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內瀰漫蔬果發酵味,左側數來第三扇窗,是羅倫斯與辛蒂亞約定的窗口。搭上這艘老舊,一點波浪就會劇烈起伏的補給船是低調離開奧特洛的第一步。
與夫人溫存一夜,出港前還是希望能看彼此一眼。可為了避人耳目,親友不能到碼頭道別,羅倫斯只好從遠方高塔上搜尋妻子的身影,猜想她正和自己相望。他也想看看孩子們,但以現況而言,那太奢求。
轉頭看向簡陋又陰暗的船艙,是只能用信紙和親人們告別的年輕一輩。從集合至今還不到七天的相處時光,鐵驍騎與御察士們依然陌生,而他們裡面又有分各自的小團體。
鐵驍騎個性較直接,同年入團的三兩成群,很明顯感情融洽。也因為他們習慣大團體生活,因此傳令只需告訴尋蹤者一人,便能將其他人都打點好。
而另外九位御察士,四名和卡拉差不多年紀的女孩會湊在一塊兒,其中那位金黃色短髮,據說是某位王族的私生女為領頭,其他三人都會跟隨在旁。再來,三個男孩則嘴巴上喊服從,臉上卻始終保持淡淡的神祕微笑,讀不懂的他們心思。
最後兩位資深的御察士,據佩特利說,他們上個月才從亞曼埃爾回來。刺殺計畫裡,也由他們負責接洽內應。而接下去航行的一個多月裡,他們會為十六位……,更正,含羅倫斯自己在內十七位成員,講解詳細計畫,各家族的關係及勢立分布。
「大人,請用茶。」尋蹤者上船後一直顯得坐立難安,他不像其他成員倚靠木箱聊天或者靜靜坐著。反而起來關心完鐵驍騎的同伴後,開始把固定貨物的繩索捆得更牢固,幫忙水手們搬運物資,忙完後甚至還跑去廚房端茶。
「謝謝,你到底在忙什麼?」羅倫斯吹散從杯裡升騰的熱氣問道。其實對方一直在面前晃來晃去,讓他也開始有些焦躁。
「呃,我……,大人,非常抱歉,其實我會暈船。」尋蹤者不好意思地相告。
「沒什麼好道歉,我也會。」羅倫斯將茶杯放下,他從背心口袋中先掏出邊角有刺繡的手巾,接著又撈出一小枚玻璃瓶交給尋蹤者:「裡頭是薄荷與薰衣草混合的精油,覺得不舒服可以抹一點在人中。」
「大人……。」
「其實睡覺才是最有用的方法,但我們出港後還要上課。」羅倫斯唇角微揚說:「我的經驗裡,至少要三、四天才會習慣。還有想吐的時候,記得先找個水桶,千萬別跑到甲板上對扶手外頭猛吐,那很容易摔進海裡。」
「我明白了,感謝您。」尋蹤者先沾點精油抹到上唇說。
「除了逐魂鴞的同伴外,其他人的名字記住了嗎?」羅倫斯順道向尋蹤者問說。當補給船離開領海後,他們會改搭接應的商船,屆時所有人都得在抵達亞曼埃爾前習慣新的身分-奧特洛的貿易商隊。
負責體力活的鐵驍騎,多半成員注定是搬工與護衛,御察士則有會計、出納及助理。此外,他們還得改變裝扮、染髮蓄鬍,其中當然也包括公爵。
「都記住了,但還沒機會使用。」尋蹤者朝御察士那頭瞄了一眼回答。
這項計畫成功與否,也相當仰賴成員間彼此信任,因此他們必須交流、熟悉。可顯然除了二位資深的御察士外,縱使其他年輕人對此心知肚明,卻依然跨不過那道檻,沒人肯當牽起兩路人馬的橋樑。
羅倫斯轉動杯盤,低聲說道:「闕斯,你先給每一位夥伴都倒杯茶吧!」
化名為闕斯的尋蹤者,立刻會意,他轉身向所有同伴們喊道:「雖然沒有酒,但大家在出發前還是可以乾一杯!」
「用茶未免太沒勁兒。」鐵驍騎的同伴們嘴巴上數落,卻很捧場一人拿一杯。
「闕斯是個認真孝順的雜工,把錢都省下來寄回家啦。」尋蹤者笑回道。
「那等歸國後再跟尋蹤者暢飲到天明。」改名為柏尼的護衛和闕斯交杯說。
「安德莉亞小姐,畢瑞普先生,你們要來一杯嗎?」闕斯隨後向御察士們問道。
「有何不可呢?」
「敬愛的主人,我來為您斟茶。」闕斯最後有點害羞地對女孩們釋出善意。
「小姐不喝雜工泡的茶。」黑髮紮成包頭的女孩代答道。
這時,船頭銅鐘敲響,提醒其他船隻讓行,緊接著甲板上水手高聲吆喝,鐵鍊拉動、匆忙奔走的聲音穿插其中。羅倫斯稍微打開艙窗,拿起手巾伸出去揮動,他不能露臉,因此只能用這種方式向夫人道別。
隨著外頭的聲響逐漸平息,補給船也緩緩飄離岸邊。當窗外只看得見海面時,羅倫斯才將手巾收起,身子坐得挺直並聽資深的御察士宣布:「各位,我們要開始行前解說!」
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KXqgOymTH
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7uz4ApjNx
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qk9OIBfag
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PFhEsMQVj
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LCW3As3OK
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sTIP7NH4D
隔離中~乖乖當個確診青年!
ns3.14.134.62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