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你識相。」
「我可不傻。」廖亦繁心想。
「哥哥,你看這個陀螺,一開始丟出去的時候,因為有你給它的力道,所以轉的特別猛烈,之後你為了維持它的旋轉,便要不停的去鞭打它,如果你停下了,那陀螺也會停止。」
「嗯?」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冰息突然說這些,但一定有她自己的想法。
「其實這跟愛情有一點像,上天把兩個人丟在一起,讓兩人互相吸引,然後靠著緣分不斷互相了解、認識,這就是磨合期,然後兩人會逐漸感覺到心的距離在接近,但如果有一方膽怯了,緣分就會斷掉,就像這個陀螺一樣,會慢慢停止轉動。」冰息認真的盯著我,說道:「哥哥,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對吧?」
「我…」我下意識的就想說些什麼來推託。
「哥哥,你不用急著否認,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些事情我看的比你還清楚,或者應該說你只是在自我催眠。」
「我不是想要逃避,只是感到惶恐,可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就是有一種沒來由的不安,這種不安讓我有些迷惘。」
「其實,我也感覺到了。」冰息突然抬頭望向天空,她說道:「有一股很壓抑的氣在墜落,一開始只有我們感覺敏銳的人可以感覺到,但是我想再過一陣子,連普通人都會察覺到那股異樣感。」
「我很害怕,所以無法給出任何承諾,如果我連自己都照顧不了,那又有什麼能力去照顧別人?」
「哥哥,你錯了。」冰息搖頭,笑道:「你想太多了,你活在此時此刻,就在這個當下,愛一個人就應該要及時,而不是擔憂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否則在未來的某一天,你會後悔的。」
「…」一瞬間,我被冰息說的話打動了。
「哥哥,雖然我也沒有談過愛情,但我看過很多愛情類的小說,所以肯定比你有經驗的多,不要去違背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和情緒,而是應該對自己多坦承一點,那樣日子也會好過一點。」
「我明白了。」冰息說的沒錯,無論是受過內心的創傷,或者是擔憂未來的某一天所會發生的變故,都不應該成為我逃避喜歡一個人的理由,喜歡便是喜歡了,哪有這麼多話好說?
「那我祝你好運。」冰息伸出拳頭。
「謝謝妳。」我也伸出拳頭,輕輕的碰了冰息。
「他們兩個人到底在嘀咕些什麼?這麼怕別人知道。」唐小玉看著因憐和冰息兩人小聲低語,心裡越發不開心。
「他們能是在討論射陀螺的竅門吧!」
「那為什麼要拳頭碰拳頭?」
「可能是一種特殊的信號?」
「廖亦繁,你是太久沒被修理,皮在癢了是嗎?」
「那我閉嘴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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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我邀請唐倩等人來到我家作客,順便說明月桓昊要舉辦婚禮,所以現在家裡只有我一個人,那他們當然就會疑惑我為什麼不去參加自己哥哥的婚禮,關於這一點,我也很難描述我的心情。
「因憐,你不會是跟你哥感情不好吧?」
「一開始的確不太好,不過後來我就漸漸了解他的想法,本來還覺得他老是陷害我,一定是不喜歡我,但從結果看回去才會發現,他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深謀遠慮,我可差他多了。」
」既然沒有感情不好,全家人都去參加他的婚禮了,偏偏你這位弟弟缺席,還是你不喜歡未來大嫂?」
「當然沒有,我的未來大嫂可是一位很可愛又單純的人,我怎麼可能會討厭她。」
「原來你對冬夜評價這麼高!」
廖亦繁也是我們學校的人,所以自然知道月桓昊和冬夜在交往的事情,連帶的唐小玉也就會知道了
「她可是我的好朋友,我給她的評價當然不可能低了。」
「還是…,該不會和水渺結婚的時候一樣,你沒有辦法看月桓昊牽著冬夜的手吧?」唐小玉一臉狐疑。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覺得很奇怪,所以就拒絕去參加了,但是我真心祝福他們兩個,而且如果去的話,你們豈不是找不到我了?」
「說的也是。」
我和唐小玉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廖亦繁則是摀著嘴巴,乖乖的坐在唐小玉身旁,偶爾我會偷偷觀察唐倩的表情,卻發現她好像也在看我,我只好趕緊將眼神避開,觀察別人的時候被發現,其實挺尷尬的。
我其實很猶豫要不要找唐倩將話說開,不然現在這種氛圍,好像有些詭異,而且我實在不希望她有所誤會。
「哥哥,你還在猶豫什麼?」冰息用手肘撞了撞我的腹部。
冰息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如果我再退縮下去,還真的不是男人。
「唐倩,我有些話想和妳單獨說說,不知道妳有沒有空?」
「我…」
「有,當然有。」唐小玉立馬幫唐倩應了下來,否則以堂姐彆扭的個性,說不定還會說沒空,為了防止這種狀況發生,唐小玉覺得自己應該要義不容辭的幫她回應,她一回應完,立馬拉著廖亦繁,說道:「亦繁,剛剛你不是說要陪我去超市買東西?」
「有嗎?」
唐小玉瞪著廖亦繁,一字一句的問道:「你,仔細想想。」
「我好像想起來了,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我最近記性不太好,所以一時忘記了,妳應該不會跟我計較吧!」
「當然不會,你想起來就好。」唐小玉拉著廖亦繁的手,對著我們說道:「堂姐、因憐,我們出去逛逛。」
「早點回來。」唐倩對於自己的堂妹也只能表示無奈。
「堂姐妳放心,如果真的遇到壞人的話,誰打誰還不一定呢!」
唐小玉拉著廖亦繁離開之後,冰息也找了個理由出門,客廳一時之間只剩下我和唐倩。
「你不是有話想和我說?」
「我…」我撓撓頭,問道:「我挺想知道,對於妳來說,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相處的朋友,也很仗義,為人也比大部分男生正直的多,而且對待朋友真心付出,讓人可以很放心的把後背交給你。」唐倩回答完我的問題之後,反問:「那在你眼裡,我又是一位怎樣的女孩?」
「其實我對妳的第一印象是冷淡,覺得妳就像個冰冷的女王一樣,全身帶著刺,討厭任何異性接近妳,後來妳被盧玉設計抓走時,我才知道其實妳的內心之中也有和正常女孩一樣的惶恐情緒,只是強自裝起偽裝,之後和妳一同出去玩,隨著慢慢相處,漸漸發現妳是一位外冷內熱,心地善良的女孩,所以能夠認識妳,並且和妳成為朋友,我覺得自己很幸運。」
「我確實不喜歡異性,因為太多男生接近我的時候,眼神都太過齷齪,小時候的我便以偏概全,認為世界上的男人都是這樣子,再加上唐昭明一直以各種理由試圖追我,我只好將自己塑造成討厭男孩子的形象,這才能保住我自己。」
「這些年,妳一定過得很辛苦,外人只知道妳唐家大小姐的身分,卻不知道妳也是舉步維艱。」
「辛苦倒是不至於,畢竟爺爺還是很疼愛我和小玉的,只是在大原則的方針之下,大部分的事情我都難以違抗,再加上唐昭明非常清楚底線在哪裡,所以他不會踩到爺爺的禁忌。」
「如果…,我…」我對於接下來要說的話感到有些難以啟齒,雖然我平常個性大咧咧的,但其實面對感情,我並不那麼勇敢。
「因憐,講話支支吾吾的,這個樣子可不像你。」
「如果,有一個人追妳,是不是就能扼住唐昭明的狼子野心,我覺得他並不喜歡妳,只是貪圖妳的美貌,順便想要藉由妳,將妳背後的支脈變成他的擁護者。」
「我也知道他的動機不單純,但是在沒有外力的幫助之下,我難以和他對抗,更何況就算有人追我,也不一定可以遏止他的一切行為,除非這個人可以讓唐昭明忌憚,或者是得到爺爺的支持。」
唐倩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讓我覺得自己內心的所有小心思都被她給看穿了,不過我說的這麼明白,她如果沒有任何感覺的話,那她就不是唐倩了。
「那妳看我…,行嗎?」我鼓起勇氣,問出了這句話。
「你的意思是,你想追我嗎?」唐倩開心的微笑,一瞬間百花失色。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我重重的點頭,問道:「不知道唐倩小姐妳願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誠意了。」
我突然靠近唐倩,然後一把牽起她的手,問道:「我不知道怎麼樣才是有誠意的表現,但是如果我牽起妳的手,就絕對不會放開。」
「你這可是硬來呀!我可還沒有答應。」唐倩羞澀的低下頭。
「有人跟我說過,有時候感覺到了,不用再多說什麼,只要把女孩的手牽起來,然後問她…」我認真地看著唐倩的眼睛,說道:「妳,願意跟我走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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