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車隊幾日後浩浩蕩蕩地從京城出發了,顧懷若坐在鋪上了厚厚毛皮的馬車上盤腿而坐,嘟起紅紅的小嘴,一臉哀怨地偷瞄著坐在一旁的冷昊天。冷昊天氣定神閒,正闔目休息,影望淳掀開車簾,將頭探了進來,眉目和順地問道:「顧公子可是餓了......屬下這裡還有些桂花糕,要不您先用一點?」接著便拿了一個精緻的盒子,遞給了顧懷若。2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w2xfS98hy
「不用,我不喜歡桂花糕,不吃。」顧懷若搖頭,影望淳的臉上有些尷尬,默默地收回了點心盒,心下道:殿下素來喜歡吃桂花糕,近來似乎也不太吃了。影望淳抬眼,見冷昊天依舊毫無波瀾的神色,他只能笑了笑:「那顧公子有甚麼需要再告訴屬下。」2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r0PLroJj5
車隊緩緩前進,顧懷若累得睡了過去,影望淳抱著劍,此時冷昊天忽然低聲道:「有老鼠跟著。」影望淳頷首,答道:「人不多,氣息收得很好,不太容易察覺。」
「高手。」冷昊天睜開眼,眼底一片森冷:「可以解決?」
「可以。」影望淳點頭,接著命令車隊停下,縱身跳下了馬車,緩緩地拔出劍。冷昊天瞥了一眼熟睡的顧懷若,輕輕地說道:「懷若睡下了,別吵醒他。」
幾道黑影穿過枝葉破風而來,影望淳反手舞了個劍花,輕鬆地將暗器打落在地,未待影望淳收起劍招,一把大刀直直朝他面上劈來,他不得不轉劍硬生生接下。輕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影望淳看著眼前的一群蒙了面黑衣人,皺起眉,黑衣人雖然不停揮舞著手中一尺長的大刀,影望淳還是抓住了一個空隙將對方的武器全繳了械。
「是誰指使你們的?」影望淳的臉色沉了下來,黑衣人們惡狠狠地看著他,隨後用力咬牙,服毒自盡了。冷昊天掀開簾子,看著影望淳挑開黑衣人的面紗:「見過嗎?冷君悅的人?」
「是,又不是。」影望淳脣微微抿了下,看向一旁掉在地上的暗器。
「喔?何以見得?」冷昊天挑起眉。
「殿下,這個暗器和上回屬下暗殺承平侯時,妨礙屬下的那個男人所用的暗器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但二殿下應該沒有那個腦子想到讓這些高手跟蹤您。」影望淳撿起暗器,上頭閃著淡淡的暗藍光澤:「暗器淬了毒,到底是誰......。」
「冷君悅一向窩囊,背後肯定有高人指點。這下子有趣了,到底是哪裡來的老鼠跑進皇宮裡來呢?」冷昊天冷笑,對影望淳命令道:「你去把人揪出來,本宮倒要看看誰蠢到幫冷君悅那個蠢貨!」
影望淳低下頭:「屬下領命。」眼中卻升起濃重的憂心。師父曾經說過的藏繡閣到底與二皇子有什麼關係?三番兩次地妨礙太子殿下,這次甚至意圖取殿下性命。影望淳的手握緊了劍柄,向來平靜如水的眼中漫上一層寒冷的冰霧。
混亂結束後,眾人繼續趕路,可惜這一被耽擱便來不及到預定留宿的臨風城,遂就地紮營將就一晚。顧懷若小臉皺了起來,影望淳微微笑了下,俐落地升起了火。
「顧公子,野外冷,您來火堆旁坐著,暖些。」
「殿下呢?」
「殿下還侍衛們去打些野味,說是好久沒出宮了要活動一下手腳。」
顧懷若抬眼看向他,忽然幽幽地說道:「你喜歡殿下吧?」
影望淳愣住了。山風拂過,如墨的長髮隨風飛舞,朦朧的月光照在他清秀的眉眼間,橘紅色的營火燒得劈啪作響,顧懷若突然覺得其實影望淳長得挺好看的。就當顧懷若覺得時間彷彿就這麼停止了的時候,影望淳微微地笑了。
「您在說什麼呢?屬下當然仰慕殿下囉!殿下如此優秀,自然無人不喜愛。」
「不......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是指......」
「喔,火已經升好了?剛好可以烤兔肉當晚餐。」冷昊天手上拎著弓箭,身後的侍衛則抓著幾隻野兔,緩緩地走了過來。
影望淳看了眼侷促不安的顧懷若,他的小臉泛起尷尬的薄紅,黑亮的眼裡是明顯的疑惑,但似乎礙於旁人,顧懷若沒有再開口。影望淳站起身,拍去沾在衣褲上的草屑,冷昊天走到火堆邊,影望淳行了個禮,接過野兔料理了起來。
冷昊天一把摟過顧懷若,佯怒道:「外頭冷,你身子虛,還穿著這麽少?」一邊解下披風將人裹緊。
顧懷若的頭靠在男人懷中,望著跳動的火焰,冷昊天只覺他萬分可愛,輕輕地在他額上落下一吻。顧懷若驚訝地瞪大眼睛,粉嫰的臉頰頓時燒了個通紅。冷昊天溫柔的目光讓天地都為之失色,彷彿要將人溺斃在那雙堪比星辰的眸中。
影望淳抬起頭,正巧看到這絕美如畫的場景。
他沒有說話,低下頭用匕首分好兔肉,鼻息微微顫抖。心澀澀地疼,他沒有顧公子出身高貴,他只不過是無父無母的野孩子;他也沒有顧公子的單純,他七歲便雙手染血。影望淳看了眼腰間的玉珮,近乎虔誠的拿起,貼上了額頭,無聲地哭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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