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瘋子,別扯尾巴,欸!」
「聽著,現在去總部那種地方你會和在這時代的你撞上,還有,你到現在都沒發現嗎?」玥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那位身上冒煙的顯眼程度不亞於他臉上的三顆眼鏡的類似龍族的男子。
「啊?」Lu將身子像前傾,眼神示意著身後,像是在問:你是說後面那位嗎?
玥不置可否,他只是繼續帶著Lu遠離身後那氣派的建築:「地點很奇怪。」
他拿出一張紙,上面畫了簡易的地圖與標示,地圖中央有個紅色圓圈,上面寫著總部兩個大字。
「看,這是我昨天畫的,因為我覺得很奇怪。」他指著總部的標示,手指滑到紙張的邊緣:「我們從總部來到蘇禮家需要兩天的時間,所以肯定在這張的範圍之外。」
只見玥拿出筆,將他方才指的地方畫了起來:「但是從我們一開始來的地方,走到總部的距離不過幾十分鐘就到了。」
玥指向Lu方才打算進去的總部說著:「有這麼近?」
「那棟是分部。」Lu聳肩道:「總部我建的,在20年前,這裡確實有分部,雖然長得一樣,不過後來拆了。」
「那為什麼那邊又有一棟?」玥指向眼前,那氣派的建築物說著。
Lu盯著眼前的建築,黑白相間的配色,與些許破舊的裂痕,讓它看起來像是古蹟,但無論再怎麼破舊,那依然是那最熟悉的,由他親手設計的外觀。
「……」
玥將手槍高舉過頭,將保險拉開後對準天空,他僅只是微笑,卻讓Lu與身後的人感到冷顫:「沒發現嗎?真的?」
話音未落,四周突兀的響起如同玻璃碎裂的聲響,槍口上的虛空如同鏡面一般倒映著幾人的身影,子彈自玥的手槍裡發出,打中了如同鏡子一般的虛空,隨著一片片玻璃碎片隨著風而消散,方才的景象早已隨著落入空氣的碎片一同消失。
在兩人身後,有位戴著帽子與墨鏡的身影,如同站立的獸一般,火紅的毛色在虛無的空間顯得有些突兀。
三人默默對視了許久。
「呃,我不是有意的。」良久,那人開口:「我看到你們要去往“不安穩的年代”才跟上來的……」
「嗯,時空旅人抓住前輩的尾巴跟上來後巧合的跟上來又踏入陷阱這種事,我還真不意外。」玥嘲諷的說著:「太合理了。」
「……」那位紅髮的獸人拉低帽緣:「……你們知道時空是連在一起的嗎?我是時空旅人,時空隧道的波動我最清楚了,我確實是刻意跟上你們的,實際上你們也不該出現在這個不安穩的年代。」
那人說著,隨後將帽子拿下,露出一雙如同狐狸一般的耳朵:「我是里拉,你們應該都知道我。」
「是的時空旅人,下次尾巴抓小力一點,真的很痛。」Lu回答道,隨後彈指點燃了一蹴火苗,指向身後的機器:「帶我們進來的那位寶貝,您有什麼好方法?」
「在你這麼問之前為什麼不想想我現在在打什麼,而你們正在愉快的聊天。」玥舉著長劍,躲過了子彈,隨手將身旁的機器斬斷後問。
四周有許多的機器將三人包圍,里拉舉起雙手,彈出一塊懷錶:「量子槍,我真討厭高科技。」
「為什麼?」Lu將手上的火焰熄滅,平時閉合,位於左眼下方的第三隻眼此刻卻睜開了,以他為圓心,四周驟然燃起熊熊烈火,黑中帶紫的火焰完美的繞過了三人,將四周染成了華麗的火海,僅只是一瞬間,四周的機器早已畫成灰燼。
「前輩,其實在一開始,這裡就是長這樣,我以為你有發現。」玥不理解的看著他曾經以為實力在自己之上,也比自己敏銳許多的Lu,他不明白為什麼連這樣的事情都沒發現。
Lu看著他失落的眼神,只是淡淡道:「沒有人是全能的,就像我能一次秒掉所有人,而你不行。」
玥並未回話,像是默認了這樣的說詞,隨後,他伸手將槍再次高舉,唸出了一段語調奇特的句子:「کات ئەبەدییە .」
「喂,這是我家的術式!!」
在里拉的驚呼聲下,槍口射出的子彈也併發出強烈的光芒,隨即在虛空中炸開。
「啊,難過失敗了。」玥放下手無所謂的說著。
……不,這是成功了,只是這個空間吸收掉罷了……里拉驚恐的想著,那樣的時間波動,那個術式可是能將虛空間破開的術式,這樣的空間,難道不是虛空嗎……
里拉緊握著懷錶,這裡,不是一般的虛空間,能夠將時間術式吸收,但是那位龍族的火焰卻能生效,為什麼……
里拉想不明白,只是呆滯的說著:「不,你成功了……只是,被吸收了……那個術式……」為什麼你能辦到?不是時間家族的人,使用時間術式是要以生命為代價的……為什麼……里拉新中有無數疑問,卻怎樣也無法問出口。
「那,米亞她們現在在哪裡?」Lu問道。
「我見過梅比。」里拉單手轉動著懷錶:「在不同空間,不同地點,而那個地點,我們也存在,我們在重疊的空間裡。」
里拉很快釐清思緒,也許並不是被吸收,而是一開始這個空間就不是虛幻的,打從一開始,兩個時空就處於同時加疊的狀態。
「我曾經在這個時空見過梅比,在未來,在很久很久以後,我知道你們,因為我見過你們。」里拉突然說道:「也許,我跟上來是對的,我曾在未來穿越到這裏,我之前在我家當舖遇過你們裡面叫梅比的女孩,她脆弱的能夠讓我看見她所有記憶。」
那女孩的記憶像是脫韁野馬一般撞入里拉腦海裡,讓她無法忘懷。
「那就用科技與狠活唄,不然呢?古老的時間,古老的東西,敵得過科技嗎?」玥把玩著手上玻璃罐,裡面露出複雜的電線與滑過表面的藍色電流交錯著。
「爆破裝置。」玥微笑著,這可是他好不容易從前輩那裡挖來的寶貝,他好想炸一個試試啊。
「那,不,行,那,是,核彈好嗎。」Lu強壓怒火,好不容易擠出幾個字,他怎麼會不知道玥根本只是想炸看看而已!
「管他的,反正炸了我們全死也不用煩惱對吧對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全都炸爛吧,要是死了也是解脫哈哈哈哈哈哈!!!」說著,玥用力將手上的玻璃罐用力一丟----
「你腦子有病吧我操你-----」
在一聲巨響與Lu百餘年來最大聲的怒吼之下,里拉閉上雙眼,只覺得她幾百年的生命要死在這裡了,我不要死掉……里拉邊哭邊想著……
風流匯聚於玥的手上,連帶著Lu身上的一點煙霧,一同形成一面護罩,將眾人圍起,硬是扛下了餘波。
「不是,我煙霧不是給你這樣用的!!!」Lu怒吼道。
意外的是,甚至沒有任何粉塵與遮眼的煙霧。
是如此平靜,硬是炸開了虛空間,讓里拉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以為他們需要幫助……
「……欸嘿?」玥回頭給了兩人燦爛的笑容:「沒死掉欸,我真厲害。」
里拉已經不想多說什麼了,她覺得剛才的瀕死體驗讓她見到了阿嬤……
四周是繁華的街道,就算兩人想說什麼都不適合在此。
里拉放棄思考,她只是淡淡道:「……我要回當舖一下。」
她要回家清醒一下……
「哦。」玥微笑目送里拉離開,胸口的不適感侵蝕著大腦,他感覺自己肋骨似乎斷了幾根。
反正自己會好,沒差了,玥強忍著身體不適想著。
「下次拿走我的煙一次扣你薪水一次。」Lu心疼的說著。
「真小氣。」玥擠出一絲完美的笑容說著。
「為什麼到哪裡都能看到總部?」玥指著前方問著,在他們眼前,玥認出那是他所工作的總部本部,也許總部本身不怎麼正常,玥挑眉想著,既然時間術式無效,最有可能的是在附近發動時間術式的時候總部會吸收時間術式,導致發生虛空間的情況,他記得時間家族有個通病。
會無意識讓時間倒退幾秒或幾分鐘。
也許就是在里拉跟蹤我們的時候發生的,玥如此猜測。
也許這就能解釋為什麼總部裡工作的時間家族會一個個消失了。
「啊。」嘴角的鮮血打斷了玥的思考,暈眩的目光看著手上的鮮血他甩了甩頭,順手將血擦在身旁的某位惡魔身上。
「???」Lu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玥:「你……¿?」
玥閉上那疲憊無神的雙眼,隨後玥將自己的手撫向劇烈疼痛的胸口,完蛋,肋骨好像真的斷了。
他睜開雙眼看向Lu,無神的雙眼透漏些許癲狂,看上去和平時無異:「我肋骨斷了個七七八八,差點死了,這樣能申請病假嗎,不然我要死了?」
「你請假或死了沒人幫我寫報告,可是你還不能死……哦不,你能死,我讓嵐虎給我寫。」Lu挑眉說著,大有不然你死看看的意味。
「笑死。」玥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露出一抹微笑:「在享樂之前,還不會死,我要當社會廢人。」
「那你還是死好了。」Lu斜眼看著他道。
「看看梅比她們吧。」玥滑著手機道,他們還得到米亞和他說的地點集合才行,這都快遲到了。
「要遲到了,那還是睡一下再去吧。」玥目光望向邊上的長椅說著。
「……」Lu眼神透露著朽木不可雕也的目光,隨後仰頭嘆了口氣,輕生喃喃道:「……誰和你一樣瘋啊,你玩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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