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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著車回府,兩人各懷心思。
「夫君,你有心上人嗎?」蘇燕靜靜地問。
秦亭聞言,凝眸看著她:「何出此言?」眸中沉黑。
蘇燕搖搖頭道:「無事,只是我曾落水受寒,或許難以替夫君生兒育女。若夫君有中意的女子,與我說一聲便是。」
秦亭沉默片刻,脣角勾起一個微妙弧度。「阿燕真是個賢淑大度的夫人。」
蘇燕垂下眼臉,遮住了情緒,淺淺笑道:「應該的。」
秦亭沒有回應,只是偏頭看窗外,半晌淡淡道:「我心上無人。」
蘇燕閉上眼,不知該喜該愁。
她並非蠢笨女子,看出秦亭看似對她柔情似水,但其實相敬如賓。她正揣摩著他是否心裡另有他人,但他如此否認,她又茫然若失。
正值思忖間,車子忽然一震,停了下來。
秦亭皺起眉揚聲問:「怎麼了?」
外間傳來車夫誠惶誠恐的聲音:「將軍,是……是洛陽侯府世子的車駕攔住了去路。」
蘇燕也蹙起眉。
洛陽侯當年有從龍之功,深受聖上信任,權勢極大,所掌握兵馬與秦家持平,連皇親國戚也得避讓三分。是以適才母妃問起兩府交情,其中深意實在不容小覷。
秦亭揚眉,揭起門簾出了車。
蘇燕從窗子薄簾中看著對面一輛馬車中走出了一個繡燕藍衣玉冠的公子,腰間墜著祥雲紫玉佩,華貴非凡。
背向她的秦亭身披黑衣,白玉束腰,墨髮以布片簡單束了一撮,雍容大氣。
秦亭拱手,洛陽侯世子卻只是輕蔑地睨著他,並未回禮。
秦亭並未動怒,只是簡潔地道:「 請世子讓路。」
洛陽侯世子笑了一聲:「你好啊,安逸將軍。」
秦亭沉聲道:「這條路不是回洛陽侯府的吧?」
「我今日與朋友相約於煙雨樓,秦將軍不是不許吧?」洛陽侯世子尾音上揚,不無挑釁。「哦,說起來,我好像以前約了你切磋劍法,不如就今日就地履約?還是你不敢了?」
秦亭終於不再作聲,但見他緩緩地用左手抽出腰間的劍來,抽得不順,劍還在顫抖。
洛陽侯世子大笑出聲,「鏘」一聲利落抽劍,指向秦亭。
「夫君!」
車內一聲叫喚,一個蒙了臉紗的娉婷女子從車上出來,正是和陽公主蘇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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