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頓時凝結。
黃瀨望著雙眼布滿血絲,近乎發狂的青峰好幾眼,霎時有自己說錯話之感,於是他嚥下一口口水悄悄向後退了一步。
啊,這是個美麗的誤會。他在心裡沒什麼誠意的道歉。
「喂!黃瀨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青峰逼近,按住黃瀨的肩膀,力道大到連那不怕痛的青年都露出吃痛的表情,也不見他鬆手。「哲怎麼可能快死了!?」
「啊……啊、呃……」黃瀨顯得十分尷尬,感覺說了真話會被揍死,不說會被踹死。閉上眼作視死如歸狀,他戰戰兢兢開口道。「小黑子他因為放了你,被組織視為叛徒,被打成了半殘後又被趕出洛山,發著高燒,滿身是血又身無分文,這種狀態不出一天就會死掉掉……」黃瀨說得誇大,但除此之外,他卻沒有更好的方法能讓青峰放下心裡的疙瘩,幫忙尋找黑子。畢竟,眼下也只有和黑子交往過的青峰可能猜得到黑子的去處。
而青峰顯然已經有了幾個想法,邊撥手機指揮底下的人去找,邊動身前往停車場,期間完全不理會在身邊問東問西的黃瀨。黃瀨只好跟在後面跑,一面跑一面問,直到青峰當著他的面拉上車門,用排氣管的熱氣噴他一身。
「哼,不讓跟就不讓跟,到時候看到小黑子好好的沒事,就別想揍我出氣!」氣呼呼跺腳,白白痛上一回的黃瀨表面上抱怨,實則鬆了口氣。不讓他去確實也好,反正第一個找到黑子的絕對會是青峰,屆時他還是別去打擾得好。微微勾了勾嘴角,他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臉,半晌,才走向自己車子,雖然一點線索也沒有,但總不能乖乖坐等消息。
青峰第一個想到的地方是他們去度假過的溫泉旅館,但他也很快推翻這個想法,據黃瀨的說法,以黑子的狀況恐怕到不了這麼遠的地方,如果說洛山總部在那邊還有可能,但青峰確定那一直跟他們打對台的組織肯定也在同一個市裡。那麼,有什麼地方可以讓黑子躲過海常的傾力追查?
青峰無法靜下心來思考,憑著直覺便催動油門。這樣的做法確實過於魯莽,但偏偏就是這份直覺讓青峰驅車到了黑子前來的酒吧。到的時候青峰也有些茫然,他不太相信黑子會帶著滿身傷,到這個看似龍蛇混雜,實則無比注重有無可疑人士出沒的地方。
本想掉頭就走,他卻被店門前那塊地毯上的銀色鍊子吸引住視線。恰恰一因反光的緣故,那鍊子耀眼無比。他記得黑子也有這麼一條銀色的腳鍊,不過被他親手取下之後,就沒見黑子在戴過了。那時黑子說是他哥哥送的,現在想想根本是洛山的赤司親自給他戴上去的吧?不爽的感覺油然而生。
青峰用力捶了方向盤一下。他突然不太想去確認了。況且如果是在酒吧門口,很有可能是來往的女客遺留之物,但只要他一想調頭,腦袋裡就會有個聲音阻止他,讓他產生不去確認會後悔的錯覺。他沒辦法對這預感視而不見,決定就在相信直覺最後一次。
鍊子的設計和印象中的很像,他本來可以說服自己那說不定是同款式的,但一見沾染於上面的隱隱血跡後,他就沒法再欺騙自己。說實在,他不知道自己對黑子到底還懷有怎樣的情感,但顯然他也想不了那麼多了。如果鍊子上沾了血,代表黃瀨所說的可能是事實。青峰低罵一聲,大力揮開門衛,直接闖進酒吧之內。
當他看到在與酒保調情的熟悉身影後,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過去把人揍一頓,但到最後卻只剩下不屑的嗤笑。
到底又是哪一個倒楣鬼又要被騙呢?他轉身想走,卻聽見人群裡傳來小小的驚呼。反射性地回頭,他一愣。
原來是黑子摔在地上的時候,一連打翻了好幾個酒杯。青峰只見妖冶的黑髮酒保向客人賠笑,又把安靜乖巧,像洋娃娃一樣躺在地上,一點反應也沒有的黑子抱起來。青峰於此刻終於發現不對勁了,就他所知,喝醉的黑子不會如此安分,會哭會鬧不說,醉時的少年絕對貪戀人的體溫,不可能在被抱著時不給任何回應。
「哲!」青峰推開礙事的人群,直往黑子的所在。
酒保好像也發現不對勁,連忙吆喝著保安們擋住青峰,接著又急急忙忙抱著黑子退了好幾步。一直到青峰距他不過幾步之遙時,他才像想通了什麼似的,以恍然大悟的神情把懷裡的黑子一扔,從後門奔了出去。
「媽的!」青峰這次可是親眼看見了黑子重重落地的瞬間,憤怒的對前來阻擋他的保安揮拳。「給我讓開!」
酒吧忽地裡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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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少,對不起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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