聲音自那頭傳來,語氣以不再平淡,文字間夾雜的情緒宛如撞錘般直擊我的內心,不過剛隨著錘打升起的自責卻馬上被新的疑惑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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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我真蠢......依我原先的個性與使用習慣,應該不可能會直接衝上去硬剛.....”這個想法率先開啟了我一連串的懷疑。FREE·heaven13對於群戰的致命缺點我自己最清楚,理當不會採用這種笨方法......一邊思考,我一邊以右手將墨刃移至身前,刀柄末端的一道裂痕倒映著晨曦的幾縷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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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呀,明明有更簡單、實際且符合我作風的戰術......我沒道理不用呀......」
我輕輕碎念道,而後一聲喊叫打破了我的思緒,原來是卡蘭牽制精神怪物的技能時效結束,失去約束得怪物再次向我直衝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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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風掀起砂石與濃煙,佈滿裂痕的路面伴著衝刺引起一連串強震,他巨大的身軀有如疾馳的武裝列車,異變而成的肌肉閃爍著金屬光澤,奔馳的雙腿每每落下,便造成一個個嵌入地面的深坑;在數十公尺的加速後,頗具壓迫感的巨人之軀體宛若隕石般拖曳著一串火星與蒸氣......但即時氣浪滔天,飛沙走石,我依舊未移動一份一毫——甚至連頭髮與殘破的衣物皆無一絲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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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腿駐立,宛如跳上鐵軌自殺的青年一般,鋼鐵之軀無情輾過,空氣都被撞碎片......但在其疾馳過後,我依然若無其事的站在原地原位,沒有挪動一分一毫;而那怪物則順著慣性衝刺一段距離,後轟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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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有眼之士,皆可察覺其身上人形的巨大孔洞——那正是他撞擊我之處——白話來說,雖然剛剛發生了撞擊,但與其說是他撞擊我,不如說我穿過了他,這如把蘋果直推過刀刃一般,蘋果被切開......而這也是我會選擇的技能使用方式,省力、省時、方便。
所以這就奇怪了......明明有更好的處理方式,我方才怎麼會完全沒想到——而且這不是什麼奇招,而是我平常習慣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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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煩躁感由心而生,我隨手伸進口袋——想當然爾,經過剛才的戰鬥,香煙自然是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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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老師,既然有這種輕鬆的方法,你剛剛怎麼會被打成那樣?換成我我和明子,面對四級也能夠拖延數十分鐘,你技能的殺傷力數值時頂峰的200,耗能浮動在60至70之間,再加上145的戰鬥智商,眉道理會在這麼短時間內輸這面慘才對,你的設備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卡蘭疑惑的聲音恰巧出現,同時亦提出一大串數據作為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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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數據怎麼來的?」我並不想和他詳談這些較私人且重要的問題,因此故作好奇地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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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子沒和你提過嗎......我自認和她關係不錯的說。我是阿卡蘭一型 編號7398,屬於學院派科技部門試驗型產品。那天的事......我很抱歉。」他鞠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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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謝謝你的救助。」是實驗品?隸屬於學院?如果這些資料是出於先前戰鬥時機台的分析結果......那我不會感到意外,統計這些資訊非常正常,雖然我並不喜歡這種資料外洩的感覺......但這必定會發生;但若是卡蘭自身分析能力的結果......那真的還蠻厲害的,雖然我不清楚這些數字的詳細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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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到另一點,他先前的性格與現在差異不只一點......堪比於暴發戶貴族小孩到謙遜的普通學生的巨大變化,這些事情有空再找明子問問明顯更實際。
稍微客套後,數個與卡蘭身著相同制服、外型有些類似的學院亦抵達現場,迅速接手了救援、復原環境等工作。
見同伴接手,他便放下原先的從容,趕忙前去查看明子傷勢。即時因距離關係視覺有些模糊,我依舊能從他刻意放緩的動作中感受到明顯的情感,而明子亦一改先前女強人的姿態,如小女人般依偎著他——這與先前他倆相處場面的差距......嗯,真的差別非常大,若不是事先知道,在這樣的距離下我肯定認不出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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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來了嗎?」露微細微的聲音再次於內麥傳來,即時只通過語音,我亦能“看到”電話那頭的畫面:露微此刻應該是蜷縮在角落,而暉則默默坐在旁邊......畫面浮現的瞬間,我的心彷彿又被打了一下,回家的急切與自責再度湧上,驅散了原先盤踞於大腦的疑問——和家人比起來,那些都可以先放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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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壞了,我先去買車......會耽誤一點時間。我沒事,放心,我沒事。」我輕聲回應道,眼神亦漸漸柔和下來,不過全身肌肉依舊保持緊繃狀態,數次的巧合與一莫名的操作BUG——我喜歡將較奇異、暫無解釋的事情稱作BUG——讓我以稍稍放下的警覺心再度回歸......至少不能再讓這種智障的操作BUG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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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手點開地圖程式,開始搜尋附近車行——現在買車比以前方便多,不需要像舊時代一樣需要先繳訂金、驗車、領牌啥的,只需要去車行挑好車款,以自身市民帳號登入並付款就能完成所有流程,直接開車離開,非常方便。這也是烏托邦時代數據化與智慧系統發展的益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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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行走於街道上,時不時便能瞥見機器清掃街道,在這漫天的寧靜下,也就只有它這般不合群地肆意舞動;簡潔的白色地磚遍佈人行道,色彩一致的路牌及紅綠燈投影於空中,放眼望去一片和諧,與十三區附近雜亂不堪的泥濘道路形成明顯對比——更不用拿五到八區來比較了,那裡的景象與學院區簡直不像在同一個時空——學院派為了維護自身形象真的做了蠻多事......但在必要時刻卻什麼也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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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是我突入戰場,卡蘭他們可能永遠都不會出現幫忙......單純只是立場上的問題才導致學院派出手而已,不然也不會死那麼多人才派部隊......原先以為學院派上層可能乾淨些,看來我誤會了。」我輕聲說道到,但即使輕聲細語,亦藏不住文字中夾帶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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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的權力,絕對的腐敗』此言無半點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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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數十分鐘後,我拉上車門,不知道第幾次回報情況後,開車返程。新車獨有的「新車氣味」盈滿鼻腔,我皺了皺眉頭便搖下車窗,拆開剛買的香煙吞雲吐霧。伴著刺鼻的氣味直入腦隨,煙草卻不像往常般稍稍抑制我的煩躁,反而使內心對於她們的急切越發強烈......時速不知不覺地飆升至200,但即便如此,我卻感覺時間越發緩慢、回程的路途越發遙遠;手指不知覺地敲著方向般,彷彿如此便能壓下心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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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景漸漸蒙上模糊的灰與綠色,輪胎時不時因輾過石子與凹壑而發出聲響,一種緊張與害怕的情緒卻漸漸侵入了我的內心......我沒有達成行前與露微的約定,亦差點永遠違反先前許下的一切承諾......當車庫門越發清晰,我的心臟發瘋地亂跳,但我依然沒有放緩油門......不管發生什麼,都是我該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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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晃神,車子不知何時已經停好,我站在車庫與客廳的門前......抗拒與懼怕的情緒絲毫沒有阻礙我的動作,我剛插入鑰匙,便聽到門那側傳來一陣陣急促腳步,隨後門便被粗暴地自內部打開。
我首先對上了暉的雙眼,一道道血絲漫上了她棕色的眼瞳,眼角尚有一絲水氣;露微則在一旁維持著若無其事的撲克臉,但我依然能從其上感受到淚水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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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說道。明明有更多話可以說,尤其在這差點生死離別,重逢的現在......但我依然選擇了最簡單的三個字。不是想尋求原諒,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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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快速向我的臉扇來,我不避不閃,打算承受這道攻擊......但預料中的痛覺並未來到,暉在最後一刻輕輕放上自己的手,而後放上另一隻手,直接向我吻來。
柔軟的唇瓣帶著獨屬於她的香氣撲面而來,在反應過來後,我環住她的腰,亦貼了上去......而後一陣輕微地拉扯自左手傳來,我鬆開手留出了露微的空間,三人就這樣相互抱著、吻著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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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的陽光穿過玻璃與牆縫灑落於客廳,輕靈地穿梭於玻璃之間,櫥櫃裡藍白旗幟無風揚起,車庫門上地藤蔓亦蔓出新芽,點點陽光流過周身,我感受著三股心跳逐漸同步於一個頻率、感受著自彼此身上傳來的溫度、感受著鼻尖縈繞這熟悉的氣味......這些我過去便無比珍惜之事物,此刻於我心中又更高了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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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也許原先有很多話要說,有無數解釋於腦中排練、有無數情緒自心中參雜......但現在都不用了。我的內心平靜,而又澎湃;平淡,而又激昂。情感真是種複雜的東西,即使是最真誠的愛亦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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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想此刻,我能夠理解,『愛』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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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不過太陽以悄悄地躍出地平線的束縛,耀眼地陽光不客氣地闖入客廳。我率先鬆開擁抱,而後將露微自地上抱起,與暉一同緩緩走向沙發......陽光依舊燦爛,但正如重新被襬回架上的墨刃一般,整個空間好像改變了些什麼,我內心的平靜亦參入了些什麼.......
我輕輕揮動食指,將視窗叫出,尚未等程式全部開啟,一則未接電話猛地躍出,彷彿要將所有人的注意力皆吸引般猖狂地站在畫面正中央......
當我移動目光看向來電者,肌肉頓時緊繃.....而後再度平息——早晚都會來的,況且這種事發生後,這個結果我不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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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暉,我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討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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