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到柳山是個騙子,還是一個打算要劫色的女騙子,骸現在沒有太多的表示,他離開了警察局之後,拒絕了警長想要讓人開車送他回家的好意,選擇自己步行回去。
開玩笑,之前把他當成犯人在深夜帶走、沒什麼人知道就算了,現在都已經是早上了,滿街滿道都是人,要是他被警察送回去,住在左鄰右里的人看到,又不知道要多嘴什麼了。
在二十多分後,骸平安回到家裡,他直接走上樓要回去自己的房間睡覺,剛攤到床上要去睡的時候,骸突然又黑著面色的爬起來。
「好臭。」骸摸了摸床單,他聞到了他的床上殘留了一點點女騙子的香水味,這讓他非常的、不爽。
他在房裡踱步了幾下,他的確很想正正經經地睡上一覺,不過……
骸為難地看著自己的床。
「唉。」他緊皺眉頭的,最後出了自己的房門,跑到了同一個樓層的一間客房,並不是柳山住過的那間,而是另一間比較接近自己寢室的客房。
那個房間主要是綱吉有用過,偶然書唸得太晚,綱吉就會留宿,至今他也只留宿過一、兩次。
骸跑了進去,就卷起了那床被子在床上睡了起來,沒有怪味道的床,骸很快就熟睡了過去。
兩個月後,五月二十六日
久違沒有來訪的綱吉,終於因為考試完結以及試卷的批閱完結,即將公佈所有考生的考試結果,因為要去看公佈欄,所以綱吉才特意過來找骸。
骸卻是很意外,綱吉居然會這麼久才來找他,他還以為綱吉一考完所有試,就會來找他……好吧,他是覺得有那麼一丁點不爽。
「骸先生。」在跟骸碰面後一同前往公佈地點的途中,綱吉突然叫住骸,並走到對方的跟前。
「嗯──」骸還沒吭聲,綱吉就伸出手去摸骸的脖子,嚇了骸一跳,不過沒有避開或是打開綱吉的手。
「已經完全好起來呢,太好了。」手指磨蹭骸的咽喉,上面的傷口已經沒有了,只留有一道細細的白痕。
「……都兩個月了,什麼傷都會好起來吧。」骸低眼瞪著綱吉看,綱吉這才想什麼的縮回手。
「抱歉。」綱吉把手插進口袋裡說。他想起了骸不喜歡被接觸這件事情。
「沒關係。」骸摸摸自己的頸項說。
「還、還是趕快走吧,早點過去人會比較少。」綱吉結巴的指著路的前方說。
骸輕哼一聲,就跟綱吉繼續前行,終於來到了公佈地點。
一面巨大的公佈板被豎立在空廣的地上,這個時候已經來了數人,正在細細核對號碼,剛來到的綱吉心裡滿懷緊張,也開始跟其他人一樣尋找自己的考生編號。
「幾號?幫你找。」骸懶懶地問道。
「八零四……」相對的綱吉的聲音帶著顫抖,當然啊,他緊張得要命,他不單止是背負著媽媽的期待,他亦背負著骸花在他身上的心思,他、他不能讓這一切都付之流水。
綱吉愈來愈緊張,最後他看到一個數字,他初時還是不敢相信是真的,他還伸手去揪骸的衣袖問:「……你你、你有沒有看到?那個……」
骸抬頭望向綱吉指著的方向,他輕笑了一下,那個號碼他當然早就看見了,只不過他很壞心眼沒有提早告訴綱吉,嘛,自己發現不是更加高興嗎?
「看到,你考上了。」骸笑了起來,他真心為這個結果而高興,而不是漠不關心。
「太好了──!」綱吉大喜,他高興得不管身邊的人是誰都有辦法抱下去,還好那個人只是骸。
骸被綱吉緊緊抱了一下,骸看著綱吉抱著他看起來快要哭了,未等他要說些什麼,綱吉已經放開他,轉而打電話給奈奈,要告訴她這件事情。
「……」骸抿了抿嘴唇,保持沉默,他不會承認自己的內心有一點失落。
綱吉興高彩烈地講了一會兒電話,好不容易掛線了,綱吉一把捏住骸的胳膊,臉色看起來極紅潤,畢竟有好事情發生,會這麼精神奕奕也是正常的。
「…怎麼了。」骸遲疑回應。
「今天來我家吧?」綱吉說。
「哈啊?」緊皺眉頭看著綱吉,看起來有點不耐煩的樣子,不過他並沒有不耐,那只不過是看起來像的偽裝而已。
綱吉緩緩地鬆開手邊說:「媽媽為了慶祝,會做大餐,想說……骸先生你功勞最大,想邀你一起去吃飯……」
媽啊,骸先生會拒絕他嗎?畢竟連一起去遊樂園的事都是用打賭的方式約的,這種突如其來的邀請說不定──
「嗯,好啊。」骸不知道綱吉內心的忐忑,很乾脆就答應了。
「呃,真的嗎?」綱吉不敢相信,今天是什麼大吉日,好事要接二連三地發生呢?
「當然,還是說你事實上根本不想我去?」
「不、不是!你能來我很高興!」綱吉緊張得都不知道該不該碰骸。
「那就好,伯母做的菜很好吃呢,就想著什麼時候還有機會吃得到。」骸笑著說。
「…嗯,是這樣呢。」綱吉低著頭咕噥。
「走吧,人都要變多了。」骸比了一下門口,就筆直的走了出去,背著綱吉,隱藏他臉上帶著些微惡質但尚算溫和的笑意。
他們都知道,對雙方有點好感,但是並不清楚那到底是到什麼程度的感情,他不會去扼殺這個感情的幼苗,即使他腦中不時想起了在拘留室聽來的忠告,讓他遠離珍視的人,不要再喜歡對方,他最後都只是搖搖頭,將這些話拋諸腦後。
有些事,就這樣放棄的話,就等於是放棄了讓自己成為常人的機會。
他也希望,自己能像一個正常人一般,去喜歡另一個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