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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燕在一個月圓花好的晚上失去了所有。
「姐姐,今晚月色皎潔,不如我們姐妹三人一同到玉華宮賞月?」永寧公主淺笑盈盈相邀,宛榮公主怯怯隨後。
她三個月後就出嫁,以後怕是很難才能見到妹妹們了,於是便一口答應。
玉華宮的蘭花開得甚好,幽靜婷婷,月色清涼,當真是月圓花好。
「姐姐,你當真是人比花嬌,與秦家之子當真是天作之合,妹妹我先恭喜姐姐了!」永寧調侃取笑,蘇燕雙頰飛紅,微笑道謝。她見宛榮安靜垂頭,便拉起她的手溫言道:「宛榮,你看,這蘭花開得好看,我那處也有差不多的,不如我送你幾盤?」
寧陽也道:「你從這裡捧一盤去,我去跟父皇說一聲就成。」
宛榮長長的睫毛眨了眨,輕輕道謝便不再說話。
永寧見狀,笑道:「宛榮平素最愛玉華宮的湖心亭,不若我們去看看,湖水映月,別有意趣。」
蘇燕應允,卻瞥見宛榮手裡抓著一朵殘破的蘭花,不住用力揉碾,動作狠命,面上卻安靜。
蘇燕忽地感覺一悚,忙轉過頭去,走向湖心亭。走了幾步,永寧嬌呼了聲「哎喲」,停下了腳步。
「姐姐,你和宛陽先去吧,我好像扭著腳了。」永寧陽皺著眉道,緩緩坐在一處平滑的石上。宮女們忙著攙扶伺侯,只有宛陽的兩個宮女跟上了。
蘇燕看了她的隨行宮女一眼,她們正伺候永寧,極盡關懷。她不由輕輕喟嘆,只是道:「畫屏,去宣太醫,要是傷著筋骨就不好了。」
永寧堅稱只是小事,推辭了宣太醫,讓她們先走。
「姐姐,你真幸運,」走著走著,宛榮忽然拉著她走近湖邊,輕聲道:「你長得這麼好看,又溫柔體貼,還有這麼好的夫婿,我真的很羨慕你。」
蘇燕一怔,也不知該說甚麼,只好笑而不語。
宛榮眼神朦朧,自顧自說:「其實不是只有我羨慕你,永寧姐姐也羨慕你。秦家公子……真的非常非常的好。」
蘇燕恍惚間又看見那一襲墨色披風在她眼前獵獵晃動,那深刻清朗的眉目浮現著不羈放縱。
突然,身旁響起落水聲。蘇燕一驚,身後忽然響起了驚呼:「和陽公主,您為甚麼要推宛榮公主?」
蘇燕心頭一轟,也顧不得其他,毫不猶豫地縱身跳進了冰冷的湖水。
寒涼的湖水刺痛了她的眼,但她仍然勉力睜眼,尋找宛榮的身影。宛榮紫色的衣裙在水中飄搖,蘇燕急忙游上前,捉住她的手腕。
宛榮好像是嚇著了,劇烈地掙扎著,過了一陣才平靜下來。
她艱難地拖著宛陽向上游。這時,宛陽忽然冷不防伸手摸上她的臉,她閃躲不及。
一陣銳痛劃過她的臉頰。
她看見宛榮臉上極其高興的笑容,和她手中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