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進會場,雖然距離聚會正式開始的時間還有一些距離,但人還是很多。當何俊賢引着眾人走到他的前輩和黃紫皊面前,李芷澄見到鄭浩國臉色一變,她便知道確定自己猜的原因十不離八九,暗地裡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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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將會是個漫長的院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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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和李芷澄對視了一眼,二人都笑得一臉燦爛。教授上前正打算要和Paul打招呼時,之前給李芷澄送過細胞的同事和鄭浩國都一臉隱蔽地把李芷澄拉下來,說:「她向我們打聽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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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點點頭,淡定地說:「我知道。我知道為甚麼。你們不用擔心。」這時她也很確定黃紫皊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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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能見一面了。很高興認識你。」教授和Paul握手時,何俊賢和黃紫皊站到Paul的身後,李芷澄和眾人站到教授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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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往後退後一步,介紹李芷澄說:「這是主要負責的學生,她是Meredith。她是我們實驗室培育細胞的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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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ul也推了何俊賢和黃紫皊出來說:「他㥃兩個是負責開腦、把細胞移植的主力,Newton和Al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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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一邊掛着得體的後笑,一邊注意到李芷澄分心地把注意力放到入口的方向一眼,她用眼神示意來人站到某一個角落,才重新掛上專業的微笑把注意力放回頭頂上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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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不着聲色地跟着李芷澄的目光望去,進來的人是個尚算高桃的男生,他穿着藍色的牛仔外套和卡其色的牛仔褲,裡面穿着白衣的毛衣,看上去像是上次何俊賢見到李芷澄穿的情侣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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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和黃紫皊都笑着接受教授說甚麼二人郎才女貌,但注意力卻在來人身上,黃紫皊笑着,低聲說:「你看,她男朋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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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私底下舉行一個聚會。」
「的確的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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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這邊就交給Newton負責吧。」Paul說。
「那我們這邊—–」教授說到一半,李芷澄回過神來,踢了鄭浩國一腳。「我吧!」鄭浩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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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負責輔助Meredith的助理,David。好吧,就David負責吧。」教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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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ul正想說話時,何俊賢說:「好吧,剛好我和David熟。」黃紫皊一臉瞠目結舌地望向何俊賢,李芷澄盡收眼內,說:「我會也會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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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說:「那實際實行就David做吧。」二人又說了一些體面的說話,直到話題漸漸向無關痛癢的方向發展,李芷澄才低聲說了句失陪,消失在教授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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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浩國借機走到何俊賢的身後拉開他說:「你別提我們私底下聊天的事情,我剛才從死裡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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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哭笑不得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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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快步走到男生的跟前,她笑着一下子撲進男生的懷裡,連人帶袋抱着,說:「很久沒見了李梓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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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浩國和何俊賢剛好看得一清二楚。鄭浩國僵硬地問:「你見過這樣的Meredith嗎,New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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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回說:「沒有。」他也難免有點震驚。他還沒有看過這樣的李芷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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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瀚無奈地回抱着李芷澄的肩膀,壓制着翻白眼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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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高興地抱着李梓瀚的手臂,笑得燦爛,帶着他到一旁放下他的袋子。雖然離得遠,但他們都得看得出來李芷澄眼裡像是戴滿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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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和Paul一邊聊一邊遺下了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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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問:「這是她的男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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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浩國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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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望向其他人,其他人拉走鄭浩國,沒有回答。只剩下黃紫皊和何俊賢留在原地。「你不是吧,連她是不是單身都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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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仍有點詫異,反駁說:「我又不是要追求她,我為甚麼要知道她是不是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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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李梓瀚已經放下袋子。李芷澄抱着他腰說:「好累呀。我們太久沒見了。我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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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瀚難為情地把手搭在李芷澄的肩膀上說:「姐,你知道你的同事在看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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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還是維持之前的動作說:「我不理,我太久沒有放過假了,我要充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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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瀚最後還是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回道:「所以抱抱就可以解決嗎?姐你好油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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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本來還在享受抱着弟弟的幸福中,現在得壓抑自己想要把他殺死的衝動。她正想付諸實行的時候,有人稱呼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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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轉過頭,見到實驗室主管抱着他的一歲多的兒子和妻子出現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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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像是個看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樣放開弟弟,走到主管面前,彎腰和小孩子揮揮手說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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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瀚認命地跟在李芷澄的身後,何俊賢和黃紫皊看足了李芷澄變臉的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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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也害羞地回應了李芷澄稱得上熱情的揮手,主管把孩子放到地上,孩子立即抱着父親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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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看了主管和母親一眼,想也不想便蹲到地上,比着抱抱的手勢,孩子頓了一下,像是想了想,便伸出手求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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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生疏地抱起小孩子站起來,雙手還是有點僵硬。小孩子調整了一下坐姿,便哭着要回到父親的懷抱,李芷澄只好把孩子送回主管的懷裡,然而小孩子回到父親的懷裡又哭着想要李芷澄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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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一臉得意地抱着孩子,故意分散小孩子的注意力,指着弟弟的鬚根,讓小孩子摸摸,李梓瀚好脾氣地讓小孩子摸,卻沒有想到小孩子抓得他的鬚根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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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笑得歡暢,小孩子見到她笑又被她感染,笑得快高興。她又讓小孩子看看她長長的頭髮,孩子低頭一臉認真地研究她的頭髮,被孩子扯着她也不生氣,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逗着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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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笑逐顏開的樣子過了十分鐘後就變得勉強,她看着主管說:「他有點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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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伸出手,示意李芷澄把孩子遞給他,笑着說:「我沒有想到兒子會讓你抱那麼久,你已經抱得很久了。」李芷澄把上身傾向主管,小孩子順着方向見到是爸爸,便轉過頭,肉肉的小手繞到李芷澄頸後抱緊,用行為表示對父親懷抱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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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笑了起來,這時到母親伸出手想要抱過孩子,孩子見到是母親,明顯內心掙扎過一下,他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李芷澄,最後他搖搖頭,小聲地說:「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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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笑容僵硬了。她沒有想過母親出手孩子都不願意被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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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沒有生氣,而是莞爾說:「他喜歡漂亮的女生,之前出門都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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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瀚在李芷澄身後偷笑了一下,李芷澄踩了他一腳,她重新整理了一下抱着小孩子的動作,轉過頭看着研究她頭髮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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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漂亮?嗯?」小孩子跟她對視了一眼,認真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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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搖了搖頭,對着主管說:「這孩子將來絕對很會追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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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立即一臉自豪抱過妻子,像隻驕傲的孔雀,說:「不看看他爸爸多厲害。」妻子翻了一個白眼,建議說:「你可把他放到地上。他不喜歡放到地上,那就會願意被爸爸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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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今天為了院慶穿得比較正式。她穿着白色立領的恤衫,下身穿着修身及膝的長裙,右邊有開了一個小叉,開上大腿中間,腳上踩着中幼跟的裸跟靴。她小心翼翼地保持平衡蹲下來,小孩子已經猜到她要幹甚麼,不情願地說着:「Nono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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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抱着李芷澄的頸項,堆在李芷澄的懷裡,李芷澄還是把他放到地上,但沒有再站起來。她說:「我們找爸爸,爸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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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鬆開手,聽話地轉頭指向主管。其實他們之間只有兩三步的距離,但李芷澄說:「你可以帶我去你爸爸那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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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一臉沒有你辦法的樣子,拖着李芷澄的手踏着小碎步走到父親跟前。李芷澄彎着腰走了兩步路,小孩子走到父親跟前便忘了李芷澄,鬆開手,抱住父親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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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站起退後一步,見到他正抱着父親的大腿,抬頭看着自己,又想求抱抱的樣子。 母親感嘆:「果然是個小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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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瀚幸災樂禍地說:「這不是你剛剛說想要求抱抱嗎?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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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忍不住摸摸小孩子的頭髮,感嘆:「他頭髮真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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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把他輕鬆地抱了兒子起來,說:「小孩的頭髮通常都很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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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一邊揉着發酸的手臂一邊聳聳肩反駁道:「我弟就不軟呀,他小時候最喜歡拿頭髮蹭我攻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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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夫婦順着話題抬頭望向牛頭馬大又一臉尷尬的李梓瀚,李梓瀚說:「老姐,你別三句不到兩到就揭我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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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小孩子見到李芷澄又滿眸笑意,重新伸出手要求被抱。他見李芷澄沒打算回應,大聲說:「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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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低聲跟他解釋李芷澄手沒有力了,他點點頭表示理解,母親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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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眾人拉開的鄭浩國只好拿出電話給何俊賢傳訊息,叫他不要把事情告訴李芷澄,順道跟他解釋剛才發生甚麼事,感謝他出口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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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浩國一邊跟着大隊吃着小吃,一邊留意何俊賢讀了訊息沒有。他又望向李芷澄,忍不住問:「所以跟着Meredith的那個男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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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李芷澄同屆的同學說:「她常常掛在口邊的弟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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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浩國吐嘈:「他就是那個從小被Meredith欺騙長大的弟弟?他們看上去不像是姊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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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像情侶吧?其實是Meredith的惡趣味,她喜歡見到她弟弟尷尬的樣子。你也不是常被她逗嗎?你留意一下弟弟幸災樂禍的樣子,和Meredith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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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弟弟說了句甚麼,被李芷澄用幼跟靴踩了一腳,他立刻痛得嘴巴都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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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浩國低頭看了一眼電話,何俊賢還是沒有讀訊息。鄭浩國往他的方向望了一眼,只見到他正低頭和黃紫皊討論甚麼,不遠處的教授正跟其他學院的教授介紹Paul。鄭浩國吃了一口小食,再望向李芷澄那邊,李芷澄正要站起來,李梓瀚正好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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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浩國看見一個男版的李芷澄,他被李芷澄嘲笑的陰影又回來了,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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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說:「很像,對吧。現在你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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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浩國很確定他跟何俊賢私底下討論李芷澄這件事件一定不能讓她知道。他回說:「像,太像了,我要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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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快步走到何俊賢身邊,一臉嚴肅地要求他拿電話出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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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鬆了一口氣,站起來問李芷澄:「我們很久沒見了,你現在研究進度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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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沒有留意到剛剛蹲下來時裙子捲上了一點,李梓瀚站在她身後見到了,不着聲色拿着她的裙尾輕輕往下拉了一下。李芷澄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低聲道謝。她回應道:「現在比較多忙在Albert那邊,陳教授那邊的研究有點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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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哼了一聲,說:「現在Meredith可厲害了。她在Albert那邊連助理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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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說:「那個研究也有陳教授的名字,四捨五入我也是為陳教授出力呀。」說罷,她傾到小孩子面前說:「你說是不是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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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歲數的小孩子最喜歡跟大人唱反調,他一臉正經地說:「不是!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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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凝固了一下,然後掩面。李梓瀚已經在她身後掩着嘴不讓自己大笑。小孩子見到李芷澄這個樣子,又改口:「是!」然後伸出手再求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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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認命地抱過小孩子,說:「見你那麼可愛的份上才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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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穿着西裝、頭髮斑白的老教授走到他們跟前,忠氣十足地說:「Meredith!Kelvin!Angel!你們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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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異口同聲地跟陳教授打招呼。小孩子又跟着大人們口齒不清地說:「陳教授。」母親握着他的小胖手搖了搖,說:「He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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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又跟着說:「He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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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教授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他感嘆說:「都長得這麼大了。上次見你,你還未會行吶。來讓我看看你重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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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教授伸手,小孩子望了李芷澄一眼,又看了母親一眼,便乖乖地也伸出交坐到陳教授的手臂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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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陳教授動作純熟地搖着小孩子,望向李梓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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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教授,這是我的弟弟,李梓瀚。」李芷澄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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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教授你好。」李梓瀚有點緊張,站得老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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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用緊張,你和你姐姐一模一樣,當年見我那時都是這個樣子。」陳教授笑呵呵地伸出一隻手跟李梓瀚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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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試好難不緊張哦,陳教授。」李芷澄哭笑不得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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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被陳教授抱着就像是個乖巧的洋娃娃一樣老實,只是眼睛不斷在打量着大人的反應。李芷澄不知道為甚麼這會讓她想起何俊賢。她下意識往周圍掃了一眼,以何俊賢的身高根本不用細找,他正和鄭浩國站在一起,鄭浩國正看着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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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教授又問了李梓瀚多大,讀甚麼學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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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警告地望了鄭浩國一眼,鄭浩國竟然勉強地笑了笑,說了句甚麼,躲在何俊賢身後。何俊賢望着李芷澄,用眼神跟她說一會兒他和她二人有事要談。李芷澄頷首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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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edith,Albert跟我提過你跟醫院合作的那個研究進度很好,恭喜你。」陳教授把話題轉移到李芷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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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露出得體的微笑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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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教授把小孩子放回Kelvin的懷裡,跟李芷澄說:「這次院慶我們請了一次外國的教授過來,我帶你過去認識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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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驚訝得有點不知所措,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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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住陳教授想為李芷澄的未來鋪路。陳教授也願意用他的人脈把李芷澄帶到研究圈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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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有點欣慰地從她背後推了她一把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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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本來和黃紫皊討論病人的案例,鄭浩國一臉神色凝重地快步走了過來,叫他立即看看電話。他拿出來看了看鄭浩國的訊息,哭笑不得地回說:「好的。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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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們注意到一個年老的教授了過去,接過了李芷澄抱着的小孩子。何俊賢還沒有問,鄭浩國已經解說道:「他是這個學院的院長,也是Meredith的主要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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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有點意外地說:「大學的副校長是她的導師?我以為Albert才是她的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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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浩國說:「Albert是副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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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着李芷澄他們和陳教授互動,看着李芷澄介紹李梓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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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她會做人,這下子就和副校長介紹她的男朋友。」黃紫皊不冷不熱地說。她抬頭見到何俊賢帶着警告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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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浩國正想開口反駁,只見李芷澄分神掃了會場一眼,精準地找到他的所在,然後又用剛才那副審視的目光盯了他一眼,他只得尷尬地笑了笑,驚呼了一聲:「出事了!」,驚慌間躲到甚有安全感的何俊賢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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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看了鄭浩國一眼,才望向李芷澄。他一會得問問李芷澄到底進入會場前那刻不知所措來自哪裡,也許也順道問問她和男生的關係。李芷澄像是看出甚麼,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便重新把注意力放到陳教授身上,然後掛着得體的笑容跟在陳教授身後走到教授堆中,跟教授們打招呼。但何俊賢能從她挺得筆直和收在腰後的手看得出她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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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一秒都不浪費。厲害。」黃紫皊這次真心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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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就很厲害,好不好?」鄭浩國看不過黃紫皊陰陽怪氣的,生氣地說。他離開二人,回到大隊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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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這次聽得出黃紫皊的語氣中沒有以前的敵意,所以也沒有說甚麼,轉過頭往放食物的一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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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教授走到會場的台上致辭,人們的注意力都放到台上。李芷澄走到何俊賢的身旁,何俊賢看了她一眼,二人默契地走到會場的後方。李芷澄注意到黃紫皊看了何俊賢一眼,然後又若無其事望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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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二人走到人比較少的地方,李芷澄看着何俊賢,等他問問題。她大概猜到他想問為甚麼剛剛她要阻住他說他們怎樣認識,她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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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組織一下自己想問的問題,輕聲說出第一個:「你半年前見我那一天已經知道我的同事會討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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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有點意外他竟然會問這個問題,她沒有甚麼好隱瞞的,便爽快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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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樣知道的?」
「因為Alex追了出來,而且你因為急症離開以後還有護士好奇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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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我沒有想過同事們會那麼關心我的私人生活。」何俊賢向李芷澄道歉,李芷澄搖搖頭讓他不要在意,然後何俊賢好奇地問:「Alex偶爾也會追着我說一起吃飯,為甚麼你會覺得因為她追出來會是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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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打量着何俊賢,他過了半年還是矇在鼓裡。她總是不明白,明明他看人其他方面都很準,也很會與人相處,為甚麼在這個方面可以這麼遲鈍。她這個外人看得有點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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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果黃紫皊不說,她也不會指明黃紫皊的心意,她也沒有立場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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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搖搖頭,避重就輕地說:「她當時追出來時一點都不驚訝我在你身邊。她是聽到其他人轉述,知道你和一個女生離開她才追出來。她望我的時候沒有驚訝,只有好奇。」還有點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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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輕嘆,說:「所以你是為了這個原因才避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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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教授的致辭已經完了。現在台上開始回顧學院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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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避開他並不只是這個原因。但若果他誤會是這個原因她也不會故意否認或承認。她只是簡單聳聳肩,沒有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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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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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其他原因吧。上次我來找你時候,你的朋友們都太興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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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你曾經打探過我去了哪裡,他們都猜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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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恍然大悟。他現在才明白當時李芷澄送他離開時所說的受歡迎是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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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剛剛才在朋友面前重新介紹我,還不說我說秘密天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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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嗯了一聲,補充說:「你說了,事情就更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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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沒有想到那會為你帶來麻煩。」何俊賢有點懊惱,好像從重遇開始他都為李芷澄帶來麻煩,儘管他沒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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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搖搖頭,安慰說:「上次就說了,不用在意的。他們本來就是這樣。沒有你他們還是會找其他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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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見她沒有所謂的樣子,他理應鬆一口氣的。他本來會在意都是因為他不想他的問題牽扯到李芷澄身上。但不知道為甚麼他沒有鬆一口氣,他反而不喜歡她這個毫不在意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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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今天邀請了你的男朋友來介紹給他們認識嗎?」何俊賢問,望向那個穿着牛仔外套的男生,他一直都向着李芷澄所在的位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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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會場的工作人員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台上,他們把小食收走,擺出主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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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頓了一下,一臉疑惑。她花了好幾秒才明白何俊賢所指的男朋友是誰。她指了指李梓瀚,問:「你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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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點點頭。李梓瀚見到李芷澄指了自己一下,他指向自己,望着李芷澄想確認她是不是想叫自己。李芷澄勾了勾手指,李梓瀚便走了過來,停在李芷澄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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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見到李梓瀚又高興起來,笑得眼角都彎了,她說:「李梓瀚,這是Newton,是醫院那邊的神經外科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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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瀚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和何俊賢握了握手,他看着李芷澄用眼神問她到底跟自己有甚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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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說:「你之前不是說要保護我嗎?現在他麻煩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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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瀚抬頭看見比他高差不多大半個頭的何俊賢,望向李芷澄的樣子問她是不是有病,說:「我甚麼時候說過要保護你。你才不用人保護吧。你不去弄別人已經偷笑了。」頓了頓,他又望着何俊賢真心誠懇地忠告,說:「雖然我不清楚你怎麼麻煩她,但我勸你不要得罪我姐,她瘋上來真的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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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抱胸看着李梓瀚,眼睛瞇成細線,說:「李梓瀚,你是不是以為你是我弟,所以得罪我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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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瀚笑着眨眨眼,理所當然地回了一聲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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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翻了一個白眼,反手打了一下李梓瀚的上臂,李梓瀚誇張地閃開,一邊揉着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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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看着二人的互動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鬆了一口他本來沒留意屏息着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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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台上的回顧都結束了,人們散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四點,主食並不吸引。李芷澄看着李梓瀚目光順着見到黃紫皊站在人群中看着何俊賢,她對上李芷澄的目光時便移開視線,走到食物那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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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握住李梓瀚剛才被她打的上臂,目光心不在焉地隨着黃紫皊的身影。李芷澄揉了一下李梓瀚的手臂,被說:「我去拿點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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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順着她的視線見到她看着黃紫皊,下意識叫住她的名字阻止她:「Meredi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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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已經轉過身,她揮揮手說:「別擔心,我不會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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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這個意思。」何俊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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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瀚等李芷澄走遠了,抬頭和何俊賢說:「雖然我知道剛才李芷澄是在開玩笑,但如果你真的傷害她的話,就算我打不過你,我也會把你的Instagram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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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莞爾,說:「我不用Instagram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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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Facebook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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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搖搖頭,攤手說:「我大學時的確有用過一陣子的。現在也沒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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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瀚低聲吐嘈了一句:「你和我姐一樣都是個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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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以事論事地說:「看太多社交媒體會影響心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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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瀚難以置信地看着何俊賢,然後掩面說:「我的天,你不是我姐,不要用我姐的說話和語氣和我說話。」李梓瀚頓了頓,瞪着何俊賢又說:「不要緊,我姐最會找人弱點,她總會找到怎樣讓你生不如死的,所以你別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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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李梓瀚的頭說:「你放心吧,我不會傷害她。你和她很像。」李梓瀚咬牙切齒地拍掉何俊賢的手,回嘴:「我說了別學我姐。我才不像那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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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笑得眼睛都不見了,感嘆:「真的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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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想念他的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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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拿着盤子走到黃紫皊身邊說:「你們那邊沒有一個人跟他表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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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把沙律夾到自己的盤子裡說:「你知道有多少人正看着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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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聳聳肩,只夾了一顆小蕃茄,說:「那你想我們到外面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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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說:「那不是更顯眼了嗎?你男朋友會追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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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說:「那是我弟。」她們隨着人群移着,李芷澄漫不經心地看着食物,沙律真的不是她的菜。黃紫皊也不知道回甚麼好。她只好乾巴巴地說:「那你的弟弟會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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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不在意地揮揮手,說:「他膽小如鼠,不用理他。那我們繼續話題吧。你還沒有跟他說?至少半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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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嗯了一聲,又拿了一些不同口味的沙律,說:「你看出來了。你告訴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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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搖搖頭,說:「沒有,主要是以前看過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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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看了李芷澄一眼,說:「所以你是為了說這個而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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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隨着人流走到肉類的區域,李芷澄眼都亮了,她挑了一些牛肉,然後說:「不是。我只是想來告訴你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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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淡淡地說:「那你可以入正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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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想了一下從哪裡開始,手中放下夾子,才平靜地說:「我以前追過Newton,但被他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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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吃驚,高聲說:「你說甚麼!?」她們身邊的人都看了她們一眼。李芷澄的同事和何俊賢都一臉擔心地看着她們。李芷澄翻了個白眼,拉着她的手臂示意她繼續拿食物,說:「你不是說不想惹人注目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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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低聲道歉,然後問:「那為甚麼他見到你還拉着你聚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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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又拿了一大塊肉,黃紫皊看得有些側目,李芷澄哼了一聲,說:「誰知他想甚麼,那時我跟他已經近十年沒有見面了。也許是他見到我想起以前在大學那段時光吧。我不知道。你攔下他的時候沒有發現我想逃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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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回憶了一下,的確好像是那樣的。她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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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不想跟他有太多牽扯。我不想在同一個人身上陷進去第二次。」李芷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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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現在自己會陷進去?」黃紫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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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比以前好看多了,那時我都陷了進去。不過,如果再讓自己重蹈覆轍的話我會恨死自己吧。」李芷澄想了想以前那陣子的痛苦,連忙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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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停了一下,又問:「若果他追求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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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像是聽到甚麼瘋狂的發言,笑了一下,說:「那他挺失敗的,到現在都拿不到我電話。」黃紫皊沒有說話,李芷澄明白她不明白在甚麼地方,又補充說:「我們在我大一以後便沒有聯絡了,電話都換了好幾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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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走到小菜區,黃紫皊見到李芷澄拿了一大份蔬菜,她意外地說:「我以為你是食肉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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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望了黃紫皊盤中那些沙律,解釋道:「我只是不喜歡吃生的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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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見到李芷澄嫌棄的目光,說:「我也不太喜歡,習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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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還是嫌棄地望了望,說:「我跟它們相處不來,我吃熟的就好了,謝。」她拿了點炒飯,又說:「他以前已經是行走的修羅場,但他卻一無所知。現在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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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嘆了一口氣,說:「他跟我說沒有想到同事會那麼關注他的感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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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嗯了一聲,說:「他剛也和我說過差不多意思的話。看來他過了十年都還是沒有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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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走到一邊開始吃着東西,黃紫皊突然問:「你不怕我把你被拒絕的事情告訴給其他同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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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聳肩,說:「說吧。你們最後傳回他的耳裡,他尷尬了,不再找我,我就不用再花心思避開他了。不過我覺得你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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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的確沒有打算說出去,將心比己,她也不想這種事情淪為別人飯後的話題,況且李芷澄看得通透自己的心意,那也一定能看出自己對她的敵意,她大可以告訴何俊賢回擊,但她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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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哼了一聲,說:「我會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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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毫不在乎地嗯了一聲,問:「你不打算把心意告訴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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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不咸不淡地說:「你很想見到我跟你一樣被人拒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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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縮了一下,說:「噢,現在的人都特別惡毒,一言不合就翻人舊帳。」她吃了那個小蕃茄,又說:「你看他像是會自己發現的人嗎?你一天不說,他一天不知道。而且你表現得那麼明顯,被其他人跟他說了,事情不是更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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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倒是沒有想過被其他人說穿這個可能。她不得不承認李芷澄說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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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見她沒有回應,又繼續說:「我知道輪不到我說甚麼,但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修羅場的可怕。那時我還沒有跟他表白,只是示好送了他一點小禮物就被他封了WhatsApp。當然我也回封了他的Facebook。最後有人告訴我其中一個喜歡他、住我對門的同學告訴他說我要追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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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澄挑起眼眉說:「所以你說那麼多,最後還是沒有和他表白,整件事情就胎死腹中了嗎?還要回禮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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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理直氣壯地說:「對呀。你不也是和我半斤八兩,那時我至少有送過一下小禮物,你呢?況且那時我大一,還入世未深,有點幼稚也很正常吧。重點是你有可能跟我落得同一個下場,我現在是好心提醒你,分清敵友好嗎,Al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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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問:「那個女生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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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想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盲猜猜中吧。那時我連自己喜歡他那件事都不清楚人,直到被他封了才知道。現在想回來,還好我和Newton不是同一個學系也不是同一屆,只要用心在宿舍的活動避開就不用見他,要不真的是尷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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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又問:「那個女生最後和一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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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搖搖頭:「沒有。Newton應該最後也沒有花落誰家吧,若果有的話應該宿舍全部人都奔相走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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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想像了一下,說:「我能想像出來是個怎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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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頓了頓,漫不經心地咬了一口肉,說:「不過現在他本來就是那種只會和親友介紹女友的那種人,所以畢業以後他們有沒有一起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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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說:「他沒有。有男醫生問過他,他還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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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又吃了一口菜,說:「那很好,你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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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沒有回應,她們沉默了一下,黃紫皊問:「你為甚麼要幫我?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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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看了一眼跟在Paul身後的何俊賢,他一副餘刃有餘的樣子周旋在教授堆入面,黃紫皊也跟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李芷澄說:「你不喜歡我只是因為你覺得有我威脅性而已,告訴你我沒興趣,化干戈為玉帛不好嗎?何況我也很想知道他最後跟誰在一起,想知道她是不是一個比我更好的優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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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問:「你想她是個比不上你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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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搖了搖頭,說:「幾年前的我可能會這樣想。現在我覺得若是對方比我更好,那我才更能給以前的自己一個交待。他現在比以前更加優秀,我現在的心態已經是想見到他有一個好結局那種心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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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皺着眉頭,動了動鼻子,說:「你聖母得讓人有點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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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聽到以後笑得花枝亂顫,黃紫皊用像是見鬼的表情看着李芷澄。李芷澄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回了一會兒氣才說:「才不是。我報復心可強了。他選了比我差的人也不見得會因為我比較好而和我在一起,他過得差我人生也不會過得順遂一點。現在見到他我會想起以前那個我。當時的我只是流水中總多水點之一,他作為落花,把我當是個普通的校友,但對以前的我來說他的確是一個挺重要的人,所以現在見到他,想知道花落何處落地生根不是很正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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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不可置否地哼了一聲,但再沒有露出剛才嫌棄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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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又吃了一口肉,見到教授走了過來,她主動打了個招呼說:「Albe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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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點點頭,說:「你們聊甚麼聊得那麼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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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聳聳肩說:「就是聯絡一下感情呀,我問Alex人腦打開了是個甚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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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一臉噁心,轉過頭問黃紫皊:「Meredith真的問了那麼重口味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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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借着教授看不到自己的空隙,跟黃紫皊眨了眨眼,黃紫皊壓抑着想要翻她白眼衝動,掛起一副應酬用的笑容說:「嗯,我也不知道怎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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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嘆了一口氣。李芷澄主動說:「Albert你要去拿點東西吃嗎?牛肉很好吃哦,我帶你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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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說:「明明上一秒還在說大腦下一秒就說牛肉。」但他還是抬步往肉類那邊的方向走去,李芷澄跟了上去,回頭和黃紫皊說:「祝你好運哦……手術。」說罷便帶走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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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咬着沙律,喃喃地說:「落花嗎……」她自己也許也只是流水中的一滴小水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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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問說:「甚麼落花?你們現在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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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抬頭見到他一臉關切的樣子,忍不住諷刺道:「我沒有把她吃掉,你不用擔心你的師妹,她比你厲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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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一臉無奈,說:「為甚麼你們兩個說話都一模一樣。」他總得二人要是想要一起整治誰,那人一定很慘。「她本來就獨當一面呀。」何俊賢又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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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打量一臉認真坦誠的何俊賢,他穿着軍藍色的襯衣和黑色的黑褲,剪裁能恰度好處地展露出他高挑的身型又不顯瘦弱,深色的衣服顯得他的膚色白晳。他今天有稍稍整理過,頭髮往後疏,只有一兩縷垂下來,整個人沉穩又俊朗,人如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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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見黃紫皊看着他發呆,便問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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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搖搖頭,說:「果然是一朵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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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迷惑地問:「甚麼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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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想起李芷澄剛剛祝她好運,她的確需要一點運氣。她笑着搖搖頭,跟何俊賢揮揮手說:「我再去拿點東西吃,你自己找點事做吧,何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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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站在原地納悶着,很快便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非常好奇二人剛才說了甚麼,他甚麼時候成為了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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