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成名，這話可真不是吹的。
阿哲第一場比賽贏了，那簡直就像往平靜的海面上砸了塊大石頭，一下子就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浪花。也不知道是哪個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的傢伙，把閃電豹被那張「舞台失誤卡」幹翻的畫面弄到了網上，結果呢？嘿，瞬間就成了熱門話題。數都數不清的網友瘋狂轉發，還配上各種誇張得不行的評論和表情包，搞得阿哲這個名字，短短幾天就在網上火了一把。
「黑馬阿哲」——這外號，簡直是長了翅膀一樣，到處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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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走神。」阿哲的耳機裡傳來林詩雅的聲音，雖然聽起來還是有點虛弱，但那股子堅定勁兒，一點沒少。「下一個對手，可比那個閃電豹難搞多了。」
阿哲點了點頭，雖然他也知道林詩雅看不見，但這個下意識的動作，總能讓他心裡踏實點。他現在已經站在第二場比賽的對戰舞台上了，對面站著的是銳動文化的另一個職業卡師——外號「冰雪皇后」的艾琳娜。聽說她的卡組風格冷得像冰塊，傲得像女王，特別擅長用什麼「節奏凍結」和「情緒壓制」的技巧，能把對手搞得特別被動，簡直是憋屈死人不償命。
「記住了，咱們之前討論過的，她那套卡組最大的毛病，就在能量循環的第三個階段，那個時候她肯定會下意識地用『冰封千里』那套連擊，而那套連擊，有個很少人知道的缺陷…」
「我明白。」阿哲簡短地回了一句，眼神一下子就專注起來。
「對戰開始」的信號一響，整個舞台瞬間就變成了一片冰天雪地。艾琳娜一上來就亮出了她的SR級「冰雪女皇」卡牌，再配上「寒冬王座」這張裝備卡，一下子就把整個場子的氣氛搞得冰冷刺骨，充滿了壓迫感，完全是她最擅長的調調。全息投影裡，一個看起來高貴又冷豔的女歌手站在一個冰晶王座上，每唱一句，就有冰霜像蛇一樣，順著地面朝阿哲的卡區爬過去。
觀眾席上的人都看呆了，不少人已經開始替阿哲捏把汗了。「剛出道就碰上這麼個硬茬，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阿哲卻一點也不慌，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先扔出幾張防禦牌擋住對方一開始的猛攻，然後慢悠悠地積攢能量。對手的連擊一波接著一波，跟不要錢似的，看樣子是想速戰速決。阿哲的生命值一點點往下掉，觀眾席上已經有人開始搖頭嘆氣了，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看來啊，『黑馬阿哲』的神話，今天就要到頭了…」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6nI5cQIkM
「果然吶，職業的就是職業的，跟業餘的還是有差距的。」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cU3dMOaGG
「說到底，第一場還不是靠著一張搞笑的卡牌贏的，這次碰上個正經對手，馬上就現原形了吧。」
然而，就在艾琳娜開始她第三階段的「冰封千里」連擊的時候，阿哲的嘴角，突然微微往上翹了一下。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就是現在！」阿哲猛地抽出一張卡牌——這是一張他租來的R級「過氣歌王」卡牌，看起來那叫一個不起眼，甚至還有點破舊。但是，當這張卡被啟動的那一刻，整個舞台的氣氛，突然就變了。冰天雪地裡，居然響起了一段滄桑又深情的旋律，那是屬於上一個時代的經典老歌，卻有著一種能打動人心的力量。
「這…這不是羅蘭的《浮生一夢》嗎？」台下有幾個年紀大點的觀眾，一臉驚訝地叫出聲來，「這首歌，少說也有三十年了吧？」
沒錯，就是這首幾乎快被人忘乾淨的老歌，卻偏偏有著天生克制「冰封千里」連擊的特性——因為歌裡那股子真摯的情感和滄桑的勁兒，完美地打破了「冰雪女皇」營造出來的那種冰冷壓迫感。更要命的是，阿哲對這首歌的共鳴指數高得嚇人，直接讓卡牌的效果翻了好幾倍。
「不可能！」艾琳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辛辛苦苦設計的連擊，居然就這麼被硬生生地打斷了，「一張過時的老破卡牌，怎麼可能…」
阿哲可沒給她琢磨的時間，立刻就跟上了一張「情感共鳴」卡，把他剛才攢下來的能量一口氣全都砸了出去。全息投影裡，那個老歌王的形象和阿哲的輪廓短暫地疊在了一起，爆發出一股讓人喘不過氣的情感能量波。艾琳娜的「冰雪女皇」卡被這股能量結結實實地正面轟個正著，冰晶王座碎得稀里嘩啦，生命值瞬間就見底了。
「獲勝者——阿哲！」
全場又一次炸開了鍋。這已經不光是黑馬爆冷那麼簡單了，這簡直就是風格和策略的完美勝利。阿哲就用這麼一張過時的老卡牌，硬生生地撕開了「冰雪皇后」引以為傲的華麗卡組，那種對卡牌的理解和天賦，簡直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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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阿哲迎來了跟銳動文化第三個卡師的對決。這一次，他的對手是外號「節奏大師」的卡洛斯，一個特別擅長用快節奏連擊的技術型選手。
卡洛斯的攻勢那叫一個猛，跟暴風雨似的，每一張卡牌打出來的時間都精準到毫秒級別，形成了一套幾乎沒辦法打破的節奏鎖定。阿哲被打得 लगातार掉血，眼看著就要撐不住了。
然而，就在卡洛斯準備給出致命一擊的時候，阿哲突然甩出了一張地下工場改良過的低級黑卡——「走音卡」。這張卡的效果本身其實不怎麼樣，但它有個很特別的能力：能讓對方卡牌產生一點點微小的音調偏移。對卡洛斯這種極度依賴節奏感的選手來說，這簡直就是要命的。節奏一旦被打亂，他那套精心設計的連擊體系，就像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一樣，嘩啦啦地全塌了。
「這個阿哲…」解說員的聲音裡充滿了難以置信，「他好像總能找到對手最要命的弱點，然後用那些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卡片，精準地給出致命一擊！真是神了！」
最後，阿哲就用一套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常規卡組，又一次幹翻了一位銳動文化的王牌卡師。這一次，觀眾席上的反應，已經從一開始的驚訝變成了狂熱，「黑馬阿哲」這個名號，算是真真正正地響徹了整個賽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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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連勝！我的天！」阿Ken在通訊器那頭興奮得嗷嗷叫，「阿哲，你他媽簡直就是個傳奇！整個地下工場都快炸開了！肥龍那邊下的賭注又翻了好幾倍，林詩雅的治療費這下有著落了！哈哈哈！」
「詩雅怎麼樣了？」阿哲第一個問題，永遠都是關於她的。
「情況…還算穩定吧，」阿Ken的聲音稍微頓了一下，「她非要看你每一場比賽的直播，雖然醫生一再警告她不能太激動…」
阿哲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了。他心裡清楚，林詩雅的情況其實一點也不樂觀，每一次幫他分析對手、琢磨戰術，都在消耗她那點寶貴的精力。但她從來不叫苦，只是一次又一次地給他最精準的支持。
「再撐一下，」阿哲小聲說，「只要我能進正賽，獎金和贊助就…」
休息室的門被人敲響了，打斷了他的話。一個穿著挺時髦的年輕女人站在門口，自己介紹道：「你好，阿哲選手，我是獨立音樂頻道的記者，叫莫雨，能不能耽誤您幾分鐘時間，做個簡單的採訪？」
阿哲本來想直接拒絕的，但一想到多露露臉對拉贊助有好處，還是點了點頭。這幾天，已經有不少小贊助商跟他接觸了，雖然給的錢不多，但對他們這些缺錢缺得要命的人來說，每一分錢都寶貴得很。
莫雨一開始問的問題都還挺正常的——比賽感覺怎麼樣啊，對手強不強啊，將來有什麼打算啊，諸如此類的。但是慢慢地，她提的問題就開始有點不對勁了。
「聽說您的卡組戰術用得非常精準，幾乎是完美地抓住了每一個對手的弱點，」她的眼神裡閃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光，「這些戰術分析是您自己做的呢，還是有專業的團隊在背後支持您？」
阿哲不露痕跡地把這個問題給繞過去了：「運氣好吧，畢竟比賽裡變數也挺多的。」
「我注意到您用了一些很不常見的卡牌，特別是那些很有意思的『失誤類』卡牌，」莫雨繼續追問，「這些卡牌是從哪裡來的呢？」
「哦，普通卡店買的唄，」阿哲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了個謊，「低級卡便宜嘛，適合我這種手頭緊的選手。」
莫雨微微笑了笑，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關於林詩雅…」
阿哲的表情瞬間就僵住了，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這個人。」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這個明顯的謊話。
莫雨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也沒戳穿他：「好的，非常感謝您的時間，阿哲選手。期待您在接下來的比賽中繼續創造奇蹟。」
等她一走，阿哲立刻就聯繫了阿Ken：「剛才有個自稱是獨立記者的女人，問了很多關於卡牌來源和林詩雅的問題，感覺怪怪的。讓肥龍去查查她的底細。」
「收到！」阿Ken立刻答應了，「話說回來，明天你就要對上第四個銳動文化的卡師了，這次的對手是『音爆』李強，他那套速攻打法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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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娛樂的VIP包廂裡，白金大馬金刀地坐在特製的高背椅上，透過那塊單向玻璃，冷眼看著整個賽場。他的目光最後落在了剛結束採訪、正往準備區走的阿哲身上。
「這根雜草的生命力，比我想像的還要強韌一些嘛，」他輕輕敲著椅子的扶手，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卻帶著一絲琢磨的意味，「連續幹掉了銳動文化三個簽約卡師，倒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了。」
「需要我們出手處理一下嗎？」站在他旁邊的助手恭恭敬敬地問道。
白金搖了搖頭：「暫時還不用。陳總的計劃，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蟲子就改變。」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去查清楚他那些稀奇古怪的卡牌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我不喜歡計劃之外的變數。」
「已經派人去跟進了，」助手回答，「剛才那個所謂的『記者』莫雨，就是我們的人，她已經拿到一些初步的情報了。」
白金微微點了點頭，目光還是停在阿哲身上。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年輕人，倒是多了幾分審視的興趣。與其說是威脅，倒不如說，他好像看到了某種…可能性？
「加強監視，」最終，白金下了命令，「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還有他背後那些見不得光的所謂支持者。」
助手鞠了一躬就出去了，白金一個人坐在寬敞的包廂裡，手指輕輕地敲著扶手，眼神深邃得讓人看不透。在他的視線盡頭，阿哲正在接聽一個加密的通訊，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既緊張，又很堅定。
兩條完全不同的命運軌跡，就在這場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卡牌比賽中，悄無聲息地交織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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