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青峰終於饜足之後,黑子已經沒有力氣移動任何一根手指頭,癱軟的仰躺在床上,他甚至連睜開眼睛都嫌累。
「哲、哲,要睡等清理完再睡。」青峰拍了拍黑子的臉頰,試圖把人叫醒。本來一直都是爽完了事,有沒有清理根本不關他的事,不過眼前這眼睛都哭腫的少年,卻不時觸動到他心中柔軟的一隅,加上他自認確實做得有點過分,倒也不好意思再害對方腹痛。
黑子沒有因為青峰的叫喚做出任何一點反應,這讓青峰感到些許無奈,但也僅此這樣,他沒有生氣,也不會覺得不耐,剛剛滿足過的男人脾氣總是不錯,再加上,他其實滿佩服黑子,畢竟,從方才的電話中得知,黑子基本算是錢人家嬌生慣養的孩子,但第一次就被不認識的男人侵犯,卻沒有崩潰,反而能配合著享受,以心理素質來說,實在算是不錯。
「算了,你要睡就睡。」黑子看起來睡得無比香甜,連青峰也不忍心再吵他,只是嘆了一口氣,攔腰把他抱起來,打算直接幫他清理了。
隱隱約約之間,黑子感覺自己浸在溫熱的水中,舒緩渾身痠麻不說,腦袋暈呼呼什麼都搞不清楚的感覺也很舒服,少了總充斥於腦中的雜亂思緒,讓心情十分放鬆。
「喲,醒了?」
低沉沙啞的嗓音於頭頂響起,讓黑子反射性地抬眼,一片朦朧的霧氣之中,勉勉強強只見到一團黑霧霧的東西。不過,不用看清楚他也知道對方是誰,於是,便又懶懶的閉起眼睛。
安心,依賴,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會對第一次見面且又是敵人的男人產生這種情緒,可事實就是這樣,就算在腦袋裡警告自己,本能上卻已經不會警戒這個男人。
這樣不好,真的不好,方才在無盡的歡愉之中、在對方所帶來的強烈快意之中,所產生的依存感似乎無法輕易消掉。
「哲?」看著趴在浴缸邊緣的某人,青峰很好奇對方是否又睡了過去。
「嗯……」回應青峰的是軟綿綿的鼻音。
「往裡面一點,我也要泡。」青峰邊說,邊拿過蓮蓬頭大略沖洗掉身上的泡沫之後,也踏入了浴缸。
「咳、咳……」本來鼻子就離水很近,經過青峰這一動作,漲起的水很成功的嗆入黑子的鼻腔。
「喂,你還好吧?」說完,他把黑子攬進懷裡,一下一下拍著少年的後背,這原來是一個看起來和諧溫馨的動作,前提是忽略少年痛苦的表情。
拜託,我是嗆到不是噎到,不對、噎到也不能這樣拍……算了,要拍可以,但能輕一點嗎……
像是感覺到黑子的怨念,青峰停下動作,這使黑子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青峰根本不是發現他快被拍死,而是想做別的事,才會放過他可憐的背。
請允許我收回我的感動……放棄掙扎的黑子癱死在青峰懷中,任由自己的臀瓣被扳開,紅腫不堪的穴口又再一次接受異物侵入。
「哲,放鬆……」男人的聲音有些壓抑。誰讓他正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衝動地把少年壓著幹一回,而是老老實實的清理通道中殘留的精液。
水被嘩啦嘩啦攪動的聲音,在這種的狀況下怎麼聽,怎麼情色,擁有頗和他心意的那纖瘦身材的少年,就像很依賴他一般的窩在懷中,還剛好是以喜歡的姿勢,聽覺、視覺、觸覺的三重享受簡直是在挑戰理智的極限。
「嗯……」手指勾著黏液抽出之時,少年發出了不知是疼痛還是舒服的輕吟。
「哲……」男人咽了口口水,僵住身體,沒忍幾秒,又把手指插了回去。
「唔嗯……」大概是睡迷糊的黑子,再度吐出了某種像是很享受的聲音。
於是,青峰大大的嘖了一聲,扳過黑子的頭就是一記長吻。「……抱歉,忍不住了。」
活到現在,這還是第一個碰到能讓他如此享受的人,他們在身體上的契合似乎比想像中的高出太多,跟少年做愛竟讓他無法克制勃發的慾望,只想狠狠地貫穿,在摩擦濕熱通道的快感中,欣賞少年失神、哭泣的樣子。
他幾乎不曾這般失控過。
「哈啊……嗯……不要了……拜託……嗚……」雙手緊緊的勾住男人的頸項,體力早已告罄的黑子難受的低聲嗚咽。
黑子怎麼會知道,這樣可憐兮兮的態度,只會讓男人更加興奮,突然脹大的分身與加快的速度,所帶來的滅頂快感傳遍四肢百骸,讓他連討饒的話都說不完整,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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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刺鼻的煙味中起來,從精神狀況來看,確定自己已經睡飽的黑子眨了眨眼睛,卻一動也不動。
連這樣都可以感覺到肌肉的痠疼,他不敢想像動了之後會發生怎樣慘絕人寰的事件。
「哲,醒了?」捻熄手上的菸,早已穿戴整齊的青峰,走到床邊把黑子扶起來後,神色複雜的望著他。
「嗯。」黑子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開始暗想自己是又做了什麼被對方懷疑。
沒想到青峰下一句話卻是,「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誒?」黑子一愣。
「不要裝傻,你睡覺的時候,你哥打電話過來了。」青峰環著手臂,語氣有些衝。「翹家遊戲有趣嗎?」
哥哥、翹家、電話,飛快地思索這幾個關鍵字,黑子很快抓了個大概,打電話的應當是洛山的人,會在他任務期間找他的大概是實渕玲央,他到現在還不知道,以為被他蒙在鼓裡的赤司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與青峰通過電話。
哥哥、翹家之類的,恐怕就是對方發現電話不是本人接的,才隨手替他設定的背景。
「我不要回家。」黑子低頭,用有些不悅的口吻說道。因為不清楚,對方到底跟青峰說過什麼,所以,現在的每一個回答都非常重要,一方面要套出青峰如何認定自己身分,一方面也要讓他對自己產生興趣,將來才有繼續往來的機會。
「為什麼?」
「不要就是不要。」黑子鼓嘴。
「真搞不懂你,放著好好的大少爺生活不過,跑出來流浪?」
「……」原來我的設定是大少爺嗎?黑子歪了歪頭,不語。
「不過就是不讓你去學校、不讓你自由交友,有這麼嚴重?老子還不是一樣,文憑都是買來的。」青峰咂嘴。「上學有什麼好玩?搞不懂你反應這麼大幹嘛,真虧你哥哥一個人把你帶大,你這樣報答他。」
感謝青峰君自爆。
「哲,不要不說話。」
「……我不要回家。」黑子說著,抬起頭直視青峰的雙眼,不甘示弱的問道。「名字?」
「哈?」
「你的名字。」
「問這幹啥?」青峰納悶,但在黑子直勾勾的眼神下,還是招了。「青峰大輝。」
「嗯,既然換過名字就是朋友,是朋友就可以直言不諱。」黑子以毫不妥協的語氣說了下去。
「我不要回家。除非青峰君親自把我壓到哥哥面前,不然,就算到了家門前我還是會跑掉。」
「不過青峰君也不用怕麻煩,你在靠近我家之前就會被哥哥雇來的保鑣處理掉,所以也不可能押著我去見哥哥。」
「那你想怎樣?」青峰的口氣突然變得很差,他猜他大概知道黑子會跟他上床的原因了。「你身上沒有錢對吧?」
「青峰君給我不就有了。」
「然後用完了再去跟別的男人做愛?」如果不是今天遇到自己,這少年還會在哪個男人身下承歡?光是想像就不能接受。「你到底是怎樣想才會這般作賤自己?」
「不關青峰君的事。」雖然本意是要勸他,但黑子卻感到莫名窩火。或許,這跟他不是為錢,卻是為別的目的而跟青峰上床有關。對他來說,只要能因此解決赤司的煩惱,做什麼都沒關係,身體是他的,他覺得值得,所以就做了,這樣算作賤自己?
「那好!」黑子不妥協的固執態度大概真的觸怒青峰了,他憤怒地套上外套,並從皮夾裡抽出了一疊現金,直接甩到黑子的身上,接著,頭也不回的離開。
黑子發了一會兒的呆,才訕訕的抱怨了一句,「……脾氣好差。」他努了努嘴,自暴自棄的躺回床上。直到此時,他才感到委屈。早知道會鬧到不歡而散,就不該和對方賭氣,現在可好了,剛剛的辛苦很可能都白費了。
「果然該聽綠間君的話,帶幸運物出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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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值觀有些偏差的小黑…
對小黑來說,比起自己,他更重視洛山組的利益,更準確來說,他在乎的只有洛山組和幾乎等於是親人,撫育他的赤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