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場次，或許是因為準備得很用心，又或者是身材比例剛好，他意外被圍拍了好幾次。他腳上那雙靴子是網購的，尺寸不太合腳，走沒多久就開始腳痛。
「唉……熱死了……」他整個人懶洋洋地靠上謝友誌的肩膀，幾乎是半掛在他身上。 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epUUQDfS
「……」謝友誌沒吭聲，只是默默遞過水瓶。 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KrLlvLip
他順手接過，灌了一口，喉結隨著吞嚥的動作上下滾動。 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430GzlhKW
「那、那個……不好意思……可以合照嗎？」一個看起來像大學生的男生怯生生地靠近，聲音越說越小，「姊姊……妳還原度好高……」 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5CY8snnc
……姊姊？！
他男的啊！！！
「噗——哈哈哈！靠北，弟弟，我是男生啦！」邱楷祐一開口，那低沉的聲音直接讓對方當場僵住，眼睛瞪得老大。 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6XEjAp1uY
幹，所以他被狂拍，是因為完美還原了利姆路的中性美？
——————
那個被「嚇到失神」的弟弟——叫宋哲修，後來真的加了邱楷祐的 IG。
他當時只是想：好歹拍了照，加一下也不失禮貌。但一點開帳號，手指才滑個幾下，就像誤闖什麼夢幻領域。
——帳號裡幾乎清一色是外拍照。光線講究、構圖用心，有時冷淡有時燦爛，風格變換多端，但每張照片裡的邱楷祐，都是那種會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的類型。
「……怎麼可以長這麼好看。」宋哲修盯著螢幕，眼神都發直了。
再仔細一看，奇怪，怎麼都沒有 cosplay 的照片？
他翻到精選動態，那個叫《初體驗》的精選泡泡一點進去，就是那天利姆路的造型——那是他第一次 cos？
「真的假的……第一次就那麼像……」宋哲修的手指繼續往下滑，視線卻越來越發燙。
他開始一篇篇刷過邱楷祐過去的貼文，連限時動態都不放過。動態裡的邱楷祐不再是那天場次上那個神氣又帥氣的魔王，而是跟店裡同事鬧成一團、拍頭打鬧、笑得眼睛彎彎的普通男生。
那個笑容太有感染力了，像是冬天曬到的第一道太陽，讓人忍不住也跟著揚起嘴角。
「……原來是美髮師嗎？哇，好厲害……」宋哲修一邊嘀咕，一邊把手機抱在胸前，腦袋開始轉動各種小劇場：
在店裡幫人洗頭的樣子，替人染髮時認真皺眉的樣子，客人誇他時會不會嘴硬卻又偷偷竊喜？
但現實中，邱楷祐此刻正穿著黑色制服站在後場，臉一副「別來煩我」的臉，手上還拿著毛巾打哈欠，內心滿是厭世：
「等等再買一杯咖啡……」
一旁蔡敬峰邊笑邊揶揄他：「昨天 cosplay 很紅喔～新網美哥～」
他看了對方一眼：「怎麼樣？好看吧？」然後照舊進入一天社畜日常。
外人眼裡閃閃發光的他，其實是個「拒絕升設計師、不想承擔業績、整天混水摸魚」助理手。下班前冷漠如冰山，下班後又跟同事發瘋。
而宋哲修，還在手機前輕輕滑著照片，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我……真的想再見到他。」
宋哲修真的猶豫很久。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pVxBwTOG
打開 IG 對話框，游標一閃一閃地在那裡，他盯著「發送訊息」的按鍵好久，卻怎麼都按不下去。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2cJYhNrA
「他看起來每天都好忙……」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4NVWht8X
限時裡幾乎沒一天空著的：不是在拍頭、染髮，就是在跟同事鬧。他甚至默默記住了那些同事的名字——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0EL9FrQ5L
「這個叫蔡敬齊……那個叫翊安？嗯，記起來……」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DFNWfqS2
然後又默默退出訊息頁面，把手機扔一邊，抱頭趴在書桌上。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wv7MWcmH
他真的很想再跟那個人說句話。哪怕只是，「嗨，還記得我嗎？」都好。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7vCZDDa3
但邱楷祐不是誰都能搭話的人。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1umorHVK
他在 IG 上的形象是帥得有距離的類型，私底下卻又笑得很瘋。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zOsCQGC7
他跟同事拍影片時會扮鬼臉、亂入鏡頭，但下一秒又能貼一張高質感外拍，配文只寫「好懶」或一串日文句子。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RjwhL62D
那種人，感覺就像離自己很遠很遠的世界。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b0IQoWWA
而這個世界裡的邱楷祐，其實根本沒那麼神秘。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rcHon7BQ
他只是個不願承認自己會被稱讚會害羞、也不喜歡裝熟的毒舌社畜。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d9ZZOXga
他對穿搭很講究，他一向不理那種隨便亂穿又自以為帥的「麻瓜型宅男」，因為他自己就是從那裡走出來的。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oJinC3C2
——做美髮後他就立志「不要再醜下去」。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merUqwoZ
他之所以會被找去拍，是因為他的五官本來就立體、鏡頭感好——是那種攝影新手也很有成就感的對象。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3IaePjT4n
「可以請你當我外拍練習的模特兒嗎？」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qKeJhDfOZ
他被這樣約過好幾次，後來也習慣了。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WWeFTU7O
這些，宋哲修都還不知道。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VyJmIsfH
他只是繼續打開對話框，手指停在輸入欄那裡。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1yvqb4CG
「嗨，我是那天……」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pGlEWoam0
他打了又刪、刪了又打。
然後手機一震，邱楷祐的限動又更新了——是跟同事自拍，標籤寫著「#廢物美髮日常」。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IXMyf9Kc
他又傻笑了，手指一滑，什麼都沒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