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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伊恩和克莉絲把石屋打掃得一塵不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0Bc15qUhUM 維尼
伊恩反覆確認沒有忘記帶走的東西,連稻草人都拆散,放到羅諾河裡隨波逐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TD8nyERrBV 維尼
這位「老朋友」的離去,克莉絲莫名感到一絲傷感,對著河水的流向,吐出一口白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TbeAaaC1wB 維尼
氣溫驟降,伊恩給克莉絲披上一件白色斗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imgFkuoeVL 維尼
通常,這種氣溫克莉絲一定會直打哆嗦,但不知道因為伊恩的鍛鍊還是藥物,她體內就像有一團火爐,不太覺得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5k0X2yzP59 維尼
她的手腳依舊捆著鉛塊,偶爾會忘記它們的存在,幾乎已經適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WhKmCrngLk 維尼
這次同樣是伊恩划船,比起上次划船到石屋,黑水鎮的景象蕭瑟許多,從遠處看見的人群少了些許生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wx5aV0o9uv 維尼
伊恩倒是跟往常沒什麼兩樣,克莉絲原本期待伊恩在跟自己做愛後,好歹眼神會柔和許多。但他沒有,甚至不太跟克莉絲有肢體上的觸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slBaCg0THI 維尼
克莉絲也明白,昨晚更多成分是主奴之間的服侍,貿然踰矩只會自討沒趣。但身為女人,她能確實感受到昨晚伊恩動了某些真摯的情感,只是對象不是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y3DcVnW82r 維尼
「昨晚……」克莉絲沒想到伊恩會率先開口,猛地回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fTvzZ5ReFZ 維尼
「嗯?有表現不好的地方嗎?主、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VZlRqn4hYN 維尼
「不是,昨晚是妳下手的最好時機,卻沒有好好把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emXl1HwHP2 維尼
克莉絲忍住不朝著伊恩那張臉揮拳的衝動──把人家的處女吃乾抹淨還想說教。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jQDyhgLoIg 維尼
「……開玩笑的,弄疼妳我很抱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iXgrUyto3f 維尼
「哼,反正這也是早晚的事,我早就有覺悟了。」克莉絲雙手抱胸,斜眼看著伊恩:「我們現在要幹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tInireR3Fq 維尼
「先去黑水鎮採買一些必要物品。」伊恩用力划了一下槳,「例如,妳的衣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KciRqoB39t 維尼
喀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Q3l6Q2zHwB 維尼
陌生又熟悉,船體與河岸摩擦的聲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o4N29ebFnc 維尼
下船後,克莉絲看見老漁夫堅決反對伊恩付租金給他,原來是伊恩這些日子治好了他孫女的紅熱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Z4uRfkN37H 維尼
被推辭得沒辦法後,伊恩只得道謝離去,帶著克莉絲走進鎮內市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F8vu6mFNUT 維尼
由於克莉絲容貌大改,許多人以為她是伊恩的妻子,不停地「夫人」的叫。叫得克莉絲有點頭昏眼花,伊恩似乎也懶得解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Q1XsfYlR92 維尼
他們來到一間鐵匠鋪,一對中年夫妻在鋪裡頭忙得滿頭大汗,一看到伊恩來了,笑顏逐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EPLoWEFaNy 維尼
「老闆,今天要光顧什麼?」鐵匠問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2FMTgDbfMk 維尼
「今天主要給尊夫人生意。」伊恩微笑,拉過克莉絲,「她需要一副合身的皮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agO23lWG18 維尼
接著,伊恩拿出不知何時,從克莉絲身上摸走那把短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rx1SgILmU9 維尼
「──還有這把短刃,幫我打磨保養後,需要一個合身的刀鞘和皮套,和皮甲一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E3a0d7Lc04 維尼
鐵匠妻子上前打量了克莉絲一下,露出慈母般的微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VncTOISmk7 維尼
「──沒問題,過來吧,孩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Evb2euahsz 維尼
原來,這間店鋪同時做兩種生意,鐵匠本人打造武器和鎧甲,鐵匠夫人是製皮匠,專門製造皮製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lDXeu1Ynq0 維尼
克莉絲被帶進鋪子旁的房屋,裡頭堆滿各種金屬和皮革,還有各種體型的木製假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2RWToY1aQc 維尼
脫去斗篷,製皮匠連連誇讚克莉絲身材好,興致勃勃地拿出皮尺來丈量她的身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fb4yZAnWxy 維尼
「親愛的,妳運氣不錯,最近我們進貨一批上好的皮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xSojDYbe4y 維尼
確認克莉絲的身材尺寸後,製皮匠在幾塊皮革上描著線,並在假人身上反覆酌量,不時還要克莉絲擺出各種姿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nTvLuVdno6 維尼
不知過了多久,皮匠宣稱:「完成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JFtIlTtWoP 維尼
但克莉絲沒看到什麼皮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UuPYRYcuUM 維尼
「噢,我是說設計完成了,成品還需要一段時間。我丈夫那邊應該已經做好了,兩位晚上再來取件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jgLw6XDupX 維尼
聽到要等到晚上,克莉絲只得乖乖退出房門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lSKm5H5EIQ 維尼
果然,短刃已經在鐵匠的磨刀石上閃閃發光,還有一個完美的刀鞘。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9DZY6X0AMS 維尼
伊恩掛著滿意的笑容將刀具遞給克莉絲,要她試試順不順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tY8Ed2bAj0 維尼
克莉絲熟練地抽出、收刀、在手指間轉動、對著空氣揮舞。看得鐵匠嘖嘖稱奇,順帶跟克莉絲講解一些保養刀具的訣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2GRtQdxDvc 維尼
由於伊恩要求刀具要和皮甲一體,因此鐵匠先把刀具留下,建議伊恩和克莉絲先到其他地方逛逛,晚上再回來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WaVVzNx2Kz 維尼
因此,克莉絲跟伊恩逛遍整個市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ybpkFLdHnH 維尼
首先,是克莉絲擺脫了白色麻衣套裝,換上比較正式的布衣褲,也有了人生中第一雙能完整包住腳的靴子和厚襪。更重要的,由於克莉絲的胸部豐滿起來,伊恩還特地花了高價買了克莉絲想都沒想過的內衣和內褲──她只有偶然看過貴族女士使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0oFuKPxnSc 維尼
這種東西邊境小鎮沒有,但過往等通關的旅行商卻很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Aqpt1lPqfK 維尼
實際上,伊恩拜訪最多的,的確不是黑水鎮本地商戶,而是南來北往的行商。價格較為昂貴,商品往往千奇百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Q1e65XIrnS 維尼
大多時候,伊恩都是跟他們購買某些粉末跟液體,還有五顏六色的「石頭」,幾乎商人只要一開價,伊恩就會照單全收,完全不會殺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DnfkpPgTVj 維尼
克莉絲懷疑伊恩哪來這麼多錢,但也不好意思問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RWVyWGsZoe 維尼
每購買一批,伊恩就會拉開他的行囊,將這些粉末、液體、石頭分門別類,有的用格子箱分,有的用瓶罐,上頭都用克莉絲不認識的字母標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GtG6Tp6sAW 維尼
唯一她認得的東西是藥草,伊恩在這趟採購裡,也是只讓克莉絲幫忙提他的「藥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F3QLT2K6ZV 維尼
中午,人潮開始多了起來。伊恩選擇其中一間餐廳,人聲鼎沸,兩人被安排在二樓的角落座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YTecuqdqW4 維尼
進入冬季,料理選擇變得十分有限,多數都是醃製品,包括醃菜、臘肉和過硬的黑麵包,還有粗釀的啤酒和蘑菇湯。雖是粗食,但對克莉絲來說已經是無比佳餚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jhImStqPv2 維尼
伊恩吃得不多,還把自己那一份推給克莉絲,克莉絲也豪不客氣地狼吞虎嚥起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G69CWYneEt 維尼
當克莉絲吃得找不著南北時,她看見伊恩神色凝重地盯著一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JG1PZ57TPc 維尼
她順著伊恩的目光看去,只見幾個身披華美的銀白袍服人正在跟店長說著什麼,店長臉色青一陣白一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HEouyuEeFT 維尼
「怎麼了?那些是什麼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6GrecLvUJ4 維尼
「教廷的查問官。」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A1ZjLAmWKX 維尼
「查問官?」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H8D24Hog0V 維尼
「嗯,任何地方有『異端』出現,他們是第一線的調查人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foyaM4UoMJ 維尼
克莉絲看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多神情肅穆,只有少數幾位帶著戲謔的微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GqTZsRvOGK 維尼
「他們……有什麼問題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6PlX0s8EPQ 維尼
「問題可大了。他們只要出現在某個地方,就是某個地方的瘟神……等我們離開黑水鎮,我再找時間跟妳解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hyMyZpOjGF 維尼
伊恩瞧見一名查問官抬頭看了他一眼,動手抓來一塊黑麵包,蘸了點湯汁,一口撕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GuDGbcM5pk 維尼
那名查問官並沒有理會他,只是跟隨著隊伍緩緩上了二樓。他們似乎只是跟店長要了一間不被人打擾的包廂。僅僅如此,店長也不敢怠慢,吩咐服務生們準備好熱茶水和能端出來最精緻的茶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8TB4IGCLMA 維尼
查問官們戴著兜帽,拖著尊貴袍服的下襬,上樓。他們魚貫在伊恩和克莉絲面前拐進另一條二樓的走廊,往深處的包廂房走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6H0lnirOmJ 維尼
跟在最後的查問官突然停下腳步,走到伊恩面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9RvuE7JL6O 維尼
頓時,整間店的空氣被凍結住,無論是顧客還是店員,都摒息看著眼前的突發狀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7zV8as2YbB 維尼
那名查問官拉下兜帽,露出銀白色的長髮和端正絕美的容顏,水藍色眼珠閃動著憤怒,塗著一點唇彩的薄脣張動,一字一句地用全店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WTIpX2vXUS 維尼
「請收回剛剛說的話,並向我等道歉,先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pHsHf2nxMO 維尼
底下的人群騷動起來,還傳來水杯打破的聲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CmWF18VikX 維尼
克莉絲張大嘴巴,嘴邊一塊麵包掉回盤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RbpqAQIndu 維尼
在眾目睽睽下,伊恩站了起來,保持微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CQXOO9x0xH 維尼
克莉絲本以為伊恩會抵賴狡辯之類的,沒想到伊恩輕輕頷首:「是我失言了,查問官大人──鄙人在這裡向諸位道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DDuK6Givy8 維尼
銀髮查問官似乎也沒想到伊恩會痛快承認,嚴肅的表情顫抖了一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t7r9nWGbCV 維尼
過幾秒才冷哼一聲:「好自為之,先生,願主保佑你和你的小女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wxq9FroVsP 維尼
語畢,查問官轉身跟上隊伍,留下忘記喘氣的人群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BU2soDVWfQ 維尼
在確定查問官沒有追究後,店裡重新熱鬧起來,雖然還有不少疑惑、憤怒和敬畏目光掃向伊恩和克莉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oRneSucz4M 維尼
伊恩倒是胃口開了起來,跟店長多要了幾份餐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3QObeAD5ZC 維尼
「剛剛那是怎樣──?」克莉絲壓低音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zONTm2ZEit 維尼
「被聽到囉,瘟神那一段。」伊恩聳聳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CDQ5LbdJIs 維尼
「他們都聽到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xLERZqD8Y3 維尼
「沒有,只有那位查問官聽到,她耳朵很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DsZZaGAsuc 維尼
「她看起來不像領頭的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3aA0RqeHNL 維尼
「對,按照教廷規矩,輩分越小的,越要走在隊伍後面。」伊恩把麵包泡軟,拿餐刀在麵包上劃開一道口,塞進一片醃肉,抹上一些奶油,繼續說:「但她恐怕是整個隊伍裡最強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G9EN7mjC8p 維尼
「所以你才跟她道歉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RUCCuXT6nn 維尼
「不完全是,在這裡跟查問官起爭執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伊恩說,「況且,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理虧在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XJuST42Uri 維尼
「你討厭他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bPKqvGRr0k 維尼
「誰喜歡他們?」伊恩用下巴指了指樓下的人群,「那種恐懼,不是出於尊敬,而是厭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Zp3l5Z15uN 維尼
伊恩的表情露出一絲惋惜,喃喃說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j5p1NbWMa8 維尼
「是個好人,可惜不知道會好多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ZNLlVn6Ksc 維尼
「那位查問官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JDmbNGutTV 維尼
伊恩點點頭,接著招手招喚店員前來結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0PENANAMzGVbsxBuH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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