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霧氣中,勉強可以看見黑子哲也仰著頭,讓水直沖臉部的模樣,不一會兒,又見那少年往後退了一小步,改淋著自己的胸膛。
水的溫度很高,打在身上的感覺很舒服,要是平常,他早該昏昏欲睡,但依現下的情況看來,這大概是不太可能了。
事前的心理建設做再多,不到臨場根本不會發現自己其實一點也沒有準備好。明明在洛山組的時候,就已經學過這類課程了,當然,赤司特意的保護之下,一切關於性的知識都是紙上談兵,並沒有實際體驗過,不過,他也認為自己已經掌握得夠好,誰知真正碰到時,會緊張到腦袋糊成一團。
青峰已經在外面催促了,黑子也就匆匆關掉水龍頭,踏出浴缸,在要旋開門把之時,他突然停下腳步,站在門前糾結。
按照洛山所教的,現在應該是裸著出去……怎麼想都覺得彆扭,掙扎一番之後,他決定取個折衷。
於是,當他走出浴室,青峰狠狠愣住了。
這貨現在是在鬧哪樣?一開始表現得像個木頭人,現在倒是懂得誘惑了?
看著眼前只套著一件襯衫的少年,青峰發現自己的下體硬得比預期還要快,應該是說,他本來還以為,直到少年替他撫慰生殖器之前,他都不會勃起。他完全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看著一個男性而起反應。
勉勉強強蓋到大腿根部的襯衫下,是一雙筆直修長的腿,覆蓋在勻稱肌肉上的是比一般女人還要白皙的皮膚,光是視覺震撼就比想像中強烈,而真正讓他下腹一緊的是,右腳那小巧腳踝上所掛著的鍊子,銀色的鍊子覆在骨感十足的踝上,既性感又可愛。
視線上移是受熱氣氤氳泛紅小臉,表情不多,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但眼瞳裡的不安卻讓他看起來就像受驚嚇的小動物一般。透明的水滴沿著臉頰滑下,滴落在漂亮的鎖骨,隱沒於因微濕而有些透明的襯衫……套句青峰的話來說,簡直就是他媽的性感。
「名字?」狠狠抽了一口菸,青峰在吐出藍霧時開口。
「黑子哲也。」發現對方褲檔明顯突起,黑子的視線尷尬地飄向左下方。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清楚看到男性出現這樣的生理反應。
「那、哲,過來。」直接叫上愛稱,青峰拍了拍床鋪,示意黑子坐上來,並在黑子乖乖走進卻又猶豫要不要上床之時,把他扯了上去。
粗魯的動作讓黑子因此把頭砸上床鋪,撞得一整個天昏地暗,而他嘗試要爬起來之時,唯一可以支撐的雙手又被制住,隨即,冰冷的金屬觸上皮膚。
「什麼?!」第一個感覺是冰,等發現那是手銬之後,立刻驚覺過來身分已經被發現。
或許是情況危急,又或是一連事件的壓力過於龐大,黑子向來的冷靜少了一大半,沒推斷出自己身分暴露的可能性近乎於零,直接展開攻擊。
在雙手都被制住的狀況下,從面朝下改成仰躺,弓起腿,直接踹上青峰的肚子,在青峰吃痛而暫停的動作中翻身下床,一眼找到了自己的包包。
黑子急急忙忙就要伸手,畢竟,他的防身小刀可是藏在裡面。沒想到,才剛勾到包包,他便感覺自己被大力甩上床,然後,是手銬銬起的那絕望之音。
「我說哲同學。」青峰怒極反笑,不自覺間,散出了極大的壓迫感。「老師我啊,現在非常生氣。」
誒、現在是在唱哪齣?黑子愣住,青峰卻沒有停止動作,也不管會不會傷到黑子,他扯著手銬直接往自己的方向拉。
不過,黑子反應也夠快,在肩膀被咬了一口,又被銬上床頭之後,馬上弄清此時的狀況,如果沒猜錯,剛剛是他太敏感了,其實,青峰大輝並沒有發現他的身分,而會用手銬大概只是單純的情趣。想著,他微微偏頭,掃了同樣掛在床頭的軟鞭一眼。
大概整條手臂的長度,看起來不會造成出血,但會很痛,如果太用力還會腫好幾天。
總覺得運氣很差……
「喂喂,別發呆。」青峰不爽的拍了拍黑子的臉,讓眼前這位眼神死的少年回神。
「沒發呆。」仰躺著的黑子,動了動被銬住的手腕。
「……」青峰無言。「你都是用這種態度對待你的客人?沒挨打?」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黑子稍稍扭了扭身體,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他根本什麼都還是第一次,無法回答對方的問題,再加上客人這個詞,總讓他有點不爽。
「看來你是沒有碰過脾氣不好的人?」這樣漠視的態度讓青峰的火氣又上來了,雖是不滿老爸幫他挑的女人,但至少每個都會使出渾身解數來服侍他,而不是像這位自命清高的MB。「要不要老師我來教教你何謂取悅男人的正確方法?只靠身體能做到何時,嗯?不學些手段,等小穴被幹鬆了之後,誰還會要你。」
「不用,我又用不到。」帶有鄙視的態度讓黑子也有些生氣了,語氣也就更加生冷。這一刻,先前學到的誘惑技巧已經被他拋之於腦後,什麼服軟、什麼誘惑……赤司君說的對,一點也不適合我。
「誰說用不到?」青峰冷笑,長臂一伸,拿過掛在床頭櫃的軟鞭凌空揮了一下。
劃過空氣所帶來的殘忍聲響讓人不寒而慄,但黑子卻沒有半點要示弱的意思。雖然冷靜,但也有意氣用事的時候,尤其是遇到男性尊嚴被羞辱之時。
反正,大不了就是被打幾下。在洛山訓練時,誰沒被打過!恐怕黑子在潛意識裡把這認作為刑訊室而不是愛情旅館,他沒想過有時候凌辱會比刑求更讓人痛不欲生。
抿唇,他直勾勾的看進青峰眼裡,表情是堅定。
「很好,你很有膽識。」此時的青峰大概已經忘了原本只是要打野味的目的,腦中只剩與黑子較勁的念頭。想要看那表情崩潰、想要他哭、想要他求饒,握著鞭子的不自覺地緊了緊,雖然不可置信,但他確實又再度興奮起來,那是名為征服的慾望。
坐到黑子身上,以體格優勢制伏他,確定黑子沒法再攻擊後,青峰解下對方腕上的手銬。當然,他沒有要放過黑子的意思,只是想把少年換一個方便他行動的姿勢。
鞭子落在胸膛、落在背上帶來的只有痛楚,但如果是打在小時候常因懲罰而被打的臀部,除了痛還有可能帶來龐大的羞恥感。當然,這個發現也是從他以往的經驗而來,那些女人們總因為這樣的動作產生激烈反應。
雖然這次是鞭子不是手,不過青峰倒也沒怎麼在意,反正黑子不可能因為被打痛了跑去找自家老爸告狀。
所以沒幾下,黑子便呈現雙手高高攀在床頭櫃上,喔,左手說成銬在上面會更為恰當,身體與床平行,雙腿曲起成L狀,像隻小狗般高高翹著屁股。當然,只銬起一隻手絕對不是失誤,只是為了之後方便。
襯衫的釦子被解開,下身唯一的內褲被脫掉,空調吐出的冷空氣不留情地打在大片裸露的肌膚上,讓他不自覺輕顫。
「怕了?」青峰看似漫不經心地甩弄短鞭,眼裡卻承載滿滿的慾望。
「沒有。」只是有點不安而已。黑子撇嘴。
「嘴硬。」青峰嘁了一聲,不打算繼續進行這自討沒趣的對話。「既然這樣老師我就開始了,哲同學。」青峰顯然沒有忘記他的師生PL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