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澄期待了整天,陳曦然見到她一坐下來便不斷檢查電話,打趣問:「等男朋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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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翻了一個白眼,把電話放在文件底,打開電腦處理文件說:「我又換了一個,對吧?這次這個有甚麼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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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然伸了一個懶腰,摸摸下巴說:「我想想。有魅力的壞男孩,平時很忙,讓女朋友等電話的男朋友。也不會陪女朋友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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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翻看電郵,若有所思地哼了一聲:「那麼像我同學的女朋友,男朋友也是讀研究院的,平時很忙,工作的地方很多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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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然搖搖頭,被她說了回來又無從反駁,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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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剛從洗手間走回來,說:「嗯?Meredith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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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搶在陳曦然前說:「不是,你別聽Jacob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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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說:「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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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見他一臉輕鬆便問:「對了Albert,陳教授那邊想我和他們一起去日本的座談會,你覺得醫院那個研究可以安排一個星期不做手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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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想了想說:「Paul跟我說過他們想改變手術的方法,多給他們一點時間準備也是好事。我想你去幾天沒有問題的。你們去那個幹細胞的座談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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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點點頭,說:「陳教授跟那邊想談合作,他被邀請去那邊講一個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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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爽快地說:「好。那個座談會也很適合你去。我跟Paul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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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笑逐顏開,興奮地說:「謝謝Albe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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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點着頭,一邊笑着說好,走回他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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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然一邊說:「你真開心,Meredith。陳教授是想介紹你給其他教授才帶你去吧。又可以公費旅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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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聳聳肩,說:「其實是師兄怕聽不明日語,叫我過去幫忙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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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然想了一下,說:「對哦,你會日文的,難怪連助理教授都要找你幫忙。你到底還有多少技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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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說:「你像我單身那麼多年,你也會有那麼多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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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然一臉無奈,說:「你又打趣我。」陳曦然有個交往了快十年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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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的電話震了一下,她如獲至寶一樣立即打開電話一看,然後笑得花枝亂顫。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最期待的畫面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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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把電話遞給陳曦然看,陳曦然見到何俊賢一臉無奈地翻着一個包裝精美的零食花束,身邊全都是圍觀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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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然問:「你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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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嗯了一聲,仍在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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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然說:「你不怕Alex不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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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收起照片,給陳曦然看她和黃紫皊的對話,說:「聰明如我當然先和她打招呼了。照片是她自動拍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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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然又說:「你不怕Newton誤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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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不明所以地問:「誤會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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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然理所當然地說:「你追求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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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又再開始大笑,彷彿陳曦然說了甚麼荒唐的話,揮揮手說:「他對我沒有興趣,他不會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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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到陳曦然不明所以,問:「為甚麼你那麼篤定?我見他挺在意你的。你們之前站在一起的時候聊得不是很開心嗎?你還介紹了你弟弟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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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解釋說:「那是因為他和Alex誤會我弟是男朋友。若果他對我有興趣當年就在一起了。你別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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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然見李芷澄那麼肯定,也沒有再糾結,他問:「你這禮物哪裡弄的?我記念日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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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說:「我弄的。你要我教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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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然點點頭。李芷澄又說:「去日本那幾天的培植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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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然衡量了一下,最後答應:「好吧。」他拿起袋子說:「那先走了,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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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跟他道別,留下來記錄當天的實驗。李芷澄的電話又震了一下,她翻開一看是何俊賢回了她:『本來送你回家那天跟你聊聊就好了很多。謝謝你的零食,同事們都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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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抿了抿唇,何俊賢的反應有點反高潮。她也不知道自己想何俊賢給她甚麼反應。這種得體的回應的確很有他的風格。他妹妹跟他撒嬌時他應該也是這種反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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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這種人太沒有情趣了。」李芷澄自言自語道。她還以為那種那麼羞恥的包裝至能讓他有點反應,至少會令他有點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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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翻開她和黃紫皊的對話,黃紫皊說那盒百力支讓她覺得李芷澄很噁心。李芷澄輕笑,說:「這種才可愛嘛。我還故意挑了超級少女心的草莓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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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又傳了新的訊息:『我想你應該想知道,天使先生這個稱呼一個下午已經由我們科傳到整個內科都知道了,我剛剛走了一趟內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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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這才滿意地翹起嘴角,回覆說:『這樣才配得上你的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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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後,李芷澄跟着陳教授和師兄回到香港。他們剛剛領完行李一邊走着,正商量怎樣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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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坐的士回去就好了,國鏗你送Meredith回去吧。」陳教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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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和李芷澄對視了一眼,陳教授年紀都不輕了,他們沒有可能讓他自己拖着行李去坐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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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國鏗說:「我送你們回去吧。駕車很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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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出聲拒絕:「回大學根本不順路,大家都還未吃飯,不如師兄找個順道的地鐵站放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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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教授立刻說:「不行。你一個女生怎麼拖着行李回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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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正想說她沒有那麼嬌生慣養,她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他們三人回過頭,李芷澄見到何俊賢站在不遠處跟她招手。他快步走到他們面前,禮貌地逐一跟他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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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教授驚喜地說:「你是跟Meredith合作的醫生吧?這麼巧在這裡見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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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陳教授。我是Newton,我們在院慶見過面。我是來接Meredith回大學的。」何俊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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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國鏗站在陳教授後面,一臉疑問望了李芷澄一眼,李芷澄也一臉意外回了繆國鏗一眼。他們對視一秒間便達成了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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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都忘了。那師兄你送陳教授回家吧。」李芷澄順着何俊賢的話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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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教授瞇了一眼打量了站在一起的李芷澄和何俊賢,像是在分析着甚麼。繆國鏗立即拉着陳教授說:「那我們走吧,陳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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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教授沉默了一下,說:「那你小心回去,Meredi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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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總有預感陳教授要說甚麼爆炸性發言,她說:「那再見了,我們回大學見。掰掰陳教授,掰掰師兄。」她下意識扯了扯何俊賢的襯衫的衣角,何俊賢也心領神會,趕緊道別:「陳教授再見,Patrick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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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走了幾步,回頭見到繆國鏗也趁陳教授不留意的時候正看着她,他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示意李芷澄回去再給他報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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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自然地接過李芷澄拖着的行李,正想問要不要也替她拿過肩上沉重的袋子,低頭見到她正往背後點點頭。何俊賢順着李芷澄的目光看向繆國鏗,繆國鏗微笑着,大方地跟何俊賢揮手說再見。何俊賢也揮揮手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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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鬆了一口氣說:「雖然不知道你為甚麼出現,但是出現的時機實在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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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猜:「你們在商量怎樣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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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疲倦地嘆了一口氣,說:「嗯。陳教授不年輕了,我們沒可能讓他一個回家。師兄打點了好幾天,也沒有理由要他送了陳教授回家又餓着送我回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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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說:「所以你打算自己乘交通工具回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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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翻了一個白眼說:「我沒有那麼嬌生慣養,好不好?我能一個人坐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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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笑着搖搖頭,問:「你要把袋子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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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想了想,說:「我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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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沒有勉強,他帶着李芷澄走向巴士站,說:「機場找不到位置泊車,我把車放了在東涌。我們得先坐巴士出去。你覺得太重了便給我吧。」雖然他覺得李芷澄即使被壓得喘不過氣還是不會開口跟他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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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的臉亮了,說:「看到你低着頭坐車的機會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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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見到她笑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她連腳步都止不住地雀躍起來。他不禁莞爾,伸手拍拍她的腦袋,說:「是的是的,你的機會來了。」他不禁慶幸自己沒有把車子泊到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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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腳程很快,不到五分鐘他們迎來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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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跟在何俊賢的後面上了車,見他低下頭,輕易地把沉重的行李一下子便拿起來放上到最高的行李架上。她走到另一邊把身上的袋放到小型行李的架子上,鬆了一口氣。何俊賢低着頭走到李芷澄身邊,見到她掩着笑容看着自己。何俊賢搖搖頭,但眼中全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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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巴士的高度勉強夠何俊賢站直,但是他總覺得只要他挺直一點就會撞到天花,只好微微低着頭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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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等其他人上巴士,沒有再說話。期間何俊賢見到有空姐想把行李放上架上,但下面的架子都放滿了,她穿着高跟鞋狼狽地嘗試抽起行李。何俊賢走了過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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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看着空姐見到有人來時鬆了一口氣,本來只是簡單道謝,抬頭見到何俊賢的臉以後樣子都變了。她把鬢邊的碎髮挽到耳後,嫣然一笑。何俊賢低聲說了句:「不用在意。」又回了一個微笑。他正想走回李芷澄身邊時巴士已經變得擁擠起來。他沒有強求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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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見到他們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在人群中看了好一會戲。但因為聽不到他說甚麼,所以很快便無聊地玩起電話來。到了東涌,李芷澄站在原地,先讓其他人下車。等人們散得七七八八的時候,她正要拿起袋時,何俊賢已經一手挽着行李,一手把袋子掛到肩上,一臉平常地跟她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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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下車走了幾步,剛才的空姐追了過來,見到李芷澄時猶豫了一下,但見到李芷澄沒有敵意,便從制服中拿出原子筆,握過何俊賢的手腕在他的手心寫下她的名字和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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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看得歡快,空姐離開後趁何俊賢還未反應過來,便出電話把他的樣子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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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一臉疑問地向着李芷澄,她把照片發給何俊賢後說:「幫你拍照留念呀。要是你們將來結婚就有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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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無奈地搖搖頭,拉過她握着電話的前臂讓她跟着自己走去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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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跟着何俊賢見他沒有生氣,她握起何俊賢的手腕,又對着他的手心拍了一張照片。她正心滿意足地想要把照片寄給何俊賢時,他說:「不用給我了,我不會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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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一臉婉惜:「好吧。她真慘,難得找到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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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幫她拿了一下行李就是真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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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把收起電話,收到褲袋裡,說:「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見到你的臉那一下,好感就昇華成真愛。」李芷澄裝剛才空姐見到何俊賢臉那刻的驚艷,然後嫣然一笑,把頭髮挽到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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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見到李芷澄那一笑彷彿見到滿天星辰要從她的眸中溢出來。他總感覺她會聽到跳得飛快的心。何俊賢故意伸手摸她的頭,把她剛剛挽好的頭髮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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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ton!你小心我把剛才的照片留給你未來的女朋友!」李芷澄推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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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轉過頭繼續前行,說:「女生會很在意男朋友被人搭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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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差點忘記了何俊賢的七個竅只通了六個。她解釋:「看人的吧。我朋友都挺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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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到停車場,何俊賢漫不經心地問:「那你呢?男朋友被搭訕你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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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想了想:「我的男朋友應該不會被人搭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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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領着李芷澄走到他的車前,又問:「那你會教你弟弟怎樣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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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皺起眉頭:「若果他的女朋友是會在意的話當然是立即逃命。像我的話,沒有沾沾自喜,說自己有女朋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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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哼了一聲,若有所思地打開車尾箱,把李芷澄的行李放進去。他背着沉重的袋子坐進駕駛座,輕鬆地把袋子伸手放到後座。李芷澄像是個聽話乖巧的孩子坐在副駕駛,自己扣好安全帶,目光跟隨着何俊賢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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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莞爾:「你樣子太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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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翻了一個白眼:「行李又在你手中,袋又在你肩上,車又是你的,我除了坐在這裡等你開車還能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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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純熟地扣安全帶,發動引擎,把車子駕出車位,搖搖頭說:「不是。主要是親身體驗到你的惡作劇以後,現在見到你靜一點都會顯得你很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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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說:「只要好好坐着就很乖巧,你的要求也頗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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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眼睛笑得微微彎起,說:「嗯,剛剛跟在身後也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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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調整了一下坐姿,坐得更輕鬆,人半向着何俊賢的方向窩着,更方便二人聊天,說:「你只是借機會說我是小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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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忍俊不禁,說:「不敢不敢。我到現在還被人打趣叫天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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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笑逐顏開,說:「嗯嗯。天使先生這個名字挺適合你性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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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側目看了李芷澄一眼,見到她笑到眼睛都要瞇起來。整個人像是慵懶的貓一樣,頭髮隨性地垂在她的臉龐,眼睛彎彎的,絳唇翹起,身軀半曲起來,半對着他的方向伸展。他強迫自己把目光放到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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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沉默一會,直到他停到停車場的閘前,李芷澄問:「你怎知道我乘哪一班飛機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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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說:「我問David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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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問:「為甚麼專程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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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聽得出她的試探,他說:「好幾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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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淡淡地問:「哪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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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說:「我要你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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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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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解釋:「之前跟你提過我這陣子見過妹妺一面,之前她一直說想學保養車子,所以那次我便捉住她跟我洗車。她有點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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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輕笑數聲,說:「還是弟弟好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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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說:「我想買一份小禮物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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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把劉海往後一捋,說:「但我跟你妹妹不熟,想幫你也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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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聳聳肩說:「不。你是最適合的人選。上次我只是提了兩句,你便挑了那麼巧妙的回禮。雖然第一眼見到那一刻是有點驚大於喜,但是冷靜下來還是很高興的。這證明你很會挑禮物。而且我只是順道送你回去,我便有那麼精心的謝禮,我不用擔心拜托你幫忙以後,欠了你人情,你會有我還不到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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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挑挑眉,說:「你是想借這次先手送我回去,我不好意思拒絕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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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笑得像個準備作惡作劇的小孩子,笑得犬齒都露了出來,看上去年輕極了,他說:「那只是一小部份原因。這次找你主要有一件事我期待很久了。你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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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不明所以,見他一副期待又興奮的樣子,她有點不安但也好奇他要做甚麼,說:「是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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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趁停在紅綠燈前,從二人之間的間隔中拿出獨立包裝的黑朱古力,塞到李芷澄手中,說:「我要報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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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低頭看着手中的朱古力,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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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也不急,讓她慢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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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說:「這是前些天我送你的?」何俊賢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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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忍着大笑的衝動確認:「因為我轉手送了給我要守護的主人?所以你要送它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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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理直氣壯地說:「當然。這才是真正的報復,你沒有想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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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彎下臉差點要撞上車頭,說:「Newton你好幼稚哦。」她笑得回不過氣,過了一會兒無力地座位上喘氣,她又說:「正確的做法是給你的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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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聳聳肩說:「還未開竅,記得嗎?只好找上一任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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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把朱古力拆開吃了,把剩下的包裝塞到褲袋裡,說:「你竟然能說出口。我是神經外科有名的天使先生的上一任主人。哈哈哈。好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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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停在紅綠燈時又轉頭看了李芷澄一眼,車內的燈光柔和,他能見到她的眼下的黑眼圈,也見她大笑的皺起來的笑紋,然而她的眼眸卻那麼亮。明明她的人那麼嬌小,好好的坐在自己的座位裡,但是他覺得整個車廂都是她的存在,不算寬敞的空間回蕩她的笑聲。他同一時間想聽到更多她的笑聲,又同一時間覺得已經太多,他的心不知想怎樣,只會跳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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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清清喉嚨,說:「你想打開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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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驚喜地問:「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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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拐上高速公路,說:「你想開可以隨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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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打開整個車窗,冷風灌進車內,李芷澄靠在車門邊,狂風吹亂她的頭髮,她笑得一臉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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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也拉下自己那邊的窗戶,他握了握軚盤,漫不經心地問:「為甚麼你說你的男朋友應該不會被人搭訕?你找到了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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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抿了抿唇,說:「我應該找不到那麼厲害的人吧。就算被看上了也總會覺得他會有一天會拋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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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不太理解她的擔憂,說:「你本來也很厲害,為甚麼會找不到的厲害的人?我覺得你很好。能跟你在一起的人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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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輕笑,帶點自嘲,說:「我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我也很怕輸。之前喜歡過的人都是那種外表普通,但是說話很有趣的人。也許是第一次喜歡得要追求的人太厲害了吧,所以有點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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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問:「他是個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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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把車窗關剩一條小縫,手撐在車門上抬着頭,她看着車窗外倒流的景色,失神地說:「樣子沒有特別出眾,戴着眼鏡,但是說話時很有魅力,笑起來時整個人都亮了。他讀書很厲害也很用功。那時也有很多女生喜歡他。但是他不太清楚這些。遲鈍也算是他可愛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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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借倒後鏡見她笑得一臉懷念,但是言語有種隱約的悲傷。她放空自己,沒有隱藏她的情緒。他問:「你們還有聯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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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意義不明地哼了一聲,說:「他現在更獨當一面了,各方面也是呢。他很會收拾自己,現在應該是那種走在街上會被女生打量的人了吧。追過他我覺得自己也不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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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覺得自己的對手有點難對付,他問:「他還是不清楚自己受歡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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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像是想起甚麼,笑逐顏開,說:「嗯。這個歲數不能用遲鈍來形容了,要叫蠢了。」她莞爾,繼續說:「明明不少同事都有動作了,還是看不透,有次我見到有女同事把上身都貼上去了,還是沒有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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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沒有多想,只是說:「那聽上去是挺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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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笑逐顏開,看着還在矇在鼓裡、專心開車的何俊賢說:「嗯。是挺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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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察覺李芷澄的視線,看了她一眼,說:「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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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搖搖說:「沒事。你剛剛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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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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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問:「我有點想到宿舍的飯堂吃飯,我有點掛念那邊的夜景。你有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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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欣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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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問:「你們手術的新方法準備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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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說:「我們已經得到好幾位患者的同意,他們都願意接受新的手術方式。有些本來因為各種條件不能開刀的患者都表示有興趣。基本上只等你的細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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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看着路面失神說:「這次的研究太順利了,總覺得有點不太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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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認同地說:「美好的事情總是讓人覺得不太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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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說:「對了,現在飯堂轉手了,我知道你吃得不少,但是還是不要叫多飯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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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挑眉說:「看來你本來也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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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笑笑說:「通常都是午餐去得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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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快便到了宿舍,何俊賢熟練地把車泊好,李芷澄感嘆:「果然是高材生。我已經要把泊車的方法忘得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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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下車把車鎖上,走到李芷澄身邊說:「一會兒你要玩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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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搖搖頭,一臉驚恐,說:「你的車花了一丁點我都賠不起。」她偷偷看了他的車好幾次,先不說車款看去不便宜,它的邊邊角角可是一點花痕都沒有,可以見到它的主人多麼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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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輕笑,打開宿舍的玻璃門,示意李芷澄先進去,說:「別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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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走進宿舍,看了何俊賢一眼:「我看看你車子被撞了還能不能那麼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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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各自點了同一個炒飯,坐下來。李芷澄點了少飯。何俊賢說:「點了同一個?不是雙餸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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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翻了一個白眼:「以前是因為窮。現在當然要吃好一點安慰一下自己。而且我也猜你會點炒飯,我終於可以吃一個真正少飯的炒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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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笑笑,沒有多說。他見到坐在對面的李芷澄抬着頭看着落地玻璃窗外萬家燈火的景色,不知為甚麼他覺得她有點寂寞。他問:「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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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回過神說:「嗯。本來我還挺自豪自己有份貢獻醫院那個研究的。去了日本那個座談會後,那裡太多厲害的人了,我想我甚麼時候才能像他們一樣貢獻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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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有點理解她的想法,他說:「所以你想來這裡看看以前看了四年的景色?」他們的宿舍建在山上,從落地玻璃望去能見到山下的建築還有不遠處的海灣,更能見到對岸密密麻麻的公路和住宿。晚上望出去能見到戶戶的燈火,好比天上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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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點點頭,笑了笑說:「見了好像覺得自己更渺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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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提議:「你想要見見你幫助了的那些病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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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垂下眼眸,說:「我也只是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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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打斷她說:「我很清楚你怎麼想。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對於每一個開過刀的病人來說,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及時種了那些細胞,他們可能早已經認不到他的親人,他們可能每天還在看着自己的機能和記憶退化卻無能為力。若果你們沒有把外國的技術引進來,他們可能永遠都接受不到這個治療。不是每一個人也有能力去外國治療的。你知道我們告訴合適的病人問他們願不願意接受參與到這個研究時他們臉上的希望有多光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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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默默對視數刻,何俊賢能見到李芷澄的眼底隱約有點光亮,但是臉上卻是木無表情的。她最後說:「對於他們來說,你才是真正的天使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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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正想反駁她,她又說:「能成為天使先生背後的精靈,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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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們的飯好了,他們一起走到領餐處。飯堂的經理驚喜地問:「今天晚上來?我們都說了好一會兒你這陣子去了哪裡,只見到你的同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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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微笑解釋:「嗯。我出去開了幾天的會。」她拿起自己的飯打算離開,這是經理又說何俊賢打招呼:「Newton!你竟然今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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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笑了笑,點點頭,正要回話,李芷澄疑惑轉過頭說:「你怎麼混到畢了業這麼多年,經理還叫得出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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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好奇地問:「你們認識?你是Newton帶的在校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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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解釋:「我們是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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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更疑惑了:「你們是同學?!你們看上去不像……」是同一個年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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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低頭看看身上長袖的T shirt,何俊賢身上正經的襯衫,大笑起來:「他的確比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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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無奈地看着巧笑倩兮的李芷澄,解釋說:「我比她大兩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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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說了句抱歉,何俊賢笑着回了句不用在意。他們離開,李芷澄跟在他身後聲音生脆地叫了一聲:「叔叔。」然後又自顧自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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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也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裝扮,無奈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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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坐下來,李芷澄突然說了一句:「剛才經理的意思是誤會了你是我的Sugar Daddy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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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的血一下字衝上頭頂,他肯定李芷澄見到了,因為她的樣子亮了起來,說:「我的天,原來你這樣純情!」她笑得像是隻偷腥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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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反駁:「宿舍真的有畢業的師兄師姐帶在校學生的活動。我受邀過參加,只是太忙沒有答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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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的反駁配上他紅得滴血的臉一點說服力都沒有。李芷澄以事論事地說:「你送喝了酒的我回家,又專程下班來機場接我回來。加上樣子一表人才,看來是個敗絮其中的好苗子。說起來也挺像的。」說罷,她頓了頓,對着剛剛緩了一點的何俊賢眨眨眼睛,誘惑又惡趣味地叫:「Newton Dad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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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的臉燙得能煎蛋。他看李芷澄裝作一臉驚訝地說:「哦,原來還可以再紅。」漫不經心地吃了一口飯,又說:「那還是很年輕呀,氣血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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