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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Plagiarism!uJq4f9QAovEzBpTBtOyiposted on PENANA 「⋯⋯我是說,很多人以為古典發展到現在,是演變成流行樂,」她說,「但其實根本不是好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p0W0tBcoyq 維尼
「那是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ZJmTAzllst 維尼
「四分三十三秒。」見他搖搖頭,她繼續說:「要舉例的話,這首就是比較接近現在的古典樂。一首沒有音樂的曲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6RPiWfimsb 維尼
「你說沒有音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V4RAPgRwYq 維尼
她說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x2gH7rclae 維尼
「所以真的就是一片寂靜?」他再度確認,怕自己誤會了什麼,有點難想像他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CFFeLE0U3k 維尼
「但就是古典音樂後來演變成的樣子。」她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guvJRUEX7o 維尼
「這是誰發明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bPzXsD1j9I 維尼
「有一群人,簡稱學院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hBYP4Z9uZ7 維尼
他陷入沉思。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bHVsweVOSw 維尼
「如果有一部電影沒有畫面,沒有聲音,然後說這是一種創新,我應該無法接受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hsZzSfNGEZ 維尼
她舉起杯子,冰塊鬆動,橙綠的氣泡升起。她常顧著說話說到忘記要喝。那是芒果口味的氣泡酒,她說味道不會太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DzBY1SqjYp 維尼
居酒屋。還有幾道菜未上。份量很足,看著桌上吃不完的菜,他們面面相覷,只能請老闆在菜單上再劃掉幾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A9OiucIUq0 維尼
「薩替也有一首,」她接續著話題,說這首曲子的規定是必須得連續彈奏上百次,約費時 24 小時,「中文翻譯叫作《煩惱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6xXW4qNrse 維尼
他往前探,看她手機播放著有關此曲的演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AYuJTZy8ko 維尼
「這個比較有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xMDbvsuzPY 維尼
「有趣吧,」她笑著說。然而,她也再度重申,說這些才是古典樂現今的樣貌。千萬不要搞錯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DB46OlnqdI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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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的戲劇大樓。走廊的燈打亮天井,香菸繚繞,電影系的學生圍在角落聊著天,看著看著他說,這感覺很熟悉,很像以前拍片的那種氛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Cgbix2y9G7 維尼
走進林蔭大道,林蔭,在春天可能可以這麼形容,但現在它們一片葉子也沒有。綻黃的路燈打亮樹幹的形體。她說那好像是雞蛋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aE2Q90pC8c 維尼
「那瓶酒我幫你拿吧,」他說。見她遞上來,順勢牽起她手。一切有理有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r7ohhgUOnb 維尼
上坡。不遠處傳來演奏聲。「好像是長笛,」她豎起耳朵聆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H05oHBmnit 維尼
「要不要去看一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K14vKITvA4 維尼
聲音在高處。上行,從幾處樹蔭穿出,眼前是音樂廳的陰影。紅磚牆圍繞著池塘,荷葉多已凋零。跨過,找個地方坐下,唰──蹦!「他們一定要在這邊玩滑板嗎?」她埋怨,「一定是電影系的。」然後他跟著笑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Q64IMKuHUP 維尼
她動用耳力。除了長笛她說,另一個樂器應該是低音管,但他們應該是各練各的,因為她聽起來兩者演奏的內容並無關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h4ELskFQCc 維尼
三種聲音交錯,在耳膜迴盪之餘也呈現了空間。見她有時只是聽,有時則說起學生時期練習的光景。像鋼琴就不能這樣在戶外,她說,通常只能獨自一人練習。她的言談間顯示出一種對建築的依賴與懷念,尤其是琴房。問她還有什麼互動?她說:「有時會在系館吃東西聊天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pDdHE2HOqx 維尼
講到低音管能吹奏的音域,那肺活量要很好她說,例如,她有一個厲害的同學,說那人沒什麼運動,卻還能吹得很好,「而且她還抽菸!」如此強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yfWF6EElB2 維尼
練習繼續。然後伴隨角落的交談,滑板落地。樂音停頓,在樂句穿插之間尋求一種對話關係。直到她和他覺得聽夠了,也想起身去看看演奏的人長什麼樣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rctXkJ20cK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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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在校園漫步。體驗樂音在不同位置的表情。討論著輔導室外的多肉植物,他說若有學生有躁鬱症,會將盆栽這樣推下去吧,邊演示起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ueZx4dbaVw 維尼
她和他一起迷路。看著她的剪影在廊道滯留,像逕自陷入思維。或者她也緊握他的手,在建築內部找尋出口,或者尋找一道炙豔的白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SrO2muyPQL 維尼
一道門。上面貼著告示說:請敲門。「那你去敲看看,」她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2eIdz4smMD 維尼
每每覺得有趣,或冒出什麼鬼點子的時候,她便這樣提議,叫身邊的人勇於嘗試,自己則彷彿從來用不著動手。在他們從圖書館繞過,雙雙止步於某棟特殊教室,她的這種個性也展露無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i0GitRSBLI 維尼
只見她正要領著他衝進去,才看到門口告示道:不開放訪客參觀。表明了閒雜人等不要隨意入內。「蛤,真的不能進去嗎?」她直嘆可惜,像是頑皮的孩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GXlYmdXVeH 維尼
我以前想過要當律師,她說。「那你應該是不錯的律師,」他邊說邊想像,「你應該是那種即使沒賺什麼錢,還是會替客戶認真打官司那種律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2Eq9BDdRKp 維尼
「只可惜你數學不好。」他戲謔地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Jbt0aHzpHz 維尼
「對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kxACPmg5y4 維尼
聊到講電話,他說起初戀,說他國中時期,會透過家用電話跟對方講到半夜,「但是我們最後就分手了。我提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y8SsYqTu20 維尼
「竟然!為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cLC8exEq0D 維尼
「好像是我們在學校都沒講話,那種感覺很奇怪,她不會來跟我講話,我也不知道可以跟她說什麼,久而久之就覺得無法忍受吧。」他邊說邊試著釐清他的感覺,「所以我後來才變得不喜歡講電話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sKbZdO7T11 維尼
夜景。遠處可見捷運的保養廠。風很大。他怕冷而她不怕。說起她當過模特兒,在身上化粧,幫服裝設計的同學拍過幾組照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qQINEknAN8 維尼
繼續往高處走,看冷冽的水光從游泳池玻璃透出。右手邊則是操場。正在跑步的老伯有沒有穿衣服?視線太暗,他們不得而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Xy4WIcytYB 維尼
這是終點。那意味著他們要往回走了。討論著樹上掛的那件外套,腦補說那是老伯的習慣,讚嘆這個樹枝竟然可以完美地掛上衣服,且恰恰只有老伯一人知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JV0W4yvG5m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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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沒帶鑰匙。」還沒翻皮包,她便想起有這麼一回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nKbGLq3Ul1 維尼
怎麼辦?她要按門鈴嗎?想到這裡她說,某個鄰居有時會按她家的門鈴,她曾幫對方開過幾次門──還是這次要請對方幫忙開門呢?但問題是她也不確定對方住在哪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k5mXUyMRnX 維尼
一來一往折騰。半小時過去。燈光亮起,顯示室內有人,但她卻不願意按自己家門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AvUoKmcL3G 維尼
「還是你爬進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1NigiyrDbz 維尼
當然,她如此問的時候就是一個玩笑話。但這個玩笑,卻開啟了他的想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TQhN4zAggI 維尼
「可以欸。」當他看著樓梯間一扇無窗的窗框,再看向樓下的某台機車,他認真地說:可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fgc8y0wLAT 維尼
只見他下車。雙腳踏上機車座墊。偶爾轉頭看她,像在說儘管看著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zZosqUc4bN 維尼
然後他靜止不動,像在深呼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3QuYIXW3tm 維尼
他一躍而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8PENANAFUqD66dZj0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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