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靜默悼念的那個人
在開始之前,必須先說幾件事
2.伊達組,大俱利中心
3.夾雜了些裏設定,基本上是能夠快速理解的東西,就不額外提
他開始注意到那人不對勁,是那人和自己在同一間房,卻沒有注意到他已經進到房間內,還打算要就寢。
那人一直看著和室櫃,而他思考該什麼時候打醒他的沉思,他突然轉過身來,他驚嚇的表情讓他覺得很好笑。
「啊、大俱利你要休息了?」
他似乎很在意他方才失態的反應,連勉強的笑靨都能立即搓破。
「你要離開了嗎?」
讓是讓開了,不過在房間內對著他注意形象的碎碎念,根本沒意義。
「啊、真是不帥氣啊。」
鋪好床鋪,他和那人才剛躺下,走道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那人只說他去就好,接近走道的位置,就這麼空下。
還沒好?翻來覆去,他決定打開門扉跟出去,睡衣不打算更換,倒是本體沒忘記攜帶,嘰嘰喳喳從走道末端的角落傳來,還沒走近,他就確定那人在角落,還不想給他知情。
「小俱利也來了,那就過來一起聊天啊。」
光明正大的叫喚他,鶴丸國永大半夜不睡覺,跑到和主上敵對勢力處,還真是不怕被刀解。
「廣光,我以為你睡了。」
看起來喝了點酒,坐在塌上也跟著拿起杯子添起酒來,那很久沒用的稱呼,也只剩下私下才會這麼叫了。
「國永為什麼會過來?」
甫進肚裡的酒沒什麼味,根本就是酒水,害他不小心呸了句。
「哈哈、小俱利,再怎麼樣都是我從廚房那邊拿過來,不要浪費啊。」
「小俱利嗆到了嗎?」
某人大笑,某人則是關心的點根本錯誤,哼了聲,話沒打算往下接。
「小俱利寂寞了吧。」
鶴丸國永從塌上離席,全身重量往他身上壓下來,燭台切光忠則是飲著酒,沒打算插手。
「國永別鬧。」
「哈哈。」
被壓塌之前,燭台切光忠就被他扯進來,沒道理他受難,這傢伙反而都沒事。
自作孽的下場就是他被那兩把刀壓在身上起不來,鶴丸國永坐在燭台切光忠的背上大笑,沒多久,住在末端房間的長谷部真的出來罵人了。
「鶴丸國永,你給我回去!」
看起來今劍和五虎退都被吵醒了,這樣下去絕對會沒完沒了,尤其長谷部真的念起來,和燭台切光忠有得拼。
「啊?嚇醒了嗎,哈哈哈。」
完全沒有懺悔的意思,就不要連另一間的都醒來──不過顯然是都醒來了。
當他看到加州清光和骨喰藤四郎從房間內踏出,長谷部開始教訓,鶴丸國永還在嘻笑,燭台切光忠一臉無奈的表情,骨喰藤四郎和加州清光又從房間內拿出枕頭開始,這一棟屬於他們主上的宅邸,整晚都不用睡了。
「所以你們整晚沒睡覺就是為了打枕頭戰?」
他們家主上看著走道被他們砸得亂七八糟,到底是誰還混進了椅子也想不起來了,只是看主上一臉疲倦的臉蛋,跪下來懺悔的人大概沒幾個。
「是無所謂啦,今天不用出陣,放假大家都開心,去補眠吧。」
少女慵懶的模樣,倒是長谷部臉色泛白,根本沒想到跟著認真起來,結果還導致這副場面吧。
今劍和五虎退看來很愉快,跑去纏著少女說想要再夜襲,不過昨晚這景象根本就像是敵襲,少女說申時之前整理完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煩惱。
倒是鶴丸國永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他的主上可不是這麼仁慈的傢伙。
「哎、真好啊,我的主上一大早就要我遠征,到酉時我才回來啊。」
鶴丸國永歸來就在抱怨,整個路程只能趁休息的時候補個眠,他確定那傢伙肯定有抱怨他的主上怎麼虐待老人。
「獅子丸那傢伙也羨慕昨天晚上這裡可是打了一晚的枕頭戰。」
「因為你那邊根本不行吧。」
他看著鶴丸國永,那邊連他設個陷阱,都可能讓自己人成為下一位刀解的對象,事情都只能夠做個表面,再往下就別挑戰了。
「太有精神可是會被丟出陣的,想偷懶都不行。」
「啊、鶴丸殿今天也過來啊?」
他們坐在兩棟宅邸交接叉口,燭台切光忠過個轉角就能看見了。
「這麼頻繁沒關係嗎?」
「沒關係、沒關係,好歹我是擁有主上的『真名』啊。」
鶴丸國永笑著揮手,這表示一定限度的容忍是可以接受的『愛刀』才能有的權利,他想起這裡,原先的愛刀,是那把太郎太刀啊。
燭台切光忠和他似乎都想到同樣的事,鶴丸國永則是笑著要他們別多想,難得的話題不小心越聊越嚴肅。
「那時候,我們主上下達的命令,只是『重創』喔。」
「是嗎?」
鶴丸國永又從廚房拿來了和昨天相同的酒水,看來今夜他也不打算睡了。
「不過演變成斷刀,是出乎意料吧。」
「國永,你可不要就這麼斷了。」
「哈哈,小俱利擔心我嗎?」
鶴丸國永飲了好幾杯,稍微看向燭台切光忠,那人看著說不會是他,不用再想了。
「我以為你們的主上,下一位『愛刀』已經確定了。」
「國永,失去『愛刀』的主上,會變得怎麼樣?」
他只是不小心問出口,現在他很確定,燭台切光忠昨天晚上不想給他知道的話題,肯定和這個脫不了干係。
「小俱利,太郎太刀現在可是歸在我的主上喔,可別問得這麼露骨啊。」
話題斷在這,一回到房內,門扉剛關上,他開口:「光忠,你想做些什麼?」
「大俱利,你是指什麼呢?」
偽裝的面具不打算在他面前脫下,下一秒就動起手來。
「鶴丸國永這麼頻繁過來,一定和你有關,你想要隱瞞什麼嗎?」
「廣光,如果我斷刀了,你絕對不要追查原因啊。」
昨天喊過一次,今天又喊了一次,這種虛弱的表情不像是燭台切光忠,很快的他就把自己的臉給遮住。
「真是、不帥氣啊。」
今日是他當近侍,少女說過今天出陣一場就好,靜坐在一旁,居室內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永遠不懂長谷部當近侍的時候在忙些什麼。
「大俱利,燭台切最近有和你說他怎麼了嗎?」
少女書寫的筆放了下來,看著他的眼睛是肯定他知道些什麼。
「……沒有。」
少女眨了眼,嘆口氣,沒有要逼問,不過開始自說自話。
「打從那女人的長谷部斷刀,重新招換權歸在我手上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會有這麼一天。」
不小心挪動了一下位置,少女對著他微笑。
「當初太郎斷刀的時候,他對我說,『主上,您還在真是太好了。』這些話,你們都聽不到吧。」
看著他的眼神是堅定的,少女知道他不會回答她,繼續訴說著。
「那女人的『真名』分明是在三日月宗近身上,自己把長谷部弄斷了,卻還糾結著他擁有的『壓切長谷部』,已經斷裂的刀,重新喚醒是不會有前主的記憶。」
坐在塌上看著外頭降下的初雪,情境眨眼又變成了日常的模樣。
「我很怕像那男人一樣,對你們斷刀保持著無所謂的態度;我也怕和那女人一樣,對太郎太刀還過度糾結。吶、大俱利,燭台切光忠一定有去追查『太郎太刀』斷刀的真相,如果你發現了什麼,你可要堅持自己,撐下去啊。」
少女一連串的陳訴,她似乎知道原因,卻又沒有提出來。
「大俱利,我希望你們都還在,這樣就好了。」
語末的音調成了嘆息聲,這一日的近侍就到這裡為止。
晚上,鶴丸國永多帶了獅子丸,沒事跑到敵對勢力來打牌,他真的不怕死。
「哈哈、三日月那邊也可以啊,我可是自由自在的。」
「唔啊,鶴丸爺爺,你不要故意的啊!」
牌的走向,很明顯就是在鶴丸國永的手上,燭台切光忠抓了抓頭,出的牌顯然也被牽制住。
「那你怎麼不過去那邊。」
他真的被氣到了,一張牌都出不了,只能夠看著鶴丸國永和燭台切光忠繼續出牌。
「哎、我這邊還有次郎太刀可以幫忙掩護,去三日月那邊,三条家的石切丸先告狀,可是會害到獅子丸的啊。」
「那是鶴丸殿進出的方式有問題吧。」
燭台切光忠苦笑著回答,牌也跟著蓋上了,這場遊戲,顯然鶴丸國永是大贏家。
「什麼啊,人生就是要充滿驚喜啊!啊啦,嚇到我了,我是大勝利啊。」
清晨的風很涼爽,燭台切光忠被派去遠征,統整一下隊伍,剩下幾人跟著主上一同出陣,路途中,五虎退受創就歸來了。
他的主上對出陣不是很在乎,啟口就埋怨他一點都不想和老是喜愛把自己手入房佔滿的傢伙相比較。
主上才和五虎退一同進入手入房,庭院就傳來爭鬥的氣息。
匆忙的向著院子跑去,上前制止的人加上他,人數眾多。
「燭台切光忠,你還不快醒醒。」
那句禁忌的言語是從和泉守兼定說出口,幸好三名審神者都不在,這句大忌可足夠讓另外那兩名審神者直接刀解。
「呿,鶴丸國永,你們那邊打算怎麼辦?」
「斷刀。」
大俱利伽羅聽見這句話就擋在他們之前,立即改變立場,制止成了斷刀,燭台切光忠已經逼近意識消散的跡象,眨眼,那少女出現在眼前,剎那,鶴丸國永在小狐丸的輔佐下,他在這本丸所認識的燭台切光忠,確立不在。
「謝,鶴丸……」
燭台切光忠的刀身消散,這是第二次,他看見少女痛哭失聲。
子時過了,這個時段不該有人在走道上來亂,鶴丸國永不客氣的就直接闖進來,酒直接替他倒了。
「小俱利,我的主上早就知道光忠會闇墮了。」
一杯酒飲又一杯。
「那女人要的是愛刀斷刃,我的主上沒有制止,但是『闇墮』他就會配合。」
酒似乎喝完了,刀是不應該有眼淚的。
「你的主上應該也知道了什麼,但是力量根本不足以和另外兩人批敵喔。」
刀是不會哭的,只會沾滿血。
「小俱利,刀是不會難過的,我們彷不了人啊。」
分明語氣比他還要痛苦,認識的人又要再度重來了。
他沒有起身,鶴丸國永開了門就走回去了。
居住在這間房最後一夜,他用著不應該存在的思念在痛恨著消失的傢伙。
『廣光,如果我斷刀了,你絕對不要追查原因啊。』
原來早就知道原因了。
那句道謝,也是早就和鶴丸國永說好了吧。
『大俱利,主上說我們同一間房,那個、你可以不用睡得這麼遠。』
在初認識苦笑,起初就已經見過不同的大俱利伽羅,他是用什麼心情和他重新相處?
『大俱利,我希望你們都還在,這樣就好了。』
他的主上是用什麼心情要他不要去了解真相?
什麼都自己來的傢伙,連消失也擅自決定,重新甦醒之後,又要他用什麼方式去重新認識,他已經知道的『燭台切光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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