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癱在休息室的椅子上，盯著手機上《超級金曲賽》的官方頁面。他下一個對手，「音爆」李強的資料和過去的戰績清清楚楚，每個數字都像刀子一樣利，讓人看了都怕。但這時候，他的目光卻被螢幕角落一個不起眼的廣告吸住了——一個名牌手錶用「超級金曲賽獨家贊助商」的名義在那裡閃閃發光。
「搞什麼鬼，連選手資料頁也要放廣告？」阿哲皺起眉頭，不小心點了那個廣告，一個超炫的全息宣傳片馬上跳出來，影片裡模特兒手腕上那隻貴得要命的錶，正好就是白金上次比賽戴的那一款。
「你看這個幹嘛？」小雨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打破了安靜。她悄悄溜進來，手上拿著一個小型數據終端。
「沒事，只是……」阿哲揉了揉眼睛，「這些廣告真是無孔不入，連選手資料頁都不放過。」
小雨冷笑一聲：「你以為《超級金曲賽》是辦來幹嘛的？」
「當然是為了找出真正的卡牌天才啊，」阿哲想都沒想就回答，但語氣裡已經有點懷疑，「至少他們是這樣說的。」
「太天真了。」小雨快速連上房間的安全系統，確定沒有監視之後，打開她帶來的數據終端，一堆複雜的程式碼和數據流動在半空中，「想不想看看《超級金曲賽》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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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阿哲整個人都不好了，想法全被顛覆了。
小雨駭進比賽贊助商的內部網路，拿到了一些機密文件，揭開了一個嚇死人的真相：《超級金曲賽》根本不只是一個比賽節目那麼簡單。它是一個設計精密的商業帝國，一台超級印鈔機。
「你看這個數據，」小雨指著一份合約，「官方說冠軍獎金有五百萬，但這只是小意思。真正的利潤在這裡——」
她秀出一堆複雜的商業合約。《超級金曲賽》跟二十七家名牌、科技公司、飲料大廠簽了天價贊助合約，總金額超過十五億港幣。從選手穿的衣服、用的設備、喝的飲料，到比賽場地的背景牆和主持人的隨口一提，全都是精心安排的廣告植入。
「所有參賽選手都要簽這個，」小雨叫出一份選手合約，「表面上看起來只是肖像權合約，實際上你簽了這個，就等於把自己變成一個走路的廣告看板，而且一毛錢都拿不到。」
更讓阿哲傻眼的是，整個比賽的流程、誰晉級誰淘汰、甚至有些比賽結果都被安排得妥妥當當，目的只有一個——把商業利益搞到最大。
「所以『超級金曲賽』根本不是真正的比賽嘛，」阿哲小聲說，「根本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商業大秀。」
「差不多是這樣，」小雨點開另一個檔案，「但更恐怖的在後面。」
這是一份投資公司的內部分析報告，詳細說明了要怎麼操控比賽熱度、捧紅明星選手、在適當的時候淘汰那些「不符合市場期望」的參賽者，來影響相關企業的股價和卡牌市場，然後從中大撈一筆。
「那些有錢人不僅僅是在賺贊助費和廣告費而已，」小雨解釋，「他們還在利用『超級金曲賽』操控一個更大的市場——卡牌交易市場和相關的周邊商品市場。捧紅明星、炒高流量、收割粉絲的錢……這才是真正的金雞母啊。」
阿哲聽了覺得超噁心，他想到那些瘋狂追逐明星卡牌的粉絲，那些花光積蓄只為了抽到一張SSR卡的普通人。結果這一切，都只是有錢人設計好的割韭菜遊戲。
「還有這個，」小雨指著報告的最後一頁，聲音變得更冷了，「他們甚至幫白金這種頂級簽約卡師買了『表現保險』——如果白金在比賽中不小心輸了，保險公司會賠三千萬，確保他的商業價值不會掉下來。」
「他們連比賽結果都算計到保險裡去了？」阿哲簡直不敢相信。
「在他們眼裡，這不是比賽，是投資。每一場比賽，每一個選手，都是他們資產負債表上的一個數字而已。」小雨關掉終端，「現在你懂了嗎？你不是在挑戰對手，而是在挑戰一個龐大的金錢帝國。」
阿哲沉默了很久，最後抬起頭，眼神變得冰冷又堅定：「他們不是在辦比賽，是在印鈔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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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在環中島頂樓的一間私人會所裡，落地窗外是整個港灣的漂亮夜景，盛世娛樂CEO陳國峰正跟一個合作夥伴吃飯。
牆上的全息螢幕正在播放《超級金曲賽》的精彩片段，但陳國峰看起來興趣不大，只是偶爾瞄一眼。
「今年的廣告收入預計可以再多15%，」合作夥伴舉起酒杯，拍馬屁說：「陳總的市場規劃果然厲害。尤其是那個黑馬選手——阿哲，他突然冒出來讓比賽多了不少話題，也帶來了不少新的觀眾。」
「不過是數字而已，」陳國峰搖晃著酒杯，語氣平淡，「重要的是維持這個系統的穩定，讓所有棋子都在對的位置上。」
他喝了一口酒，目光轉向螢幕上正在比賽的年輕卡師們，眼中閃過一絲瞧不起，「那個叫阿哲的黑馬？不重要的小角色，只要他不亂來，留著增加點話題也好。如果他開始不受控，必要的時候處理掉就行了。」
陳國峰的眼中閃著商人特有的冰冷光芒，對他來說，這場大家都在看的比賽，不過是他龐大商業帝國運作中的一個小齒輪罷了。沒有人可以動搖這個系統，至少他是這麼想的。
「白金那邊準備得怎麼樣？」陳國峰問。
「一切都照計畫進行，」合作夥伴放下酒杯，「他對自己的表現很有信心，新研發的卡組技術也準備好了，絕對夠應付任何挑戰。」
「很好，」陳國峰微微點頭，「確保他清楚自己的位置和任務。這場比賽的重點不是誰輸誰贏，而是怎麼維持整個系統的穩定和持續成長。」
窗外，環中島的夜景美得不像話，無數燈火勾勒出這座金融帝國的輪廓。在這光鮮亮麗的外表下，是精密到讓人害怕的利益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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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休息室，阿哲把小雨給的資料傳給阿Ken，請他進一步分析確認。
「這太扯了，」阿Ken的聲音從加密通訊中傳來，「不過資料看起來是真的。我會盡快交叉比對，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細節。不過，你真的還要繼續比賽嗎？現在知道了這些內幕……」
阿哲望向窗外，那裡是金光閃閃的比賽場地，無數觀眾和粉絲正熱情地為他們喜歡的選手加油。
「當然要，」他的語氣很堅定，「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更要繼續。不只為了林詩雅，也為了所有被這個系統坑的人。」
小雨看著阿哲，眼神裡帶著欣賞和一點擔心：「要小心，那些有錢人的勢力比你想像的還要大。他們不會輕易放過任何威脅。」
「我知道，」阿哲拿起桌上的卡組，那張黑材料卡靜靜地躺在裡面，「但他們也別想輕易解決我。」
就在這個時候，休息室的通訊器響了——「音爆」李強的比賽快開始了，選手要做最後準備。
阿哲深吸一口氣，把剛知道的一切暫時拋到腦後。現在，他必須專心應付眼前的戰鬥。而當他走上那個舞台時，他會用全新的眼光去看待這場比賽，看待這個華麗舞台背後的金錢帝國。
他知道，每一步都像在走鋼索。但為了林詩雅，為了真相，他沒有別的選擇。
「來吧，」他低聲說，「讓我們看看這台印鈔機是不是真的那麼堅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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