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抬贵手なのだよ - 同居生活 scene 6：难以启齿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生活高一丈五。

深深的体会到了一丈五的绿间医生心情十分的复杂。

当年那件事确实直接促成了他把当牙医当做志向，但是无论如何这些年他也没怎么想过要回去找找当年那个小正太。

找不找得到是一说，找到了怎么样？

对他鞠个躬说すみません？还是说我现在技术比当年那个菜鸟医生强多了你不信让我给你拔一颗试试？

哪一个都显得非常不妥当。

所以说这个事基本上就被绿间藏了起来，不怎么想也不提起。

可是谁知道世界就是这么小呢？绿间看着正漱口的黑子纠结的很。

整理好了的黑子转过头来，看到的就是一脸奇妙表情的绿间，吓了一跳。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生怕出了什么差错要再上几次治疗椅，黑子小心翼翼的问。

“嗯？……哦，没什么，去拍牙片吧。”

这才回过神来的绿间连正眼都不怎么敢瞧他，闷头开了门就走。

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看起来莫名其妙的。黑子一头雾水的跟着走了出去，脚底下加快了步伐，险些跟不上绿间。

赤司还有两天才能回来，而且刚刚做完填充的两天需要好好注意，黑子也就继续留在了绿间的公寓。

可是同样是两人独处，绿间心里的滋味就无论如何都跟前面几天不一样。

一样才是有了鬼了。

首先一件挂在他心上不上不下的事就是他到底是不是当年那个小正太，虽然能肯定个八九不离十，可是万一万一万中有一呢。

于是不太擅长跟别人套近乎的绿间医生就开始了艰难的求证过程……

比如说在饭桌上。

“那个……黑子。”下定决心要问出来。

“嗯？需要什么吗绿间君？”眨巴眨巴大眼睛。

“……”

黑子的神情跟当年那个眼巴巴的小正太重合，于是绿间光荣的忘记了自己本来准备好的套话。

“能把番茄酱给我一下吗？”

“好的，请。”

比如在客厅里。

“那个……黑子。”这次一定要问出来。

“嗯？怎么了绿间君？”抱着腿坐在沙发上，下巴放在膝盖上看电视。

“……”

黑子的坐姿让他想起了从妈妈怀抱里探出头来的小正太，于是绿间又一次光荣的失语了。

“那个垫子扔给我一下。”

比如在电梯里。

“那个……黑子。”好的这次无论如何都要问出来。

“嗯？怎么了绿间君？”正常的侧过头来看着他。

“是说那个……”嗯很好，这次没有奇怪的联想，就这样一鼓作气的说出来吧。

【叮】

电梯停在了一半，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家里没有鸡蛋了，早晨煎不了蛋。”可恶为什么这个时候会突然有人进来啊！

“啊，没有关系。”

……

屡战屡败的绿间医生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活高一丈五，他郁闷的抿了一口胡萝卜汁，看了看紧闭的浴室的门，黑子正在里面洗澡。

再不问出来的话他就该走了……除了复诊之外也不见得能有什么机会见面了。

一定要说出来啊这次。

而正沐浴在舒服的热水之下的黑子莫名的打了个冷战。

自从上次治疗结束绿间就整个人怪怪的，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也总是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可是他能有什么欲言又止呢？

满腹疑问的黑子洗完了澡，换上睡衣走出了浴室，而绿间照旧坐在沙发上，面前一杯胡萝卜汁。听到动静便朝他这边看过来。

啊啊又来了，那个爱恨交织的复杂眼神……

黑子一边默念着上帝保佑绿间君不要中邪一边走向沙发，鉴于这两天两个人独处的气氛都太奇怪他决定不坐下来，喝杯水就回房间睡觉，第二天早点起来等赤司来接。

“那个……黑子。”

果然果然，那个欲说还休的语气。

“嗯？怎么了吗绿间君？”

攥着玻璃杯的黑子心想你再不说出来我都要替你憋死了。

“你坐下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好的。”

啊终于要说了说了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一口气的黑子坐了下来，不自觉的挺直了腰。

“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这么害怕牙医？”

总算说了出来，绿间有些忐忑的看向黑子，心情仿佛是犯人在被告席上等待最后的判决结果。

“啊？就是这个吗？”

没想到就是因为这种原因纠结了这么久，黑子有些诧异。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因为小的时候去牙医诊所留下过阴影吧，”微微的抬起头，尽力的回忆了一下自己拼命想忘记的那件事“那时候去拔牙的时候碰到了很不靠谱的医生来着，以为打了麻药直接把牙齿拽掉什么的。”

“……是……这样吗？”

绿间吞了吞口水，语气有些僵硬。

“嗯，不过最让人怨念的是事先被骗了啊，那种【打针完全不会痛】之类的谎话，然后完全没有防备的就被一击必杀了呢。直到现在妈妈还会偶尔提起来然后懊悔一下。”

“那还真是……阴影呢。”

“你怎么了吗绿间君？看起来样子好奇怪，说起来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啊？”

毫无芥蒂的、纯洁的目光看向了绿间。

啊，这无声的拷问！

绿间扭过头去，掩饰性的将胡萝卜汁凑到嘴边，

“那……你现在还会不会讨厌当年对你撒谎的人？”

“诶？不会啊，妈妈也是为了安慰我吧，而且从那之后就再也不会对我说那样的话了，会直接教我面对现实。”

……结果因为这件事过早的长大了吗？！

“说起来，当年似乎不止妈妈对我说了【不会痛】这种话，还有一个路人来着……”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很难关上，黑子又一次陷入了思考，当年虽然小但是托阴影太深和记忆里良好的福还能够还原出很多场景。

当年自己跟着妈妈胆怯的来到牙科医院，坐在走廊里听着里面钻头瘆人的声音很害怕，于是妈妈就把自己抱在怀里说绝对不会痛，啊对了，有一个刚从里面出来的哥哥，妈妈问他的时候他跟自己信誓旦旦的说不痛来着，然后就……诶？说起来那个哥哥似乎是绿色头发很扎眼的样子……

嗯？！

慢慢的转过头，黑子看到了表情复杂的对着一杯胡萝卜汁的绿间。然后联想了一下这两天和刚才的话。

“难道说，绿间君你就是……？”

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绿间“啪”的一声把被子放到茶几上，一步就跨到了他面前十厘米处，严肃的跟他大眼对小眼。

“对，没错。我也算是当年的罪魁祸首之一，所以……对不起。”

然后他就在黑子略带错愕的表情下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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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生活 scene 6：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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