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節實習課剛結束，教室後方突然傳來「碰」的一聲巨響。邱楷祐從昏昏欲睡的狀態中驚醒，抬頭就看見羅育偉把圖箱狠狠砸在桌上。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N90aZfvR
「你現在是怎樣？」羅育偉的聲音壓得極低，卻讓整個教室瞬間安靜。他對面的張煥斌臉色發白，身後那群跟班也縮得像鵪鶉——誰都沒見過羅育偉露出這種表情，眼神兇狠得像要殺人。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ZgkhymD3
邱楷祐立刻湊到門邊看戲，順手掏出手機按下錄音鍵。他太了解這場景了，八成又是張煥斌嘴賤惹到陳為廷，羅育偉這個「憂鬱症守護神」又要發威。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YrFRsXC2
「錄影就錄影啊！怕你們啊！」張煥斌突然指向門口，邱楷祐的手機螢幕在陽光下反光得太明顯。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V4viwLH6
「我根本沒錄？誰要錄你？」邱楷祐壞笑著晃了晃手機，螢幕上根本沒在錄影——這招虛張聲勢讓張煥斌瞬間漲紅臉。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mpNTSKcf
原本在座位上沉默的劉志浩突然衝出來，一改平日溫吞形象，指著張煥斌鼻子大罵：「你他媽夠了沒？整天在背後講人壞話很爽是不是？」他聲音都在抖，但罵得比誰都兇，看來忍這傢伙很久了。
老師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來，但戰火已經停不下來。張煥斌尖著嗓子回嗆：「關你屁事！急性腸胃炎沒痛夠是不是？」這句話徹底點燃火藥庫，三人個人當場在教室上演全武行，直到教官衝進來把人拉開。
教官室裡，五個人排排坐寫悔過書。
邱楷祐咬著原子筆偷瞄其他人——羅育偉寫得飛快，字跡潦草得像在寫處方籤；劉志浩一臉不爽；陳為廷則偷偷在紙上畫小烏龜。
「你們很行嘛，集體霸凌同學？」教官敲著桌子。
「是他先——」羅育偉正要反駁，卻被邱楷祐踢了一腳。經驗告訴他，這種時候解釋只會越描越黑。
張煥斌在旁邊抽抽噎噎地裝可憐，但沒人理他。
「幹，寫這什麼鬼東西。」羅育偉揉亂自己的頭髮，「『我深刻反省不該用圖箱砸桌子』？我明明是想砸他腦袋好嗎！」
劉志浩不爽的一拳砸在牆壁，整隻手都是血：「媽的哭能解決問題？我也會哭啊幹。」
四個人看著張煥斌灰溜溜地從側門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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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灑進教室，邱楷祐正趴在桌上塗鴉，鉛筆在素描本上勾勒出他自創角色的新造型。忽然，一片陰影落在紙面上——陳為廷不知何時湊了過來，眼睛亮得像發現寶藏。
「邱楷祐～你在畫自創的角色嗎？」他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我、我也可以畫嗎？」
邱楷祐挑眉，把素描本推過去。
陳為廷立刻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沙沙地畫起來。他的筆觸輕快又精準，不到十分鐘就將邱楷祐的粗糙草圖變成一幅活靈活現的Q版插畫——圓滾滾的大眼睛，誇張的動態姿勢，連原設定裡沒有的小虎牙都莫名適合。
「你真的很強欸......」邱楷祐盯著畫紙發愣。這水準根本能直接出周邊商品了。
陳為廷的耳尖瞬間變紅：「沒、沒有啦......」但嘴角已經不受控制地上揚。自從那次羅育偉為他出頭後，他像是終於掙破某層透明薄膜，開始會主動湊到他們的小圈圈裡。
教室角落，張煥斌陰沉地瞪著這邊。
但現在沒人在意了——陳為廷被他們圍在中間，笑聲像終於破繭而出的蝴蝶。
邱楷祐看著陳為廷發光的側臉。有些星星本來就該閃耀，只是剛好需要有人幫他們擦去遮擋光芒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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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振鼎的素描本攤在桌上，他盯著教室另一端——邱楷祐正和陳為廷頭碰頭地討論什麼，不時爆出大笑。陳為廷手中的麥克筆流暢地舞動，眨眼間又完成一幅讓眾人驚呼的插畫。
鉛筆在劉振鼎指間斷成兩截。
「畫那麼好是在炫什麼......」他低聲咒罵，卻立刻被自己的刻薄嚇到。這不像他。或者說，這才是真正的他——那個躲在「擺爛」面具後面的、陰暗的自己。
邱楷祐依然會每天找他吃午餐，放學時勾著他脖子說「走啊吃滷味」。
但現在這些例行公事之間，總夾著陳為廷的身影。那個曾經連說話都會發抖的傢伙，如今能自然地把手搭在邱楷祐肩上。
明明是我先認識邱楷祐的。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瞬間，劉振鼎差點撕爛素描本。太可笑了，簡直像爭寵的小學生。他用力咬住口腔內側的肉，直到嚐到鐵鏽味。
「喂！發什麼呆？」邱楷祐突然出現在桌前，手裡揮著陳為廷剛畫的四人團體圖，「這傢伙把我們畫成冒險小隊耶！你是法師，超適合。」
劉振鼎強迫自己扯出笑容：「白痴喔。」他接過畫紙，陳為廷給他設計的魔法杖上居然纏著繃帶——是上次他割腕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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