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院裡蘇詩涵選了自己感興趣的獵奇電影:「大螢幕看這個也太爽了吧?」
「我倒覺得看這個有點......呃......痛。」莫古拿著一桶爆米花,一手還被蘇詩涵勾住,像極了她們第一次去看電影時的畫面。
進了影廳,莫古在冷氣房裡很快就睡著了,一夜無眠的她終於有時間休息,管他電影播著呢,睡覺要緊。
「莫......」電影到了一半,蘇詩涵害怕的抱住了莫古,剛睡醒的莫古看到畫面來到了廚房,知道蘇詩涵害怕,莫古輕輕的摀住了蘇詩涵的眼睛,細聲說道:「沒事,我在。」
蘇詩涵聽著電影裡的油鍋滋滋作響,抱著莫古的手都軟了不少,很難想像剛剛這個女孩子還興奮地看著血花四濺的場景,現在卻窩在莫古懷裡瑟瑟發抖。
爽快的電影結束後蘇詩涵拖著莫古到了投幣式KTV,隨手就刷了半個小時的額度,莫古還在睏呢,蘇詩涵就自顧自地唱了25分鐘,留了最後一首歌的時間給莫古挑。
莫古思索片刻後點了一首易燃易爆炸,莫古拿起麥克風的同時,蘇詩涵才發現這是她第一次聽莫古唱歌。
莫古很快就進入了狀況:「盼我瘋魔,還盼我孑孓不獨活;想我冷艷,還想我輕佻又下賤;要我陽光,還要我風情不搖晃;戲我哭笑無主,還戲我心如枯木......」蘇詩涵聽入迷了,莫古略微靠後的聲線唱起這首歌適合極了。
「賜我夢境,還賜我很快就清醒;與我沉睡,還與我蹉跎無慈悲;愛我純粹,還愛我赤裸不糜頹;看我自彈自唱,還看我痛心斷腸......」莫古看著眼前孩子一般的蘇詩涵,眼神極其複雜,把所有情感都寄託在這首歌裡,希望蘇詩涵能夠聽出她的情感,她的放下了卻放不下。
『要是我們早點這樣,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一曲結束,莫古放下麥克風,感受狹小空間內安靜的氛圍,她忍不住這樣想。
莫古早就渴求蘇詩涵能夠這樣跟她在一起,但真的實現時卻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想起汪柳,今天沒去學校,不知道她會不會擔心?
蘇詩涵彷彿知道今天是最後一次約會似的,一路上都不肯鬆開勾著莫古的手,下午,莫古準備回家做飯,卻發現汪柳竟也不在學校,就這麼坐在自家門口等著自己出現。
「阿柳?」莫古瞪大眼睛,轉頭看了看勾著自己的蘇詩涵,蘇詩涵鬆開了手,將莫古一把推向了汪柳:「賤狗,妳的小情人來找妳啦?」莫古知道了蘇詩涵的小心思,卻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汪柳從孫正妍那裡知道了蘇詩涵的特殊癖好,接住莫古的同時,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瘀青,更是實錘了蘇詩涵的罪行,汪柳沒有廢話,走過去就賞了蘇詩涵一巴掌,響亮的聲音讓蘇詩涵都愣住了,汪柳也沒有客氣,張口就來:「不論妳手上有什麼讓莫古難做事的把柄,我都會想辦法除掉。」
「不論莫古有什麼樣的過去,我都喜歡她,不像妳,給人家扣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還敢回來裝可憐啊?」火力全開的汪柳講話沒有一點禮儀可言,只是單純想用嘴遁把對面噴死,要不是她已經動過手了,她可能會抓著蘇詩涵一頓錘。
「啊?哈哈哈哈哈!」蘇詩涵被逗樂了,汪柳直率到一個蘇詩涵沒有辦法預測的程度,她甚至很難想像上次那個唯唯諾諾的女孩子跟現在眼前這個是同一個人。
臉頰上火辣辣的痛感讓蘇詩涵感到愉悅,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樣對待她,她開始覺得自己有點喜歡汪柳了。
「妳這個女人,到底在笑個雕啊!我看莫古那個女人就是學妳才會這麼惹人厭!」汪柳有些惱火的拎起蘇詩涵的領口,蘇詩涵眼裡卻沒有一點恐懼,只是輕輕地靠在汪柳肩上,眼淚默默地掉了下來。
「莫古,做妳該做的就好了。」蘇詩涵一反常態的語氣讓莫古有點心慌,卻還是故作鎮定的順著汪柳的背,讓汪柳冷靜下來,放開了蘇詩涵。
「阿柳,給我一個小時,我去處理好我的事。」莫古抱住了汪柳,表達對她的感謝之意,汪柳本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莫古眼裡的溫和安定,她這下也算讀懂了她一直讀不懂的莫古。
她終於要去面對自己的心魔了吧。
汪柳進到了莫古的房間,而莫古則跟著蘇詩涵來到了她的房間。
蘇詩涵的房內,兩個人有默契的坐到了電腦前,螢幕上是關於莫古的、密密麻麻的備份檔案,她們就這樣一個一個的開始刪掉。
其中有許多不堪入目的影音,莫古有些尷尬的一一刪除,直到一張合照吸引了兩個人的注意:「啊,好懷念,那間咖啡廳是不是倒了?」
「是啊,第一次約會,我們那天聊了好多東西。」莫古此刻不再是蘇詩涵的玩物,而她也不恨蘇詩涵。
反而莫古將相片傳進了自己的手機,兩人都知道這可能是她們最後一次見面。
「莫......可以再打妳一次嗎?」蘇詩涵眼眶微微泛紅,她很愛很愛莫古,至少她現在終於意識到了這幾年的追尋到底是為了什麼。
莫古無奈的嘆一口氣,脫下了衣服,露出潔白無暇的背:「最後一次。」
「我們明明一直都有安全詞的,但妳都不唸。」蘇詩涵一邊準備著道具一邊碎嘴著。
「因為我那時候比起自己,更愛妳。」莫古只穿著內衣褲的趴好。
「那現在呢?妳最近也沒有唸。」蘇詩涵準備好了鞭子跟蠟燭,甚至是拳套,她想再看莫古愛她一次。
「因為我現在比起自己,更愛汪柳。」
莫古的一席話讓蘇詩涵傻住了,一瞬間湧上的,關於「失去」的恐懼讓蘇詩涵丟下所有工具,緊緊的抱住了莫古。
或許蘇詩涵終究追不回她的愛,但這一秒也好,這一秒就好,讓她休息一下吧,在她愛的人懷裡。
最後兩人什麼也沒做,在刪除最後一個文件之後,蘇詩涵搬離了這間房子,消失在了莫古的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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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柳等到莫古時已經夕陽西下了,莫古如釋重負的坐到了沙發上,反而是剛剛氣勢洶洶的汪柳頓時弱了下來,回到了平常那個有點小脾氣卻不會生大氣的樣子。
「汪小姐,讓我來訪問一下,是什麼讓妳有這麼大的勇氣做出這些事呢?」莫古半開玩笑的問著,她是真好奇汪柳哪來這麼大的膽揪著那個小瘋子的領子不放的。
「蘑菇,妳自己沒看到,但我看的可清楚了。」汪柳沉著臉低下頭,接著說道:「妳跟她接吻時那個無助的眼神。」
莫古急忙想解釋:「我不是真心想那樣的......」汪柳聽了只是輕輕的摀住莫古的嘴:「照妳的邏輯來看,就連妳跟她一起過的很幸福都是謊話。那豈不是代表著妳跟她一起的時候很痛苦嗎?我想了很久,其實就只是擔心妳,所以一股腦的做著瘋狂的決策而已。」
「不管過去的妳遇到多少糟糕的事,那都是其他人加壓給妳的罪行,真正做錯事的從來都是他們,而不是妳,莫古。」汪柳一本正經的說著,認真到莫古可以感受到曾經的汪柳做事有多麼的雷厲風行,多麼的讓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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