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傭兵戰士都喜歡在身上挂滿戰鬥裝備,供不同的情况下使用。花木蘭跟他們有些許不同,她也是在身上挂滿戰鬥裝備,但卻是「同時」使用!
武學中有道是唯快不破,花木蘭凡家傳武學「花法」,正是講究速度和效率的戰技。
「花法」主要可分為上下兩冊。上冊之中,修煉者需以迅捷靈巧的手法精練各家兵器,講求兵人合一,如臂使指,再無礙滯,在同時運用兩件以上的兵器作戰時,達到後發先至、身法無影、發勁無形,以應付四周蜂擁而至的敵人。
花木蘭巔峰之時,曾「同時」使六件型態各異的武器馳騁沙場。
當她身子向前滑出時,手中長槍順勢甩出,同時以「詭步」閃至監視房的人群中,雙手拔出大腿旁的短彎刀,一正一反持在手中,彎刀柄部外圍了一圈鐵環,一看便知是特製之物。
花木蘭在「詭步」後發力一躍,淩空翻身,雙手平伸,在密集人群中劃出一片血花,幷于落地前鬆手,讓彎刀自行脫力飛出,高速旋轉中的彎刀釘在一個倒楣鬼身上。落地之時,正好接著之前投出的長槍。
接著馬步一跨,身子半轉,使出一招回槍,正沖向花木蘭的警衛頓時嚇了一跳,隨即背後一痛,便失去知覺。原來花木蘭順著回槍跨步,使「詭步」閃到此人身後,長槍刺向另一個警衛,同時反手拔出背後長劍,一劍劈倒這個傻蛋。
這一切都只是發生在一秒內!
一秒,兩次詭步,七個受過嚴格戰鬥訓練的警衛被廢。
極快的身法,極致的效率,憑住一躍之勢連變數招,每一次攻擊和出手,都是以肉眼無法跟上的速度接連打出,像狂風暴般籠罩在警衛們身上。
一時花木蘭好像變了一個有三頭六臂的殘影怪物,雙手可以在一秒內接連切換四種以上的武器,同時接戰複數的警衛,以最快的速度攻擊,以最快的速度了結,每一擊都務求一擊必殺,否則就不浪費寶貴的氣力和時間進行攻擊。
因此這七個人,全都是只覺眼前一花,便被花木蘭一招放倒。
這就是專門針對戰場混戰用的「花法」。
直到此刻,警衛們才反應過來,知道狹隘地型中,對方有近戰優勢,花木蘭刻意衝進人群,就是要警衛們投鼠忌器,不敢胡亂開槍。
「散開!大家都散……」一個身材精瘦警衛正想揚聲提醒,但下半句還沒說完,便被花木蘭一個「詭步」過去一劍切了。
然而這一招過後,花木蘭的長劍竟卡在精瘦警衛身上,此時身後又有兩名警衛一擁而上,花木蘭馬上棄劍,一個轉身,雙膝順勢微彎,搶過那精瘦警衛的手槍,對準身後呯呯兩槍,那兩名警衛應聲倒地。
「花法」上冊簡易速度,哪怕是天資駑鈍如牛之人,只需潛心閉關,刻苦修練,十年寒暑,必有小成。
但「花法」能立於不敗之地,卻是其下冊之故。
戰爭並非如一般影視作品中,威武地騎著戰馬耍著大刀左衝右突的刻板印象,而是殘忍兇狠的生死搏鬥,混戰中瞬息萬變,隨時可能失去武器,而在戰場上失去武器,便是死路一條。
習得「花法」下冊者,每看到一種奇門兵器時,只需看過別人演練一次,便能馬上從對方的肢體動作、步法架式、肌肉運動等,判斷出該武器的重量、大小和用法。如此即便失去原有兵器,亦能順手撿起任何一把落地的兵器,應用如流。
憑藉對「花法」的領悟,花木蘭在身中了第一槍後,便知該如何應對與使用槍械。
花木蘭一手持著搶過來的手槍,另一手也不閑著,在腰間摸出一口飛針,擲向遠方的警衛,身子順著前勢再轉,巨大的動力將卡在精瘦警衛身上的長劍拉出,槍劍在手,花木蘭的攻勢更是凌厲。
另一邊廂,葉濤也無暇理會花木蘭那邊的戰况,早在花木蘭動身的一刻,他便一個回身踢,將站在門邊的傢伙踢出門外,再反手摔門,撿起另一位審查官的配槍,一邊朝門後雙槍齊開,一邊向後退到房中一角,此處是破墻的死角,能够有效壓制走廊那邊的敵人,使其不敢靠近,同時又能避開來自監視房的攻擊。
另一邊的花木蘭,已經取出了纏在腰間的軟鞭,四處抽打,這條軟鞭在她手中宛若靈蛇般活了過來,在這狹窄的監視房中大幅度卻又巧妙地壓制著中遠距離的敵人,同時另一隻手則不時在鐵槍和長劍間來回切換操作。
把鐵槍投出,拔劍,閃至別處砍刺,再用長鞭卷起被拋出去的鐵槍,甩到半空,過肩拉鞭抽打另一邊敵人同時收劍,然後接回半空中的鐵槍,再次投出。
整個過程只需兩秒。
在場的警衛和調查員均接受過武術訓練,自然都有一定的身手,但面對「詭步」這種聞所未聞,不曾被任何武術列入教程內的异能,一時無法適應,才會被花木蘭打了個措手不及。
事實上,花木蘭也是在戰爭結束才獲賞明駝,迄今爲止還是第一次正式結合「花法」和「詭步」投入到實戰。但「花法」不只可以同時使用多種武器外,更能幫助修練者快速學習幷上手應用新技能,因此對花木蘭來說,幷沒必要刻意磨練契合度,一切信手拈來,宛若天成。
「兩人一組,背靠背!」
衆警衛終究受過嚴訓,很快便想出對策,此時更拿出電棍和强力磁扣,將花木蘭剛剛投出的鐵槍用强力磁扣鎖在墻上,一身材高壯的警衛則奮不顧身地用身體纏著花木蘭的軟鞭。
另一個持電棍的警衛,見花木蘭失去兩大利器,緊握電棍大喝一聲沖前,一棍打出。花木蘭也不慌張,身子向後一翻,避過電棍。
那警衛只見眼前一道殘影閃過,兩道黑影從地上竄起,隨即雙手一痛,便失去知覺。
原來花木蘭剛才正好站在被短彎刀插中的倒楣鬼旁,身子後翻時,雙脚同步踢起兩柄短彎刀,那電棍警衛雙手被彎刀由下至上斬斷。
但花木蘭的後翻只打了一半,此時她早已拋掉長鞭,雙手撑地,倒立而行,雙脚接住半空中的短彎刀,脚掌套在刀柄的鐵環中,以脚舞刀,使出一套華麗的地堂腿功夫。
她本生了一雙長腿,以脚舞刀,大開大合,範圍更廣,一時逼得無人能近,每一次踢脚,每一次轉身,便有一個警衛倒下。
另一邊廂,窩在墻角的葉濤這時只餘下三發子彈,不等他彈藥告罄,門外的警衛便頂著盾牌沖入,葉濤見狀,矮身滾進倒在地下的桌子背後,以掩護自身。
盾牌後的警衛向著葉濤拋了一顆烟霧彈,白色烟霧瞬間炸開!那些警衛們也只是想把將葉濤迫出來,否則此刻用的就是手榴彈了。
花木蘭見葉濤陷入窘境,雙脚用力踢飛彎刀,翻起身來用「詭步」閃到葉濤身旁,一把將他拉起,連同葉濤一起閃回監視房中,搶過最後一名警衛手上的電棍,一棍點出,那警衛即被電昏。
由于「詭步」的即時性,葉濤甚至沒來得及理解,只覺後背有人猛力一扯,眼前的景像就瞬間轉變掉,花了兩秒才意識到自己瞬移了。
至今被花木蘭放倒的警衛雖無一被殺,卻人人血濺七步,哀聲載道。花木蘭信奉的是殘酷的戰場法則,沒有手下留情的餘地,不殺已是極限。
似乎一劍了結他們還比較仁慈……
審問房那邊白煙大盛,警衛們視綫受阻,却不見葉濤沖出,一時不敢妄進。
小陳和劉嫣屬持槍調查員,在戰鬥爆發初期便後撤至監視房外,兩人眼看著渾身血污的花木蘭就要拉著葉濤逃去,連忙攔住二人去路。
「葉濤,我錯信你了!」小陳舉起槍,咬牙切齒說著。
「葉組長……我還可以這樣叫你嗎?你真的要跟這女人走?」劉嫣望向葉濤的眼神帶著些許迷離,成熟莊重如她,此刻也說出了擱在八點檔電視劇也毫不違和的臺詞。
葉濤一把扯回正打算沖出去的花木蘭,望向兩名信賴的下屬,心中還存著一份僥幸,指著花木蘭向兩人問道:「你們真的忘了她?」
「她是……」劉嫣望著花木蘭,滿臉疑惑。
「她就是錄像中騎著白馬消失的白衣人,今早我們在指揮中心……」
「够了!」小陳厲聲喝道:「我還以爲你有什麽要說,原來鐵面葉濤也不外如是!我數到三,放下武器投降!」
「……」葉濤沉默。
「三!」
「呯!」「唰!」「啪!」
半秒後,花木蘭、小陳和劉嫣三人同時倒地。
區區半秒,已發生了很複雜的事情。
原來剛才小陳使詐,只數了一聲便直接開槍,但他攻擊的人不是花木蘭而是葉濤。
然而小陳使這小把戲自然瞞不過葉濤,他在小陳數「三」的同時就動身沖向劉嫣。
花木蘭也同時以「詭步」閃到小陳身後,她的花法是透過觀察對手肌肉運動,以學習新技能,因此花法的入門功便是「觀雨」,她一雙銳利的金晴火眼捕捉到小陳最微細的動作,小陳手指一動,她便立即動身!
然而當花木蘭一劍斬在小陳背後時,劉嫣也一槍打中了她!
劉嫣和小陳早已商量好戰術,分析出花木蘭喜歡在警衛開槍時閃到對方背後,因此此時便由小陳揚言開槍,吸引花木蘭攻擊,在小陳開槍瞬間,劉嫣同時轉身向著小陳後方的空氣開槍,幷成功命中突然出現的花木蘭!
就在劉嫣開槍之時,葉濤也搶到劉嫣身後,一掌將她劈昏。
因此三響過後,花木蘭、小陳和劉嫣三人同時倒地。
葉濤扶著昏倒過去的劉嫣,不敢置信那女武神般的奇人竟然也中槍。他將劉嫣放到一旁後,忙上前察看花木蘭。
只見花木蘭低吟一聲,忍著疼痛站起身來,原來剛才劉嫣憑著感覺開槍,只命中了花木蘭的防彈甲胄,因此花木蘭幷未受傷,但近距離下的巨大衝擊力還是將她撞倒。
葉濤俯視躺在地上的數十人,再望向像沒事人般從地上爬起來的花木蘭,臉色陰晴不定,雖說是這女武神般的奇人靠著地型及异能之利,但獨自殺倒數十名現代化裝備的精英警衛而毫髮未傷,絕非常人可爲。
花木蘭站起身後,扭頭拉起葉濤,便往來路疾奔,右手則順手撿回兩柄彎刀。
「你究竟是誰?」葉濤忍不住問道。
花木蘭這才想起尚未自我介紹,暗罵自己糊塗,難怪有緣人一直保持戒備。
她還劍入鞘,退後一步恭身作揖:「木蘭失禮,我乃漢南商丘人士,大魏護北將軍花弧之女。」
「木蘭?大魏?花弧?」葉濤嘀咕了一會,一直沉著冷靜的神色竟出現了罕見的波動:「你……你說,你是花木蘭?」
「正是。」花木蘭凝神正色:「回朔昔日之法,還望公子告之!」
第九章‧凶暴的蘭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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