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的夏天,那是我最後一次遇到波魯納雷夫先生。那是在日本千葉的山林之中,陽光普照、微風徐徐吹過。除此之外,還有許多鳥類的歌唱。我跟波魯納雷夫先生住在山中的小木屋中,過著度假般的生活。平日,我們會去山林中採集一些蘑菇、野菜、莓果等等大自然的恩惠。有時,我們也會帶上籠子抓野鳥,帶回到山中小屋研究牠們的習性。不得不說,波魯納雷夫先生的頭腦很是聰明,他一下子就將數十隻野鳥照不同的習性分類,並寫出了一篇關於野鳥生態的報告。我一直收藏著這份報告,希望有一天能夠發佈出去。
這天,我們採集了許多野鳥的叫聲,還看到了野豬跟其他幾種叫不出名字的生物。我們的籠子裏頭裝著數十隻的野鳥,特意挑選過的這幾種鳥類並不會打架,反倒互相歌唱應和對方。雖說會帶回山中小屋馴養,但畢竟是山林中的野禽,所以不會讓牠們在我這裏待上兩天。我們將東西打包好後,便準備回到山中小屋之中。路途上,我開始問一些無聊的話題,從波魯納雷夫先生喜歡吃甚麼、睡覺的姿勢、咖啡的品牌、對日本的第一印象,還有關於DIO的事件,他無一都告訴我了。
「關於DIO,你還記得多少呢?我的意思是,被植入肉芽的時候,人到底會想甚麼呢?」路上,野鳥的叫聲不斷,從啾啾的聲音漸漸變成嘶嘶的聲音。不曉得這裡的野鳥品種到底是甚麼,所以我開始翻閱前人留下的書籍,但似乎沒有特別寫出來。我將這個問題寫在筆記本上頭,並記住下次一定要解開這問題。
「植入肉芽的時候很是恐懼,但在聽到那男人的聲音時,我卻又感受到興奮、安詳、冷靜與開心。我腦內不斷有個聲音叫我去殺死喬斯達家一行人,我很懦弱所以照做了。那時候,我一直在想要幫妹妹報仇,但殊不知我已經掉入DIO的陷阱之中了。我不斷提醒自己是為了妹妹,但漸漸我偏離了正道,產生了要殺人的慾望。即便想去控制也無法,因為那種想法是深根在腦海內的。我對於我的魯莽還有阿布德爾、伊奇的死感到抱歉。」他微微低下頭,冷冷說道他絕對不會忘記DIO這個惡人。
不久,我們回到了山中小屋。在關上門後,籠子裏的所有野鳥開始狂叫、躁動不安,並且開始傷害自己起來。我們立刻放出野鳥,那瞬間突然有幾隻野鳥爆炸了開來,變成血肉模糊的肉塊。但有些野鳥則是暈眩過去,翅膀不斷拍動卻不再動作。我們立刻就意識到這是替身攻擊,波魯納雷夫先生喚出銀色戰車準備將木屋切開一個洞逃生出去,但我叫他等等,並仔細聽山林的聲音。
「野鳥的叫聲都不見了,或許對方就是在等我們逃出去,好一網打盡。你看,籠子內的野鳥並不是每隻都死了,有的還活著、有的則是暈眩過去、有的血肉糢糊。如果仔細看的話,就知道傷特別嚴重的都是緊張程度較大的野鳥,所以我們得先搞懂對方攻擊的機制如何,這樣才有勝算。」我叫波魯納雷夫先生注意外頭的情況,千萬別露出頭給對方知道。
「對方可能是遠距離自動追蹤型的替身,我跟銀色戰車並沒有看到附近有人。除此之外,也感受不到其他人的氣息。」既然是遠距離自動追蹤型的替身,那麼就有可能有替身產生的東西正在觀察屋內的我們。我開始尋找是不是有入侵過的痕跡,或者敵人留下的甚麼。最終,我找到了在桌子底下有一個收音的竊聽器。
我示意波魯納雷夫先生不要打草驚蛇,要看看對方根據甚麼進行攻擊。波魯納雷夫先生立刻射出一枚硬幣,擊碎了遠處的玻璃,但甚麼都沒發生。而這次的擊碎玻璃聲響讓原本安靜的幾隻野鳥躁動不安,有一隻野鳥立刻撞上了玻璃,隨後爆炸了開來,變成一灘爛泥。我靜靜思考硬幣和野鳥的不同,最後得出了結論:心跳聲。
「它是以心跳聲作為攻擊依據的替身。躁動的野鳥心跳聲較大,所以被視為目標,安靜的則逃過一劫。對方故意造成騷動,要的就是讓我們緊張,然後一舉收掉我們。」我悄聲跟波魯納雷夫先生討論該如何是好,他說他想到一計。
波魯納雷夫先生將竊聽器裝在自己心臟上頭,並要我喚出替身將心音像是金屬樂隊的鼓聲一樣炸出來。對方既然要判斷是不是獵物,那一定要親自聽到聲音才能做判斷。我照著他的指示做了,喚出我的替身。很快,木頭花紋的替身便從我身後顯現出來。我用替身將竊聽器拿在手中,隨後將波魯納雷夫先生的心音放大幾兆倍。很快,在離山中小屋約兩百多公尺的地方也聽到了心跳聲。當然,還有一聲慘叫。
我們小心翼翼走了過去,因為不知道山林中還有多少個竊聽器,所以我們只是快步經過。很快,便找到了一名雙耳流血的男子。對方喚出了替身本體,而我們也喚出了替身。對方的替身是劇院惡夢,能夠發出噪音攻擊。我們拉開了距離,想知道對方的攻擊射程有多大。巨大的聲波穿過山林,看來有數百米的射程。我的替身才顯現不久,並不知道它是否能承受住一次噪音攻擊,吸收並且反彈。
對方開始大吼,一直唸叨DIO的名字還有恩雅婆婆。他就像發了瘋的獵犬一樣,不打算饒過我們。銀色戰車雖然試過近身攻擊,但對方卻直接遁入山林之中。隨後,不斷發送噪音攻擊。看來,我們不能保證自己不受傷了。我們緊跟在其後,並發現了他正在往山下移動。如果照這個節奏下去,他應該很快就會碰到大馬路。我們不確定他是想在那裏做了結,還是打算逃走。唯一能夠確認的方法就是先行一步到大馬路上。
我們看見了一台停好的貨車,估計對方是想用這台車逃走。波魯納雷夫先生立刻喚出銀色戰車,準備將其大切八塊,但對方也抵達了這裏。他發出噪音攻擊將我們與車子分了開來。很快,他便上了車並揚長而去。不能讓他進入市區,我們如此心想。隨後從包包內拿出了剛才在山林中找到的所有竊聽器,以及播放野鳥叫聲的喇叭。我將兩者合在一起,用替身能力播放出超大聲的野鳥叫聲。野鳥叫聲進入竊聽器,再進入喇叭,再進入竊聽器,不斷循環。而這聲音又會傳入對方的耳中。很快,對方就會受不了的。
不久,我們聽到車子撞上山壁的聲響。很快,便看到了昏倒在地的男人。我們通知了SPW財團還有警察,處理完事故後我們便下了山,回到在附近的酒店。當然,這所酒店也是SPW財團幫我們找的。隔天,波魯納雷夫先生離開了酒店,回到山林中的小屋。他整理好行李,準備一個人獨自離開。然而,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也來到了這間山中小屋。
「你打算不辭而別嗎?」他點點頭,表示歐洲那邊需要他。如果放任其他替身使者不管,這個世界會大亂。他不想做分別,是因為很有可能這是最後一面了。如果最後相處的畫面是道別的話,他一定會哭出來吧。我點燃了香菸,反駁他。
「如果連道別都沒做到,痛苦的將會是被拋下來的我們。」他表示他心意已決,要我好好照顧承太郎先生。隨後,便消失在晨曦之中。他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只是告訴我,我們不需要餞別禮,因為總有一天會再相遇,對吧?說著說著,我們便哭了出來。我要他保重身體,便看著他離開我的視線。最終,波魯納雷夫先生不知去向,直到二十一世紀初我們也找不到他。
回到SPW財團之後,我將這次的事件寫成了報告,並且開始審問這名替身使者。他不是DIO的殘黨,只是一個崇拜DIO卻無能為其效力的人。我將他的替身資料輸入進電腦裏頭,並讓SPW財團的人軟禁他。等到我們查清楚他的底細後,就會送他進監獄。事情到這邊就結束了,而我也聯絡了喬斯達先生,希望他給我下一個任務。他只告訴我,希望我代表SPW財團去慰問花京院一家。他的雙親雖然知道替身的存在,但從未看過,只認為那是屬於花京院典明的特殊人格。
「我想請承太郎一起慰問對方,可以嗎?」喬斯達先生答應了,並告訴我教教承太郎先生有關社交的禮儀。隨後,我們便掛斷了電話。我回到了酒店,一個人放空,默默流出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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