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負累的話,我也是呢。」隨著Julie那低沉的語調,Prophet也掏出了自己,「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是整團人中最弱的那個,每次當大家都在奮力戰鬥的時候即使拼盡了全力,我還是沒法與劊子手匹敵,充其量就只能從旁輔助。加上……你也聽到劊子手當時說的話吧,我,是被折了翼的stalker,所以我沒法像他們一樣在天空中飛翔,因此常常連累並依賴著大家。就好像昨晚一樣吧,Stalker為了趕到你和Plague的身邊,他只能在Marcus與我之間二選一,而這個決定對於他來說是有多難堪,對Marcus來說有多危險我也是知道的。」嘆了口氣後,Prophet又說下去了,「但你知道嗎?一直做錯也或許不是最差的事,相較之下更可怕的可能是在某些事上總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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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深鎖的Julie摸不著邊的看著Prophet徵求她的解釋,因此她便說下去了,「自從我11歲時發現了自己的身份以後,我的預視能力便在不久後隨之出現。時常被數個可能的未來所侵襲,起初我也以為這是件好事,因為那樣我便能預知未來,作有利於自己的選擇。然而直到中三那年,當時我預視到自己在10個可能中有1個被target發現自己的機會,於是嘗試重現那9個未來的決定性因素,避免最壞的情況發生。可是……可悲的是,悲劇終究發生了,他還是被劊子手滅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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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吃驚又是不解的Julie問:「為什麼會這樣呢?你不是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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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未來即使能被預視,有些選擇並不是由我們一人主宰。我……可以盡我所能去改變自己的選擇,但他人的選擇終究是他人的選擇。」Prophet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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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著她這話的意思,Julie默然不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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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後一直過著逃亡的生活,即使有過無數次的預視,看見過無數的未來,我還是沒法改變它們。就好像今天下午的那個男人一樣,我知道的,其實在我所預視的所有未來中,那個男人都會死去,但我還是沒法放棄救他的機會。那是因為我很渴望,哪怕只是一次也好,我都很渴望自己的預視能有出錯的一次,我很希望自己不總是對的。所以……」Prophet說到這便語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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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ie還是依舊沉默的消化著Prophet的話,但更多的是相比起她的情況,她覺得自己的事或許在某程度上來得更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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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是此時Prophet竊笑了,「所以呢,Julie,雖則你說自己總是做錯事,總是拖累別人,但……雖然這樣說可能根本不能算是一種安慰又或是種無稽之談吧,但在我的角度而言,這些『意外』都是一種解脫,是一種打破宿命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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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我曾犯下的一切過失,那一切招致別人的不幸的事,都是一種「打破宿命」的「意料之外」嗎?嗯,聽上去真的有點荒謬呢,不過她的話或許亦存在著某些道理吧。就如同宇宙的誕生般混沌凌亂,錯的東西、錯的時間、錯的事件一個接一個的相撞和發生。某些東西因此消失,某些東西又得以誕生,就如生命的起源一般可能都是錯誤的結果,然而無可否認的是,它終究成就了我們,成就了今天。這些錯的事就好像打破了宿命一般由無中生有……這些意料之外打破了無意識的死循環,沒錯,就如打破了Prophet的預視的死循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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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Julie擠出了一個苦笑。「真的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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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只是聳了聳膊,彷彿看穿了她的思緒的Prophet回答道:「天知道呢,但即便『意外』終究沒法打破宿命,即便我倆終究都是拖後腿,我們還是要努力戰鬥,那是因為假如不這樣做的話便什麼都改變不了,亦愧對那些為我們死去的人們。『為了令Wally的死沒有白費,為了讓他的生命沒有白白犧牲,起來奔跑!這是你這輩子欠他的責任,這生存下去的責任。』昨晚Marcus所說的沒錯,為了不辜負他們,起來戰鬥,不斷的戰鬥那是我們的責任。」Prophet抬頭望向了星空,彷彿尋找著某顆最亮的星星一般,把願望傳達到已逝去的某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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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我所見到的宿命中,你……還是七形中的一員,在那個未來中的你更強大,更堅強,不僅僅保護到自己,更保護了許多人。所以Julie……」Prophet握起了Julie的雙手,面對面誠懇地直視她著的雙眼,「即使你不相信自己也好,也請你相信我眼中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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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相信我眼中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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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著Prophet的模樣,聽到她所說的這話,此時Julie呆了在原處。那是因為曾經跟Prophet說過相同的話,曾經以相同的目光凝視過自己的Wally的聲音在Julie的耳邊響起,而此時此刻他的影子亦與Prophet的影子重疊了。如是頓覺心中有一股暖流流出,Julie揉了揉濕潤的眼眶然後露出了笑容並點了點頭,「嗯……嗯……」她輕喃道。「好的,我知道了,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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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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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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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其不意的打斷了Julie的回應,一把響亮的男生的聲線竟突然從她倆身前的黑暗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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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至極啊~~~!」那聲音以一把平穩、懶洋洋且不屑的語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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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突如其來的搭話嚇了一嚇,Prophet在本能的驅使下站了起來並警惕地看向了聲源。是誰?是普通的小流氓還是敵人?她心想著而雙手則是準備隨時提起腰間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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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擺擺地晃動起來,暗影一直步近二人並走近她倆身前的光圈,男人的身影於是慢慢變得清晰起來,先是一團黑霧然後是他的輪廓。「說了個半天都只是在說些毫無養份的廢話。說什麼宿命?說什麼責任?能請你閉嘴嗎?本人可是等得有點不耐煩了。」男子以一種輕挑的語調說罷便踏進了街燈所照射到的範圍之內。如是在這剎間,這名男生與他身旁的另外兩名女生的身影便頓時映入了Prophet與Julie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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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fector……」被一股強烈的厭惡感所襲,Prophet不自覺地輕喃了。「什……什麼?!」因此Julie吃驚地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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