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墻上的畫面就開始變化,只見墻上一格格的畫面逐漸消失,只剩下六個影像,以較大的比例呈現,畫面上的人像都是系統自動比對出的結果,一共有六十位叫做史帝夫的人,其中也包含比利要找的那位。
比利用手指輕觸螢幕,將目標放大,列出史帝夫使用模擬室的影像記錄,在青少年時期他也和其他同性一樣幻想著性,毆打一位常嘲笑他書呆子的混混,但史帝夫使用模擬室的次數很少。
比利想起史帝夫和自己一樣是信徒,宗教可讓人們的心靈有所慰藉,各種情緒、生活的波折都可在信仰上得到依靠與釋放,自己就是一個例子,如此一來案情又陷入了膠著。
比利看著玻璃墻上的畫面,反復想著這案子中的幾個關鍵字:柯林教授所說那堪稱奇迹的實驗,日本武士的雕像……
比利决定回到一開始的直覺,說道:「搜尋日本人,史帝夫。」
玻璃墻上顯示無結果。
比利又重複試了幾次,像是日本、大學等字,墻上顯示數十位在大學的日本人,有學生也有教授,但這些的影像都和史帝夫沒有任何關係。
比利依舊不放弃,好像在他心中已經打定凶手是日本人一樣,逐漸放寬搜尋的到最後條件只剩日本人。
墻上投影出近百個螢幕,首先他將重複出現的畫面移除,接著一一檢視其他的影像。
自言自語的說道:「來吧,來吧,這裏面一定會有什麽的。」
在快速瀏覽過這些影像後,比利終于在其中找了一個令他感興趣的畫面,像松一口氣似的將雙手交叉于腦後,慢慢地把身體往後躺,嘴角露出了一抹勝利的微笑。
那畫面裏是一個叫做田中的日本人,幻想自己站在某個頒獎大會上,接受衆人的贊美、鼓掌、喝采,全身都被包圍在刺眼的閃光燈下,他的表情非常高興,在他頭上挂著長長的紅布條,寫著:「醫學新發現中最具貢獻的人」
比利發現這位叫做田中的日本人,時常進入紅色行政區中的模擬室,做著相同的美夢,最後一次進入模擬室時間是兩年前,之後就沒有任何的記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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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各路人馬都回到了特勤局和比利報告調查的結果。
莎莉說道:「實驗室的人員都有配戴身分辨識卡,進出都需要感應,史帝夫的出入時間和他妻子愛麗西亞所描述的相吻合,他的確大多數的時間都待在實驗室裏,有時候,時間會長達數周。」
比利問道:「有沒有一位叫做田中的人。」
安德魯搖搖頭。
比利將田中建一的照片傳到大螢幕上和大家說道:「我們要找到這個人,他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資料顯示在十年前,也就是史帝夫的實驗開始時,他就沒有在任何地方工作過,但在這之前他曾在印刷店、報社、工地、餐廳等地方打零工,沒有親戚,孤身一人,近十年來都沒有就醫、住所等記錄,因此被列爲失踪人口,我們要找到這個人。」
鮑伯不解的問道:「你是怎麽知道這個人的存在?我的意思是,我們找遍了整個校園和實驗室都沒有這號人物。」
比利避重就輕的說道:「從一位綫人口中得到的,你就不用多問了。」
鮑伯也覺得自己問得有點多了,舉起手尷尬地搔著他的光頭。
比利接著說道:「十年,我要十年來紅區所有的監視畫面,每一個角落,找到這個人。」
安德魯回道:「這將是一件非常花時間的事情。」
就在比利的團隊尋找田中的時候,這個案子也曝光了,一位近期在醫學界上有重大突破的大學教授慘死,如此駭人聽聞的事件是不可能壓下來的,這則新聞迅速占據了薩瑪市各報章雜志和電視媒體,記者們每天追著琳詢問案子偵辦的進度,梅芙市長也和比利秘密通話了數次,催促他儘快破案。
一周的時間過去了,在比利等人馬不停蹄的加班下,終于過濾出了所有關于田中的畫面。
從十幾年前開始,田中每月都會進出模擬室,然後會步行很長一距離,而且盡走偏僻的小道,或穿過校園中的樹叢從矮墻爬出、或藉由停車場的車輛隱匿自己的行踪,他的路綫似有計劃般刻意避開監視鏡頭,即便如此,仍有少數的身影被監視器捕抓到,雖然都是片段不連續的畫面,但仍可藉由這些綫索拼凑出他的行經方向,田中的身影最後總是消失于一個偏避的巷弄中。
讓比利等人感到震驚的是,他們也發現史帝夫的身影出現在相同的畫面上,史帝夫教授每周都有幾日會于深夜時分出現,手上帶著一大包類似食物的東西,走進田中消失的小巷,數個小時後才會再出現,當監視器再次捕抓到他的身影時,他手上的大袋子沒了。
這讓衆人覺得兩人一定有某種特殊的關係,每個人都相信只需要找出失踪人口田中,整個案件就會明朗了。
比利立刻整裝率領著小隊前去那身影最後消失的地方,在武器室的墻上鮑伯又想伸手去拿種武器,但這次他先用眼神向比利詢問,比利點點頭,鮑伯就興奮的一把拿下架上的大槍。
比利說道:「這次的行動無法預期危險性,你們可以選擇自己應手的武器。」
比利也拿了他最擅長的武器,整備完畢,一行人就朝田中消失的地方前去。
在路上比利滿腦子就在思索著田中于模擬室中的畫面,一位在城市中孤苦無依的人內心最深層的渴望,不是賺大錢、享受舒適的生活、或是有個美女陪伴,居然是在講臺上接受贊美,這很明顯和史帝夫的工作有關聯,但這兩個背景截然不同的人是怎麽搭上綫的?
這層關係最終又是如何導致完美先生史帝夫的死亡?
看比利心不在焉的望著窗外發呆,同車的莎莉便問道:「你還好嗎?在想什麽?」
莎莉已經問了三次,比利才回過神,點點頭,沒有說話,他無法和任何人透露他可以看到模擬室畫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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