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倫在聽到槍聲時驚嚇的尖叫聲、哭泣聲盤旋在這密閉的地下室,還有那令人透不過氣來的壓力,比利累積的情緒也到了臨界點,他對著那面玻璃墻大聲喊道:「是的,我感受到了,我說,我感受到了,你還要我怎樣?」
但玻璃墻上沒有再出現其他的影像或文字,只是停留在那一行灰白色的文字:
「你感受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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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比利來到了局裏,安德魯和莎莉正在會議室內不知討論著什麽,當比利看到莎莉時不禁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他不禁想到了前日在地下室的影像,莎莉于模擬室中實現欲望的對象居然是自己。
因此,當莎莉走上前要和比利報告他們在裏查房間發現的東西時,比利非常不自然地避開了莎莉,直接走向會議桌,桌上放著許多圖畫,比利問道:「這些是什麽?」
莎莉回道:「這些都是裏查畫的,費了好一番功夫,他的父母才同意我們將這些東西帶回來。」
安德魯補充道:「他的父母說裏查不愛說話,放學回家後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也不會和他們說他在學校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因此對裏查的遭遇一無所知,看來裏查將所有的想法都放在畫裏了,希望能在其中找到和案子相關的綫索。」
比利問道:「你們在裏查的房間時有感受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比利這句話問的突兀,安德魯和莎莉對望一眼都不明白比利的意思,莎莉說道:「什麽意思?」
比利說:「就是當你們走進裏查房間時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安德魯回想了一會後說道:「沒有,除了貼滿墻壁和天花板的圖畫和散落在地上的畫紙外,就像那樣。」
安德魯指著會議室墻上投影的畫面,是他和莎莉在裏查房間所拍攝的照片,安德魯說話的同時看著莎莉,用眼神詢問她是否瞭解比利話中的意思,莎莉搖了搖頭。
比利看著影像,說道:「一股陰暗的感覺。」
安德魯解釋道:「這大概是因爲裏查在窗戶上都貼上了畫,把光綫給遮住的關係。」
比利接著將視綫移到桌上的圖畫,是用蠟筆、水彩、油墨等材料繪製的,每張都是寫實的圖像,不同于這個年紀的小孩常畫的卡通圖案,內容包含景觀、動物、建築、人物到服裝等題材。
比利對于一個小學生居然有這樣的繪畫能力感到訝异,問道:「裏查是不是有上過什麽特殊的繪畫訓練?」
安德魯說道:「沒有,但他的父母都是職業畫家,有時會在街頭幫人素描,也會接一些商業性質的案子,像是幫雜志或是圖書做插畫。」
比利點點頭,心想:「這或許可以解釋裏查從何處得來繪畫的材料和他的繪畫能力。」
莎莉突然想到什麽,說道:「對了,圖畫都是兩張、兩張夾在一起的。」
比利趕忙問道:「順序呢?桌上這些圖畫有按照之前的方式排在一起嗎?」
安德魯說:「沒有,我們認爲那不具有任何意義。」
比利駡道:「該死,你們還記得原始的狀態嗎?」
莎莉說:「是可以根據現場拍攝的照片和記憶還原看看。」
比利怒道:「那還不快點做,對了,鮑伯跑到哪去了?」
安德魯說:「他去調查蜜雅的案子了。」
當比利打給鮑伯的時候,安德魯和莎莉就趕忙將記憶中的圖畫依照順序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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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伯此刻正在一個吵雜的酒吧內,比利劈頭就駡鮑伯說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去喝酒,鮑伯解釋說他是爲了調查蜜雅的案子才來這裏的,他和比利報告說蜜雅的交友狀况非常複雜,他在這有一些朋友認識蜜雅,甚至有一位和蜜雅同居了一個多月。
蜜雅沒有工作,所有花費都靠男人,幾乎每晚都穿梭在聚樂部、酒吧和高級旅館開派對。
比利說這些他們都已經知道了,鮑伯又說還記得安德魯錄音檔中有幾個女生提到叫做呆頭鵝的人嗎?她們說蜜雅就是這樣形容那些愛上他的男生。
蜜雅挑選對象通常是沒太多戀愛經驗的男子,蜜雅在他們面前裝出清純的模樣來吸引他們,有些甚至還談到了婚姻,蜜雅和這些人交往的目的只要是爲了錢,但也有人認爲蜜雅更想要的是玩弄這些人的感情。
當蜜雅覺得膩的時候,就會一聲不響的消失,回去過她糜爛的生活,而當那些呆頭鵝找到他,看到他們心目中那聖潔如天使般的蜜雅居然會放肆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時……
鮑伯說道這裏笑了笑,接著說那些呆頭鵝會有許多讓人料想不到的反應,而看到他們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充滿因絕望、悲傷、憤怒而扭曲的表情時,則會讓蜜雅感到相當有趣。
有些男子甚至會跪著爬到蜜雅的脚邊,抱著她的腿,哀求她回來,即便知道蜜雅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即使知道她只是在玩弄他們的感情,那些呆頭鵝仍卑微地乞求她,好像沒有蜜雅就活不下去了一樣。
鮑伯說道這又大笑了一番,比利瞭解鮑伯,鮑伯欣賞的是那種被槍抵在額頭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硬漢,最瞧不起軟弱的男人,可比利仍要求鮑伯給他們一些尊重,還有不要再稱他們爲呆頭鵝,幷讓鮑伯繼續朝這條綫索追查下去,那些被蜜雅戲耍的男人都有犯案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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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會議桌上,安德魯和莎莉已經整理出一些順序,一張房屋的外觀圖和一張滿是高大雜草的素描放在一起、一張無臉男的人體素描和一個女性服裝的設計圖一組、一頭長角的公鹿和一位番茄醬灑到身上的女士、一個昆蟲的蛹和飛舞的彩蝶,但仍有許多幅圖畫是散亂的。
比利看著這幾組圖畫,一時間也想不出裏面有什麽端倪,反復的思考著這些圖畫兩兩重迭在一起有什麽含意。
只見他拿起一組圖畫將下面那張換到上面,又將上面那張換到下面,但依舊看不出有什麽特殊之處,安德魯和莎莉則是持續努力回憶著,看能不能還原出更多的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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