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和莎莉不斷地安慰愛麗西亞,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愛麗西亞才從呆滯狀態中恢復,泪水像涌泉般地流出。
比利和莎莉這才稍微放心,心想:「情緒需要釋放,釋放出來就好多了。」
但對比利他們來說時間緊迫,多耗一分鐘,凶手就多一分鐘的時間逃逸,比利和愛麗西亞說明這個道理後,便請她克制住悲傷的情緒回答一些問題,莎莉小心謹慎地詢問史帝夫的生活作息,上下班時間和交友狀况。
從愛麗西亞斷斷續續的叙述中,大致瞭解史帝夫是個好丈夫,也非常喜歡小孩,雖然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工作上,但她能理解丈夫所做的事是正確的,是偉大的,因此她可以忍受這份孤單。
她也提到史帝夫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才回來,有時候甚至會連續一周以上不回家,她還提到史帝夫前陣子實驗結束後,有多麽開心,帶著她和小漢克去旅游,回來後就是接受一連串的訪問。
莎莉接著問道:「就您所知,史帝夫有沒有一些特別親近的朋友呢?」
愛麗西亞想了一下說道:「和他最親近的應該就屬柯林了。」
比利點點頭,說道:「這點我們已經知道了,我們想問的是工作之外的交友狀况,除了同事和學生外,是否有其他的朋友,像是一些外國朋友?」
說道最後那句話時,比利的雙眼緊盯著愛麗西亞,觀察她是否有什麽异常的反應,但愛麗西亞的表情幷沒有什麽特別的變化,像是完全不懂比利話中的意思,回想了一會,說道:「史帝夫的時間都花在工作上,沒聽說他有什麽其他的朋友。」
之後的談話也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在安慰和囑咐愛麗西亞有關此次的訪問要保密後,兩人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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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回到特勤局,安德魯、鮑伯和比利報告檢察監視器畫面的情况,說道在暴風雪時期,幾乎所有在戶外的監視器都被大雪遮蔽,白茫茫的一片什麽都沒拍到。
截至目前爲止,所有的調查都說明了史帝夫是個多麽好的人,但比利總覺得事有蹊蹺,當莎莉和鮑伯與安德魯轉述他們昨天訪問的結果時,比利若有所思地看著螢幕上史帝夫接受訪問的影像和命案現場的照片,自言自語地說道:「史帝夫好像是一個完美的人,沒有什麽缺點,和他相處過的每個人都對他很滿意。」
聽到比利說話,其他三人慢慢靠了過來,鮑伯問道:「你想說什麽?」
比利反問他們:「每個人都有情緒,尤其是像史帝夫這次的工作,柯林教授也說道壓力非常之大,而這緊綳的情緒總需要有個宣泄的出口,對吧?」
其他三人點點頭,沒有說話等待著比利的推論。
比利繼續說道:「至今我們都只看到史帝夫光明的一面,但沒有人是完美的,每個人都有情緒,都有欲望,愈是壓抑,之後的反彈也就愈大,一定還有什麽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史帝夫隱藏起了他的另外一面,而且藏的非常得好。」
安德魯知道比利這時候該給予下一個行動的命令了,他們都深信比利的辦案直覺。
比利沉思了一會後說道:「實驗室,你們帶一個小組重新檢查實驗室,核對名單上的每一個人,他們的工作項目,我們就從他們口中那創造奇迹的實驗重新調查。」
安德魯迅速的拿起對講機,招集小隊,鮑伯和莎莉則是先一步走出會議室。
當安德魯要離去時,比利叫住了他,囑咐道:「實驗室應該會有管制,注意人員的進出時間,不要漏了那部分。」
安德魯答應後就跟上鮑伯等人,與此同時,比利接到了琳的來電。
琳說有些學生將史帝夫的死訊透漏給了媒體,很快這件事就會公開成爲頭條新聞。
比利擔心的問道:「還能拖延多久?」
琳回道:「一天,最多也不過兩天,畢竟史帝夫是一位知名人物,這消息不可能壓太久。」
比利說道:「我知道了。」
結束了和琳的通話,比利也出了特勤局,但不是朝大學的方向前去,而是回家。
雪倫這個時間還在上班,比利進了門,直接走向凱因的房間,凱因如往常一般,處于睡眠狀態。
比利輕聲的動作以免吵醒凱因,雖然他知道凱因對周遭的事物不會有任何感覺,但他還是認爲凱因只是在睡一個很長的覺而已,只見他開啓了知識櫃,知識櫃立刻投影出所有項目的清單,像圖書館的書架一般,每個領域的選單都像書籍一樣按照字母排列著,比利依序點出「科學」、「建築」、「商業」和「歷史」等科目,知識櫃就像折迭門一樣,一層層地朝兩旁縮起,露出了一條通往地下室的階梯,比利走了下去,知識櫃又恢復原狀,而這一切的改變都十分安靜。
地下室是一個光滑的金屬空間,布滿了粗大的電纜和網路綫,一面墻上滿是一格格的黑色玻璃和奧雷多公司裏的模擬室相似,在那面墻的前方,是一排的電子儀器和一台紅色流綫型的金屬座椅。
比利讓儀器比對過指紋、臉型與視網膜後,黑色的玻璃墻浮現了許多人的影像,影像中有人在模擬實境裏和逝世的妻子對話、有人沐浴在神的光芒中、有人正享受著當超級明星的感覺,但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更多的畫面是關于犯罪的情節,人性的黑暗面在這裏面毫無遮掩的釋放。
這些影像都是每個人在奧雷多模擬室裏的畫面,每個人最深層、最私密的欲望,也是最真實的一面,在模擬室裏,他們不需要隱藏。
這也是奧雷多公司向外宣稱絕對保密的資料,如果你把它解釋對一般人保密的話,這宣言算是正確的,比利是極少數有權限可看到這些畫面的人,由梅芙市長直接挑選和授權。
比利是市長的左右手,維持薩瑪市的治安,盡力消除那連奧雷多公司的科技也無法預防的犯罪事件,這也是爲什麽比利的破案率如此之高,他可以在這裏進入罪犯的內心、瞭解他們的犯罪動機與可能采用的手法。
比利對著螢幕上說道:「史帝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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